本
文
摘
要
心机女到底配不配拥有爱情？
我一直不甘于上天给我的生活环境。
我聪明，漂亮，有能力，有想法，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却一直充当着别人的配角。
但是当我在“清雅居”看到何清墨和聂白琋在一起吃饭谈笑时，我才明白。
公主和王子终究会在一起的。
而我的小心思，只不过让人感到可笑。
一、
晚上，我安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思绪烦乱，不断闪过白天那个刺眼的画面。
我一直担心受怕地活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天终于来了。
安静的夜晚，床头昏暗的灯光，似乎给人一种自我发泄的暗示。
卧室想起了开门声，不作他想，应该是我的丈夫何清墨回来了。
往常我都会起来迎接他，但是今天我并不想这样做。
「你睡了吗？」他知道我没睡，走过来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不喜欢这样的视角，他本来就高，现在岂不更显得我没气势。
其实我是很佩服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
特别是白天刚刚见了前女友，还是被我拆散的前女友，过去的一切都已应该真相大白了。
但他竟然还能这么平静。
我闻到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和女士香水气味，心想他是不是有“底气”了，也不知道将证据“毁尸灭迹”。
「我一直在等你。」我侧过身来，说话语气也与往常不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表情平淡，「你想让我说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你白天见过聂白琋了？」
「嗯。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原来他看见我了。
「我是该庆幸吗？我的律师老婆并不知道清雅居是我投资的。也不肖想我的财产。那儿的经理看到你了。」
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名下有多少投资和房产。我一直要求自己“盗亦有道”，只是想拿他的合作，借助他的人脉，然而并不想直接要他的钱。
现在想想，真是又当又立，无聊至极。估计在他看来也十分可笑。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平静。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知道什么？」
当然是，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二、
聂白琋是何清墨的前女友，也我脑海中第一个认知的小公主。
家境优渥，备受宠爱，性格温和。
而我叫顾时宜，是一个会努力争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心机女。
我和聂白琋是好朋友，在大家看来是无话不说的知心好友。
在她看来应该也是这样的。
但其实我的内心始终和别人有种距离感，特别是和她。
基本上我和她说过的话都是经过再三考虑的。
我们虽然是大学同班同学，都是法学专业1班，但是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人的差距是与生俱来的，就像她住在富人区，而我住在贫民窟。
比如在聂白琋学习弹钢琴的时候，我在家中学习做饭洗衣。
比如在聂白琋穿着公主裙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我在舞台下 *** 打扫会场的工作。
她可以穿着昂贵的衣服，却很低调；但是我却要纠结怎样把廉价的衣服穿出好看来。
大家都在好奇，这样的我和那样的她竟然会成为好朋友。
其实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慢慢地有目的地接近她，下雨天故意将多带的伞给她；跑八百的时候故意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带着她一起跑，帮助她体测合格；在她上课迟到或者翘课的时候帮她打掩护……
我们之间是云泥之别，但是泥土也想要感知高空的温度和水汽。
我想和她成为“好朋友”。
如果说聂白琋是电视剧里的女主，那么我估计就是那个努力在女主旁边凑热闹的女配。
哦，还是个心机女配。
可能是我天生擅长表演，所以我的目的性掩藏得很好。
其实我很讨厌她。
我嫉妒她家境好，长得漂亮，性格好，朋友多，最重要的是，她还曾经谈过一个大家都只能肖想的男朋友——何清墨。
我给聂白琋当背景板当了三年，也逐渐熟悉了她身边的一些朋友。
比如何清墨，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但是关系很好。
初次见他时，就感觉到他浑身清冷的气息，对谁都爱搭不理。
只在我脑海中留下了“高不可攀”四个字。
但他唯独看向聂白琋的时候眼中会带着笑意。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那样的眼神，宠爱、干净、温暖。
慢慢地，我也知道了关于他的一些消息。
据说他成绩很好，保送江州大学研究生，据说他学的管理专业，据说他们是发小，据说他家很有人脉，据说他家很有钱，据说他将来要继承家族企业。
但是我当时只觉着这些是加分项，因为他本人真的很好看，是让人词穷的好看。
他拥有着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清冷气息，他是不可高攀的人。
我想，他和聂白琋真的很般配。
一对俊男靓女，被大家称为“金童玉女”，但是很可惜仅仅在我们大三那年，他们在一起了一个月，就分手了。
二人“佳偶天成”的姻缘就这样以悲剧结尾，大家都非常叹息。
后来大家都说聂白琋是因为伤透了心，才会选择出国留学。
我听到以后更加沉默了。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其中还有我的“杰作”。
