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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房的歌《在人间》参加什么节目(王建房的歌《在人间》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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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贞观谈」第一季的最后一期。我们邀请了本地歌手王建房老师来聊一聊西安的光荣与梦想。

在前几期,我们的嘉宾谈了这座城市的旧人旧事,荷兰人雍莉镜头里的西安人,家住未央眼里的西安闲人,芦苇心心念念的《白鹿原》,以及王军的足球记忆。

事实上,谈及西安,谈及它的光荣与梦想,除了人文、历史、足球之外,音乐也是绕不开的一个话题。除了走出去的张楚、郑钧、许巍这三个重量级音乐人之外,这座城市里还有许许多多的音乐人。王建房,就是后者之中的一个。

从80年代底开始走穴,1992年扎根西安做歌手至今,见证了西安这座城市的音乐变迁史。他也是我第一个听到的坚持用陕西方言唱歌的人,我第一次听到他的《长安城》,觉得土味十足,但又忍不住仔细听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越听越喜欢,后面又去翻他的其他歌:西北狼、灞桥、恓惶、麦客……以及现在大火的《在人间》。

所以在第一季的最后一期,我们邀请来了王建房大叔,来聊聊西安,聊聊西安音乐人的一种生活。他说,《在人间》这首歌的歌词就是写的自己,这几十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往期「贞观谈」:

芦苇:我对「白鹿原」心不死

家住未央:西安闲人就是怂管爱扎势

王军:西安需要足球

这个汉语八级的外国人,见证了西安30年巨变

第五期:城墙下的摇滚

王建房 :西安歌手、词作者、音乐人

树哥 :“贞观谈”与谈人,本名陈刚,资深编辑、撰稿人,在西安生活五十年

▍地点:西安哈雷工坊

我要做的事就把它做好,要不然就不做。糊弄着做事在我这儿肯定过不去。

——王建房

树哥:这里是西安现在的创意街区,西安真的变了很多,变化太快。

王建房:好多东西我现在都不了解,看不懂。

喝点再聊

树哥:陕西人原来是要喝西凤的。

王建房:敬树哥。

我一个朋友请咱吃饭,吃了一个日本料理。我开始对这个东西不太喜欢,主要是清酒没有度数,清酒老喝着不过瘾。但是人家请咱吃饭嘛,就喝了好多壶清酒。他们跟我讲寿司咋做,人家是经常吃日本料理的。我跟我媳妇讲其实这不难,然后我就在网上看了做寿司的教程,开始买工具、包寿司。我给她包寿司是陕西味的(改良过的),我给大米里面加点辣子,按我的喜好把它弄好,用紫菜卷包上,拿那个竹帘子一卷。还有必须要买个好刀,刀不好就切不好,最后把那些东西切(好)摆在盘上。给我媳妇还做过几次,那个帘现在还在呢。

树哥: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做饭势大的还戴一个帽子。

王建房:我戴了一个帽子,而且那个炒勺和炒瓢都是比较专业的。年轻娃们研究星座以后,我这种(星座)是他们最不待见、最讨厌的,AB型(血)处女座。

因为现在(我的团队)人多,要是大排(练)的话,我们必须要把音响师、灯光师、VJ叫到一块,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得到齐。因为要面对不同的场地,来回的调位啊,助理在什么时候给你换琴啊,每个环节要在前期给你说好,现场要这样根本就来不及。

树哥:你现在乐队几个人?

王建房:乐队现在七个人,工作人员是九个人。

树哥:其实真的有一个老哥们磨合在一起的好乐队也很不容易。

王建房:找乐手比找媳妇都难。

树哥:对呀,大家要对脾气。

王建房:在一块磨合是需要时间的。

《在人间》的由来与争议

王建房:哥,就是那年,咱们喝酒那天晚上演出,那是第一次唱得《在人间》。

树哥:那是哪一年?

