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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小说连载《韩州的星空》之33
卫知道和丰收来到小辽河屯，一个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落，紧邻辽河边，丰收记忆深刻的是这个河边有一个二人转的老艺人，他曾享誉东北的大舞台。
每年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他都登台来上一段儿，尤其是认识了东北风娱乐大舞台马总以后，登上吉林卫视春晚的机会就更多了。
只不过这个老人已经很老了，以前总到东辽河镇转转，现在多年看不见他老人家在大舞台上的身影了。
这个老艺人名字叫十大碗，姓石。过去表演喝老白干，能干上十大碗，而且酒喝完了以后，口中没有酒味儿，浑身出了不少的汗，汗水中也没有酒气。这个酒喝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问他，也不说。
有个能掐会算的人说，他身后一定有一个老狐仙，特别能喝酒，这个酒是不是老狐仙喝了。
有人好信，每次十大碗开始喝大酒的时候，他们就到四周去找老狐仙，十大碗是没有喝醉，他们相信，狐狸大仙一定会喝醉，这个时候，也许狐狸喝醉了，躺在草窝里面酣睡哪。那个时候一抓就是一个准，但是，这个奇迹没有出现过。
十大碗听说这个事情，笑喷了，说他们胡思乱想，有没有老狐仙，我还不知道？我喝酒的诀窍是什么？也不是你们谁随便就能够猜到的。
满族文化当中有一个萨满文化，这里有许多民间传承的故事和经典，都是无法解开的谜，如果真的有人解开了，那就没有意思了，没有趣味了。
当年凌川老酒是这个老人的主要功德主，隋大流总经理每次从长春来到梨树县东辽河，都给他老人家带上几箱老酒，总是要表演一次喝十大碗。
隋大流算是服气了，凌川老酒咋喝他也不醉，这酒成了传奇了。
这个老人，是满族人，也是满族文化的传承人。他也是故事篓子，让他老人家讲故事，三天三夜才能讲个开头。
老梨树县的东辽河的故事，长白山的故事，松花江的故事……在他这里是一个宝库！
小的时候，丰收经常和小伙伴们到这里听十大碗讲故事，没有酒，就喝东辽河的水，十大碗说，东辽河的水就是酒，而且也醉人的。
丰收他们年少不服气，怎么喝东辽河的水也能喝醉？就比试喝十大碗，喝了三大碗就喝醉了。
十大碗笑丰收说，“你个小兔子，你不要逞强了，东辽河的水，不仅能醉人，还能让人吃饱饭。”
那个时候，丰收跟十大碗说，我们在黄金拐叉子看见了古船，上边写的是一个大大的宋字。老人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少年秀气的丰收的头，一头的黑发蓬勃向上，他的手带电，能让丰收的头发顺着的他那粗糙有力的大手直接树立起来。而后，他大声笑了笑告诉丰收说，那个宋字后边还有一个字，“大”字。其实这个船的名字应该叫大宋船。
丰收服了，“原来你老头也知道这个船啊，我和他们说，还有一个字，是大字，他们都说，那个字不清晰，属于猜测。今天你给验证了，说明我说对了。”
十大碗说，“我小的时候，也上过这个船，所以我就认识这个上边的大宋的字。我想，这个应该是大宋的船，和宋朝时代有关系，那个时候属于辽金时代，总和宋朝皇帝打架，你来我往的，战事不断。也许民族英雄岳飞还曾带领宋朝的兵马到过这里，留下的大船，这个地方估计是宋朝英雄出没的地方。你们见过上边还有一个用小刀刻的一行字吗？”
丰收有些亢奋，“石头的船。”
十大碗乐了，“你知道我的小名吗？”
丰收不假思索地说，“你的小名叫石头。呵呵，原来你在船上也刻字了。留下记号了。”
十大碗问丰收，“老实交代，你在上边刻字了没有？”
丰收咬了下嘴唇说，“我刻字了。”
“什么字？”
“梨树大丰收”。
丰收说了实话。他当时用船上的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钉子划了一行字，祝福梨树县人民获得大丰收。
少年丰收问十大碗，“为什么大人去看船的时候，就找不到大宋的船了呢？”
十大碗端详地看了看这个好奇的少年，神秘地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把船开走了。”
丰收疑惑了，“怎么能开走哪？沙子埋地下半截了，你是怎么开走的？”
“不告诉你，我十大碗什么事干不了啊？哈哈.....”
今天到了这里，丰收希望能看到这个十大碗老人，如果时间允许，真想登门拜访。
遇到一个村民，丰收眼熟，但是对不上号，问，“你好，请问全带顺的家在哪里？”
满头白发的村民有些紧张，“你不是老丰家的大儿子吗？你们找他干什么？”
卫知道笑了笑，“警察办案，你问多了啊。”
老人不高兴了，“我是全带顺的爹，你们找我儿子，我当然要问你们要干什么了。”
“哦，是这样啊。”丰收忙接过话题，“老人家你不要生气，我们找全带顺问一个线索，听说他前几天夜里出车，车上跳下来一个人，这个事情，我们要了解下情况。”
“啊，是这样啊。”
老人手一背，一路摇晃走了，留下生硬的一句话，“我不知道！”
卫知道楞了半天，望着远去倔强的背影，一头的雾水，“什么情况？我说错了什么吗？”
丰收说，“你什么也没有说错，只能说明，这个老人有个性。”
正好屯长张喜穗迎面走过来，认识丰收，“丰收，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丰收也和张喜穗特别熟悉，他的儿子和自己是同学，“你好啊张叔，我们要找下全带顺，核实下情况。”
“我领你们去，你们是要了解那天从他车上跳下来的那个人吧。”
“对啊，我们就是要查这个线索。”
张喜穗说：“这个事情，非常奇怪，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从车上下来一个黑影，就像遇到了鬼，全带顺有些惊吓，在家里躺着哪。”
全带顺勉强从炕上起来，下地给大家倒水。
丰收说，“大哥，我们就是来问个情况，你不用忙活了。”
卫知道问，“那天夜里，跳车的那个人的事情，你再说一遍。”
全带顺病歪歪的，感冒了，“那天晚上，我从赵家沟路过，停车去办点事，然后就往回走。走的时候十点多了，出了村子没有多远，也就是杨家坟那个地方，我感觉有人一闪，就从车上跳了下去，而且还哎呀叫了一声。当时吓了我一跳，车速就减下来了，回头一看，一个黑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杨家坟的那个地方。你说吓人不？在坟茔地边上遇到了这么个事情，我感觉是遇到鬼了。”
卫知道问，“这个人胖瘦如何？”
全带顺说，“这个人穿什么衣服我看不到，应该是不胖。我也没敢细看啊，赶紧开车往回走。回到家里，我到车上查看了，苫布上确实有一个人坐过的样子。有一个窝，还有点温度。”
丰收和全带顺说了声谢谢，然后两个人就到杨家坟茔地去调查情况，发现坟茔地有些脚印，他们取了脚印，拍了照片，然后卫知道和队长汇报发现的新情况。
“队长，这个坟茔地的脚印，我拍照片了，如果需要技术部门过来，就派人过来取下脚印吧。”
刑警队方钢队长说，“你们继续调查摸底，看看这个脚印通向什么地方。”
卫知道干脆地回答，“队长，你放心，我们正沿着这个脚印去寻找线索。”
丰收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吃饭了？”
卫知道说，“坚持一下吧，还是把这个脚印的问题弄明白吧。”
远处有农民在忙秋收，他们想，应该去问问他们，也许能知道些线索。
（小说连载《韩州的星空》之33/作者/东北向前/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