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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太平兴国寺塔(安邑太平兴国寺塔秦晓舟)

大禹治水 (资料图)

□王雪樵

“安县”与“夏城”

20世纪50年代以前,安邑县东一带人们呼县城一般不称“安邑”,而呼作“安县”。如说“他在安县上学”“我到安县办点事”等。同时,呼夏县城也不称“夏县”,而呼作“夏城”。如说“他到夏城上会(赶集),买了个猪崽”“夏城的白菜比这里便宜多哩”等。为什么当地人这样称呼?人们可能想到的是为了从简,但恐怕并非如此,因为这两个地名在典籍中都曾出现过。

称“安邑县”为“安县”见于晋人《太康地记》。

《史记·郑世家》:“唐人是因,服事夏商。”张守节《正义》:“《地记》云:唐氏在大夏之墟,属河东安县。”后世辑校本,将“安县”增改为“安邑县”。笔者认为,这里不是手民(雕版排字工人)弄丢一个“邑”字的脱字之误,而很可能是西晋时期安邑就有“安县”之称。

究其来源甚至可以上溯到春秋时期。春秋末年晋国国君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尝试推行“以县为邑”,把大夫世袭的采邑逐步变作可由国君直接操控的“县”,从而开启了“郡县制”的探索之门。当时晋国许多邑都可以称“县”,由国君任命“县守”。“县守”虽然也称“县大夫”,但不世袭。在《左传》中,温邑就被赵文子呼作“县”,原邑也称作“县”,甚至连国都绛邑也称作“绛县”,于是就有了著名的“绛县老人”“绛县师”的典故。“安邑”极可能在此时就有过“安县”的名称。不过,《地记》在这里所说的“安县”,指的是当时司州河东郡治安邑县,所在地即今天的夏县禹王城,不是今天的安邑镇。

称夏县为“夏城”见于隋代大儒王通的《中说》。

《中说·问易篇》:“夏城牧豕者,以牧豕为业。文中子之夏城,薛收、姚义后过之而问途焉,牧者曰:‘从谁欤?’收曰:‘从王先生也。’牧者曰:‘有鸟有鸟,则飞于天;有鱼有鱼,则潜于渊。知遇者盖默默然!’文中子闻之,谓收曰:‘独善可矣。不有言者,谁明道乎?’”

文中子(公元580年~公元617年)设教河汾,不时带弟子在河东各地游学,《中说》中多处有“子在蒲”“子在绛”的记载,故这里“夏城”应是“夏县城”不误。这也说明在隋以前当地就有了“夏城”的说法。

这两个地名能够传衍,应该与历史上“安邑分治”有关。

大家知道,后来的安、夏两县是由汉、晋两代河东郡所在的禹王城那个“安邑县”析置而来的。至于析置的情况古今史地著作表述不尽一致,大体应该是:北魏太武帝神麚元年(公元428年),河东郡由禹王城迁往蒲坂。孝文帝太和十一年(公元487年),将安邑县一分为二,在今安邑镇置“南安邑县”,而将禹王城的安邑改称“北安邑县”。太和十八年(公元494年)北安邑县更名“夏县”,并迁至今夏县址。安邑号称“禹都”,更名之所以称作“夏县”而不称“禹县”,也可能和禹王城正式名称是“夏王城”有关。“夏王城”是见载于志书的。

如前所述,“安县”原本是夏王城“安邑”的又称,而夏王城在更名“夏县”之后也有了“夏城”的又称。“安县”“夏城”同由夏王城发端,而后随着南、北安邑分置,便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分别保留了下来。“礼失而求诸野”,这也是地名文化一份珍贵资料。

别有深意的“虞州”

提起安邑,人们首先会想到“禹都安邑”。事实上安邑和舜的关系也十分密切,隋唐两代时,安邑县曾三次更名“虞(州、邑)”,或许就说明了这一点。

一是在隋文帝开皇十六年(公元596年),于安邑(即今安邑镇)设虞州,辖于河东郡。不过时间很短,至大业初年(公元605年)很快又复称安邑县,义宁元年(公元617年)又改置安邑郡。

二是唐武德元年(公元618年)安邑县又改置虞州,至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恢复安邑县,属蒲州。

三是安史之乱后,唐肃宗乾元元年(公元758年),改安邑县为虞邑县,与夏县、解县等同属陕州。当时刚刚经历了“安史之乱”,唐肃宗对安禄山恨之入骨,下令将全国带有“安”字的郡县地名一律改掉。这一次全国共改了35处地名,安定改作保定,安化改作顺化,安邑县也在其列,改为虞邑。