王建房:那是……我跟你算啊,是2011年还是2012年,就是城墙下的摇滚嘛。(噢对对对对)城墙下的摇滚就是第一次在唱这个《在人间》。

树哥:那这好家伙,隔了也有七年了(对)。七年了这首歌现在才大火。

王建房:对。所以你提到这,我突然想起那个歌第一次就是在那场唱完。那时大家还都没有听过这首歌,唱这歌的时候还先给大家介绍了这个故事,介绍这首歌原创为啥把咱们感动了。然后咱们重新填个词,咱们填词写的是咱们当下西安人、西安音乐人的一种生活,不为人知那种生活 (精神状态)。

树哥:前段时间张韶涵在“歌手”把那个《在人间》又翻唱了,现在一下子火得一塌糊涂。网上前段时间那个《隧道哥》的那个视频你看了吗?(那个我知道)那上面放着你的歌然后嚎嚎大哭,所以这个歌一下成了2017年的“十大神曲”。

王建房:湖南卫视那边的负责人找到我的经纪人,说他们想翻唱这首歌,提过这件事情。我们最后一想,既然是翻唱的话,大家喜欢那就唱呗。所以就写了一个相关的手续,因为这首歌的授权在我这儿,咱们这是对一个音乐人的一个基本的版权的(尊重),咱必须得来把这个手续给办好。就为这,去年我也是突然有这种压力,突然几百万人就攻击你、骂你。因为他们不了解,他们不懂,然后就说这个抄袭啊什么的。其实咱们每次演出,包括在网上发这个东西都会写作曲是谁,我们只是填词。

树哥:何况咱们最早演出的时候把(原来的)这个故事都讲出来了。

王建房:然后突然间这个歌就发酵,他们说张韶涵要翻唱这首歌,把歌词还发过来,我还看了一下。看完了以后我觉得这个词,可能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因为最早这个《在人间》这首歌唱的是我自己,当时填词的时候我不能假设一个人,咱就写自己就行了,这几十年不是这样子过来了。

树哥:但是整个一改完后完全语境变了,讲的不是一回事。崔健说摇滚像把刀子一样,非常狠,反过头来我再听这个歌,老实说这些年来,还真的挺少有这样的歌让我那么感动,里边的有些词写的真的是句句诛心,到了咱们这个年龄才有这感觉。

王建房:当时就是就为这个歌词,我和我的制作人就在一块商量,这个歌能不能这样子唱。我说应该没问题吧,(制作人)仲伟说不敢不敢,歌词没有人这样写过。我说这没有关系,咱写的是自己嘛,我也没有说外面要怎么样,就是写个内心感受就行了。

树哥:我当时听完了以后这个歌的时候就想起一首诗,原来那个顾城写的,知道的人比较少,叫《答宴》。“我端起这杯苦酒/对生活说 不够/在需要心的地方/请放上一块石头”。我觉得现在西安好像有这样一个传统,就是说艺术要触动人心,而且西安人不管是从最早郑钧、张楚他们到许巍,一直到你跟马飞,跟外地的这些歌手从思想状况状态和对于艺术的看法都不太一样。

王建房:对,这个主要是前辈老大哥他们的那种态度就会影响到我们。你像咱们国内华人里面我们印象最深的就是崔健、罗大佑,包括李宗盛,然后后面就是咱西安这三个大哥。到现在有时候觉得我们这种坚持其实是正确的,只是好多人每个人生活方式不是太一样。通过这么多年中国音乐的这种变化,我喜欢的这些音乐人,我尊敬的音乐人,他们到现在一直还在坚持着,而且还有他们自己的市场。他们的音乐为啥能坚持到现在,就是有自己对音乐的一种态度。延续到现在,我们也会这样做。

树哥:甚至于不单是音乐态度,是个人生态度。

王建房:对,就是做自己喜欢干的事情的时候就是不放弃、不妥协,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们到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们做一件事情会考虑好长时间,这个对还是不对。我们既然要选择做的时候,别人谁也挡不了,就坚持自己,不要去迎合。因为现在迎合的成分太多了,所以咱们就不要凑这个热闹。

树哥:但是这样做说到容易做到难,张楚最早的时候就没有演出的地方,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西安曾经原来最早的有一次摇滚演出,就是在咱们那个西郊的协和酒店,蔚华、高旗他们来了。

王建房:这个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去,我光知道咱西安在95年搞了“西部大摇滚”,把西安大多数的乐队都聚到一块搞了一次活动。那个时候这种演出主要是太少了,设备呀各个方面条件也不成熟。我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可能大家唯一觉得好的方面就是 *** 够了。

“走穴”生涯

树哥:那你是哪一年到西安的?