三、
那个时候我和聂白琋经常一起混迹于各个聚会，和她的圈子认识的人逐渐增多了，慢慢地爱上了这种金钱世界的美好和幻想。
但是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打工，因为我要养活自己。
就这样在两极的世界徘徊、奔波，仿佛置身于天堂与地狱之中。
然而童话般的世界再美好，现实的残酷仍会到来。
大学前两年，我从未回过家，暑假就去打工，父母从未嘘寒问暖。
但是这样仍然不够。
在我大三的时候，我的父母找到了我的学校，表明来意。
他们仍然不想让我上学，要求我听从安排，乖乖回去嫁人。
我边挣扎边说，「你们是想要彩礼给晓峰娶老婆吗？能不能等我两年？两年以后我就能挣到钱了。」
晓峰就是顾时峰，就是我那个早早辍学，混天混地的亲弟弟。他当时有个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是父母却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除了给他在小县城买了房子，其他的钱早就让他挥霍光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支付昂贵的彩礼和婚费。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毕竟我还有两年多就要毕业了，就可以挣钱了，过上依靠自己的生活了，再也不用受人摆布了。
我即将依靠自己踏入另一个世界。
可是我的想法却换来父母的冷笑，「等你？你就算毕业了一个月能挣到多少钱？再说你弟弟可等不起！」
我当时21岁，弟弟20岁。他这个年纪在村里不上学的孩子里来说算年纪大的了，如果不结婚，就会让村镇的乡邻亲戚看不起。
当时他女朋友也说，如果不能结婚就分，不要互相耽误。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现实的人多。
当时我和父母在学校门口纠缠了好久。
无论我做出怎样的保证，他们都不相信我，不给我任何机会。
胳膊难以拧过大腿，我浑身充满了无力感，放弃了挣扎，几乎就要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这个时候我却看到了从远处慢慢走来的何清墨。
一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四、
我给父母立下保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给他们凑够20W，如果没有凑到，我就听从他们的安排，乖乖嫁人。
据父母到学校门口找我过去一个星期后的那天，就是聂白琋的生日。
这个时候，何清墨和聂白琋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刚刚分手。
公主和王子终于在一起了，虽然我很好奇为什么会从大一拖到大三。
但是在一起后，不应该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吗？为什么又会这么快分手？
可能上流世界的高贵人的心思实在不是我这种贫民能够妄自揣摩的。
这本来也似乎与我无关。
大一到大二上学期，聂白琋有任何聚会都会带上我，我就像是一个贴心的闺蜜保镖一直陪在她身旁，尽心地扮演着我的女配和衬托者角色。
虽然非常艰难，但是我在努力地去认识一些人。
我想借助她的圈子，认识更多有钱人和有能力的人，攀高枝，因为我虽然家境不好，但是感谢父母给了我一张还不错的脸。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没人看上我，多认识些有钱人，拓展一下人脉圈子，对于未来律师界新星的我来说，总是有益无害的。
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我本来把眼光放在了贺明潇的身上——他是也是聂白琋和何清墨的发小。
虽然没有何清墨的家庭有背景，但是他在我看来也是很挥金如土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副很花心的样子，似乎很好上钩。
我开始在一些聚会上会似有若无地和他有些接触。
递纸巾、递水杯，和他搭话。
但是我把富二代的家庭教育忽视了，家族企业如此庞大，怎会出来无知的草包。
他们从小起步就高，有着优渥的教育条件，接收着各种人情际会，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又怎么看不出我内心的小九九。
还记得有一次聚会，我去洗手间，听到贺明潇谈到我，「顾时宜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别看着像温温柔柔的小绵羊，实际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还挺有城府的。也就是白琋单纯，还特别相信她……」
后面何清墨说了什么没听清，当时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仿佛金光炸裂般，愣在原地。
原来我的小心思这样明显，大家都能把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原来不过是跳梁小丑。
我自嘲地笑笑，看来钓金龟婿的美梦破裂了。
不仅如此，想来我的“别有用心”大家都能看出来，再一味地迎合他们更显虚假，毕竟我也是要面子的。
因为我穷的只剩指甲盖那么大点的自尊了。
再后来，慢慢地，我还是会和聂白琋保持表面友好的关系。
但是关于她的聚会，我却是慢慢减少次数，直至再没去过了。
直到一个月前，我听她说，她和何清墨在一起了。
「两家关系很好，就说让我们试试，我问了下清墨哥，他同意了。」
后来她还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了，只记得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连续发了几天的烧，烧退过后继续活蹦乱跳。
我也不理解自己当时的状态和心情，也不知道是为谁，更不知道是不是在缅怀什么。