为什么安邑会屡屡称作“虞州”“虞邑”呢?原来汉晋以来,人们有一个共识,即安邑不仅是夏禹之都,而且是虞舜之都,甚或是“尧舜旧都”。

晋代出土的战国时期重要文献《竹书纪年》明载“舜卒于鸣条”。《晋书·地理志》说:“安邑,旧舜都。”《太康地记》说:“虞舜旧都安邑及鸣条地。”《帝王世纪》说:“安邑为尧舜旧都,后为夏禹都。”“禹受禅都平阳,或在安邑,或在晋阳。”隋唐两代也赓续了汉晋以来史地书典的观点。唐杜佑《通典》即称:“安邑,尧舜旧都,今县西有鸣条陌,汤与桀战于此。”

此外,我们当地的舜帝陵以及“舜歌南风”“尧访贤梦舜”以及“虞城”“虞坂”等地名、风物传说等,也都说明安邑为“旧舜都”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所以,隋唐两代改称安邑为“虞州(邑)”,正是对史传当地古代舜迹的一个总认可,它再次强化了“虞舜旧都安邑”的概念。

笔者曾撰有《赠安邑》一联,表达了这种认同,联曰:“礼乐教化肇自南风,毋论禹都,盐湖亦称首善地;揖让兴替萃于鸣条,单说舜陵,安邑也是古中国。”至于为什么安邑既是“禹都”又被称作“尧舜旧都”,独擅尧舜禹“三代帝王之都”名号?我认为,除地理位置优越、气候温润、土壤肥沃、有盐池资源等自然条件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文理念方面的原因,就是相对于北边的平阳、东边的洛阳、南边的蒲坂,安邑的位置更接近于“天下之中”。

作为“美意词”的“安邑”

安全是人类生存第一要义,“食则求饱,居则求安”。“邑”以“安”名,美无伦焉,吉莫大焉。由是“安邑”不独为上古圣王所瞩目,亦成为后代一个通用的“美意词”。

东汉末年军阀割据,战乱不休。贵为九五之尊的汉献帝刘协在公元189年~公元195年间,先后换了“中平”“初平”“兴平”几个年号,结果仍居无定所,到处亡命,被驱赶追杀,辗转千里,最后乘牛车来到安邑,于公元196年在此驻跸建都,改年号为“建安”。

“建安”字面上或可释作“建年于安邑”,但更寓“建新年号以求国泰民安”之意。说白了就是要借“安邑”之名,取一个好的彩头,祈求天下太平。不想后来果如所愿,托新年号之吉,居然苟延残喘,又延祚24年,成为东汉除光武帝刘秀“建武”之外使用最久的一个年号。从这个意义上讲,说他沾了“安邑”的光也不为过!

有唐一代实行里坊制,在首都长安城里建有108个里坊,其中就有一个“安邑坊”。这是个著名的“高档小区”,位于长安东市区,东邻靖恭坊,西邻亲仁坊,南邻宣平坊,北面东市,距皇宫不远,是许多高官显宦,皇亲国戚宅居首选之地。

《新唐书·李吉甫》说:“吉甫居安邑里,时号安邑李丞相。”《唐国史补》说:“近俗以权臣所居坊呼之,李安邑最著,如爵号焉。”著名的河东“三相张家”也曾在安邑坊居住,《隋唐嘉话》载张家“始居长兴坊,开元八年正月,嘉贞由并州长史相邦,则迁至安邑坊”。德宗朝平息李怀光叛乱有功、爵封北平郡王的马燧,亦在安邑坊建有豪宅。《柳河东集》卷八《故秘书少监陈公行状》:“贞元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终于安邑里妻党之室。”有唐一代“安邑”名声大噪,与居住在安邑坊的名人颇有关系。

唐代许多诗文中都提到过“安邑”,后人不辨,常常发生误会。著名诗人杜牧《过田家宅》诗说:“安邑南门外,谁家板筑高。奉诚园里地,墙缺见蓬蒿。”今人有引此诗句来证明《清明》诗“牧童遥指”的“杏花村”在并州,理由是“安邑县正处于长安到并州必经之地”,这首诗说明《清明》诗是“杜牧从长安(路过安邑)到并州后,再到汾阳途中所作”,故诗中“杏花村”指的就是今天汾阳的杏花村。初读此文有点发蒙,再读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作者把两个“安邑”混作了一团。事实上,这里的“安邑”指的不是“安邑县”,而是“安邑坊”,下句提到“奉诚园”,正是当时安邑坊里一处名宅。《雍录》载:“奉诚园,在安邑坊。本马燧宅,燧子畅献之。”白居易诗:“不见马家宅,今为奉诚园。”看来,作者在这里是张冠李戴了。

虽然如此,每思“安邑”之名命义优美,寓意吉祥,士庶乐闻,饱受欢迎,作为河东安邑人氏,我亦深感“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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