王建房:我是92年

树哥:92年,那时候多大?

王建房:22岁。我是87年考的艺校,艺校有个歌舞班,专门学习流行音乐。那还不叫流行,叫轻音乐,我那个团体叫轻音乐团。(新蕾是吧?)不是新蕾,新蕾牛,新蕾那时候是全国最牛的。新蕾是私人承办的,我们这是剧团来承办的,专门成立了这个轻音乐团,我们是学员。

经过就是不到一年的一个训练,我们是一边实习,一边演出,这样子我们就开始走向走穴的道路了。那时候完全对社会不了解,就跟着我们老师去全国各地到处去走穴。开始觉得很新鲜,但是干一干就知道那太辛苦了,那各种各样的危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就一直那样子演,演到学校毕业以后。

树哥:你当时是唱什么,翻唱谁得比较多?

王建房:我当时唱的是《成吉思汗》,还有《信天游》(杭天琪他们那首)、《站台》(张行的《站台》)、《热线你和我》,那个年代就是这些。我还唱了一首自己非常喜欢的抒情歌叫《望着山望着海》。

树哥:这是台湾歌?

王建房:对,《望着山望着海》。那个时候条件也不允许,还是鼓打唱。我一开始是学员,到最后走穴演出的时候我就攒底了,所以相对我的劳务费比别的人稍微要高(压轴了)。开始进校时演出是两块五一天。

树哥:87年两块5也不少。

王建房:你算起来一个月75块钱,比我爸的工资还高,那时候我爸工资是48块钱。

树哥:我是86年大学毕业的,我的工资是76块5嘛。

王建房:那个不一样,你这个工资在食堂吃饭,我们这个是2块5在外面吃饭的。所以那个时候你要不乱花,吃个两顿饭还可以。因为那个时候本来年轻,饭量也大,就慢慢觉得走穴没有啥意思,我说不能再这样子浪费了,然后我就到西安来,临离西安也近。然后就想通过认识的人找这些老师,我想跟他们重新学习,不想再跑了。

在西安你得生活呀,那时候我想我在走穴干了这么多年,也有点经验,我就在那个大舞厅里面唱歌。那时候大舞厅还没有纯电音的 ,就是鼓带着管乐的那种。然后我唱的歌大家还都不太喜欢,因为他们要跳舞呢,一首歌要唱六七分钟那样子。我那时候唱的歌已经变了,开始上艺校的时候奔着《冬天的一把火》 《成吉思汗》走呢,89年有了崔健了以后我就把那些歌抛弃了,我说我要向崔健学习,所以我就一直唱崔健的歌。在大舞厅唱崔健的歌大家都不太喜欢,你想管乐伴奏一个《假行僧》、《花房姑娘》,我还喜欢《唱一把刀子》,所以人家说你这个肯定不行。

树哥:你当时在西安主要是在哪几个歌厅?

