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雍正画像
雍正御窑向来以精细的品质与优雅的纹饰著称于世，在刚猛雄健的康熙瓷与瑰丽繁富的乾隆瓷之间，它总是显得造型优雅、玲珑秀美、绘染细腻、赋彩清丽，富有一种恬淡幽静之美。若细观《养心殿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便可从大量详细记载的作品中，逐个仔细剖析雍正帝对造办处承造器物的具体要求和审美标准。
“朕从前著做过的活计等项，尔等都该存留式样，若不存留式样，恐其日后再做，便不得其原样。朕看从前造办处所造的活计好的虽少，还是内廷恭造式样。近来虽甚巧妙，大有外造之气，尔等再做时，不要失其内廷恭造之式。”(《养心殿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雍正五年《记事录》)
“尔等近来烧造珐琅器皿花样粗俗，材料亦不好。再烧造实物耍精心细致，其花样著贺金昆画。”(《养心殿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雍正六年二月十七日《珐璃作》)
“郎中海望奉旨：尔将各样款式水盛，或腰圆形、或半璧形酌量做木样几件，或黄釉，或霁红釉，务要精细，每样烧几件。”(《养心殿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雍正七年四月二十七日《记事录》)
从这些档案记录里，可以看出雍正帝不但对器物制作的整体艺术效果和风格极其重视，要求符合“内廷恭造之式”，更反复强调“精细”、”文雅”的原则，有时甚至亲自关心到每一件器物具体的样式与颜色。试想，造办处所承造的内府各种物品何止千万，而雍正帝这种对小小用具器物的用心与执着，实在是远远超出了一个统治万民的帝王所应该孜孜不倦的范围。深究其原因，无非是源自雍正帝本人对于艺术与美的认知与热爱。
天地许清闲
——徜佯在皇家园林中的文人情怀
清 郎世宁 《雍正十二月令圆明园行乐图之三月赏桃》
雍正在《悦心集》中收录了多篇与山居、园居有关的文赋，他在《山居自怡》诗中写道：“生平耽静僻，每爱住深山。百卉从荣谢，双丸任往还。朝廷容懒慢，天地许清闲。睡起三竿日，仙踪似可攀。”。雍正三年（1725年）八月结束谅阴，二十六日在太和殿举行了文武百官行礼大典，次日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圆明园。在园中吟咏出即位后的第一首闲适诗《初夏偶闲》：“清闲偶得万几余，水殿蓬壶九夏初。夜听甘霖浇沃野，晓看佳气绕宸居。绿荷池畔吟新句，翠竹林中披异书，时领薰风知解愠，松涛缓送度窗虚。”为了园居，在圆明园建设朝房，明确听证制度，规定紫禁城、圆明园两地听政，此后每年少则185天，多则247天居住在此，直到病逝于园中。
雍正传世的诗作仅十卷，《雍邸集》占了七卷，其中大多吟咏风花雪月，抒发闲情逸致。即位后作诗151首（组），辑入《四宜堂集》，计三卷，其中有73首为闲适之作，同样表达出万机之余的闲情逸致。大学士纪昀曾谓：“（雍正）研悦文章、汲古之勤为儒生之所不及”，“旁涉词章尚足以陶铸百氏”，应是较为客观的评价。而雍正自信：“宁静之宰不因物动，恬澹之致岂为镜移”也并非妄言。
在雍正皇帝的多重性情中，宁静、恬淡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也是其本来面目之一。
清 佚名 《胤禛行乐图册•松涧鼓琴》页 绢本设色
雍正将现实的皇家园林看成理想的精神家园，这种情趣在清宫遗存的雍正行乐图中显现得非常清晰。从传世的雍正行乐图来看，宁静、恬淡是其营造出的主要氛围，在自然山水或园林景致的衬托下，雍正徘徊其间，很少有前呼后拥的场面，而是踽踽独行。
清 佚名 《胤禛行乐图册•采菊东篱》页 绢本设色
“破尘”与“壶中天”
