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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王小波

从前以为人走得越远,成长得越快;这几年阅历渐长,愈发感到这话并不贴切,但仍不知晓如何能将心中感受描述得精准;只是今年一回家,翻看起已逝祖父遗留的照片,觑见父亲稀疏的白发,还有母亲登楼时蹒跚的步伐,这才明白与成长息息相关的是失去。

亲人失去年岁,孩子才懂得成长;朋友失去生命,个人才懂得命运的曲折多舛。譬如我翻阅爷爷几十年人生留下来的影像资料时,最令我触动的并非他年轻时俊朗的容貌,而是一张井冈山的合影与背后的文字:

“1950年江西军区受康克清同志委托,要为 *** 摄一套井冈山革命功绩(功绩?二字存疑)和人民生活等方面的文图资料,军区便指定我们五人组成采访组,这五人,我只知我现在还活着其他几个几位情况,全然不知。左起1. 胡萍;2.江枫;3.江涛;4.薛**;5.赵经正(名字存疑)(据说已故)这五人只有我**(字迹难辨)摄影,其他均落文字记。

1950年摄于井冈山上”

这是一份漂泊的记忆,从遥远的50年代随着光影一直沉淀到如今,山川与战火黯然褪色成为了黑白的底蕴,在此之上,是草布军鞋踏过参差坎坷的土地,随即被沥青的浓郁气味和颜色覆盖成为历史,高楼与立交桥交相建起——而唯一贯穿始终的,是涛涛的江河汩汩涌动,以及相机的镜头闪烁在人类历史的星空。

相片若无文字记叙便毫无意义——这是我在整理爷爷遗物时最大的触动。许多照片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寻不见出处,其背后的意义也无从探寻,一张张曾经相熟的面孔在我们眼里成为毫不相关的路人,而埋在背后的往事也无人再去追寻;这种一切琐碎事务在时光面前的渐渐淡化,才是死亡的真正内容。

但不要对抗死亡。

我曾以为文学艺术的目的在于对抗这种淡忘,现在早已明了这种努力无异于刻舟求剑,有些东西沉入水底,永无见天之日,逝者如流,汇入更大更深的海洋,便没有去追寻的道理;文字与影像是留在海面上的一处道标,虽然时时可见,但眼前水已非身前水。

整理完爷爷遗物的第二天,我坐在屋子书架上堆满的书籍前,忽然心血来潮地问母亲:“如果我们搬家,你只能选五本书/五套书/五类书/五个作者的书带走,你会选哪五本?”母亲蓦地一愣,小心说道:“我还没有想过,但一定会有红楼梦。”

我没有继续追问,沉浸到了自己的思考里面;对着满墙满壁的书籍,我很快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答案:与科比布莱恩特相关的一切资料,其中包括三册的灌篮杂志,一期湖人特刊,科比的自传,以及张佳玮书写的《瞧科比这个人》。这样,等到2046年NBA挑选百大巨星时,年过半百的我还可以跟我的孩子——他或许会成为布朗尼的球迷——吹嘘当年这位湖人的24号,是怎么在猛龙头上拿下81分,又如何在16年画下一切的句点。

至于其他的几个选择,我目前还没有太多的想法,想必未来的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做出选择吧;这是个很棒的问题,可那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总有些后悔自己向母亲轻率地抛出这么个略带告别意味的话题。这几年在美国我最常思念的便是母亲;而两年以来的首次回家,还未待到两周便去到合肥入职,她可能有怨言,但从来没放在嘴边。我同父亲一样是个很难停下脚步的人,而母亲自从二十多年前离开大山包裹的重庆后便深深地扎根在了这块江河环绕的狭隅之地,成为我的生命源头,这份伟大无需多言。

人是不可避免要远走的,我们目的各异,主动或被动地远离故乡,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如同鱼儿毫无知觉地失去鳞片, *** 的肉体在暗礁上割出裂痕,被冰凉的海水刺得疼痛,然后再长出新的更加坚固的盔甲,继续随着或不随着洋流驶向命定的远方;岁月稠稠,江浪迢迢,随着鳞片沉入海底不见天日的,是琐碎的往事和闪逝的故人;江浪迢迢,岁月稠稠,激荡在涛涛潮水中的,便是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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