王建房:我现在记得最清的是长兴饭店,那是我去得最多的。最后人家的意思是不要我了,我说那是这样,我来唱可以免费,我不要钱嘛。我就想在那通过在那儿演出,一个是锻炼,二是想认识好多老师,想跟老师学习一下,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些适合我演出的地方。然后就学了好长时间,一直是这样子,生活都成问题了。

刚好92年底又一个走穴的歌舞团,想让我跟他在一块去演出。我当时也是为了挣点钱,我就跟他们又跑了一圈,整个把西北五省、西南这边,把半个中国又走了一圈。走穴的这个市场到最后不景气,吃饭都成问题,经常就是一天两天不吃饭,没钱吃不了饭,完了以后他们再找一个机会。因为走穴我跟着你们这个团,我和谁都不认识,然后他们经常连夜转点,把东西一装就走了,把我一个人就扔到这儿了,所以大家在里面学了好多生存的办法,就是晚上你让我住招待所,我不住,我要住在舞台上,我要枕个军鼓,他就没办法搬走了。因为军鼓很重要,没有军鼓就演不了,你要移军鼓的时候我头枕着呢,那我就醒来了“你要干啥?”

树哥:他们是不是一走你可能就回都回不去了?没车呀。

王建房:我有一次就是一个人从铜川就走回来了。

树哥:从铜川走,走多长时间?

王建房:现在记得是下午的5点,然后走到我家是到第二天早上6点,我还穿的拖鞋。

树哥:那你这个经历还真的是,你像张楚他们那时候,顶多就是在大学里边,根本没吃过你这种苦。

王建房:他们和我不一样,我就是从最底层就是慢慢朝上面干的,各种演出的形式我们都经历过,那个太苦了。所以93年我想算了,走穴就不干了,我得好好的组乐队。那时候一直想组乐队,因为有崔健这个偶像在那放着。组完乐队,刚好赶上省台要拍春节晚会,需要一个像西北男人的这种嗓子的人,然后别人就介绍我过去试了一下,试完以后他们就觉得这个人还可以。

树哥:那是哪一年?

王建房:93年。我是93年参加 94年和95年的两届的春晚。我觉得就是算了,还是好好的干这些事情比较有意义,所以组乐队,然后还到深圳淘了一段时间金,到那去也失败了。因为他们那边对待音乐的理解跟咱们这边完全不一样,我老唱的是崔健的歌,然后唱自己的,他们那边完全不接受,你要生存的话就得唱粤语歌。这个粤语歌对我来讲太难了,这个就没办法,因为从心里面开始抵触这个东西,可能就学不好,所以就回来踏踏实实算了。就组乐队,还是写自己的作品。

用方言唱出新声

树哥:什么时候开始很自觉的想要用陕西方言来唱?

王建房:95年。

树哥:为什么?什么样的契机?

王建房:那时候我们就一直在模仿崔健,95年以后有一个转变,就是看完那个西部大摇滚,还有参加了他们在西安乐队做的那个party(聚会),我把整个的演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觉得风格的变化还有辨识度不明显。就是你听他们作品的时候,就感觉国外哪个乐队好像也一样。那个年代我也写过几首类似这种的歌,我都不好意思唱,我唱的时候感觉跟他们也很像。(都是叮叮咣咣叮叮咣咣的)因为大家那个年代所有掌握的了解的西方音乐其实没有多少,就是一盘录像带,你看完了以后传给我,我看完以后传给他,所以大家都是根据有限的流行乐知识,所以写的歌也千篇一律都有点像。

那时候我想,这个事咱要做估计没有出路,要不然我变一下。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秦腔,爱唱秦腔,我想着能不能把方言、把秦腔融进来,这样我再去做的话,会稍微能得心应手一点,因为对这个比较了解。我想找一个能让自己表达内心最方便、最简洁的一种形式,所以我就尝试着把这些慢慢在一块揉。最早就是那个《活着》、《大老碗》、《啥加啥》,就是在90年代末期,95年以后又开始琢磨这些歌。但是写完了以后就是一片骂声,咱西安人完全不接受。

树哥:因为人们直观的感觉,西安话就是土锤联系在一起。

王建房:我也经常在那种焦虑当中,但是你做还是不做,这毕竟可能是另外一条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慢慢的到现在,西安有好多乐队也都开始这样做了。比如说是咱们陕西人从小接触的母语就是陕西话,我们了解方言只是一种表达的形式,要想把我们的东西让全国更多的人去了解的话必须要变通一下,不是用最原始、最纯、最土的这种方言这种形式把它呈现出来,那没有人会接受,你必须要了解当下的这个环境,用你有限的知识尽量的把它积极健康的传出去,偶尔的其实带一点就够了。

