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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第九十八回 大恶人恶有恶报 王定山死有余辜
王定山这个大魔头和他的女婿朱友文被抓之后,这一大快人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洛阳城。
此时此刻,百姓们有如那三九寒冬盼来了明媚的阳光一样。一个个的心窝窝里,顿时热血沸腾开了!他们都把这件事儿,当作有生以来第一件大喜事,比过大年都还要高兴、快活。在洛阳城的街头巷尾,放眼望去,展现在人们眼帘的是,处处载歌载舞,欢声雷动。瞧那一条条大街上,大家伙象潮水般地聚集在一起,奔向同一个方向--牡丹广场。
在穿梭般的茫茫人海之中,只见毛四穿着一身宫女服装,和小翠肩并肩地一边走一边笑个不停。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俩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对仙女呢!他俩手牵手地走着、笑着,跳着、蹦着,来到了牡丹街上。
这儿,离玫瑰巷小翠的外婆家,已经近在咫尺了。事儿正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俩正好与百花仙子相遇了。
毛四一见到百花仙子,乐乐地跑到她的面前,甜言蜜语地说个没完。
小翠见他俩一见如故,相见如宾的样子,心里头有些个酸酸的味道。这个连凡夫俗子一眼都能看出的神情,怎瞒得了在花花世界闯荡了多年的百花仙子?
她瞟了瞟小翠之后,便笑着对毛四说:“毛四兄弟,你这男扮女妆的,还真是让你给扮绝了,足可以假乱真呢!可不管你如何打扮,也是骗不了你的花妹子我的。你说,我讲得对不?”
毛四尴尬地笑笑,说道:“那是当然,我的这点连肉眼凡胎都瞒不了的小小伎俩,那能逃得过你这仙女妹子的火眼金睛呢!”
百花仙子也笑了笑,明知故问地说:“火眼金睛?你把我比作那孙猴子了!难道……难道我就那么丑吗?”
毛四把头摇乱了,连忙解释说:“不、不!仙女妹子你这是想到那儿去了!你的美貌,在我们凡间那是没人可比的!哈哈,刚才我的这比喻啊,还真是不那么恰当呢!应该把你比作观世音菩萨才对!还望仙女妹子你多多原谅!”
百花仙子怀了毛四一眼,后又甜甜地笑着说:“跟你闹着玩的!瞧你,还当真呢?”
毛四“嘻嘻”两声笑道:“知道、知道!我毛四虽然生来愚钝,不懂得咬文嚼字儿,但也不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呢!”
百花仙子抿嘴笑道:“好了、好了!油嘴滑舌的,不跟你斗嘴皮子了!你赶紧送你这位漂亮的小翠妹妹,回到外婆家见她的爹娘去吧!不然啊,下一场最为精彩的好戏,你们可就得打塌皮了!毛四兄弟,我今天呀,也是前往牡丹广场凑热闹去的。我这就先行一步,咱们后会有期!”
接着,百花仙子笑之一瞥,飘然离去。毛四望着她的背影儿,把右手连连摇着,大声地说道:“仙女妹子走好!后会有期!”
从毛四和百花仙子这一简短的接触和交谈中,小翠肚子里的酸味减了,心中的疑虑却是重了。她看了看飘然而去的百花仙子,又扫了扫站在当面的毛四。此时此刻,她嘀咕起来:“毛四哥哥可真有本事呢!肉体凡胎的,竟然能得到仙女的如此赏识!他跟她谈得那样亲密无间,笑得又是那么甜蜜可亲的。男女之间的事儿,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不是明摆的吗?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刚才,从她的那双色迷迷的眼神里看得出,毛四哥哥的这位仙女妹子,准是动了凡心了!她呀,就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狐狸精!但愿毛四哥哥凡心不改,爱心依旧!”
“小翠妹妹,你还站着干吗?我们快走啊!”
听了毛四在喊她,小翠方才转过神来。她本想说上几句带刺的话儿来懂一懂身旁的他的,可话到嘴边还是给止住了。随后,小翠便问毛四说:“毛四哥哥,我且有一事问你。你跟那仙女妹子谈你们的事,乐你们的也就是了,为何把我的名字也扯进去啊?”
毛四笑了笑说:“你呀,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呢!你既然知道她是一位仙女,你说,啥事还能瞒得过她吗?告诉你吧,这位仙女啊,名叫百花仙子。她对洛阳所有的事儿,都心知肚明呢!”
小翠这才点点头说:“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啰!不是跟你在一起,托你的福。我这肉眼凡胎的,那有那么高的火焰,看得见如此美貌的仙女啊?”
