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作者/裴景逊
畜牧场的奶牛，在刘庆丰和娄东义师徒二人的精心饲养下，体肥健壮，畜牧兴旺。
奶牛，临产期接近了。牛队只有师徒二人，更是不分昼夜在牛圈里精心忙乎着。
天黑后，有临产的奶牛，娄东义就住在牛圈的苞米秸杆里对付一宿，特别辛苦。
李建文、王洪宇、裴景逊看到娄东义在牛圈忙乎不过来了，他们只要一有空，就会相约一起去牛圈帮干活。
哈尔滨知青李建文。18岁，中等身材，为人热情、讲义气、凝聚力强，擅长滑冰。他经常身穿一套运动服。他年龄比其他几位知青年长一点，大家都尊称他为“大哥”。
牛圈里的奶牛与李建文等人有了近距离的接触，时间长了，慢慢地也认可了这几个人的加盟。甚至，会让他们挤牛奶。这一帮愣小伙子，刚接近奶牛都有点好奇心，胆怯，更别说给牛挤奶，他们的手没个准，哪会挤牛奶啊？
奶牛，产下牛犊后。
夜间，娄东义要给产犊的奶牛及时挤奶，再给小牛犊及时喂上牛初乳。初生的牛犊，吃上牛初乳生命力很强。
娄东义在奶牛产犊后，工作量挺大的。奶牛产犊后，如果不及时挤奶或牛犊没吃上奶， *** 和四个奶头会胀得很硬。还会因 *** 肿引起情绪烦躁的情况；再不及时挤奶就会出现死奶头、不出奶的现象，四个奶头会有个别奶头挤不出奶了。
知青合影：前排右一娄东义、右二李建文，排后右一李艳娟，右二裴景逊，右三王洪宇，右四梅丽。
给牛挤奶是有技巧的。
李建文等人来牛圈帮忙挤奶时，动作生疏、不得当。挤了不长时间的奶，两个小臂就累得有酸、麻、胀的感觉，一气挤完几头牛的奶后。第二天，手拿筷子时手指和小臂都有点僵硬了，这就是劳累过度所致的现象。
奶牛是有牛脾气的。但它也是有章法的。比如：人在挤奶时，双手用力不均或动作不协调 *** 了奶牛，它就会扭过头，瞪着溜圆的牛眼珠子瞅你几眼，这是第一次黄牌“警告”；再给挤难受了，奶牛就用它粗壮的牛尾巴用力地扫打你的头、脸和后背几下，这是第二次红牌“警告”。
奶牛，第三次“警告”也是有步骤的。它感到不可以容忍了！抬起后蹄子在地板上踏几步，这是给你个响动，提示你要注意啦！这是准备踹你啦！此刻，你再没有什么反应，不及时调整好双手的操作力度，安抚好奶牛急剧上升的不满情绪，那牛就要爆发牛脾气了。瞬间，奶牛抬起后蹄子向前、向下用力刨击。你见状，反应快点，手臂抽回不会被刨伤，慢了就中招了，小臂被刨着会很痛的。
有时，牛脾气突发，坐在凳子上挤奶的人，躲闪不及身体重心失控，凳子一歪，人就一 *** 坐在有牛粪的地板上，顺带着一蹬腿把装有鲜奶的桶给踹翻了，奶撒了一地，好可惜哦。
人在牛圈忙完了，还要回宿舍换条裤子，一 *** 牛粪的裤子是不能再穿了。
牛棚里有奶牛。怕失火，没安装电灯。
场领导们担心：牛棚有电后，电线老化、短路，阴燃，一旦达到燃点，引起牛棚顶上的羊草燃烧，牛圈失火；火灾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意外财产损失。
每晚奶牛进牛圈后，牛鼻子上的缰绳都被拴在牛槽上方的横杆上。奶牛是不懂得往门外跑，不论是多犟的奶牛也不能往牛圈外逃命，只能被熊熊大火烧死为止。
这里的原由说不清楚，有可能是牛鼻子被缰绳拴在横杆上，火势一起，牛一挣缰绳，牛鼻子就疼，牛就不跑了,反正，牛被火烧死的事说不清楚。
娄东义应征入伍后，在北海舰队服役。
但是夜间的牛棚，还是要有照明的。
