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话说丁酉年丙午月壬午日,长安城南,紫风阁。
(博山炉:炉体呈青铜器中的豆形,盖高而尖,镂空,呈山形,山形重叠,其间有 *** ,象征传说中的海上仙山,故而得名)
静室一炉香,虚窗一丛花。
(太阳花又又称松叶牡丹、半支莲。《校正本草纲目》记载"此草开紫白色花,草紫红色,对结对叶,七八月采用"。治咽喉肿痛,烫伤,跌打刀伤出血,湿疮。咽喉肿痛捣汁含漱,其他捣糊外敷)
今儿先生一入书院,便直至后花园,提壶遍溉,恩泽已渴一日的花卉,并言道:近日他们越发茁壮了,缘由尽是一个“心闲”。常言:人,心闲体壮,花卉亦是如此?
陈陈,隐士,舒舒相继入门,与先生们一同安静的司花、务鸟、洒扫、鼓琴……其乐融融。隐士道:“修行就在日常事务中”
午后,在阳光的陪伴下妍妍、星星、茹茹,依然至书院修习茶道、古琴……
下午日常:学习《诗经》秦风 蒹葭。长安雅士薛佩生、雅女秀秀、重庆陈陈、成都星星、海南舒舒、壮族方方,真是应了东晋道教学者葛洪先生所言:“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道乖者,不以咫尺为近”
原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 *** ,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 *** ,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 *** ,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译文:
河边芦苇青苍苍,秋深露水结成霜。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河水那一方。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又太长。 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在那水中央。
河边芦苇密又繁,清晨露水未曾干。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河岸那一边。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攀登难。 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滩。
河边芦苇密稠稠,早晨露水未全收。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水边那一头。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曲难求。 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洲。
注释
⑴蒹(jiān):没长穗的芦苇。葭(jiā):初生的芦苇。苍苍:茂盛的样子。
⑵为:凝结成。
⑶所谓:所说的,此指所怀念的。 *** :那个人,指所思慕的对象。
⑷一方:那一边。
⑸溯(sù):逆流而上。 洄:水流迂回之处。溯洄:在河边逆流向上游走。阻:险阻,(道路)难走。道阻且长,说明是在陆地上行走。从:追寻。
⑹溯游:在河边顺流向下游走。宛:宛然,好像。宛在水中央:是说顺流虽然易行,然所追从之人如在水之中央,就是近也是可望而不可及也。
⑺溯洄:逆流而上。下文“溯游”指顺流而下。一说“洄”指弯曲的水道,“游”指直流的水道。
⑻宛:宛然,好像。
⑼萋萋:茂盛的样子。
⑽晞(xī):干,晒干。
⑾湄:水和草交接的地方,也就是岸边。
⑿跻(jī):升,高起,指道路越走越高。
⒀坻(chí):水中的沙滩。
⒁采采:繁盛的样子。
⒂已:止。
⒃涘(sì):水边。
⒄右:迂回曲折。
⒅沚(zhǐ):水中的沙滩。
赏析:东周时的秦地大致相当于今天的陕西大部及甘肃东部。其地“迫近戎狄”,这样的环境迫使秦人“修习战备,高尚气力”(《汉书·地理志》),而他们的情感也是激昂粗豪的。保存在《秦风》里的十首诗多写征战猎伐、痛悼讽劝一类的事,似《蒹葭》《晨风》这种凄婉缠绵的情致却更像郑卫之音的风格。
