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为人正,为政勤,为官廉,为民实。”
这些优点 *** 于谁也?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恩来总理。
1976年1月8日,伟大的周恩来总理与世长辞,举国同悲,无数的百姓思念他,尤其是江苏淮安的百姓们,更是难过涌上心头。
江苏淮安是周恩来总理的故乡,淮安的人们想有一个地方,能寄托对周总理的缅怀之情。毫无疑问,周总理故居是最好的地方,但偏偏,周总理的故居简陋破旧,无法满足广大百姓的需求。
而故居如此不蔽风雨,不准修缮,却恰为周总理生前所愿,他一生低调朴素,不愿自己的旧居成为让人们参观的地方,坚决要求拆掉,那么最后是谁为我们保住了总理故居?
图|周恩来故居
淮安少年 —— 周恩来
江苏淮安,是周恩来总理生活了十余年的地方。周恩来的祖父周攀龙原本在浙江绍兴生活,后来携全家人带来江苏淮安,当了一辈子师爷,后来才做了知县。
1898年3月5日,等周恩来在江苏淮安出生。他出生后不久,祖父周攀龙去世,周家已经趋于没落。
周恩来的父亲周劭纲,是一个在外地谋生的小官吏,周劭纲为人憨厚老实,多年来在外做工,根本无暇顾及家中的妻儿。
在周恩来不满一周岁时,他就被过继给重病的叔父周贻淦,周贻淦是周家四兄弟最小的一个,早年患上痨病,一直没有孩子。
遗憾的是,周恩来过继来几个月后,叔父周贻淦就病重逝世。周恩来在淮安的童年生活中,生母万冬儿、嗣母陈氏、乳母蒋江氏成为他最重要的陪伴者。
图|青年周恩来
万冬儿精明能干,将家中事务操持得井井有条,年幼的周恩来时常跟在生母万冬儿的身后,看着万冬儿处理各种复杂事务,也默默学习着。
陈氏是叔父周贻淦的妻子,周恩来称其为“娘”,周贻淦早逝,陈氏就将所有的精力与心思都用在周恩来身上。
陈氏是读过书的女子,周恩来四五岁时,陈氏就开始教导他认字,学习古诗词,陈氏很重视教育,总是想很多办法让周恩来学习进步。
比如,她会请人专门做小柳斗,逐字写在纸片上,让周恩来快速拼成一首古诗,在陈氏的教导下,年少的周恩来学会不少古诗词。
为更好地照料周恩来的生活,陈氏还专门雇佣了一位女子蒋江氏,哺育周恩来。蒋江氏是位普通的农家妇女,待周恩来很好,二人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
后来周恩来长大了,蒋江氏不再周家做活了,周恩来也会去探望她,蒋江氏虽不识文化,却也让周恩来更深刻地理解底层劳动人民的辛苦。
1907年,万冬儿逝世。1908年,陈氏逝世。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他最爱的两位母亲去世,让年幼的周恩来悲伤不已。
图|小时候的周恩来
他继承了生母万冬儿爽朗的性格,比同龄人更沉稳,更有主见;也在嗣母陈氏身上学会好读书、识文化的性格。这两位母亲影响了他的童年,也影响了他的一生。
1908年11月,两位母亲相继逝世后,周恩来带着两个弟弟,与在淮安的八伯父、八伯母一起生活。
八伯父腿瘸了,不能出门做事,八伯母又是个女子,不便出门,于是周恩来小小年纪,就挑起家庭的重担,他成了支撑家里的小小男子汉。
一方面要照顾弟弟们,一方面又要想办法维持家中的生计。就连平日里亲戚间往来的红白大事,都是由周恩来去走动。
周恩来的四伯父周贻赓在东北生活,他膝下无子,时常关心周恩来这几个孩子在淮安的生活,周恩来年幼,却主持着家中事务,每次遇到事情后,四伯父周贻赓都是和周恩来商量,再做决定。
1910年,周恩来的三伯父周贻谦回淮安办事,将周恩来带到他工作的辽宁铁岭入银岗学院读书。半年后,周恩来又来到沈阳的四伯父周贻赓身边,进入奉天第六两等小学堂读书。
也就是在这一年,12岁的周恩来离开了他生长的淮安。