我可能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剖析自己。
本来就得不到的东西，又何来伤心之态呢？
毕竟，生活对我而言，无论再糟，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但是这段时间，我很煎熬，我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毫无进展，20W不是一笔小数额。
特别是聂白琋告诉我她和何清墨已经分手了，我的那个想法就愈加强烈。
他那么有钱，应该不会在乎这一点的吧。
最终我决定豁出脸面，将仅剩的自尊心抛弃——从何清墨下手，拿到我需要的钱。
五、
我咬咬牙，买了一件虽昂贵但很好看的黑色裙子，因为它完全能展现我白皙的皮肤和凹凸的身材。我知道，这是我的优势。
聂白琋生日的当天，我简单花了个淡妆，按照约定时间到达了聚会地。
聚会上来了很多人，聂白琋站在了那个众星捧月的位置，闪闪发光。
我走过去，笑着对她说，「你今天真好看。」
她穿着纱质白色露肩的公主裙，非常漂亮，像洋娃娃一样。
我毫不吝啬我的赞美。毕竟，谁都喜欢听夸赞的语言。
她拉着我的手转了几个圈，「真是黑色妖姬，太性感了。」她看起来很高兴。
「白琋，祝你生日快乐，永远都是可爱的小仙女。」我顺便拿出我准备的礼物，一款非常漂亮的，她喜欢的款式的小耳钉。
「谢谢你，亲爱的小时宜。来来来，一起坐下。」
她把我拉到了一边坐下，另一边是何清墨。
他对上我的眼睛，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
与往日我立刻撇开眼不同，今天我回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有回应，微微怔仲了一下。
我转开视线，努力让自己投入到欢乐的热闹世界。
接下来是切蛋糕的环节，我看着聂白琋在蜡烛前闭眼许愿，微弱的烛光倒映在她的脸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后她亲自去切了一个10层的大蛋糕，为大家分蛋糕。
我看着聂白琋递到我手中的蛋糕，不禁有些慨叹。
我从未过过属于自己的生日，因为我和弟弟的生日只差5天，开始时父母决定两个人的生日一起过。
但最后变成了只过他的生日。
说来好笑，我目前人生中很多具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竟然大多数是聂白琋陪我度过的。
我低头慢慢地发呆，品尝着蛋糕的美味，但也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当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看见何清墨喝了很多酒，踉踉跄跄地拒绝别人的搀扶，走向洗手间的时候。
我知道这是我最好的机会，良心最后纠结了一下，最终拜下阵来。
隔了几分钟，我拿起我的外套，悄悄地溜了出来。
同时给聂白琋手机发了个消息，「今天不胜酒力，改日再聚。小寿星生日快乐！」
希望她今天能够真的快乐。
六、
我快步走到走廊上，恰巧看到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何清墨，慢慢地走过去问他，「你还好吗？」
他的脸有点微红，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在我的搀扶下慢慢地靠在墙边，「我还可以。你怎么出来了？」
「我有事儿要提前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小心地试探着他的清醒程度。
他用略带迷离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笑了。「我一点都没醉。小可爱。」
有人告诉我，如果一个人喝酒了，他说没醉就是醉了；他说醉了才是真的酒量好，脑子清楚得很。
希望这个“有人”说的话是真理。
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再加上说出的稀里糊涂的话，我判定他是醉了。
「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好……」他没有丝毫拒绝地靠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带他打车到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费尽周折地拿出酒店房间卡，把他带进了房间。
他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即使我一米七的身高，搀扶着他也很费劲。
幸亏他酒品很好，喝醉酒很安静。
到房间后，我把他扔在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有些发呆。
慢慢地我走上前，蹲在床边欣赏他的颜值。
确实赏心悦目。
「睡会儿吧。」我看着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真重，我因为扶着他而出了一身的汗。
我要先去洗个热水澡。
七、
我洗完澡，换上了酒店的睡衣，吹干了头发慢慢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我走到床边坐下，审视着他。
他已经睡得很香甜了。
我其实很讨厌那种喝醉了酒就胡吹海喝耍酒疯的人，也幸亏他不是这种人。
可能和他从小受到的绅士教育有关。想到这儿，我对他的好感度不自觉上涨。
想了想，我用他的指纹打开他的手机，想用他的口吻给贺明潇发了个「有事，先走了。」的消息。
正要退出的时候，发现他的微信出现一条未读消息，聂白琋发来的。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一眼扫到了他们两个聊天记录，最突出显眼的一条信息是何清墨提出分手。
我愣了一下，因为大家都说是聂白琋提出的分手，觉得两个人不合适。但是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是相反的。
