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2021年4月7日 星期三 多云
构树一向是我最喜欢的树了……这么说，朋友大概一听了之，树们很可能会不高兴了。咦？楝树说：有没有搞错哦？你最喜欢的不是俺吗？话音未落，桑树、榆树、梓树、楸树、柘树、马褂木、七叶树等也要七嘴八舌造反了：不对，她最喜欢的是俺，俺，俺，……好吧，出言不慎，头大了吧？别吵啦，收回！
今儿手上事儿挺多的，怎么想起说构树了呢？只因昨天绿色中原植物圈里有人预报：“树木园的鸽子树开花了”。鸽子树也就是珙桐，这个植物世界的明星，每年开花都有人惦记着。
于是活泛了心眼想丢下活溜出去看花，“人误花一时，花误人一年”是俺惯常的“偷懒”理由。收拾了包，带上一把伞和两本新旅游杂志出门了。多云没雨又不晒，带伞干嘛？还人情。
两年前夏天为春野带一次定制的自然教育“夜观”活动——“你不知道夜的黑”。所有的准备工作已完成，那天下午带着七东八西的东西去了树木园。下公交天开始滴点，没多会雨竟下的瓢泼似的，园区内外的路眼见成了哗哗流淌的河。本来活动是要夜幕下钻树林子的，带娃和家长体验夜路、倾听夜晚丛林的各种声响、观察虫子们，这个样子还哪里进得去林地哟，只好临时通知取消活动。
活动取消了，彼一时我还在树木园门口传达室躲着雨。都说夏天的雨来得急去得快，没常性。那会子它却和俺“耗”上了，没完没了。瞅俺着急，一位年长的保安师傅说，给你找把伞吧。他说着递过来一把伞，把是坏的，但可以撑开。师傅说：破伞将就着用，不用还了。
真的也没去还，伞也不知哪去了，但事儿一直记在心里。这不机会来了，还上师傅这份人情，也给后面再遇上雨的朋友留一个借伞的机会。
车挺顺，560坐到园门口。先到门口传达室说明来意，拿出伞和杂志。保安是如今流动性最大的职业之一，当然，年长的师傅不在了，只有两个满脸懵懂的小师傅，估计都是“00后”。放下东西问他们：你们园的“鸽子树”在哪儿？小师傅愈发蒙圈：啊，还有“鸽子树”？离开他们进园一路问过去，扫地师傅不知道，绿化师傅也不知道。偌大一个园上哪找？于是不再挂心，信步走去，转哪儿算哪儿吧，遇上是缘，遇不上也是缘。
几片牡丹开的正好。本来惦记着去洛阳呢，昨天跑来跑去，累着了，才没去，牡丹却在这儿等着俺。树木园离市区10多公里，避开城市热岛，温度要低一些。因而市区公园牡丹谢一半了，这里正盛花期。
兜兜转转，到了游人稀少的一处。清明刚过，林子里步道边不时冒出一个坟来，不像过去圆又高的坟丘，只是土地鼓出了一块，上面盖着些黄表纸，也没碑。过些年家属还哪里找？也算“树葬”了，却没有俺“生态墓园”的建议人性化。
这一带都是栾树，栾树还是两年前那种细细高高的“豆芽菜”模样，只是略粗了些。想起栾树嫩叶是可以吃的，还没尝过。就进了林地，树虽然高，但树半腰有一些从修枝处发出的新芽儿，这么寻过去，一会儿就掰了一把。
有借有还，手中的袋子有小铲子和梅种，就到地边沟沿能晒到太阳的地方点种一些梅树。这一带是“黄天厚土”丘陵沟壑地貌，征地前老百姓都是住窑洞的。因而林地边缘多是几丈深的大沟，沟里遍地垃圾。
点梅的时候发现沟边“野出”的构树都被人清理了，树茬那里又冒出一丛丛新构苗。看着嫩嫩的构叶芽儿，灵机一动，前不久种树活动才讲过构树全身是宝，构叶是最好的植物蛋白源之一，是全价营养饲料，动物喜欢吃，人吃应该也行的，只是不知口味怎样？
说起来俺的“春菜”中构树也是常出现的，只是构树的雄花——构棒棒，拌面做蒸菜口感一流。构树雌雄异株，雌花虽不做菜，却是孩子们“打牙祭”的爱物，红红的果子酸甜适口，只不过爱它的是40年前的“孩子”。
构叶形状多变，很“花”，通常见到的如同一群小燕子般，专业术语叫“叶裂”。有的构叶形态比较正常，是因为不同种吗？非也。这里有个“尊老爱幼”的故事呢，俺做自然导赏中常提到的。通常有叶裂多的构树生长条件一般都比较差，上面发的新叶子叶裂多，为的是给下面的老叶子多透去一些光照。没想到吧，无人教化的野树如此有“手足之情”，是不是颇让人感动呢？这么想着边点种边采构芽儿，也采了一大把。路边长椅上坐一回，看时候不早就步行导航到大门口，转过天桥到马路对面等车。
家门口买了豆腐蘑菇，回到家先把构叶摘出来一把洗了，略切两刀。上锅煎豆腐和蘑菇，煎好铲出来，又放了底油进去爆葱花，然后直接把切过的构叶下了锅，急翻几下看叶子塌架，关小火挑一筷头小心放入口中，嗯，不苦，何止不苦，越嚼越香，且有嚼劲，味道和口感都像芝麻叶呢，不焯水完全没问题。倒入炒好的豆腐蘑菇翻匀，一盘别具美味的“青菜”炒豆腐出锅了。
粥是早上熬好剩下的，热一碗粥配一大盘菜，吃的碗光盘净。构树真是名副其实的好树，根系发达，保护水土能力超强，材、果、皮都是宝不说，如今看，叶不只是动物的最爱，给人当菜吃也不含糊呢。药性也了得，有清热解毒、补肾、祛风止痒、利尿、凉血祛瘀等功效。
如此，2021俺的野菜新宠又多一样儿——构叶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