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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珍的诗落花(关于龚自珍落花的诗句)

来到常州是一个初春的午后。

二月的梅花被暖风吹落在运河两岸,拂满了龚自珍的衣襟,他站立在船头眺望不远处商贾云集的桥梁,耳畔传来了船娘的吴侬软语:“公子,前方就是常州府最繁华的新桥了,侬可以先停在旁边舣舟亭填填肚子好伐。这可是东坡先生当年泊舟停岸的地方,许多人都在那里吟过诗。下午歇足了再去武进。”听到武进,龚自珍心情激动了起来,高声说道:“不用停,我们直接去武进。”“好勒!”船娘奋力摇起双橹,身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赶考的举子,这类雇主最舍得花钱,只要顺着他们心意指不定能赏赐多少。

转过几条水巷,掠过鳞次栉比的青砖黛瓦,一行人守着轿子正恭候在岸边,一旁牌子上还写着大大的“庄”字。“庄四!庄四!”龚自珍挥手大声喊道。年过四十的大学者庄绶甲从轿子里探出脑袋,笑着回复:“你终于来常州了。”

船靠了岸,龚自珍带着仆僮将行李悉数搬出,随意扔了一些碎银与船娘便大大咧咧踏进庄绶甲的轿子。庄绶甲不以为意,对他拱手:“怎么有空出来玩,令尊知道你不认真备考准打断你腿。”龚自珍也一拱手,挤眉弄眼做了个怪表情:“我买通了沈书记帮我打掩护,特地来常州逛逛,早就听说此地人杰地灵,才士辈出,庄兄能否带我游览一番?了却我这个未果心愿。”“哈哈哈哈,常州别的不如令尊治理下的苏州、松江,但说起名人故里嘛,天下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毗陵诗派、常州词派、常州学派可谓人文荟萃,尤其是乾隆朝的时候。”庄绶甲不觉闭眼陷入回忆。龚自珍被吊足了胃口,他平生最爱的就是搜罗前朝的故事逸闻,恨不得把书中记载的人物扒拉出来好生了解一番。

庄绶甲缓缓睁眼,看龚自珍急躁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这个后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另类,暗叹一声后便掀起帘子给他介绍起来:“前边东狮巷是孟慈父亲洪北江的故居。再过去双桂坊是孙季逑家,后北岸是赵味辛家,这两位前辈还在世,吃完饭后我带你去拜访。前北岸住的是赵瓯北,可惜不久前过世了。赵瓯北隔壁是管孝逸家。恽伯子、臧在东他们住在更远的镇上。转过这个巷口就是马山埠了,这是我表弟刘申绶家,他在京城当官,平日研究公羊学说,此番进京可以跟他学习。马上就到我们庄家了,怎么,脑子里是不是有点数不过来?”庄绶甲说罢,颇有些玩味地望向这个看起来颇不着调的年轻人。

龚自珍二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语气十分亢奋:“庄兄,本来这些人的名字我都耳熟能详,就是带住址一起念时我脑子就一团浆糊,什么巷啊坊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嘛。”“你这毛头小子。”庄绶甲笑骂一声,龚自珍也跟着笑起来。

忽然帘外出现一间破落的老房子,瓦上爬满了青苔,墙壁也被潮气侵蚀变黑,似乎很久没人修缮,显得和周围气派的庄园格格不入。龚自珍好奇,指向那间老屋说:“那屋子看上去有些历史,应该也住过名人吧。”庄绶甲顺龚自珍指的方向望过去,喃喃低语:“这就是神仙观的两当轩,你应该听过它主人的名字。”“这就是黄仲则的两当轩?”龚自珍也怔了神,思绪回到了童年西湖边的私塾。

“我们今天学唐诗,大家翻开课文跟我念。”冬烘先生在讲台上摇头晃脑,自我陶醉地吟诵着:“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小时不识月,呼作大脸盘。”最前排梳着双丫髻的小孩跟着读了起来,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谁在捣乱?”先生睁开眼呵斥道,“龚自珍又是你,对不对。今天不解释个所以然,就请你吃‘竹笋炒肉’。”

龚自珍不禁缩了缩手,怕再次挨打,忙辩解道:“这比喻一点都不新鲜,我家到处是像月亮的白玉盘,写进诗里有什么稀奇的。倒是比作先生大脸盘挺新鲜。”全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先生脸色铁青,恨恨地想:官宦子弟是真是难教。尤其是眼皮底下这位,祖父是军机处大臣不说,外祖还是闻名天下的大学者,稍微惩罚一下就回去向母亲哭鼻子,第二天自己就铁定被警告。真是慈母多败儿。先生瞪圆了双眼,生怕这小孩继续多嘴,轻咳一声略过尴尬,打算继续教李白的诗歌。

“先生!先生!”真是怕啥来啥,龚自珍不依不饶举起手提起问来,“李白都是唐朝的人了,本朝也有很多写诗的呀,为什么不教他们的?像我妈妈就教过我读吴梅村的‘六军恸哭皆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多美呀,老师你有过‘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经历吗?”