我再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刚刚发的那条信息。
「我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言语中就可以让人感受到她的挽回之意。
我低头看了看何清墨，他还在熟睡中。
我脑海中迅速权衡利弊。
原来我以为是聂白琋提出的分手，何清墨天之骄子，必然心有不甘，想要求复合，便想要和何清墨拍点 *** 些的船照，和他谈判，以便威胁他“借”点钱。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相反，两个人的关系是何清墨提出结束的。眼下聂白琋又发来求复合的信息，那我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这次我犹豫了，终于决定做个拆散别人姻缘的坏女人。
我低头再三思考，终于回复了一句：「没有任何可能了」。
然后迅速删除了信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把他的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
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我扭过头来看他，怕他突然间醒来。
还好，他仍然睡得很香沉。
我看着床上熟睡的他，决定先按照原计划进行。
我伸手慢慢地帮助他脱下外套，衬衫，最后是裤子。
又把自己的浴衣褪去，走上床躺在他的身边，盖上被子。
拿出我的手机，将自己靠在他 *** 的肩膀上，拍了几张合照。
自我欣赏了一下，感觉颜值还可以。
原定计划和任务完成，可以早点休息了。
我关掉房间的灯，只留下了床头灯，房间一片昏暗，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聊。
把手机放下，打算睡一觉，养足精力，应付明天的「战争」。
突然，身边的他翻身抱住了我。
我身体一僵。
八、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想法：难道他醒过来了？
此时我们两个正侧身正面相对着，我仔细地揣摩着他的表情。
但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微微地轻呼了一下，吓死我了。
果然人还是不能做坏事。
我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看来是我多想了。
就在我认为一切都没事儿的时候，他的脸往前凑了凑，嘴唇轻碰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的身体又一瞬间僵硬。
接着，他的手附到了我的胸前，微微揉捏着。
我脑海中一片混乱——莫非这是男人下意识的动作？
我只是想用他和我的船照要一笔钱，并没有想着真正做什么啊。
我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后退，慢慢逃离他的怀抱禁锢。却突然被圈住，去路被挡死。
他的脸慢慢靠过来，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睫毛，然后感知到他喷在我下巴上的鼻息。
慢慢地，向上，向上，直至吻上我。
我瞪大了眼睛。难道这就是大家所说的「酒后乱性」？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我正想着要把他推开，但是他却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手继续在我身上不安分地动着，四处点火，手摩挲着我的腰。
耳边传来他的低语，「你个小腰精。」
我心想，骂谁妖精呢，我可是纯正的小仙女。
我还在想怎样逃脱，但是他却没有给我继续思考的时间了。
他动作逐渐大起来，然后覆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失去了思考的意识。
我渐渐放弃了抵抗，沉溺这一潭深渊中。
这一刻，我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他到底醉没醉？
九、
早上醒来，我的意识还很混沌，脑子还不清醒。
我在床上迷糊了2分钟，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我感觉到整个人的身子都是有些不舒服的。
脑子一瞬间炸裂，果然，还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我坐起身来，去寻找何清墨的身影。
他在沙发上坐着，看样子正在准备着刚刚买来的早餐。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我，没有一丝尴尬，「醒了？别愣着了，去洗澡，然后过来吃早饭。」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语气了。
我犹豫了一下，想和他谈谈，但还是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先去洗漱，决定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谈。
大家不都说饭桌上好谈事情吗？
我快速地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洗完澡果然舒服很多。
我走出来坐到饭桌上，拿起他准备的早餐一边吃，一边抬眼看了他一下。
本来想猜测他的心情，但是真的一点都猜不明白
他看样子已经吃完了，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燃，缓缓地吐出烟圈，一瞬间烟雾缭绕。
我知道他会抽烟，但是没有经常性抽烟的习惯。
他不说话，我也不吭声，一口一口地吃着，早上喝点清淡的小米粥果然很舒服。
他一根烟抽得差不多的时候，看我还没有吃完，就打开了手机。
我看着他的手飞速地在手机上敲打着什么字，似乎是在回谁的消息。
