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也就是从那天起,白玉清过了一段短暂又幸福的生活。
白鹭便教他识文断字、修身养性,白玉清聪明,很多东西她讲一遍,他就已经记下了。
但其实,白鹭会的东西并不多,文章教烂了也只是那些诗句,剑法教多了也只是御剑飞行,半年后,实在是没得教了,她只能尴尬的摸摸脑袋,表示自己小时候也是个孤儿,会的东西不多,只学到了这些,等以后她师兄试炼回来,让他教他。
问她师兄是谁,她便撑着下巴,一脸骄傲的讲,她师兄可谁隗玉门的内门弟子,可厉害啦。
就这样等呀等,三个月后,一个男人出现在木屋前,见到正在木棍当剑练的白玉清,他神色极其冰冷,只冷冷开口朝木屋喊了一声:
“白鹭!”
随后,白鹭便笑意盈盈的从里屋出来,盯着眼前的男人,欣喜开口:
“薛鹤师兄,你回来了,我…我还没有做饭,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垫垫。”
相比白鹭的欣喜,薛鹤的神情始终冷冷的,他冷不防的抓住白鹭的手腕,脸上满是厌弃,冷冷开口:
“他是谁?”
他指着白玉清,白玉清见此人神情冰冷,可怕至极,只得躲在一旁,见他害怕,白鹭赶紧开口:
“他叫白玉清,是我徒弟。”
“你?”薛鹤眯了迷双眼,“杂灵根教的出什么徒弟?”
见他言语间满是厌弃,白玉清双眉紧蹙,立马将手中木棍朝薛鹤砍去:
“不许你说我师父!”
“哦?”薛鹤米了眯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捏住白鹭手腕,随后将其往身后木屋里拖。那一瞬间,白玉清想起自己被其他人揍的时候,于是,赶紧跟了过去,想要将这个男人赶跑,可谁知刚一靠近,眼前就束起了一个透明的结界。
而白鹭则满脸惊恐的被拖入木屋内,他被阻拦在外,完全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半个时辰后,薛鹤才冷着脸出来,瞧着远处的白玉清,冷哼一声,朝远处走去。
白玉清赶紧朝屋内走去,只见白鹭头发散乱,正坐在床上发呆,见他进来,才悠悠的回神,扬起笑脸问:
“啊,我忘记做午饭了,你饿不饿呀?”
尽管脸上带着笑,可白玉清清楚,她其实并不开心,他迟疑了片刻,发现她脖颈处一点嫣红,问道:
“他打你了吗?”
见他盯着自己脖颈,白鹭赶紧捂住自己脖颈,笑道:
“我是那种会挨揍的人吗?你师父我可厉害了!”
白玉清垂下眸子,不在作答。见他如此,白鹭拍了拍他脑袋:“去去去,赶紧去练剑,我给你做饭。”
她有意岔开话题,白玉清只得放弃,他走到门口,呆立了片刻,回过头,神情极其认真,他道:
“师父,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世界的顶端,让所有人都不能欺负我们。”
“好啊好啊,师父等着你,到时候可不要装作没有我这个师父。”
白玉清嗯了一声,随后快步走远,捡起木管继续练了起来,可是,饶是他在努力,在薛鹤面前,仍是渺小的孩子。隔三差五,薛鹤便会来找白鹭,他没有丝毫顾忌,只是开了一道结界,将白玉清隔绝在外,一如既往的将白鹭拽进屋内,随后过了很久,有才冷着脸出来。
年幼的白玉清并不明白两人发生了什么,可惜等他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白鹭的请求下,薛鹤每次来,都会带着一两本心法或者秘籍,而白鹭就拿着这些秘籍让白玉清练,白玉清天分极强,学东西一学就会,最后没有东西学了,甚至还会自己开创新的术法。
两年过去,白玉清已经到了筑基,轻轻松松的超越了白鹭,因此,白鹭也便将更多的事情交于他处理,比如说,下山买菜。
这日,白玉清下山买完东西,正往回走,却听到密林里两个女子的低声交谈,其实声音不算大,但白玉清天资过人,修行一年之久,早就能的一清二楚。
“不过是个炉鼎,死了就死了,你以为师兄是真的喜欢她吗?”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我怕她真死了……”
“要死就死,谁知道是我们做的?”
“那倒也是……”
白玉清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他躲在树木后面,朝两人望去,只见那两个女子身着薛鹤一样的校服,又想起白鹭让他平日里躲着这些人,一时间思绪飘飞,脚步轻点,便忧心忡忡的朝远处的木屋飞去。
木屋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少了那抹白色的身影,木门都敞开着,他脑子渐渐空白起来,快步走到屋内,这才见到床上那个血红的身影。
白鹭身上的白衣早被鲜血染红,一张妩媚异常的脸上满是划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玉清几乎是颤抖着朝那个身影挪过去,只见那纤细 *** 脖颈被划开,甚至都可以看到一旁阴森森的骨头,他几近崩溃的伸出手捂住她的伤口,冰凉的触感吓了他一大跳,颤抖的抬手去探向她的鼻息,可惜早无气息。
他哽咽开口:
“师父?”
回答他的是无限的沉默,他害怕极了,将身上的灵力输送给她,想要用所有的力量留下她,可灵力用尽,那身体依旧没有动静。
整个木屋就只要他喃喃的呼喊着师父,第二日,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事实,他的师父,被隗玉门的两个女人杀了。所以当他一身血衣找到隗玉门后,却被外门弟子拦在外面,他急道他要找薛鹤,几个弟子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片刻后便找来薛鹤。
尽管他平日里再讨厌薛鹤,可眼下,他能找的就只有薛鹤了。
他站在风里,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哽咽着开口:
“师父她……师父她……”
话还未说完,便被薛鹤冷冷打断,他道:
“我认识你师父吗?”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白玉清双目通红,眼底充斥着怒意,他道:
“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她!”
薛鹤冷哼一声,吩咐着一旁的两名外门弟子送客,一边就要往回走。
“她死了……”白玉清双眸沉沉的,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
薛鹤止住脚步,回过头盯着眼前阴鸷冰冷的少年,反问:“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话一出口,白玉清愣怔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五官不免有些森然扭曲,薛鹤的身影已经远去,白玉清才停下那骇人的笑声,他盯着眼前高大的山门,冷哼一声,反复念着隗玉门几个字,最后身形一闪,便朝远处掠走。
那天,隗玉门东行十里的山里着了火,等隗玉门弟子赶到的时候,周遭一片灰烬,但依稀可以看出,灰烬之中,残存的炊具证明,此处有人住过。
有人称奇,这深山老林的,竟然不知有人住在此处,在这时,有弟子悄悄传言,他们的大弟子薛鹤在外养了个绝美的炉鼎,用双修之术增强自己的修为,所以这个首席弟子名不副实。
可这些流言蜚也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当做茶余饭饱后的闲谈,直到后面薛鹤继位掌门,这些密谈便也消失不见,安稳的过了几十年,这些话如同风,一扬就散了。
谁也不知道,那个修为可怕到四门联手都难以应付的白玉清,师父是个废物杂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