树哥:我觉得你这个分寸在这次《在人间》这首歌在“13亿分贝”(节目)上的这个分寸就非常好,整首歌语言不会成为障碍,局部的这些词用方言加重了语气,但是不妨碍大家语言上的 交流,不会因为方言成为一个(障碍)。

王建房:有时候非得要用一种别人接受不了的坚持,我觉得其实对自己是一种伤害,没有必要那样子去做,完全可以把它变通一下。陕西的东西还可以这样子,因为咱们的陕西的方言和普通话好多都是比较接近的,你可以换一个字,这样子马上大家都会明白。像“恓惶”我是必须要坚持的,你不懂“恓惶”没有关系,但是我演示恓惶的时候是用普通话来演示的。

树哥:而且恓惶这两个字,书面上大家一看就明白了,因为方言都是古汉语,而且它的整个的语义的丰富性是非常强的。

王建房:我每次念的时候,就喜欢拿普通话和方言对比,越念我越觉得还是方言比较有力量,(表达的可能更丰富),能表达我的那种想法。

北漂那些事

树哥:那你当时那么喜欢摇滚乐,怎么没有想到去北京?

王建房:我去过呀。

树哥:哪一年?

王建房:2005年。我最早在西安组乐队的目的就是要去北京。去北京就是因为当时听完张楚、郑钧,后面到许巍。我和我的制作人仲伟就在一块,一直想赶快把咱的歌做好,咱要上北京,我们的目的就是这样子。那个时候还是唱片时代,因为我前期做过功课,每个唱片公司在什么位置我们都知道,在网上都查过的。我们去把几乎北京所有的唱片公司都跑遍了,到公司之后就把那个CD小样给人家,然后把你的名字、电话号码留下。那时候一直在跑唱片公司,有十几家还是比较喜欢,咱这种形式他们没有听过,也不知道这是个啥。这是摇滚乐吧,咋有好多还听不懂,加些方言,还加了咱们陕西的板胡等一些民族器乐。他们不敢确定这种东西到底好还是不好,能不能用,就是先见个面先聊一下,能不能先发个单曲。因为我过去啥也不懂,对这个完全不了解,就听咱们西安这边有经验的人讲不要发单曲,要弄就弄个专辑,所以就一直奔着专辑走。刚好有一家公司就说那行吧,我觉得可以冒一次险,这样就合作了。最后还是失败了,他们的发行、前期宣传工作都没有做好,到最后发完了就发完了。

树哥:但是我觉得你也是有点生不逢时,05年的时候庞龙《两只蝴蝶》这种市场化都开始了,不管是唱片公司也好,还是受众也好,人们的心态已经比较浮躁了。

王建房:我到现在啊我不知道我的判断力是对还是不对。因为庞龙老师是我的朋友,那个时候《两只蝴蝶》还没有发之前,他把这首歌让我媳妇听了,我媳妇让我听了,那时候我就那把咱的专辑都做完了,我在家听完了以后,我跟我媳妇说,你给庞龙讲一下,这首歌千万不敢发,一发就完蛋了,这种歌千万不敢唱,我说这首歌不行。然后我说完还不到一个礼拜,这歌(两只蝴蝶)火得一塌糊涂,只要是一个中国人都会唱。所以我当时想我的判断力是否有错误?我想应该没啥问题。我当时说这首歌不好是因为我本人不是太喜欢。从05年一直到13年,整整八年时间和北京那边的签约就一直在继续着,然后也没有任何的发展。

树哥:所以你人在北京还是在西安?