先生在台上欲哭无泪,现在孩子这么早熟吗?眼看教室就要失控,连忙用力拍了几下桌子,吼着嗓子维护秩序:“这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考虑的!龚自珍!嫌我教得简单明天就不用来了,回家自己自学!”

龚自珍立马换了个可怜汪汪的表情,睁大了乌黑黑的瞳孔望向先生。

“装可怜也没用!”先生怒气未消,但想了想自己下个月的要领的米粮,忍住气说:“还有什么问题快讲。”

龚自珍童嗓洪亮:“那本朝有像李白的诗人吗?我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吗?”

“额……”先生捋了捋胡子,略微思索了会,“有是有,五十年前常州府武进有个狂生叫黄景仁,诗非常的张扬,性格也非常傲慢,不认真科举,到处游玩,听说去过当涂太白墓,在那里边饮酒边哭,像个疯子一样。三十五岁就暴病身亡了,临死也没捞到啥正经出身,大家都觉得挺可惜的。同学们,所以说八股才是正道,诗歌只是陶冶情操的工具,不要沉迷其中,不然就会像黄景仁那样……”

那天先生后面的话龚自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黄景仁的事。

此番路过黄景仁住处,龚自珍又追问了庄绶甲好几个问题。庄绶甲连声叹气,只说黄景仁生前身后是多么悲惨凄凉,留下的老母亲靠洪亮吉养老送终,临死前告诫孙子老实本分度过一生,他家便和我们再无来往。龚自捺住性子,愈发好奇起来,暗忖下午得好好向孙、赵两位前辈询问清楚。

在庄府用过餐后,龚自珍精心准备了几篇诗文,庄绶甲派仆人带他先拜访后北岸赵怀玉家,递过名帖后很快便被请入客厅。

“你就是段 *** 的外孙自珍?”七十岁的老翁端坐在大厅上,眼皮费力抬起粗略打量了来访的青年,语气分不清是客套还是衷心地夸赞,“天庭饱满,英气勃发,果真是一表人才。”

“味辛丈谬赞了,晚辈久仰毗陵先贤,今日能够拜访一睹乾隆朝士风采,实乃三生有幸。”堂下龚自珍不卑不亢地行礼,随后自信呈上一卷诗文,继续说,“久闻味辛丈诗名,《云溪乐府》堪称毗陵文献,小子正要请赵丈指点一二。”

赵老翁略微颔首,接过眼前年轻人递来的诗卷看了起来,虽然只有十首,但每个字都带着灵气与怒气挺立在纸上,与读者瞋目对视。老翁心里一激灵,感觉被熟悉的眼神电过一般,赶忙收起这卷诗,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定了定神,说:“落花风里别江南。上次看到这么精彩的句子还是在五十年前的太白楼,后生可畏啊。”

说罢赵老翁沙哑的嗓音略微一顿,抬眼慢慢盯住堂下站立的年轻人,好让眼前的他和传言中对上:“别人都说龚家有个孩子平常飞扬跋扈,今日一见诗文果然如此。”老翁指着后面的文章开篇脱口念了出来,“‘士皆知有耻,则国家永 *** 矣。士不知耻,为国之大耻。’洪稚存《廉耻论》不过如此。我在诗文上没什么可以指导你的。”

堂下龚自珍听了前辈夸赞喜笑颜开,他向来对自己诗文颇为自负,本就容不得别人非议,对赵老翁又行了个大礼,开口说:“还想向味辛丈讨教乾隆朝名士掌故,尤其是武进黄仲则之事。”

赵老翁面色骤变,勃然大怒:“那人有什么好谈的,整天沉迷作诗不会谋生,靠献给乾隆平定金川的赞诗得了个武英殿书签官,便在京城放浪不知检点,老母亲都要靠我们救济才能活下去。就这样还要周游天下,最后病死山西,你知道当时稚存把他棺木运回武进有多伤心吗?”