诗中“白露为霜”给读者传达出节序已是深秋了,而天才破晓,因为芦苇叶片上还存留着夜间露水凝成的霜花。就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凌晨,诗人来到河边,为的是追寻那思慕的人儿,而出现在眼前的是弥望的茫茫芦苇丛,呈出冷寂与落寞,诗人只知道所苦苦期盼的人儿在河水的另外一边。从下文看,这不是一个确定性的存在,诗人根本就不明 *** 的居处,还是 *** 像“东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的“南国佳人”(曹植《杂诗七首》之四)一样迁徙无定,也无从知晓。这种也许是毫无希望但却充满诱惑的追寻在诗人脚下和笔下展开。把“溯洄”“溯游”理解成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或者沿着弯曲的水道和沿着直流的水道,都不会影响到对诗意的理解。在白居易《长恨歌)中,杨贵妃消殒马嵬坡后,玄宗孤灯独守,寒衾难眠,通过道士鸿都客“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寻找,仍是“两处茫茫皆不见”,但终究在“虚无缥缈”的海外仙山上找到了已成仙的杨贵妃,相约重逢于七夕。而《蒹葭》中,诗人一番艰劳的上下追寻后, *** 仿佛在河水中央,周围流淌着波光,依旧无法接近。《国风·周南·汉广》中诗人也因为汉水太宽无法横渡而不能求得“游女”,陈启源说:“夫说(悦)之必求之,然惟可见而不可求,则慕说益至。”(《毛诗稽古编·附录》)“可见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即,加深着渴慕的程度。诗中“宛”字表明 *** 的身影是隐约缥缈的,或许根本上就是诗人痴迷心境下生出的幻觉。
以下两章只是对首章文字略加改动而成,这种仅对文字略加改动的重章叠唱是《诗经》中常用的手法。具体到此诗,这种改动都是在韵脚上——首章“苍、霜、方、长、央”属阳部韵,次章“凄、唏、湄、跻、坻”属脂微合韵,三章“采、已、涣、右、浊”属之部韵——如此而形成各章内部韵律协和而各章之间韵律参差的效果,给人的感觉是:变化之中又包涵了稳定。同时,这种改动也造成了语义的往复推进。如“白露为霜”“白露未唏”“白露未已”——夜间的露水凝成霜花,霜花因气温升高而融为露水,露水在阳光照射下蒸发——表明了时间的延续。
此诗曾被认为是用来讥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礼来巩固他的国家(《毛诗序》、《郑笺》),或惋惜招引隐居的贤士而不可得(姚际恒《诗经通论》、方玉润《诗经原始》)。但跟《诗经》中多数诗内容往往比较具体实在不同,此诗并没有具体的事件与场景,甚至连“ *** ”的性别都难以确指。上述两种理解也许当初是有根据的,但这些根据或者没有留存下来,或者不足以服人,因而他们的结论也就让人怀疑了。《诗经》的历代注家往往是求之愈深,却得到失之愈远的相反结果。况且“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见英国哲学家、历史学家科林伍德《历史观念》),对文本的阐释也具有当代性。现代大多数学者都把它看作是一首情诗。
诗意的空幻虚泛给阐释带来了麻烦,但也因而扩展了其内涵的包容空间。读者触及隐藏在描写对象后面的东西,就感到这首诗中的物象,不只是被诗人拿来单纯地歌咏,其中更蕴育着某些象征的意味。“在水一方”为企慕的象征,钱钟书《管锥编》已申说甚详。“溯洄”“溯游”“道阻且长”“宛在水中央”也不过是反覆追寻与追寻的艰难和渺茫的象征。诗人上下求索,而 *** 虽隐约可见却依然遥不可及。《西厢记》中莺莺在普救寺中因母亲的拘系而不能与张生结合,叹惜“隔花阴人远天涯近”,《秦风·蒹葭》中的诗人也许是同样的感觉。
诗人的追寻似乎就要成功了,但终究还是水月镜花。古希腊神话中有一则说坦塔罗斯王因自我吹嘘犯下罪过而遭受惩罚——忍受永远的焦渴和饥饿之苦。他站在大湖中,湖水深及他的下颔,湖岸长着果树,累累果实就悬在他的头顶。可是,当他口渴低头喝水时,湖水便退去;当他腹饥伸手摘果时,树枝便荡开,清泉佳果他始终可望而不可即。目标的切近反而使失败显得更为让人痛苦、惋惜,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失败是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的失败。
欲知明日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