我心里有些担心，该不会是回聂白琋的吧？但是转念一想，聂白琋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应该不会受打击后这么快低头……吧？
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我也在脑海中把自己想说的顺了一遍，便清了清嗓子，一副要严肃会谈的样子。
「吃完了？」他看向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明白的内容。
我直视他的眼睛，挺直腰，不能输掉气势，「嗯。我们谈谈吧。」
「你先说吧。」
他让我说，我也不客气。
「首先谢谢你的早餐。其次，关于昨天晚上，很抱歉，我遇见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喝醉了，当时有点不清醒，但我并不知道你的家在哪儿，所以我为了不让你流落街头，把你带到了酒店。关于后面的事情……是个意外。」
其实我在赌，即使心中觉得他有没醉的可能，但是也不能戳破这层窗户纸。
何况他也可能确实不胜酒力，喝断片儿了。
而且昨天后来的事情，也确实超乎了我的预期。其实我本来只想拿照片来和他谈交易的，没想要“牺牲”自己。
但是现在我打算用这件事来和他谈谈。
「我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男欢女爱，谈负责很可笑，再加上我们本来背景就悬殊，根本没有发展的可能，而且你也对我没什么好印象，我也不想在你眼前碍你的眼。但是昨天……是我的第一次。」
虽然我很想像小说里的女主一样，第二天醒来说这是个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当回事儿等等之类的话，但是现实根本不允许我这样做。
「我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你的帮助。」
相信我虽然说得很隐晦，但是以他的聪明，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帮助，就是我需要钱的意思。
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挥金如土吗？何清墨对待朋友很大方，每次聚会都没有人和他抢着买单。这一点我是清楚的。
那他对我这个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朋友”应该不会很小气吧？
他不说话，拿起一根烟把玩着，但是这次却没有点燃。
我看着他细长的手，昨晚我们还曾那样亲密过，但是却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最后，我一字一句缓慢地说明我的目的，「我想让你给我一笔钱。」
他手上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你想要多少？」
「20万。」说完我就屏住了呼吸，这确实是一笔巨款。
但我想这笔钱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多，不过是几个月的零花钱，不过对于我而言，却是一个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
他皱眉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需要这么多钱。
我的心仿佛要停止跳动了，我怕他会说出“你配吗”“你值吗”这类让人伤心的字眼。
但是他最终也没有问我什么，「你等我一下。」
说罢他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留我一个人继续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他进来了，看着我说，「你把卡号发给我，一会儿转给你。」
我的悬空的心终于落了地。
用自尊换一个自己的未来，看起来这笔买卖真的很划算。
「这笔钱可以算我借你的，但是我不一定会有具体的偿还期限。」
他看着我，「不用了。我用送你回宿舍吗？」
我在这场交易中赚了，成功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距离自己规划的理想生活又近了一步。
但是为什么心里那么空落落的。
十、
语气坚定地拒绝了他送我回宿舍的礼貌性请求，我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点的世界。
我回宿舍后先吃了回来路上到药店买的毓婷。
人还是要认清现实，不要做那些虚幻的梦，而是要保护好自己。
我就是这么具有现实性。
接着就蒙头大睡，在床上躺着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尽量去放空自己，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留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分明一切都如了我的愿，按照我的计划和想法进行着。
我的手机里静静地躺着一条短信，那是银行发来的消息，我已经成功拥有了一笔巨款。
我把钱转给了父母，然后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对于收到我的转账非常震惊，「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正规渠道，正规来源借来的。不用想太多，用就是了。希望你们省着点花，毕竟我再也凑不出更多的钱了。」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我的室友们觉得我对弟弟太好了，说我是伏弟魔，我笑了笑，没有解释其中的缘由。
其实我对父母的做法非常伤心，但是也无可奈何。
因为我没有立场去指责我的父母，毕竟他们对我再不好，也是有养育之恩的。
当我知道是他们把我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的，对他们就再无任何怨言。
因为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家，哪怕他们全心地偏袒弟弟，我也觉得都无所谓了。
