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催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也是最坏的时代。”
——[英]查尔斯•狄更斯
有时他很烦被问今天是周几,今天是几号。为什么?因为对他来说没什么大意义,周几或几号,都还要去上班——除非偶尔的周末,或周八。
不过他的闹钟今天提醒他——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哦不,不是说闹钟响了,而是说闹钟今天没有响,这提醒着他。所以起床第一眼先看了一眼日历。我的天哪,5月30日?很显然这并非节假日,那情况更糟了,“我迟到了!”他大喊着,左手拿起了一件衣服,右手拿起了一双一黑一白的袜子——不过我猜没有哪套成双的袜子是这样的。
他从客厅路过窗户的时候,不忘望望外面的路况:枫叶伴着清风,路况并不堵,天哪!鬼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该为路况好而不会堵车而高兴?还是该为自己已经晚到了路上没车的程度而悲伤?他这时候倒感觉自己颇似一个哲学家了。
慢着!枫叶!?5月底的枫叶!?他可是在北半球。
他拿出手机,哦,天哪,手机屏保上居然写着10月1日,他觉得现在更应该去撕几页那个4个月未动的日历去了——但愿那上面不是去年的5月30日。怎么有振动?来电话了,手机屏幕上写着“老板”。
“老板?”
“太好了你在,公司有点急事,你快来一趟,快!麻利点。”
“好……”他挂下了手机,“真可笑!”他自己想:我为什么傻到接了这个电话?我装不在不好吗?今天可是我的休息日啊!我哪怕不接电话,老板也说不出什么,可现在我若接了不去,那就是罪过了。
真倒霉!要不是我是唯物主义者,我真希望上帝打个雷把那天天就知道使人还脾气大的老板劈死,他想。
他穿着那双一黑一白没想起来换或者甚至没看出来要换的袜子就出门了。
到公交站点了——“反正我又不着急,坐什么地铁?”他心想。
他在那站着,眼神往左一瞥,想看看车来没来,他没看到车,但他看到了一个同样在等车的女子。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想用文字怕是很难描述出来。那是一个枫叶都要避着她落以防使她优美的身姿上沾上尘土的女子;那是一个蝴蝶都要远着她飞以免与她高贵而又清新的气质相形见绌的女子;那是一个秋风都要躲着她吹以不让她动人的脸颊上留下寒冷的女子……
他的心跳变快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不,女子。他打工作以来,除了公务,很少与异 *** 谈,一方面确是没这个习惯,另一方面是来自他既没事业、又没颜值、更没情商的自卑。
不,今天不一样了,他要向那个女子打个招呼,要个QQ,要个微信,要个电话号,甚至只要个名字也好吧!
于是他走过去,伸手想拍她的肩,手还悬在半空中时,她突然向右看了!天哪,两人眼神正好相撞,天生腼腆内向的他倍觉尴尬,他的心跳更快了。还好这时天上飞下来一片枫叶,他赶忙抓住它,握个稀碎后把头扭了回去——装作他只是抓个枫叶而已。
可他不罢休,他还想再去要一次,准确地说这才算是第一次,刚才他在抓枫叶呢!这次他又将手伸了出去,依旧悬在空中如上一次的高度时,他感觉他将要迈出他人生中关键的一步了!
电话响了。
天!他赶紧退回原地,吓得手心出汗、心跳更快了。真倒霉!今天怎么回事!他只好拿出电话,只见屏幕上一条短信:“老板:‘快点啊!’”
公交车司机倒是可能收到了这条短信,车到了。她走了上去,可他没有,他害怕、不敢,更觉得有些尴尬和不自在,算了吧。车走了,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上写着:“老板”。
别再催了!
张仕一
2019年12月
致为生活所催迫的你、我和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