王建房:没有,我回来了,回到西安了。但是没有办法,那边不解约,我就一直在西安呆着。但是也郁闷,公司也不宣传你,但是你也不能接任何活动,你要接活动的话就违约了,所以就没有办法,我想那就等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唯一好的就是这八年我在西安没有坐等,我还一直在和乐手排练,该写歌还继续写歌,就是一直还在学习,这个对以后可能都有更多的帮助。这几年就是我们总的来讲还算可以,因为我们一直在不断地把我们这个团队要组建完整,我们(团队)现在就是接近目前国内的一个标配,你要对你的作品、你的演出要负责任 ,要有一个好的品质。

这已经到了40岁了,其实慢慢做了这几十年,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这个意思在哪?你只要一直不断的学习,永远都会年轻(心态是年轻的)。我跟我们乐队开会就说,咱们完全还可以再干大概20,20年以后干不动了,咱可以做幕后,大家都这么热爱自己的事业,这一辈子就干这一件事情。只有慢慢老的时候,你才有更多的故事跟别人讲,所以千万不敢嘲笑老人家 ,老人家其实有太多故事。

树哥:咱们最后说说西安吧。你在西安这么多年,你怎么感觉这样的一个城市?你觉得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王建房:我那天算了一下,我来这个城市26年了。从冷漠,然后慢慢到熟悉,像现在我认为自己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每一个时期的变化都在我的记忆里面。所以我经常会把我对这个城市的记忆通过我的作品表达出来,这个城市有那么多的历史,我们通过书本上去了解,我们的先人在这个城市里面曾经都干过些什么,也是我们现在年轻人的一个动力。我一直想把关于这个城市的一些东西通过音乐作品表达出来,特别是最近这几年的确就是发生了一个飞跃的一个变化。这个变化太大,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特别是最近这一两年,又不一样了,突然这个城市的这种干净给我的印象就非常好,不管是做任何事情,包括一个人的外表,还是有点唊烦(絮叨)。所以这个城市的干净我觉得非常好,最起码就跟你的家一样,家里乱七八糟那谁看着都别扭呀。

去年慢慢的了解这个城市的变化,西安市有“三项革命”:行政效能、厕所革命、烟头革命。而且还我还很高兴,我为了这三项革命还参与拍宣传片。就是这个城市开始发自内心要有一个变化,不管你是哪里人,只要你到这个城市来,只要为这个城市做出了贡献,就应该得到这个城市对你的尊重。这里虽然不是你的故乡,这里就是你的主场,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要得到相互的尊重,所有你想象的,为这个城市贡献自己的青春,贡献自己力量的人,也就是我们陕西人的财神。所以我们怎么样去尊敬一个财神,就是要有一种相互包容、相互尊重的态度,这个城市才会越来越好。

树哥:因为我从小就在西安长嘛,所以我的感觉是以前我们小的时候是要逃离这个地方,像我问郑钧,他那时候最大的理想就是能逃离西安。以前西安小,特别是像你们做音乐的,城小不养仕,你就没法活下去,但是现在这两年确确实实西安现在成为一个大城市了。

王建房:的确,音乐的发展这个势头比以前好的太多了,大家不光是能挣到钱,而且让自己还能过得比较舒服一些,这起码就是对音乐人的一个尊重,我们经过的努力应该得到这种回报,所以演出的市场也越来越好了。

对,说到这儿,今年的五月份咱们西安市又想做一个类似于“中国年”的演出,就是让全国各地的游客到到西安来以后,感受一下西安的这种音乐文化。还有今年的5月5号,树哥你要是有时间我请你看演出。今年5月5号对我来讲是最重要的一次,崔健还有我,我们一块在大明宫有一个演唱会。崔健是我最尊敬的一个人,他是我学习的榜样。从89年到现在几十年,我看过他的演出已经无数了,但是真正在一块演出这还是第一次。

树哥:这让我想起来就是以前台湾那个时候有一张唱片叫《新乐园》,就是陈升还有李宗盛他们,《阿宗三件事》什么的都在那上边。当时前面有一段话是陈升说的,他说:“妈妈,我今天终于跟我原来那些偶像在一个舞台上演出了,我这辈子最大的一个梦想,我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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