毛四说:“不错,这话中听!哈哈,小翠妹妹,刚才啊,我瞧你一脸愁容的,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呢!你呀,是不是有啥心思啊?”
小翠摇摇头说:“没,没有呢!是毛四哥哥你想多了,多心了!”
毛四说:“没有就好,小翠妹妹,我们赶紧走吧!不然的话,怕是真的赶不上去看大戏呢!”
小翠又把头来点,随着毛四一块儿往前走。没过多久,来到了玫瑰巷小翠的外婆家中。
待小翠刚一跨进门,她和她的爹妈一家三口子便抱做一团,热泪夺眶而出。这个激动人心的情景,可把毛四的泪水也给勾出来了。
小翠的父亲朱有良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毛四,还以为他是个女儿身呢!他对小翠说:“翠儿,瞧你,你的那位姐姐还站着呢!快去招呼招呼,倒点茶水给她吧!”
小翠瞟了毛四一眼,揩了揩脸颊上的泪水,嫣然一笑道:“爹!你不认识了?他可来过这里的,并帮过我们大忙呢!”
朱有良“哦”一声说:“上次来我们这儿的是位俊小子,他的名字我都晓得,叫毛四呢。可从未有女孩子来过啊?”
小翠扑哧笑开了,她说:“爹!他就是上回来我们家的毛四呢!今天,是我让他特意这样打扮,送我回来的!”
毛四把宫女的服装脱了,并取下头上的假发。上前施礼道:“毛四见过伯父、伯母!让伯父、伯母见笑了!”
朱有良连忙招呼说:“原来是恩人毛四呢!快、快快请坐!”
毛四把头摇了摇说:“伯父、伯母,今天,还真没时间坐呢!我是奉钦差大人之命,前来请你们二老参加王定山公审大会的。不知二老意下若何?”
朱有良一听,大笑一阵说:“哈哈,我可是早也盼,晚也盼,时时刻刻都在盼。盼了一辈子,就盼着这么一天呢!去,一定要去!我和老伴还有小翠一家人全都去!毛四啊,是不是现在就要走啊?”
毛四说:“不错!去晚了,怕是看不上好戏呢!”
约模巳时三刻,牡丹广场的西端,刚刚搭起了一座高高的台子。只见何贤、李龙、石虎等人站在高台之上,四位虎视眈眈的刀斧手们分立在他们两旁。
台下,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一个个象似等着看大戏一样,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伴着那阵阵锣声,押送王定山和朱友文的人群随随涌向牡丹广场。顿时,全场的人众沸腾了起来。
大家同声高呼着口号:“苍天有眼!斩奸除恶!”
此刻,只见众人主动闪出一条路来,让囚车慢慢驶向台前。待囚车停下之后,吴半文便示意雄威、戴天、蒋志及孙飞燕和孙小燕等人将王定山、朱友文押至台上。
何贤迎着吴半文,并同他耳语几句后,招呼着将士们一一坐定。
这时,玉面金刚、混天龙和震地虎也领着王三老人来到了台下,端了张椅子让他坐了。
已经脱下宫女服装的毛四,和小翠一家三口子随之赶到,他们被安排坐在王三老人的平排。
吴半文一眼瞧见了毛四,当即吩咐容包把他叫到台上,让他持起尚方宝剑。
一切准备完毕,勿听得锣声三响。何贤首先来到台前,他瞟了瞟台下 *** 澎湃的广大人众,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请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了!现在,我宣布,公审宣判大会正式开始!下面,由钦差大臣,吴国师宣读王定山、朱友文二位大恶人的罪状!”
吴半文从袖内取出状子,走到台前大声宣读道:“洛阳城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恶贯满盈的王定山,他就任洛阳知府以来,一直无视朝廷,欲所欲为,残害忠良,坑害百姓!两年前,他把朝廷下拨的修膳黄河缺堤的十万两黄金,贪为己有,并侵吞朝廷储粮万担。同时,王定山还巧立名目,增加赋税,榨取民脂民膏,秘密建造地下宫殿。他野心勃勃,纵容其女婿朱友文黄袍加身,自封宰相,企图谋权夺位。在此期间,王定山还排除异己,草菅人命,打击陷害他人。原洛阳城护粮官朱有良,因与他的意见不一,政见相左,便致他死地而后快。不仅派人强抢了他所管辖的朝廷粮库里的全部粮食,还贼喊作贼,以莫须有的罪名污告于他。使得朱有良差点儿命丧黄泉,害得他一家子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此外,王定山为了不使他的地下宫殿之秘密外泄,还将建造和设计地下宫殿的五位头人,一并将其迷倒之后,丧心病狂地一块给活埋了。除此之外,他还活埋了无意中闯入他所谓禁地的四位家丁。王定山为其阴谋所需,下令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十几位无辜少女,逼迫她们在地下宫殿之中充当奴役。更有甚者,王定山还泯灭人性,简直猪狗不如。把对他行为不满、政见不同的八十多岁的父亲王三老人,关入到铁笼之中。并偷偷在他碗里放下哑药,使其成了哑巴。在上述阴谋和种种罪恶活动中,王定山与他的女婿朱友文同流合污,打作一耙。身为王爷的朱友文,自然是脫不了干系。他以身试法,图谋篡位,实属胆大妄为。一切事实证明,王定山和朱友文翁婿二人沆瀣一气,在坐镇洛阳期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真乃孰可忍,孰不可忍!之前,我们已将他俩的罪行如实禀告皇上。现皇上已经颁下圣旨,决定对其二人予以严惩!”
