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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外婆家在哪里吗(外婆的家去哪里看)

原创作者:糯米糕

门口大田四四方,半边罗豆半边秧。秧儿的插花生得扯,我常年丢弃哪一厢;

出门人笑我也笑,回家人笑我忧愁。人进大门呵呵笑,我进大门眼泪流;

你讲你难我没信,我讲我难才是真。你难你有平屋住,我难我住苦瓜棚。

-燕池 <<九重山>>

二零一八年农历三月十二日晚十点许,我亲爱的外婆永远离开了我们,噩耗传来是在三月十三日早上六点多,电话是父亲打来的,当时我还在睡眠中,一下子被电话 *** 惊醒,室友还在睡觉,我赶快拿起手机走到外面阳台,接起电话,我急切地询问:“我婆(外婆)现在情况咋样?”父亲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你要不要回来一趟?我很不解,“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又追问了一遍,“我婆(外婆)现在咋样了”,父亲这才缓缓说道:“你婆(外婆)已经不在了”我不禁“啊”了一声,混杂着吃惊,伤心,难过,失望...此刻的心情就像打翻的五味瓶, 极其复杂,不可名状. 父亲说: “你那么远,还回来吗?”我在心里自言自语: “肯定要回啊,婆(外婆)对我那么亲,只可惜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要送婆(外婆)最后一程”于是我很坚定地对父亲说,“我回,”父亲继续说: “你妈已经伤心的不行,昨天晚上你婆(外婆)走的时候她都快晕过去了,这样下去会行?我昨天晚上好说歹说,才把你妈弄回咱们家,让她睡了一会儿. ”父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不禁浮出这一幕幕的画面,母亲怎么能不伤心啊,她是外婆眼里最孝顺的女儿,外婆的去世无疑是给母亲最深的一击,我能深深体会到母亲是多么痛苦,接着父亲把电话递给了母亲,母亲哽咽沙哑的嗓音从手机里面传来,她说,“女(女儿)啊,你婆(外婆)已经不在了,在她后天出殡前到家就行”我不由地心疼起母亲,我知道此刻无论说多少安慰母亲的话,也是于事无补,我也就稍稍安慰了母亲几句。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万分焦灼,可是我不知道该给谁说,我随后又拨通了同样身为外孙女表姐的电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给她打个电话,表姐也是十分伤心,但是因为怀着孕,不能去参加丧礼,过了一会儿,大姨给我打来了电话,大姨说:“你婆(外婆)已经不在了,我刚才已经通知你哥从浙江赶回来,你姐怀着孕,回不来,你也回来吧,今天就回来”我说: “好的,我今天就准备回去的”。大姨作为外婆的长女,理应照顾大局,不可悲伤过度,要负责整个后面的丧礼流程,其实前一天已经得到外婆正在抢救的消息,当时还不知道外婆能不能度过难关,但是已经打定注意,不管怎样我明天都要回去。那时正好遇到五一节假日回程的高峰期,回家的火车票早都买空了,只能抢票,抢到票的几率不高,在这件事上,我还是要感谢刘先生,是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刻,给我规划了能够买到票的路线,也是最快捷的路线,虽然仅仅只是一张站票,后面时常想起来,最遗憾的事也是外婆最终也没有见过她的外孙女婿...

也许外婆临走的那晚,冥冥之中我是有感知的,三月十二日那天,当得知外婆正在危机关头抢救的时候,我立刻就变得六神无主起来,打电话问母亲,母亲没有接,是小姨接的,小姨哽咽地说:“你妈在你婆(外婆)病床前趴着,现在你婆正在抢救,你婆估计是快撑不住了…”小姨又把电话拿给了母亲,母亲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拿着手机哭着对我说:“女(女儿)啊,你婆(外婆)恐怕是快不行了啊…”,还没说完,母亲就忍不住又失声大哭起来,挂了电话,我很自责,我在离家千里的地方,什么忙都帮不了,什么事都做不了,人在生死面前也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助,此刻的我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只能祈求外婆能尽快度过难关,同时也下定决心,今天等情况,明天早上立刻回家,晚上下班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我对室友说我明天要回去一趟,室友很诧异,“什么事这么着急”。“我外婆正在抢救”。室友也表示很理解。收拾好之后,我就躺到床上准备入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白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不知道外婆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心情万分焦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而且感觉到自己双腿无力,双脚冰凉,滋味十分难受,那个时候大约是晚上10点多,后来与表弟谈起外婆去世的时间时,表弟说大概就是晚上10点到11点左右,我想这应该就是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吧。