龚自珍怔怔呆在原地,不知怎么触怒了前辈。赵老翁平缓了下心情,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天分比他高,绝不能重蹈他的覆辙。段 *** 当年给你起名自珍对吧,你的诗文已足够被所有人珍视。这样,《易·系辞》有段话‘乾以易知,坤以简能。另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希望你能永远记住。”

龚自珍被这场景吓住后失掉了兴致,再拜访孙星衍时再也不敢问黄景仁和两当轩相关的问题,连周围书店销售的《两当轩集》也不愿去碰。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好在年轻人兴趣丰富,没过两天龚自珍便把这事抛在脑后,转而研究迷恋上的新事物了。

时间如独自翻书一般翻去十年,“哗哗”响声再大却没有旁人细阅。龚自珍已习惯在京城漂泊,早就以特立独行的作风闻名全国,只是人们不会关心一直没考中进士的名士背地里生活有多艰难。好在这次会试考官有自己的良师益友刘申绶,考完后自觉信心满满,心头一热又奔往八大胡同偎红倚翠。

老妈子看着熟客笑脸谄媚逢迎:“龚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本院新来个“南班”姑娘,会唱诗曲,包您满意。”

“哈哈,有眼力见,本公子中第在望,赶紧安排个上好的雅座。”龚自珍眉飞色舞。“得嘞!龚大人里边请。小二,上好茶!”老妈子皮笑肉也笑,里里外外笑开了花。

龚自珍在上等的客房品着新茶,敲门走进了一个十四五岁的江南少女,她道了个万福,便坐在琴案前。

“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龚自珍露出名士本色,开始挑逗眼前佳人。

“奴家花名‘虫娘’,‘虫娘门户旧相望,生小相怜各自伤’的‘虫娘’,从常州刚被卖到京城。”眼前佳人彬彬有礼地答复。

“这句子不错,谁的?”龚自珍继续询问。

“公子说笑了,存心考校人家,谁不知这是黄仲则《绮怀》名篇,江南姊妹没几个不会唱的。”虫娘掩口失笑,然后继续调试琴弦。

“黄仲则?”一个置之脑后多年的名字重新被提及,龚自珍喜上眉梢,“那今晚就唱他的诗吧。”

“是,公子。”虫娘低眉应和。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龚自珍听罢久久不能忘怀,竟和眼前歌女讨论了一整晚诗中人的身世。

第二日一早告别后,一直到落榜的消息传过来,连着一个月,龚自珍脑海里总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衣的瘦削青年,负债累累地在京城仗剑任侠,闯荡多年。每当自己拿起笔时,那白衣少年就走上前来兴奋地讲:“写呀写诗呀,一起写诗吧,别停下。”等弟弟自谷找到他时,被他浓厚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大哥,你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次没中下次还有机会的。我叫上金礼部、汪孝廉等好友一块去丰台赏花吟诗散散心吧。”

龚自珍面无表情,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潦草的字迹勉强辨认出是辛弃疾的一句词“更能消几番风雨”,看自谷疑惑不解,才开口解释到:“十五岁时,我爱逃学到法源寺玩,那里春天很适合诗人,但我不想成为吟字敲句的诗人,他们总是给我那种愁苦愤懑的感觉,一点也不痛快自在;二十五岁时我住在法源寺南边,以为能很快走上父祖老路,入朝为士,为国家改革积弊,更加藐视那些整天写诗的酸腐书生,禅师每天热情招待他们,而他们只会污染墙壁;如今我三十五岁了,除了作诗什么也不会,一事无成,此身合是诗人未?这张纸条是十年前去法源寺写下的,昨晚我翻箱子不小心翻出来,霎时觉得自己好像有前世一般,冥冥中让我续写‘身世依然是落花’。罢了,就去西郊看看吧。”

四五个好友踏着北国春光租车出西门来到花乡丰台,刚一下车,龚自珍就痴了,海棠、芍药、牡丹、山桃,红的、粉的、白的、紫的,大片大片被风吹落。像儿时看过的钱塘江大潮澎湃袭来,又像正在被鲜血渲染的史诗级古战场,还像仙女倾倒而下的胭脂水粉。密集的花瓣游鳞般一会儿飘向远处,一会儿又被吹上高空,光怪陆离,变幻莫测。

忽然,那个白衣少年从花瓣中走出,把笔递了过来,口中重复那句话:“写呀写诗呀,一起写诗吧,别停下。”龚自珍接过纸笔,挥毫立就。

“‘如钱唐潮夜澎湃,如昆阳战晨披靡。如八万四千天女洗脸罢,齐向此地倾胭脂。奇龙怪凤爱漂泊,琴高之鲤何反欲上天为?玉皇宫中空若洗,三十六界无一青蛾眉。又如先生平生之忧患,恍惚怪诞百出难穷期。’妙啊,龚定庵,不愧是你。”金应城一把抢过龚自珍手中纸墨,大声嚷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朝第一诗人龚定庵又写出传世大作了!诗题加上我的名字,我也要一起千古留名。纸笔都是我递给他的,我就知道他能行。”

龚自珍一愣:“不是那个白衣少年递给我的吗?”