娄东义就去弹棉花车间，找一些废棉絮拧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油灯捻儿。再到食堂取一小瓶黄豆油，倒入一个小碟子里，灯捻儿留出一头，点燃，牛棚就有亮了。
冬季。师徒二人，在寒冷的牛棚里支上小火炉取暖御寒。牛棚里，气温上升，牛体散发出来的膻味夹杂着牛粪味，随着温度的提高更加浓烈难闻。人在牛棚里待久了，嗅觉不敏感了也就感觉不出来了。
夜间。给奶牛挤奶，有苦有乐。
在那昏暗的油灯下。娄东义和李建文等人一起挤完奶，娄东义就会用他独特的方式犒劳大家。
他取来2个铝饭盒。在饭盒上，先轻轻地铺上一层给大奶罐过滤用的微黄色的纱布。然后，再用手绷紧纱布。王洪宇拎着小奶桶慢慢地往饭盒里倒入鲜奶，纱布上，可见过滤出的杂质，待纱布中间出现牛奶就不再倒奶了。取走纱布，甩一甩备用。把过滤后的牛奶放在火炉盖上烧开。奶，烧沸腾了瞬间溢出饭盒，拿纱布快速捧下饭盒放在地面的红砖上。冷却一会儿，饭盒里的牛奶结着一层奶油。知青们拿起饭盒轮流趁热喝，这可是一次难得的纯绿色食品的享受。
李建文等人通过帮忙干活，尝到了喝鲜奶的甜头。为了喝到更优质的鲜奶，事先给其中的一头牛奶提前喂上少量的精饲料。比如：浓豆饼水、高粱米、苞米、胡萝卜，甜菜。它产出的牛奶味道是很鲜美的。
牛圈里没活可干了，李建文等人就在牛圈苞米秸垛堆挤吧挤吧席地而卧，困了就挤在一起和衣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起。娄东义会再给他们热些刚挤的牛奶喝。只是，人空腹一下子喝了太浓、奶质又好的鲜奶。胃就受不了，按东北话说“这鲜奶太硬了”(指不好消化的意思）,乳酸菌多了，消化不良就爱放屁。这点挺讨厌的。特别是在大家聚堆唠嗑的时候，屁憋不住了，一声响屁，确实让放屁的人挺难为情的。
针对这个难为情失控的消化不良问题。知青们在生活中也摸索出了应付的办法。那就是在饭盒里少热点鲜奶多兑一些水，放在炉盖上烧开，稀释一下再喝，屁多的问题就解决了。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奶牛群外出放牧时，一般不带初生的小牛犊。产犊的奶牛都在牛圈外的牛栏里吃饲料休产假，小牛犊在院子里玩饿了就会来吃奶。
小牛犊刚出生，腿软，走不了太远的路程。所以，它们出生不久，三三两两地在场部院子里闲溜达、觅食。小牛犊对眼前的事物感觉是那么奇怪、新鲜。
小牛犊是很淘气的，是一帮不知深浅的小家伙。有时，小牛犊乱吃食物也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有一天，一头初生的小牛犊溜达到黄豆垛边吃一些散落在地上的黄豆和碎豆秸。
小牛犊口渴，来到了井边。又喝一肚子凉水。黄豆蠕动到牛胃里消化过程中遇水膨胀，小牛肚子被撑得鼓溜溜的，随手拍几下“嘭、嘭”直响。此刻，小牛犊难受的无精打采的在院子里哀鸣。
小牛犊子的哀鸣声，引起了卧在牛栏内倒嚼母牛的本能反应，随着声音扭头望去，闭嘴也不倒嚼了。费力地挺起身，瞪着溜圆的双眼随着小牛犊移动发出低沉的“闷闷，”的召唤声。
母牛。怜子心切，大眼睛瞪得溜圆，看了让人感到恐惧。这是牛脾气上来啦！母牛急眼了！人看了干着急还使不上劲。此时的小牛犊命悬一线。
魏书记得知小牛犊在场院吃黄豆撑着了，立即喊来在场的王洪宇快去草甸子把娄东义找回来救治小牛犊。