这个世界连我的亲生父母都讨厌我，抛弃我。
我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我的孤独和我的孤单似乎在这一天更为明显。
世界茫茫之大，我却永远是我一个人。
但是我也要倔强地过好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十一、
听着父母给我传过来的顾时峰准备要结婚的消息，我还是挺高兴的。
晓峰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他们也可以暂时放松了些。
自那以后，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我预定的轨道发展，除了中间出了何清墨这个小小的插曲。
那次生日会以后，我和聂白琋几乎很少见面。
她是因为在准备雅思考试，打算出国留学。
而我则是不敢直面她，内心有鬼。
原来坏女孩做了坏事内心也是有愧疚的。
但是我和何清墨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轻易地了断。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玩消消乐，突然间接到一个电话。
「明月里，现在，过来接我。」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是何清墨打来的。明月里就是他们经常去的酒吧。
我很震惊，因为自那件事情以后我们从未联系过。
难道他是后悔给了我那笔巨资？想要再给我要回去？小说里不是说他们这种豪门，出手就是大几十万上百万的吗？不是挥金如土的吗？
但我还是换了睡衣，打算做回好事儿。毕竟欠了人家那么多钱。
时至冬天，我本来想穿保暖的羽绒服的，但是临出门前，在镜子里照了一下，太臃肿了。
我想了想，又换上了大衣，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瘦高、苗条些。
等我打车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明月里外面的何清墨一行人。
为首的就是他，他看起来有一些醉意，但是精神状态要比那天好多了。
我裹紧大衣，慢慢地朝他的方向走去。
走近些，耳边传来了他们的嬉笑之语。
「没想到咱们大晚上竟然一起等接墨哥的美女……」
「这不是想要开开眼吗？看看是谁能降住他？」
「对啊，白琋都没有成功坐稳他的女朋友，这就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他就站在人群中，任他们调侃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我原来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但是现在却不是这种情况。
而且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我还是认识的，他们应该也对我有些印象。
没想到没有给我犹豫的机会，贺明潇倒是先看到我了。
「顾时宜，你怎么在这儿？」
我正在想着怎么解释才不会尴尬，耳边便传来一句话，「她是来接我的。」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贺明潇看看我，又看看何清墨，不确定地问，「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很可笑，不值得回答——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这样阶级的人在一起？。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没有想到何清墨也没有回答。
我看了一眼他，他是……喝醉了吗？
他知道不解释的后果吗？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误解吗？
周围还有几个何清墨的朋友，大家惊讶了一瞬，瞬间高情商地便说自己突然间有事儿，先走一步，纷纷散了。
贺明潇搀扶着何清墨，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我，然后问他，「那我先走了？」
笑话，一副我会拐卖何清墨的样子，我有这么可怕吗？
「嗯。别管我了。路上注意安全。」何清墨和他说完，便走向了我。
贺明潇离开后，我看着需要我搀扶的何清墨，低声问他，「我把你送到哪里？送回你家吗？」
「嗯，壹号院，6栋6单元302。」他顺便把钥匙递给了我。
果然是债主，使唤人都这么有底气，一看就是剥削阶层的地主阶级。
我用滴滴了一个快车，送他到了楼下。
放眼望去，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绿化面积大，楼栋也不多，寸土寸金。
我想如果我想要依靠自己在这里买房子的话，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了。
既然手中拿了他家的钥匙，我也没有再说什么让他自己回家一类的话，而是一路扶着他到了家。
一路上，我明确了一个认知：他是真的好重。
十二、
我打开他的家门，把他送进卧室，去厨房翻了翻，看到了蜂蜜，便倒了一杯蜂蜜水。
等我拿到卧室的时候，看见他已经脱了鞋，靠在床头坐着。
他的眼神清晰了一些，看来这会儿醉意已经在逐渐消退。
「喝点蜂蜜水吧，解解酒。」我递给他，他接过去，一口喝了半杯。
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气氛一瞬间尴尬。
我决定找个话题，打破这种尴尬。「我以为刚才他们误会我们关系的时候，你会解释，所以就没有开口。」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双手摩挲着水杯，没有说话。
这下更尴尬了。「但是现在——大家好像对我们的关系都理解错了。」
他突然低头看了看表，开口说道，「今天晚上这么晚了，你回去不安全，就在这儿住下吧。」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打个车很快就到了。」