“啥白衣少年,是风流倜傥的我啊,你是不是写诗写傻了?”金应城佯装生气,问同行伙伴,“你们见到吗?”汪潭、朱祖毂、龚自谷连忙摇头否认。

“就在那,你们没看见吗?”看龚自珍指向自己,那个白衣少年对龚自珍满意一笑,身影便随花瓣吹散。

“哦,大诗人龚定庵李白附体,写下千古传唱名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金应城又开起玩笑。

龚自珍无奈耸耸肩,任由好友揶揄。

自丰台回家,龚自珍再也看不到那个白衣少年。一时间宋璠老师让自己练字、王芑孙前辈让自己改正文风、赵味辛老丈告诫自己的话“乾以易知,坤以简能”的种种话语在内心不停翻涌,让他再次夜不能寐。

第二天,吏部文选司收到一份投牒改名申请,上面写到“内阁中书龚自珍即日更名为龚易简”。官员嘟囔了一句:“这个龚自珍又作什么妖”,勉为其难的批准了。

而夫人收拾他的书桌时,看见草稿上写了大大两个字“戒诗”。一时间,窗外风雨大作。

一场雨仿似落了十年,水淹没燕郊所有低洼的租户,包括礼部主事龚易简的屋子。收拾完行李辞官回家的龚主事上路前恋恋不舍地望了眼自己祖孙三代工作过的国都,轻喟一声,驰马向西离去。经过法源寺,雨大了起来,龚主事踏进熟悉的庙宇,也许是中第后饱经宦海沉浮,也许是对国家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外物对他再也不能侵扰,他从没有这般静下心来慢慢欣赏墙壁上的题诗。

“寺南不合花几树,闹春冠盖屯如蜂。遽令禅窟变尘巷,晓钟未打车隆隆。我时养疴僦僧舍,避地便拟东墙东。花开十日不曾看,键关不与花气通……”眼前这首《恼花篇》让他停下了脚步。

“阿弥陀佛。”老方丈听说有贵客,缓缓来到龚主事身后,不紧不慢讲到:“六十年前,老僧还是沙弥之时,一位穿着白衣的瘦削客人来本寺养病。那客人鸢肩火色,一看就没有长寿之相,性格孤傲,白眼看人,鼻孔朝天,整天以写诗为乐,弄得满屋子都是诗稿。后来他诗名传遍京城,龚檀越这样的诗家应该对他有印象。”

“没有。”龚易简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我从没读过他的诗集。墙上这篇也第一次见。”

方丈微笑,双手合十:“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便不再言语。

门外雨停后,落花又洒满了整片大地。改名许久的龚自珍念着墙壁题诗最后几句“同生覆载各有志,我自开落随春工。客来客往岂有意,而以罪我徒褊衷。对花嗒然坐自失,何见不广侪愚憃。明当邀客坐花下,为花作主倾深钟。焚香九顿法王座,祝客常满花常秾。”踏步跨过门槛。

雨靴粘着春泥,春泥夹杂落花,龚自珍突然返身向方丈借下纸笔,刷刷写下“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挥鞭离去。只丢下一句:“我绝不会沦为他那样凄惨的人,不会写那样没有气格的诗。”方丈望着龚自珍远去的背影,落花风中独自言语:“你不想和他相提并论,他也不会想和你齐名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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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甚荣幸。灵感来源是龚自珍提到了许多常州交游的前辈,却和他们来往中从没提到过黄景仁这个人。两个大诗人都在北京生活过多年,都要靠朋友接济度日,都很特立独行,最后都是离京后突然病死。按理说有这么共同点总该感慨致敬一番,只能猜测龚自珍因种种原因刻意无视了仲则,怕自己成为下一个他。然而诗人命运终归是相通的,龚自珍无法避免的走向了黄仲则当年的道路。只能写文拉郎配感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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