魏书记怎么就这么自信呢？原来， 娄东义没有下乡之前与其他知青一样对奶牛的一些常见病症一无所知；哪有给奶牛看病的本事。下乡放牛期间，师傅的言传身教中初步了解和掌握了一些奶牛常见病的诊治办法。给畜牧场领导留下了好印象。所以，一旦奶牛出现毛病。场领导首先想到的就是让娄东义来处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们在期待的气氛中，迎来了跑得满脸淌汗气喘吁吁的娄东义。魏书记简单介绍了小牛犊的症状后。娄东义立马撵上小牛犊三下五除二就把小牛犊头拢在腋下，随手解下腰上的一根不长的牛缰绳，一阵熟练的拴马扣动作，眨眼间，牛缰绳就系在小牛犊脖子上了。牵着小牛犊来到牛栏杆跟前，让母牛和小牛犊近距离亲和稳定了母牛的情绪后，再把缰绳拴在栏杆上。
母牛见到初生的牛犊，边走边鸣叫着来到小牛眼前，伸出舌头在小牛犊身上一阵乱舔。万物有生灵，这舔犊之情场景挺感人的啊。
小牛犊受到惊吓。被老母牛舔后，就静悄悄地站着，任凭母牛的爱抚，时不时地抬起小牛头在母牛脸颊上来回蹭着。时而，还发出几声稚嫩的“闷、闷”声；仿佛就像一个在外面受到多大委屈的孩子在向母亲倾诉衷肠。
缓解小牛犊的腹胀症状刻不容缓。
娄东义跑到土围墙边的大柳树下，用镰刀搂下一根柳枝，拿镰刀飞快地削掉两头截断取中间20厘米的柳枝顺带着把柳枝皮刮掉，分别在柳枝的两端刻出两个槽。
跑到牛犊跟前，把柳枝塞进牛犊的嘴里。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细麻绳，在柳枝的槽里系好固定一头，再把麻绳环绕小牛犊脖子一周，把另一麻绳头系在小牛犊嘴里柳枝的槽里固定好。
小牛犊嘴里含着有苦味的柳枝，舌头被 *** 的直蠕动。此法让牛犊加速倒嚼，促进胃肠加剧蠕动，快速把黄豆排泄出去解除腹胀症状。
这一套神操作下来后，娄东义解开缰绳牵着小牛犊满院子溜达，不让小牛犊子停下来，几圈溜下来。娄东义累够呛，就把牛缰绳递给李建文，接着溜，李建文也累了；再把缰绳传给王洪宇，裴景逊轮换着继续在院子里溜牛犊子。
在大家的努力下，小牛犊在溜的过程中多次排泄拉稀屎。魏书记和娄东义上前观察牛粪。看见排泄物含有大量没有来得及消化的黄豆。初步看到了救治的效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牛犊的肚子也慢慢消肿了，也不那么闹腾了,但不愿意跟着人溜了，时不时就停下来喘气。任凭知青们大声吆喝就是站着不动。这时，大家一看这小牛脾气也上来了。没个整，只好也休息一会儿。
魏书记见到小牛犊子涨肚症状明显缓解，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了。大声表扬了在场的知青们就忙去了。
夜间，娄东义和李建文他们都来陪伴着小牛犊。
经过几天的折腾，小牛犊没事了。但娄东义的眼圈却黑了，人也明显的瘦了一圈。来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刮倒。通过这件事，知青们表现出的爱岗敬业精神体现的淋漓尽致。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牛犊在大家的精心呵护下很快就恢复了活力。
右起李艳娟，娄东义，刘绍滨，李建文，裴景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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