倒也不是客气。我是个领域意识很强的人，只有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和床才能睡好。今天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累了，还是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说罢，我起身拿好我的包，看着他的眼睛，「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在我快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等等。」
我停下脚步转身，然后看见他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下床，「我送送你。」
既然他这么具有主人翁意识，那我也不客气了，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他慢慢地跟在我的身后，直到我的手碰上门把手，打算开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停了一瞬间，然后慢慢地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一时间大脑来不及转动，尚未做出反应。
他慢慢地把头低下来靠在我的肩膀上，一点一点地轻吻着我的头发、耳后。
我不禁在心中猜测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那20W的利息？难道他觉得一次亏了？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上下不安地乱动着，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然后他低声问，「可以吗？」
你说可以吗？你都上手了，还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
他也完全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直接打横抱起了我，朝着卧室走去。
我没有拒绝，因为总感觉错过了某个拒绝的时机，现在不适合再说了。
窗外呼呼的风吹着，室内一夜春光。
十三、
一个多月后，我接到晓峰打来的电话。
他说结婚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希望我能够提前空出时间回家。
我发自内心地送上祝福，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便回了趟家，参加了他的婚礼。
婚礼上见到了他的妻子，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叫我姐姐的时候略带羞涩。
我用奖学金给他随了6666的红包，就当讨个吉利的数字，以我现在的财力，再多的钱我也拿不出来了，毕竟我还身负巨额债务。
我看着舞台中央的新郎新娘，心里满是羡慕。
其实我很佩服晓峰，他能够这么早，这么有勇气地迈进婚姻的殿堂。
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一段感情？而那个让我能够鼓足勇气结婚的良人又在哪儿？
一瞬间我想到了何清墨，我想我可能是疯了。
回到江城大学后，我得知聂白琋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出国的材料，在家人的安排下打算先出国玩一段时间，提前熟悉环境。
其实关于她和何清墨的事情，我还是很心虚的。
总觉得自己拆散了一段良缘。
所以本来想亲自送别的，但是后来我只是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大抵意思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
她回了句，「好的~突然想出国散心了，谁也没有通知，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看着这条消息，我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日子细水长流地过着，似乎是变了，但是也没什么不同。
和原来一样，我仍然出入着上流社会的圈子，但是不是跟着聂白琋了，而是跟着何清墨。
我不是没有发现大家异样的眼神，估计是觉得我借助聂白琋攀上了何清墨，背靠大树好乘凉。
别说他们这么想了，连我自己都在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刚开始聚会上有人问起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保持沉默，而何清墨人如其名，会一直沉默。
最后我憋了句，「朋友。」
他看了我一眼。大家互相开玩笑地打个哈哈把话题搪塞过去，事情就翻篇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问我了。
我并不认为这是大家默认了我的存在，相反，他们估计还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其实结局不用他们说，下场我也会知道。
不是我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我从未肖想过，也不敢攀要。
但是奇怪的是，贺明潇似乎开始不再针对我了。一口一个“时宜”，十分亲热的样子，叫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而我和何清墨之间的联系一直都是单向的，我们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默认关系，在我看来，应该是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