对于我来说,昨天就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痛苦绝望。而现在的我在得知了外婆的噩耗后,反倒变得平静下来,也许就像虎扑上一位网友说的:“至亲离去的那一瞬间通常不会使人感到悲伤,而真正会让你感到悲痛的是打开冰箱的半盒牛奶,那窗台随风摇曳的绿萝,那安静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深夜里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三月十三日早上我还是去了办公室一趟,写了工作交接表,然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我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在车站候车的时候,有人在叫卖10元一个小马扎,于是我就买了一个,有了它,我也等于买了坐票。火车里熙熙攘攘,我刚进去就站在火车门口,待火车开动,人流渐渐稳定下来,我拿出小马扎坐在了洗手池前的角落里,累的时候身体还可以靠着那面隔板,坐在车上,脑子里想的满是外婆,眼泪淌个不停,我觉得一路上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了,火车上很热闹,也许大家都在讲着快乐的事情,却没有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在独自悲伤,从中午坐上火车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我都没有吃一口东西,着实没有胃口。

我在火车上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外婆熟悉的身影,慈祥的目光和对我说过的话。外婆外爷大约是十年前从老家搬到小镇上来的,住进舅舅家买的新房子里面,离我家特别近,我家在东边,外婆家就在西边,仅仅7分钟就可以从我家走到外婆家,而舅舅家离我家更近,就住在我家对面,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场景挥之不去:有一年冬天,飘着雪花,临近傍晚,父亲骑着电动车去西边办事,后面载着我和我弟,半路上我远远地看到了外婆瘦削的背影,低着头走着路,应该刚刚从舅舅家离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高兴地小声对我弟说,“婆(外婆)哎”。弟弟看到之后就大声地朝着外婆喊,婆,婆,婆...由于现在我们两家住的很近,会经常见面,所以父亲并没有特意停下来,我们已经走到了外婆前面,外婆听到有人喊她,就抬起了头,一看是我们就笑着向我们招手...现在每当想起这幕场景,脑子里总会浮出大雪里外婆开心地向我们招手,而后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场景…

妗子和我家关系不好,妗子对外婆的态度也是十分冷漠,外婆帮他们抚养带大表弟,家里农活极少麻烦他们回去干,但是妗子对外婆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外婆对妗子纵是不满,但一辈子也只是一味忍耐。舅舅家和我们家做同样的生意,而且又是门对门,所以关系更是雪上加霜,这些外婆都知道,纵是妗子有时候做的事情很过分,可母亲从来不会计较,母亲经常说,“你婆你外爷都还在”。我知道这完全是看在外婆外公爷的面子上,有时候舅舅会让外婆去帮他们看门店,外婆总是搬个椅子坐在门前,而目光却总是望着对面我们家,每次我在家的时候,遇到外婆帮舅舅家看店的时候,我都会看到外婆一直望着我,自从我上了大学后,只有寒暑假才在家,我知道外婆就是想多看看我,我生来就很胆小,害羞,没有过人的天赋,但是外婆总是夸我这夸我那,在她眼里我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如今过年在家的时候,我有时候也会望着对面那张空空的椅子发呆,回想着过去的事情,我多么希望外婆还是像从前一样,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 外婆和中国其他数以万计的农民一样,一辈子辛勤劳作,吃苦耐劳,就连最后生病的时候,也没有麻烦儿女。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在三月十四中午左右抵达县城,下了火车,我就连忙奔向大巴车站,当我坐在大巴车上就快到家的时候,看着窗外,一股恐慌,不安的情绪突然向我袭来,古人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片生我养我的故土,它还是一如既往地宁静而和谐,我的亲人们一辈子就在这片土地上忙碌着,生活着,在这里我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我所熟悉的一切,可是外婆呢?外婆真的永远离开我们了吗?