吴半文宣读完状子之后,太监容包神气十足地来到台前。他一边从身上取出圣旨,一边瞟了瞟跪在两旁的原主子朱友文和王定山,“嗡嗡”两声拉起嗓子,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定山、朱友文翁婿二人,欺君犯上、胆大包天!不仅侵吞朝廷下拨治理黄河的十万两黄金,及万担库粮。还巧取豪夺大量民脂民膏,修造地下宫殿。企图谋权夺位,其野心勃勃,实属罪大恶极!即日起,务必将朱友文打入天牢,择日押解至开封,听候处置!对于恶贯满盈、残害亲爹、陷害异己、活埋无辜、强抢民女,无法无天、十恶不赦的王定山。当处以极刑,斩首示众!钦此。”
容包读完圣旨后,觉得说话时不再打结了,心中甚是高兴,甚至有点儿得意忘形了!
这会儿,王定山歪起头来瞪了容包一眼,恶 *** 地说道:“我王定山作恶,自作自受!不错,我该死,我认栽!纵使我今天人头落地,也要比容包你苟活在世强得多!我断定,象你这等没骨气、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如果上天有眼的话,又有你的好下场吗?我看啊,你总有一天将抛尸在外,死无葬身之地呢!”
容包“哈哈”两声说:“姓王的!我容包如果再继续跟着你们干坏事、胡来的话,那才会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呢!现在啊,容包我悬崖勒马,已经迈上正道,走到正义的一方了!你还听不出来吗,自与你们分道扬镳之后,我的结巴也都好了呢!你骂吧,姑且看在你项上人头就要落地的份上,我容包不与你计较了!”
王定山“呸”一声说:“你这奴才,下面少了那两个东西,本就不是个东西!要是往日,我王定山懒得理你呢!瞧你现在,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让人恶腥,也看不过劲!我王定山这辈子,虽然作恶不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还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饭包、脓包和软骨头!你说得好听,不与我计较!我呀,就是今天死了,到了阴间,也要拖你下窟垫背呢!”
死到临头的王定山,在千夫所指,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还口若悬河地指责起太监容包来了。可见他,还真是一个与众不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非同凡响的人物。
吴半文目视着王定山,将案桌重重一拍,吼道:“王定山!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呀,还是把话留到阎王殿去同判官说吧!”说完,他把斩字令牌一扔,喊道:“午时三刻已到,开斩!”
刀斧手们听得开斩的命令之后,走上去把王定山脖子上的枷子取下。另一位威风凛凛、手持砍刀的刀斧手,挥起那砍刀闪电般地将王定山项上人头斩于台上。
只见王定山血淋淋的恶头在台上滚了几滚,滚到了台下,正好落在王三老人的脚下。
王三老人把双眼睁得铜铃一样,向这恶头吐出一大口口水,并愤愤地把脚一踢,那恶头被踢到朱有良的面前。
朱有良也“呸”一声猛踢一脚,王定山的恶头滚出丈余远去了。
立在一朵祥云之上的百花仙子,看了这凡世间如此动人的一幕,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还差点儿拍起了双手呢!
大恶人王定山的人头刚一落地,台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震天动地!
这会,该死的死了,没死的朱友文比死人更加难受。只见他吓得脸无血色,倒在台上全身不住地打着颤颤。
遵照圣旨,吴半文交代将其再次押上囚车,暂且关入府衙的大牢之中。
对王定山和朱友文的所有财产,吴半文一一清点入帐,尽数归公。并打破一人犯罪,全家株连的章规,根据善恶有别的原则,妥善安置了王三老人和王定山的妻子红牡丹。对王君兰也未作追究,让她和爷爷、母亲暂住一起。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吴半文还将王定山藏于地下宫殿的粮食,全部拿出来救济灾民。
自此,吴半文在古都洛阳城,精心组织策划的这一折折震撼人心的旷世大戏,暂告落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