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晚上母亲给姐姐打电话问她明天休息过来吗？多说了几句，可能姐姐在忙，便有点不耐烦草草结束了电话。之后母亲很失落，她气愤地说了一句：“一给她打电话就不耐烦了。等我死了，看谁会这样关心她给她打电话的。”过后母亲又悠悠地说了一句：“都是这样的。当年我的老娘在世的时候，我也是不稀罕她为我做什么。等她死了以后才晓得后悔了，再也享福不到了。”
我听了这话微微征了一下。也是吧，人总是犯这样的错误，拥有的就不珍惜，等到失去后方知后悔。这大概就是人的通性。过了一会儿，母亲又说舅妈吐槽她儿子也是从来不对她嘘寒问暖，电话打来就是责问舅妈是不是又去搓麻将了？从来没有问过她最近身体怎么样这些暖心的话语。
我心里想，以表弟的性格来看，这样暖心煽情的话估计也难从他嘴巴里蹦出来。打小他对舅妈的态度就是这样插科打诨的没个礼数。关键是小时候舅妈也不在意，表弟再怎么吐槽她，她都不生气还乐在其中。这就导致舅妈在他心目中缺少威严和尊重。
表弟心目中有分量值得尊重的是他奶奶，也就是我的外婆。他是他奶奶带大的，我也从出生到两三岁由我的外婆带大。从小我就发现，表弟听外婆的话。谁都说不了他，但外婆的话他听得进去。记得十多年前外婆走了，表弟捧着外婆的骨灰盒走一路跪一路的上山扶灵。那年他不到二十岁，哭着喊着奶奶走了，谁再疼他？谁再给他做饭吃？舅妈不常做饭，家里的家务活都是我外婆任劳任怨的做，而舅妈就喜欢一天到晚搓麻将，这也是为什么表弟爱吐槽舅妈搓麻将的原因。
我对母亲说，表弟对舅妈从小都是这样的，哪还改的过来。如果外婆还活着，他应该会很孝敬外婆的。母亲想了一下说，那也是的。的确，表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外婆很温顺听话。自从外婆走后，年年清明他都会去给外婆上坟。前年发现墓碑前长满杂草还花钱让人把墓碑重新修理一番。我们谁都没发现没这个心意，但是他做到了。
小时候老表们一起玩，长大了就没多少互动了。不曾想这个酷拽的表弟对外婆依然有深深的眷念。
我对外婆也有很深的眷念。有说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外婆家，那是童年的安放所。小时候跟父母居住在外地，去外婆家要坐火车转汽车。总是盼着去外婆家，只要说回外婆家就高兴坏了。要离开外婆时就难过地哭起来舍不得走。
一个人小时候的经历和情感是会影响到这个人一生的轨迹。如若你小时候对谁有感情，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外婆，真是一个亲切温暖的代名词。衍生出外婆桥，外婆家，外婆菜……看到它，就会浮想起遥远记忆里的温暖亲情。
有儿歌《外婆桥》、《外婆的澎湖湾》，还有文学作品《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多年前去过周庄，那有一座“外婆桥”。所以我特意搜寻“外婆桥”的来历。有传说是七仙女留在凡间的一对儿女为给外婆祝寿，千里迢迢到瑶琳寻找外婆。当他俩路过此地，有一道又深又急的溪水挡住去路。这时，吕洞宾正巧经过这里，见此情景就用手中宝剑在溪水上划了一个大弧形。眨眼间水面上出现了一座石拱桥，终使祖孙得以相见。后来为纪念王母娘娘对外孙、外孙女的一分至爱之情，就把这座桥取名为“外婆桥”。
你看王母娘娘这么威严的天宫神仙，她能绝情的拆散牛郎和织女，却也会念及祖孙情。更何况人间百姓呢！中国古 *** 俗养育本家姓儿孙天经地义，养育外姓孙不值一提。但是总有慈爱的母亲心疼出嫁的女儿，义不容辞养育女儿的孩子。
母亲心疼女儿，连带着心疼外孙。于是外孙亲外婆，爱外婆，去外婆家，走过外婆桥，听外婆讲故事，吃着外婆菜，长大了编成歌，唱给外婆听。
舅妈让母亲去菜园里摘菜。于是我骑电动车带母亲回去了外婆家。一路上既熟悉又陌生。小时候魂牵梦绕的地方，多少次盼着回去看外婆。长大了，外婆家近在咫尺，却很少回去了。包括我的表弟也是如此。我想，时光在改变，人也在改变。外婆，成了我们心底一个遥远的记忆。只剩下情怀还是难以磨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