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天气晴好的日子，在新邵县城人群密集的场所，人们总能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坐着一个身子有些浮肿的老太太，她身形消瘦、满头白发的老伴吃力地骑着车带她到处转悠。这样温情的画面，已成为小城里一道动人的风景……
这位骑三轮车的老汉名叫廖敦云，今年72岁，是新邵县酿溪镇大田村一组村民。2012年，老伴孙植美因患尿毒症一直行动不便。从那时起，廖敦云就成了老伴的“双腿”——每天骑着三轮车带她“逛街”。一晃3年过去了，他们的足迹几乎遍布城区的每个角落。
“这辈子能娶到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近日，我们来到了廖敦云的家里。他和老伴住的是一栋有些年头的旧红砖房，摆设简单，但收拾得挺干净。廖敦云正扶着老伴在前坪散步。由于身材瘦小，他只能佝偻着身子全力支撑着老伴，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脚步，“带”步陪练，相依相守的场面令人动容。
廖敦云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用农村的土话讲，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24岁那年，他经人介绍认识了邻村18岁的孙植美。年轻时的孙植美活泼漂亮，家庭条件也不错。“那时候我家穷得叮当响，全部家当就是一床破棉被，从来没想过会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廖敦云很自卑，但相识后没多久两人就结婚了。婚后，夫妻俩感情一直很好。几年后，夫妻俩先后有了五个儿女。廖敦云踏实务农，而孙植美就在离家不远的学校门口摆个小摊，赚点油盐钱。日子虽然清苦，但过得有滋有味。
说起往事，廖敦云依然十分动情地说：“没想到她不嫌我穷，愿意嫁给我。这辈子能娶到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治好她”
五个儿女成家后，都在外面打工。日子虽然仍旧清贫，但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好，老两口每人每月都可享受100多元的社保金。可幸福的晚年生活刚开始，厄运突然向老两口袭来。
2012年6月，身体一向健康的孙植美突然呕吐不止。当时以为吃坏了肚子，没当回事，可连续吐了四天都不见好转。廖敦云赶紧把老伴带到县城一家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犹如晴天霹雳，孙植美患的竟然是是尿毒症！医生建议转市里的大医院治疗。当时，儿女们都不在身边，从没出过县城一向节省的廖敦云平生第一次打了的士，一手扶着虚弱的老伴，一手高举着输液瓶，两人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儿女们连夜赶了回来。医生建议立即动手术，但告诉他们风险较大，最坏的结果是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廖敦云痛苦地捧头想了好久，然后嗫嗫地问医生能不能过两天再手术，原来一天后便是孙植美的生日。“当时真怕她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一家人团团圆圆为她过个生日再上手术台，心里会少些遗憾。”廖敦云说。后来，孙植美整整手术了三个半小时，本身有心肌梗塞和高血压的廖敦云也一直在手术室外等了三个半小时，最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幸得医生及时抢救，才算没出意外。
手术后没多久，孙植美的病情还是进一步恶化，她全身抽搐，大小便失禁，然而力气却很大，吃药打针都不配合，廖敦云和女婿和两人一起捉都捉不住。无奈之下，廖敦云只好找来绳子，在给老伴打针时，绑住其手脚……当时，孙植美治疗共花费十多万元，家里已不堪负重，而且病情反复无常，晚辈都以为她没希望了，悄悄给她准备后事了。但廖敦云却始终不肯放弃：“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治好她。”在医院住了3个月后，他把老伴接到家里精心照顾。廖敦云对老伴的深情感动了上苍，如今，孙植美只需要每周例行透析、吃药，病情已无大碍。
“趁自己还能动多带她出去走走”
孙植美生性喜欢热闹，尽管生病后行动不便，但她在家里呆一会心里就堵得慌。因此，三年来，只要天气晴好，就骑着三轮车带老伴四处逛。公园里、广场上、护城河边……哪里热闹就到哪里去。“除了下雨下雪，我几乎天天带她去公园、广场，她心情好，病也就好得快！”
老伴要按时到医院做透析，她走路吃力，从家到医院往返近3公里，廖敦云又背不了那么远。为此，他将家中原来做小生意用的一辆旧三轮车改造成临时“救护车”，车内小凳子、毛巾、便盆、手纸、水和应急药物一应俱全。一周两次，廖敦云骑着三轮车行走在医院和家的道路上，风雨无阻。
廖敦云的家在小山坡上，从家门口到大马路边大约有300米远，这段路廖敦云走得最艰辛。他得先把老伴背到马路上安顿好，再回过头来推三轮车。由于年岁大，个子小，路窄又有坡，三轮车往往不听使唤，好几次差点连人带车掉进大坑里。遇到雨雪天，老伴在背上直喊怕，廖敦云只得一步步颤微微地走。“我不能倒下。我倒了，谁来照顾她？”廖敦云不断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他说：“我多少次差点摔倒，可都咬牙坚持住了。趁自己还能动，就一定要多带她出去走走。如今，廖教云每天都会陪妻子锻炼身体，天气好的时候就带妻子到城中散步，他们从东走到西，从街南走到街北，温情的画面，令人动容。对于孙植美来说，或许她人生路上多了几分坎坷和泥泞，但也多了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真情，让她收获了别样的幸福人生。”
采访手记
再过两年，廖敦云和孙植美老人将迎来他们的“金婚”之年。一对平凡的农村老夫妻，也许不知道什么是“金婚”，只知道数十年如一日的相濡以沫，互相扶持。他们，在用心、用行动书写着他们独有的浪漫和对爱情的坚持。没有太多的奢求，只有一生的相守。他们最幸福的愿望，就是有一张轮椅，一段平坦的回家路，每天能出现在城市的某一处，看看热闹，看看风景，这样就很美好。
爱，是心中温暖的港湾。累了，让心靠岸，在爱人的怀里，让疲惫舒缓。爱，是梦中的天堂，烦了，有爱人耐心的听你唠叨，让烦恼去流浪，让笑颜展现。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贴心的话语，一个深情的拥抱，都能让心情开花。为爱建一个家，要的不是富丽堂皇，要的是心安。为爱建一个家，要的不是铁壁铜墙，要的是轻松自然。（张立星 吴艳红/文）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