——胤禛的心灵妙境
康熙五十三年，皇帝庆寿，雍亲王胤禛送上一卷亲手抄写的《金刚经》，尤为醒目，这是他用了半年的时间才抄写完成，字字精美，笔笔虔诚，而且是用皇家专用的丝绢写成，精雅可人。款识留“破尘居士”，“雍王”。自此，雍亲王胤禛凭借其悠然之气，深深博得康熙帝赞誉。
清康熙五十三年 雍亲王手书《金刚经》局部
根据内务府木作档案记载：雍正十年八月二十二日，据圆明园来帖，内称：司库常保持出由圆明园“深柳读书堂”围屏上拆下美人绢画十二张，说太监沧州传旨：着垫纸衬平，各配做卷杆。钦此。本日做得三尺三寸杉木卷杆十二根。这十二幅美人绢画现藏于故宫博物院。《十二美人图》没有作者署名和题名。曾题名《雍正妃画像》，后改题《雍正妃行乐图》。绘画风格符合当时数位宫廷画师的风格，而画中背景的题字落款、印章等均为雍正帝本人。
一方素面寿山石“破尘居士”玺印，现藏于故宫博物院，使用时间集中在康熙五十五年前后开始，一直到胤禛御极之前。另有一方双狮钮印章，印文为“壶中天”。所谓“壶中天”，典故出自《后汉书》的《方术列传》，说的是一位叫做费长房的人随仙翁通过一只壶进入仙境的故事，“壶中天”即比喻仙境，这充满了仙术道教色彩的“壶中天”印文，亦是胤禛对外界所表明其“无意于皇位”的态度。正是这样“看破尘世”的“闲散人”做派，让雍正得以在在复杂残酷的皇权斗争中蛰伏蓄势，获得最终的胜利，并从此成为了一位兢兢业业的“工作狂”皇帝，再没有什么“闲散”的时间了。唯有这些篆刻了“破尘居士”、“壶中天”的寿山石印，仍记录、见证着他过往的那段“闲散人”时光。
左：清康熙 寿山石“破尘居士”印 故宫博物院藏
右：破尘局部 印文
清康熙 寿山石双狮钮“壶中天”印
故宫博物院藏
清雍正 粉彩及珐琅彩“梅竹先春”芝仙祝寿图碗
“大清雍正年制”款
D：14.3cm，H：6.6cm
备注：
1.1958年至1961年英国驻北京高级官员，William Kenneth Slatcher C.V.O.（1926-1997）先生旧藏，及其家族递藏
2.法国苏富比，2016年6月23日，编号93
本品造型规整，胎质坚致，釉汁白胜霜雪，莹润可爱。粉彩绘折枝梅花于外壁，屈曲斜袅，横欹生姿，枝头吐萼含苞，风姿绰约。画笔清秀细腻，设色淡雅逸丽。寒梅画为五瓣双层，红梅萼片以淡粉彩敷染，花瓣略染胭脂红，白梅萼片以绿彩敷染，花瓣填绘玻璃白彩，两者对比鲜明，朵朵 *** 宜人，极为清雅，尽显梅花的劲峭冷香。梅树主干之间隙之中，又以洋彩技法绘就灵芝两颗，以呈现祝寿之意，并辅以仙竹为伴，丰韵傲骨。底部亦施白釉，正中双圈中落“大清雍正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
清雍正 玫茵堂典藏珐琅彩粉彩“平安春信”图碗 （之梅花局部）
北京保利2017秋，编号5030，成交价：RMB 46,000,000
清宫旧藏《胤禛行乐图 围炉观书》册页当中所绘已是深冬时节，胤禛围炉读书，身后阁栏后置一香几，上设青铜大觚，觚中插饰梅花与茶花，雅致之态与本品所绘如出一辙，极见意蕴。可鉴本品之出现必为胤禛亲自裁决挑选的结果，梅花月季之造型、设色为清初恽南田传派画法，当出自雍正朝恽派宫廷画家蒋廷锡、邹一桂之画稿粉本。雍正御瓷粉彩花卉以逸丽清新著称，世人赞誉无数，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当时宫中画师为之画稿，上呈胤禛审核修裁同意之后，再交与御窑厂画手绘制成器。正是胤禛不遗余力的追求，将文人的意趣融进瓷器之中，开创了清代御瓷的新时代，成就后世不可企及的艺术巅峰。
清雍正 斗彩灵芝花卉小杯一对
“大清雍正年制”款
D：7.3cm
备注：
1.一只杯：香港苏富比，1998年11月2日，编号404
2.另一只杯：香港苏富比，1987年11月24日，编号158；香港苏富比，2000年10月30日，编号159
清雍正 天蓝釉盘一对
“大清雍正年制”款
D：13.2cm
备注：