他带我去的壹号院应该就是他常住的地方，距离学校不算很远，经常想见我的时候就会给我打电话。
他还贴心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我一个，以防我来的时候他没在，我还要在门外等着。
其实我觉得这是多虑了，一般我不会主动过去的，都是接到了他的电话，或者看到了微信消息，才会去他住的地方。
关于那笔钱，他从未提过，但是我却始终铭记于心。
我准备了一张卡，通过各种 *** ，每个月往里面存1000，慢慢地看着数字的累加，给了我一种安全感。
拜何清墨所赐，大三到大四这一年的时间，我基本上没有花过自己的钱，和他在一起都是他消费。
直到大四毕业的时候，我把自己手中其他的钱凑一凑，存到卡里整整2W。
我打算现还给他一部分的钱，虽然他可能看不上。
当我把卡递给他的时候，他却只是说，「快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一年的时间过得 *** 。他即将研究生毕业，我即将本科毕业。
我肯定是不会读研了，因为我只想早入社会，早点挣钱，从底层做起慢慢向上积累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他，需要“被迫”回去继承家族企业。
尽管他姐姐原来一直帮助着处理公司的事情，但是他父母明确表示过十分需要他这个得力干将。
果然，虽然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但是在现实中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因为有一个成绩和何清墨差不多的师兄，今年毕业后进入这家公司需要从底层做起，而何清墨直接就是管理层了。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家庭背景。
「你刚入社会，肯定会花很多钱，你先拿着这笔钱，等你以后正式工作了，再给我吧。」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也没再拒绝他的好意，就把这张卡收了起来，反正目前他也不缺我这笔钱。
他递给了我一张名片，「你找好工作了吗？我认识的一个师兄，他开了个律所，目前正在招人，你要不要过去试试？」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名片，上面写着“江恒律所”，这个律所在江州很有名。如果能够进去的话，肯定会短时间内学到很多东西，我现在太需要这个了。
「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只是推荐了你，最后是否录取还要看我那个师兄的意思。」
他仿佛看到了我的顾虑，和我解释了一下。
其实他才是多虑了，为了这个平台，我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十四、
第二天早上，我到了江恒律所的时候，前台美女甜甜地问我是否有预约。
我怔了一下，好像没有提到预约的事情，于是便介绍了自己名字，并表明了来意。
她打电话沟通了律所负责人江一恒的空余时间，并带我去见了他。
江一恒拿着我的简历仔细地翻看着，然后看了我好几眼，问了我几个问题。
我一一回答了，他最后直接说，恭喜你顺利通过了面试，试用期三个月。
没想到工作这么快定了下来，走出律所的时候，我还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何清墨，他在帮我铺路。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超市买了些食材，第一次主动去他家找他，打算表示一下感谢。
投桃报李的基本道理我还是懂的。
当我满满地做好一桌子菜的时候，听到了钥匙转动门的声音，便主动过去开门。
他见到我似乎很惊讶，愣了一下，但是也没说什么。
等他往前走一步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惊讶的原因了。
他的身后还有一男一女，脸上有过岁月的洗礼，但是看起来仍然很年轻。
他们看到我也愣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何清墨。
天啊……这该不会是何清墨的父母吧？也没听他说他们要来啊？
可能是平常他不召唤我，我就不来吧，他估计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造访。
「叔叔阿姨好。」我的嘴先大脑一步进行了礼貌性问候，并把他们请了进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围裙，再回头看看一桌子的菜，再看看他们俩个偷偷打量我的眼神。
按照何清墨不爱介绍的习惯，我在犹豫要不要认领一个保姆的身份……
就在我要张口的时候，何清墨出声了，「爸，妈，这是顾时宜。」
这……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关系定位的吗？
何清墨的妈妈瞬间笑着看向了我，「你是时宜啊？」
我甜甜地笑了一下，「阿姨好。我正好做好了饭，一起吃吧。」然后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说多错多，这个场合实在是太尴尬了。
还好何清墨有很好的控场能力，平常寡言少语的他今天格外的话多。
我就一直低着头吃饭装死，还好他的父母只是在谈论他接管公司的那些事情，我也插不上嘴。
不过他的父母竟然没有问我任何关于事情，诸如我和何清墨的关系之类的统统没有。
是不是他们也不关心他们唯一的儿子？
「多吃点虾。」救命，他在和父亲谈论事情的时候将剥好的虾给我，是嫌关系还不够乱吗？
我低头乖乖地吃了。
然后他的母亲开始和我聊天，问了一些工作和学习上的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
吃完饭后我主动洗碗，然后礼貌地告别，逃也似地跑了。
回到宿舍后，我的手机收到了林清墨发来的一条微信。
「今天晚餐很好吃，你的厨艺也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