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你的样子》是罗大佑填词、谱曲并原唱的曲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储在我的曲库里，属于随身听的经典曲目。
罗大佑被称为流行乐坛的“音乐教父”，但我不喜欢他在舞台上低垂着脑袋沉郁着孤僻的摇晃表情。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他的音乐，喜欢他音乐里所包含的那种伤感、脆弱和柔情，以及不失严肃、庄重和理性的东西。
“初识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如今再听他的歌，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样，会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
你的样子，我的样子，在岁月的打磨中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有些人那里关乎风尘关乎悲伤，但在大多数人那里，沧桑只是歌曲里的弹唱，而并不是生活中真正体验。挫折被放大，庸人自扰罢了。
前年同学小聚，敏诗同学在群里发了几张老相片，是高中时拍的毕业照，集体的，也有二三张是几个同学拍的合照。
同学在群里齐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再感叹：36位同学中，有的人毕业后就再没在同学间露过面；有的人变得越来越陌生，相遇如同陌路；有的人不知何时何故退了群，没了声息。
敏诗同学打开视频，邀约了几位同学。一圈环视下来，有的认出，有的认不出。认出的，也都是形宽体胖，油腻腻的中年胖子。
年长两岁的黄同学，我们一向尊称黄大，差别不一般地大。曾经密密一头厚发，很动声色的、高调地谢了顶，两颗下门牙不知何时离了岗。同学多次提醒他“门面”装潢，这位仁兄就是随意随性，不理会，自言这是“自带的沧桑”。
我说，你这是自带的“苍老”好吧。群里“哈哈哈”一片笑声。
一个人的容貌与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生活的磨砺让多数人脸上显示出岁月的疲惫和困顿。但是，如果只能用这些来证明自己曾经的经历，那无疑是悲催的。
在女同学当中，唯一一个把自己当成职场的钢铁女侠，绷着一张似乎紧张才能显出正经的面孔。她叫陈菲，是个“七品芝麻官”。为了表现职场“风采”，在同学中也要显摆出强势或是强硬，从来不懂得以示“弱”尊重人。或许，在官场中她能够协调好各种角色，平衡好各种关系，能在职场独挡一面，但她绝不是“上得职场，入得厨房”，把“一地鸡毛”归置成一柄鸡毛掸子，扫尽生活中垃圾，为人生添彩的新女性。她绝对是奋斗到一脸疲惫、打拼得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这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不够好，起码不是我所羡慕的那类。
一个懂得安放自己的人，生活中有烟尘而非风尘、有空白而非苍白、有快乐而非娱乐、有艺术而非心术，这样的人定然活得自在，不会在岁月自然风化的脸上再增添纠结和挣扎的沟壑。
听一曲老歌或看一样旧物，能够释放心情。不是这东西本身多么非凡或是稀罕，而是这物件上面浸润有你经历过的岁月痕迹。那印迹里刻录着莽撞的青春、懵懂的世事、曾经的友情和深浅厚薄的过往，不论值不值得，是否愿意，它们都蛰伏在那儿，在某种特定环境下弹跳出来提示你经历过。
这些散落的曾经，被存放在记忆的抽屉里或是附着在不同的物件上，在某些场景促使下便会发酵，形成回忆影像。
人到一定年龄和时期，会凭借这些往事串缀成一条记忆链，无论是闪光的或是晦涩的、快乐的或是抑郁的、感叹的或是不堪的，都成为你在今日记忆中避让不了的一个环节，即便是个梗，也会在这一次次的回忆中消化掉。
岁月篡改了容颜，心底美好一如从前。希望看见的，是曾经你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