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辛丑年季夏，一友人邀我参观葡萄园，路过“四季阳光生态园”时，一个坑塘映入眼帘，碧翠欲滴的荷叶，有的平浮水面，有的探出碧波，互相簇拥着。绿叶丛中，一朵朵荷花亭亭玉立，忘情地展露着丰姿，显得雅洁、妩媚、清秀。一阵风儿吹过，荷花随风而动，像仙女一样翩翩起舞。这个坑塘虽然不大，没有西湖那样浓妆淡抹，但因我多年没见到这么多的荷花了，依然令我如痴如醉，一些陈年旧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老家在沈丘老城的护城河畔，盛夏时节，站在桥头观看，河里菱藕满塘，荷花飘香，两岸生长着茂盛的芦荻。旭日东升时，荷花沾满了露珠，一颗颗水珠像透明的珍珠镶嵌在花瓣上，透亮欲滴；夜幕降临后，月光如流水般静静地泻在荷花上，好似 *** 的粉裙上撒了一层银粉，十分迷人。儿时，我经常到护城河里洗澡、玩耍，有时和小伙伴们每人瞄上一个大大的、圆圆的荷叶，把荷叶茎折断，像打伞一样打在头上，用来抵挡阳光的照射，别具风情。1968年高中毕业后，我回到家乡，曾和村民一起以锅当船，到护城河里摘菱角、采莲蓬。那些锅都是大锅，锅里放上一个小板凳，我们坐在小板凳上，用手划水，在层层叠叠的菱藕叶中，边采摘，边缓慢前行，并时刻提防着锅里进水。河塘深处，荷叶，大者如盘，小者如钱，高低错落；荷叶的茎，中间贯通，外形挺直，上面布满了小刺儿；荷花，或粉、或白、或红，五彩缤纷；花瓣上托着绿色的莲蓬，莲蓬上有许多小孔，每个小孔生一莲子；几只蝴蝶、蜻蜓穿行在金黄色的花蕊间，尽情地炫耀着自己的美丽。第一次身陷荷叶、荷花、菱秧的四面包围之中，犹如“人在画中游”。我不时地用手翻开菱秧摘菱角，发现莲蓬时用手勾过来采莲蓬，胳膊上划出了一些小口子。看着锅里新鲜的菱角、莲蓬越来越多，我怡然自乐，忍不住先尝为快，挑个菱角剥开来，可以看到外壳的内部带有一圈紫红色，菱肉雪白细腻，味道甘甜；从莲蓬中剥出几粒莲子，再把莲子芯取出后生吃，又嫩又甜，满口清香。荷花，有着众多的别称，其中较为常见的有莲花、芙蓉、芙蕖、菡萏、水宫仙子、玉环等。追溯荷花的历史，早在周朝时就有栽培的记载，中国人酷爱荷花也由来已久。古往今来，文人墨客歌咏荷花的诗句数不胜数。宋代杨万里在《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中写到：“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质朴无华的诗句，描写出夏天西湖景色的与众不同，密密层层的荷叶铺展开去，一望无际的青翠碧绿，像与天相接，阳光下的荷花分外鲜艳娇红，这首诗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典范作品。对于未曾盛开的荷花，一般称之为菡萏，李商隐在《赠荷花》诗中写到：“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荷花与绿叶相配，荷叶有卷有舒，荷花有开有合，衬托得多么完美自然。
荷花是诗也是画，历代著名画师，不惜笔墨，浓妆艳抹地描绘出凌波仙子的万种风情。近代张大千，非常爱荷，每当花开时节，他都四处赏花、写生，在居住的庭院内，通常要开辟池塘，遍植荷花，他创作的荷花图就有近百幅。齐白石曾画过一幅《荷花图》，他是以少取胜，以极少的笔墨、苍辣浑厚的笔法表现出秋荷的斑斓。生于豫东鄢陵县的白丁先生（原名李志远），今年50多岁，已成为齐白石画派传承人之一。他创作的《荷塘》，运用大写意的大开大合、疏密有致的构图手法和厚润的笔墨，达到了小写意的造景效果。此画，尺幅巨大，长5米，宽2米，悬挂于央视春暖基金办公大厅正中央，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光彩夺目、栩栩如生。荷花，在我国还有着深邃的文化渊薮。唐代将佛教立为国教后，莲花备受人们敬爱。大雄宝殿中的佛祖释迦牟尼，称为“西方三圣”之首的阿弥陀佛和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都是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其他菩萨，有的手执莲花，有的脚踏莲花，或作莲花手势，或向人间抛洒莲花。在民俗中，也有许多与莲有关的话语，如“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并蒂莲。”以示男女好合，夫妻恩爱。“藕断丝连”，则指男女虽然分手，但情意未绝。又如“金莲”，据说在公元五世纪，南齐东昏候“凿金为莲花以帖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花也！”因而后人称美人之步为“莲步”，又称女子之纤足为“金莲”。荷花作为花中君子，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更是用来象征一种理想人格。北宋大理学家周敦颐在《爱莲说》中赞美荷花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借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特性，赋予其高洁脱俗、不媚于世的清正品格。荷花，虽然没有牡丹那样华丽高贵，没有桂花那样十里飘香，没有梅花那样顽强不屈，没有水仙那样朴实秀丽，但其清雅、高贵的风姿，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为世人推崇。只有鄙弃贪图富贵、追名逐利的世态心理，追求洁身自好的美好情操，“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们才会拥有幸福安宁的人生。荷花啊，我爱你那使人心旷神怡的清香，爱你那千姿百态的舞姿，爱你那纯洁无瑕的精神，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丽的风景！ 2021.10.6
*作者简介：张杰民，河南省沈丘县人，沈丘县政法委退休干部，现为周口市作协会员、河南省报告文学会员。多年从事机关文秘工作，曾多次在省、市、县级报刊杂志发表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