车子到站的时候,父亲在路口等着我,父亲接过行李说,“先把行李放家里,然后去西边(外婆家),现在大家都在吃饭,你去了先给你婆磕几个头”。我点了点头,行李放到家里后,我就赶去外婆家,还未走到,远远地一道道刺眼的白的、黑的、金闪闪的颜色闯入眼前,“灵棚”“挽联”花圈“沉痛悼念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千古”,宾客们围坐在一起正在吃席,这些就是摆在我面前铁铮铮的事实,走到门前,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外婆的遗像,照片中她还是那么慈祥,和蔼,大家都在席上吃饭,但只有母亲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冷馆旁边,眼睛红肿. 众宾客看到我过来,都盯着我看,我走到门堂正中间,对着外婆的遗像缓缓地磕了3个头,就在起身的那刻,心里的酸楚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哗的就留了出来,但是我却哭不出声,这时大姨小姨连忙过来安慰我,大姨说:“陈诺啊,别哭了,你外爷刚刚好点,你一哭,你外爷看到又要哭了”。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外爷,就忍住了情绪,外爷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眼睛红红的,眼神空洞,茫然,年岁大了,听力也越来越不好,之前有点中风迹象,外婆这一走,外爷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被众人拉到了席位上吃饭,大姨,小姨坐在我旁边,同桌的还有舅舅,妗子,表弟媳妇等等,小姨递给我一双筷子,我接过筷子,就在夹菜送到口边的那刻,那憋回去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但是又堵在了嗓孔眼儿里,眼里噙着泪花,整个身体像抽搐一般抖动,我看到舅舅,表弟媳妇都在看着我,舅舅说赶快吃吧,小姨也递过来纸巾,负责分发孝巾的人给我拿过来了头巾,吃完饭,围上头巾,我就同母亲一起,坐在了冷馆旁,坐在那里,我默默地端详着冷馆,我想去抚摸外婆,虽然我知道我只能摸到冷馆,可是就在手指碰到冷馆的那一瞬间,仿佛触电一般顿时又收了回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阴阳两重天。母亲不时地续着火纸,照看着灯火蜡烛,母亲是在尽最后的孝。弟弟很听话,有时候也会蹲在纸灰炉旁边,帮母亲续着火纸。

下午时分,吊孝的人渐渐地都来了,门前鞭炮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哀乐声声催人泪,一位外公老家亲戚,远道而来,前来奔丧,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诉说对外婆的不舍,众人都上前劝说安慰,我知道这是奔丧的一种仪式,但这也是最让人动容的场景,夜幕降临,舅舅请的“响”开始演出了,镇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蜂拥而至过来观看,这是一场盛大的送别晚会。我从屋里走出来,远远地看着舞台上绚烂的色彩灯光和热闹的歌舞表演,我多么希望它不是送给外婆的,而是希望外婆能够真真实实地站在人群中央观看这幕精彩的演出。过了一会儿,听到弟弟的哭声,母亲赶紧询问怎么了?弟弟说他想外婆了,母亲问弟弟:“我看你白天都没有哭,怎么现在哭了?”弟弟说白天我不敢哭,怕人家说我不是男子汉,一句话让我们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心酸不已。

晚上10点左右演出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外面的灯光也暗了下来,大姨他们在冷馆两旁铺起了凉席,被褥,准备晚上的守丧和休息,一切收拾停当,我就也躺在了被褥上面,父亲当时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去睡觉,我说不回了,我想和外婆再呆上最后一晚。也许是因为赶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一路上没有休息好的原因,结果那晚我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没起,那时候大约凌晨5点多,这一夜过得 *** ,就像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我知道外婆很快就要入葬了,顿时心酸酸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人们都在准备着入棺,抬棺,入葬事宜。我看到表弟一个人靠在水泥柱那里,睡眼惺忪,眼睛红红的,这时他也向我望来,我想表弟应该也是同我一样的心境。我听到母亲和大姨的聊天,母亲说到:“亮娃儿(舅舅)也没怎么睡,中间我醒的时候看他还在那儿蹲着,在给妈烧纸”。我想也许舅舅是在外婆生病后才知道疼惜外婆的,外婆的去世他还是不舍的。

入棺时间到了,人们聚集到木棺旁,外婆伴随着人群的哭声被抬进了木棺,舅舅按照习俗,要摸摸外婆的脖子,就要盖棺钉棺的时候了,母亲不舍地对主事的人说:能不能再让我们看一眼,主事的人就让母亲他们趴到木棺上去看外婆,我也赶快凑上去,外婆还是那样和蔼,像平时睡着的状态一样,突然外婆的妹妹扳着木棺,大哭,不让钉棺,众人上去拖拽,终于把姨奶给劝了下来,亲人们一路啼哭送行,诉说外婆一生的不易,母亲哭着说:“妈啊,你一辈子受苦受累,没享过福,我爹身体不好,平时都想着多照顾我爹点,给我爹买的东西,妈你都是做给我爹吃啊,自己都不舍得吃…”母亲边哭边念叨:“妈啊,以后我去哪找你啊?”