图|青年周恩来
在东北读完小学后,周恩来又跟着四伯父来到天津,进入南开学校读书。在校期间,他专门写了一篇回忆故乡淮安的文章:
“淮阴(古时淮安名士对故乡的别称),古之名郡,扼江北之要冲,清时海禁未开,南省人士北上所必经之孔道也。”
在他的记忆里,故乡淮安是个很热闹繁华的城市。
离开淮安后,周恩来辗转东北、天津,还去了日本、法国,坚定地走上革命道路。从革命岁月到和平年代,周恩来始终为祖国事业忙碌,再无暇回到他热爱的故乡,回到他在淮安的旧居。
图|周恩来
周恩来对故乡淮安的“两种情感”
在笔者看来,周恩来对故乡淮安有着两种不同的情感。
一种情感,是他作为游子,对故乡有着深深的思念。
建国后,周恩来不止一次地对旁人提起他想回家的想法。一次他在 *** 怀仁堂参加会议,会议中他动情说道:
“1946年5月,我从重庆到南京去,南京距离我的老家淮安只有300多华里,那时我就很想从南京回到淮安看看,淮安还有我两个母亲的坟墓。”
在那次的会议上,一向都能控制住情绪的周恩来总理,抑制不住对故乡的思念,对母亲的思念,眼眶含泪,声音哽咽。
他在台上说着话,底下的大家听他述说思念,都发自内心地心疼周总理。
他日理万机,为祖国的人们操劳,却始终没能实现自己的这一个梦想。后来周恩来在一次跳舞时,偶尔遇到了淮安亲人万贞的儿媳。
图|周恩来总理(右一)
周恩来百忙之中去见了万贞,可见他无时无刻不牵挂故乡,和故乡的亲人们。万贞是他的表妹,二人幼时曾一起玩乐。
周恩来一见到万贞,就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我是大鸾,你还记得嘛?”大鸾,是周恩来在淮安生活时的小名。
万贞虽已年迈,见到周恩来也很激动:“记得,还记得呢!”
他们相互搀扶着坐在沙发上,关系彼此的生活好不好,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回到老家去?
万贞的儿子钟则朱告诉周恩来,他以前回过几次淮安,看过家里的亲人们,他们如今都过上了新生活,日子过得还好。
周恩来听着,心里放心不少。
钟则朱问他:“七舅,你怎么没有回老家看看?”
周恩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等以后日子过好了,我再回去。”
如今他身在总理之位,若是回家乡淮安去,难免会招来各种亲戚好友,再加上一些要求,这是他满足不了的,也是他心中不愿意搞特殊,因此,他情愿将这份对故乡的思念埋在心底。
那天他知道万贞身体不好,还专门咨询了自己的保健医生,询问治疗办法,给她寄钱,关心她的身体,仅仅从他的故乡亲人的无微不至,就可以感受到周恩来对故乡的深厚情谊了。
只是,碍于种种原因,他难回家乡。
图|周恩来总理
在周恩来身边工作的秘书王伏林说过:“周总理虽然没有回过一次家,但他非常思念家乡,思念淮安。”
据王伏林回忆,1959年初,周恩来乘坐飞机,从广州飞往北京,飞机会经过淮安,等飞机快到淮安上空时,周恩来总理走到驾驶舱里,眺望淮安。
驾驶员体恤周恩来总理的思乡之情,特意降低飞行高度,让他能看得更清楚些。飞机在淮安上空盘旋了整整三圈,让他能多看看故乡。
飞机飞过淮安,周恩来再次坐回座位,沉默良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大概在想那些年自己在淮安的生活吧,他颇有感慨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淮安变了,但变化不大,大运河、(文峰)宝塔、镇淮楼都还在,只有南门大街好像变宽了。”
尽管他没有回过淮安,但这座城市的模样却深深刻在他的心底,几十余年来,他始终没有遗忘。
何以不承认,周恩来总理对故乡淮安有无比深厚的思念!