1.广东黄埔重要私人藏家旧藏，约1890-1920年代，后代递藏
2.纽约佳士得，2009年3月19日，编号572
3.英国收藏家柏知尼先生收藏
4.马钱特（Marchant）旧藏
清雍正 黄釉暗刻八吉祥高足碗
“大清雍正年制”款
D：18.5cm
备注：
1.加纳伯爵（Marquis De Ganay）旧藏
2.英国收藏家柏知尼先生收藏
3.马钱特（Marchant）旧藏
出版：《保利拍卖十五周年精品集 - 古董珍玩卷（上）》，保利艺术研究院，文物出版社，2020年，页156，编号200
清雍正 柠檬黄釉墩式杯一对
“大清雍正年制”款
D：8.9cm
备注：民国上海实业家宋乃森旧藏，80年代落实政策退还，及其家族递藏
清雍正 胭脂水釉盘
“大清雍正年制”款
D：13.4cm
备注：
1.Mary Clark Thompson（1835-1923）旧藏
2.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旧藏，捐赠于1923年
3.纽约佳士得，2016年9月15日，编号927
清雍正 仿哥釉球形花插及洋彩器座
“大清雍正年制”款
D：16cm
备注：
1.戴福葆“戴润斋”旧藏（J.T.Tai Collection）
2.纽约苏富比，2011年3月22日，编号115
清雍正 仿官釉小穿带瓶一对
“大清雍正年制”款
H：13.9cm
备注：
1.史蒂芬·琼肯三世收藏，此后家族传承
2.纽约佳士得，1995年9月21日，编号242
3.香港佳士得，1996年11月3日，编号734
4.香港重要收藏家郭炳湘先生“艺德堂”旧藏
本品撇直口，长颈，圆腹，圈足，足部亦开两个圆形孔，器形仿古代穿带瓶而制。通体施仿官釉，呈色天青，整身伴有铁色大开片，幽淡隽永；釉面光滑润泽，晶莹通透，宛如一汪湖水，诚为宫廷赏玩佳器。底以青花书“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穿带瓶之造型在宋代已甚为流行，清代官窑沿用此器形，多见雄伟高大之品。而小尺寸者，清宫档案名为纸槌瓶，乾隆皇帝尤为喜爱，在御制诗注解中称「胆瓶、纸槌瓶皆瓶式之最佳者」。拍品为仿宋代南宋官窑粉青釉撇口穿带瓶造型所制，参见《故宫藏瓷—南宋官窑二》，台北故宫博物院，1962年，页47，图15。本品造型敦厚，小器大样，把手可玩，通体施仿哥釉，釉面布满金丝铁线，气韵古朴，为雍正时期仿哥釉之精品。原玫茵堂藏有一对清雍正天蓝釉盘口镂空足瓶一对，后售于香港苏富比，2011年4月7日，编号29。
清雍正 青花仿永乐喜鹊登梅图抱月瓶
22.5×18.1×10.8cm
备注：
1.日本私人收藏
2.埃斯肯纳齐，伦敦
3.北美十面灵璧山居旧藏，编号EK280
清雍正 青花仿永乐喜鹊登梅图抱月瓶
22.5×18.1×10.8cm
备注：
1.日本私人收藏
2.埃斯肯纳齐，伦敦
3.北美十面灵璧山居旧藏，编号EK280
清雍正 青花鹿鹤同春图橄榄尊
“大清雍正年制”款
D：17.5cm，H：22cm
备注：
1.Jacques Saint-Bris 先生收藏，法国巴黎，1991年
2.杜尚家族收藏，法国巴黎
清雍正 青花仿宣德卷草纹小胆式瓶
“大清雍正年制”款
H：16.8cm
备注：
1.法国私人藏家旧藏
2.北京保利，2016年6月6日，编号7444，成交价：RMB 6,325,000
清雍正 仿嘉窑黄地绿彩暗刻云龙纹碗
“大清雍正年制”款
D：14.1cm
备注：马钱特（Marchant）旧藏，伦敦
清雍正 宝石蓝釉小玉壶春
“大清雍正年制”款
D：9.5cm，H：17cm
备注：日本重要私人收藏
清雍正 窑变釉如意耳弦纹尊
“雍正年制”款
H：38cm
备注：
1.日本藏家旧藏
2.北京保利，2015年6月6日，编号6336，成交价：RMB 5,577,5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