紧接着的几天,妈妈,大姨,小姨,舅舅一家人还有我每天都会照例回老家,去外婆坟头祭念,就像外婆还在我们身边一样,平时总是围着儿女团团转,默默无闻的外婆如今反倒成了主角。外婆走后的那几天晚上我突然变得很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怕不经意间看到外婆,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子,外婆在世的时候对我这么好,我现在怎么会害怕起外婆呢?我现在想通了,是理想和现实的碰撞产生的恐惧感,可能在我潜意识里面,我觉得外婆还活着,还在我们身边,但是事实就是外婆已经离开我们了,这种潜意识的东西不时地会和事实相冲撞,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外婆已经不在的事实,可是连我自己都被骗了,我有天晚上做梦梦到了外婆,但是外婆却不认识我们了,唯独对母亲还保有前世的一丝记忆。

想来我对外婆还是陌生的,我甚至连她睡觉时的样子都没见过,对外婆的名字是陌生的,对外婆的生活也没有完全了解,这些都是在外婆去世后我才意识到,一个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陌生的人,外婆去世后我宁愿相信人走后有投胎转世这一说法,我希望外婆下辈子可以过得幸福,开心。

外婆的丧事差不多就算结束了,我也该回广州上班了,母亲非常不舍,我知道母亲现在心理很脆弱,需要我在身边陪着,但是工作上也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我还是决定走了,我也一直记得舅舅在外婆丧礼结束后说的一句话:妈这回走都是因为咱们忙。我暗暗地想我以后一定要照顾好我母亲,也要替外婆照顾好她的女儿,让她放心。回广州后,每次一想起外婆,心就会揪着疼,这种状态差不多持续了一年多。母亲也是如此,每次打电话只要一提到外婆就会哭,她会跟我分享她听到的天堂飘雪的 <<想念妈妈>> :“那一天我拉着你的手,多么希望能把你挽留,…多希望你是到天国去旅游,可天堂的路儿来去不自由”。她还会分享她看到的丁香医生一篇文章<<癌症面前,任何选择都是错误>>。到如今她都在遗憾该不该给外婆动那场手术,或许那篇文章会给她一个答案…,现在,我们都在慢慢变得释怀,时间会抹平一切伤口,然后继续生活。

外婆走后的第一个大年初四,由于种种原因,大姨小姨那天没有回来,如果外婆还在,她一定会来我们家问问娇子(大姨),小女儿(小姨)什么时候回来,就算他们那天不回来,她也会让我们姊妹去西边儿吃饭,忙活着买肉,包饺子。可是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得珍惜,觉得外婆做的饭不太好吃,所以就各种推辞不愿意去,现在想起来,也没有后悔药了,如果可以重来,我会多吃几顿外婆做的饺子。以前过年的时候,送给外婆的礼品都要精挑细选,牛奶,鸡蛋不能缺,现在过年的时候,我和母亲去坟地祭念外婆,拿的是火纸,鞭炮,和纸扎…

外婆走后,其他人都会称呼西边为“你外爷家” 不再说“你婆(外婆)家”,,可我宁愿每次都会说去我婆(外婆)那里,我知道他们不提及外婆是不想再伤心,毕竟外婆已经不在,可我每次提及外婆都会显得很开心,就像外婆还在我们身边一样。外婆走后,外爷的境遇也着实让人担心,一辈子吃惯了外婆做的饭,现在外婆不在了,儿子,女儿,孙子,孙媳妇做的饭再好也并不合外爷胃口,外婆给外爷做了一辈子的饭,早都摸清了外公的生活习惯,什么时候该吃饭,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都做得很周到及时,外婆临走时,也没来得及和外爷告别,两个人相处了一辈子,吵吵闹闹,也相濡以沫,这是平凡的爱情,也是伟大的爱情。

外婆的去世不禁让我思考起中国女人的一生,小时候生活在父母身边,适婚年龄嫁到夫家,生儿养女,操持家务,晚年,身边只有老伴陪自己,娘家的一切已经渐渐远离,去世后葬入夫家的一方田地,想起未免心酸,但这也正是中国女人伟大的一生。

愿天下母亲快乐幸福 !

作者简介:作者陈诺,90后一枚,擅长情感类文章,感情柔软,文笔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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