图|周恩来总理
另一种情感,是他作为人民领袖,对故乡不徇私情。
可另一方面,他对淮安又是不徇私情的,对自己的故乡,他从不会多一分照顾。
建国后,淮安县委想发展经济,想重点发展工业项目,他们希望能取得周总理的多加照料,让周总理帮忙解决钢材问题。
周恩来没有这样做,他亲自给江苏省委写信,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当然不能这样做......我想,在你们省的能力和权限以内,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在信中,他表示自己远在北京,对淮安建设并不了解,所以他的意见并非什么成熟的意见,只是仅供参考。
他就是这样实事求是的周总理,作为人民领袖,他热爱祖国的每一块土地,每一块土地的人民,对家乡,他从不徇私情,更不会有任何的特殊照顾。
如此伟大的品质,并非人人都有,所以周恩来总理一直深受敬重。
图|周恩来总理
建国后,很多过去的亲戚来找他,周恩来不为情而徇私,更因此下定决心——暂不回故乡。
1964年,周恩来在座谈会上表示:“我暂时不要回去,为什么?我是个封建家庭出生的人,你回去,不一定见到亲人,但有些人回拿着你的名字到处吹嘘,说他是周总理的什么亲人,给地方上带来压力。”
他不愿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让自己的故乡、或者故乡的亲人们无故获得特殊照顾。
他对淮安如此,对淮安的亲人如此,对他在淮安生活过的地方更是如此。他是令百姓们敬重的周总理,他在淮安的旧居难免得到重视。
对于淮安旧居,周恩来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能修缮”,到最后变为“直接拆掉”。
图|周恩来的故居
起初,周恩来得知淮安 *** 打算修缮他家的老房子,而且还计划建造一个纪念馆。
周恩来几次向 *** 表达意见,不能修缮自家的房屋,更不能将房屋对外参观,这是他反对的。
当时周恩来的弟媳陶华还住在老房子,周恩来亲自寄钱,将陶华住的屋子修缮好,其他的都不允许再做另外的处理。
他还当面见了淮安 *** 的王汝祥,周恩来说:“听说你们打算要重建我家的旧房子,这可不行,不要以为我是总理嘛。”
王汝祥解释,之所以修缮,是因为老房子就坍塌的风险。周恩来当即表示:“房子若是倒了,就把它拆掉。”
就这样当着王汝祥的面,周恩来下了指示。
图|周恩来总理
周恩来不止一次地强调不许修缮旧居的态度。弟弟周恩寿与他商量,打算回淮安看看,看看老房屋要如何修缮。
周恩来态度坚决地表示:“我已经跟淮安县委讲过,我们的房子,尤其是我住过的房子,要塌就让它塌掉,塌平了最好,不许翻盖维修,更不允许搞什么纪念馆组织群众参观。”
他多次派人向故乡的亲属、邻里们传达,不要告诉旁人自家的房屋在哪儿,更不要说他住过的房间是哪个。
图|周恩来与邓颖超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周恩来时常询问起此事,生怕旧居被修缮了,他是绝对不愿意 *** 为自家的房屋花这些功夫的。
听到有些老房子被用来建造儿童图书馆,他很高兴。听到难免还有敬仰他的人专程过去参观,他不高兴。
他甚至态度坚决地告诉家里人:“把房子拆了,你们到别的地方去住。”邓颖超很支持爱人,她说:“你们拆迁,我们给钱。”
他一次次地询问,最后在他的严词指示下,淮安旧居始终没有被好好修缮过,只是一个简陋的老宅。
对于所谓“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之事,周恩来坚决表示:只要活着,就不许搞。
所以一直到他逝世,淮安周恩来的旧居都是那般模样。
图|周恩来故居
周恩来逝世,思念终有归处
1976年1月8日,伟大的周恩来总理与世长辞。
这一天,举国上下都陷入悲痛,人们为失去这样伟大的总理而痛哭流涕,尤其是淮安的百姓们,他们对周恩来总理更有特殊的情感。
男女老幼,无数的淮安人民都纷纷涌向周恩来总理在淮安的旧居,大家带着黑纱,脸上都是悲痛,他们在周恩来曾生活过的地方,寄托自己的思念与悲痛。
要知道,彼时的周恩来故居还是那个简陋、破旧的老房子,周恩来生前有指示,不允许参观。所以,瞬间有这么多人涌入,老房屋自然难以承受。
图|怀念周恩来总理
从周恩来逝世那日起,一直到接下来的一年,两年,修建周恩来故居的呼声越来越高。
尽管这是周恩来总理之前严令禁止的,但也要体恤百姓们对他的思念之情。1978年,周恩来总理逝世两年后,淮安县委向省委提出申请,希望能修复周恩来的故居。
对于此请求,江苏省委迅速予以批准:“周恩来总理故居内部的房屋、道路、内园一律按照原装修复。”
工人们怀着极高的热情进入周恩来的故居,任劳任怨地干活,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周恩来总理的故居修复完成。
图|周恩来同志故居
1979年3月, 周恩来故居正式免费对外开放。
这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们都纷纷来到淮安,来到周恩来的故居,在这里感受伟人曾生活过的痕迹。
一位外国友人听到周恩来不为故乡徇私情的故事,深感敬佩,他说这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他对周恩来总理十分敬佩。
因此,这位外国友人几乎每年都要来淮安,参观周恩来的故居,以此表达他对周总理伟大品质的敬佩。
1984年12月,国家领导人,同时也是周恩来一生挚友的 *** 同志亲自为周恩来故居题写匾额,“周恩来同志故居”七个大字在人们心中闪闪发光。
图|驸马巷
时至今日,江苏省淮安市楚州区淮城镇驸马巷内,周恩来故居倏然不动地坐落于此,依然有无数的人涌向这里,感受周恩来总理的童年身影。
我们在这座静谧的院落里,缅怀伟大的周恩来总理,我们的思念终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