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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回忆文章批注(遥远的回忆摘抄)

编者按:作者史建云,原云南澜沧县惠民农场三连知青。1983年7月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系毕业,获经济学学士学位。1986年7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经济系毕业,获经济学硕士学位。同年进入近代史研究所,2001年8月评为研究员。任经济史研究室主任, *** 中国经济史学会理事。专业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社会经济史。《遥远的回忆》原文发表在《野橄榄》--北京知识青年惠民纪事上。

离开兵团近20年,第一次认真回忆兵团生活。坐在研究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对着一台多媒体电脑,沿墙几个大书架上放着我这十几年来收集的数千册图书,其中有几本里印有我自己的名字,窗外是中国美术馆典雅的建筑。当年那炎热的红土地、低矮的茅草房、原始的锄头和镰刀、崎岖的山路、烈日下的挥汗如雨、雨中的抢栽抢种,一切的一切都已变得十分模糊,好似一个遥远的梦……

记忆中,我是在1969年1月到的惠民农场三队,三队的十几名老工人当时刚刚从几十公里外的曼青撤回来,加上我们14名北京知青,一共不到30人,是全农场最小的生产队。14名北京知青有13名是女生,她们是孟润珠孟润平姐妹、刘玉珍刘爱珍姐妹、乐正维、乔红、马力、甄玉萍、乌江、刘凯军、黄以立、顾乃昭和我,还有一位男知青好像是姓许。甄玉萍是我的中学同学,但在中学时我们不认识,乌江后来听说成为我的大学同学,而在大学里我们也没见过面。我们约一半的人住在惠民街上,租惠民商店和转运站的房子,另一半人住在附近寨子里。第一年的工作是开荒,开荒后种上了花生,也许是播种过晚,十几麻袋的种子播下去,只收回了一堆空壳。不过,这一年,给我,也给所有知青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应该是五队的那一场大火……

秋收后开始备料,准备盖房子。队址选在了从场部到一队的山路中间的水库边上,依山傍水。古人说,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得上智者,但我一向喜欢水,喜欢在傍晚欣赏那山间的一湾碧水,水边的一树桃花,水中的山影和树影;也喜欢在一天的劳作之后跳到水中去游泳。水似乎能洗去我的一切疲劳和烦恼。写至此处,浮现在脑海中的一个场景是:兵团成立之初,有一天,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与连长大吵了一架,怒气难熄,跳入了水库,游了一个来回后,温凉的湖水渐渐抚平了我的火气,我悠然自得地在水中游来游去,却看到了连长在岸边急得大喊大叫,心里真是又得意又好笑。

后来的日子逐渐变得单调而沉重,一个日益明显的事实是,我们没有为国家为社会创造价值,青春在虚耗,人生的意义越来越模糊……知青们开始离开惠民山,病退、困退、转插队、上大学,还有一些人调到了澜沧、思茅、昆明等地。我已经不记得三连的北京知青都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离开三连的了,只记得我在1973年秋到澜沧县参加阶级复查运动,1974年秋天回到兵团时,三连已经只剩下了我和黄以立两个北京知青。黄以立是文书兼统计,我仍然是个大头兵。以后,北京知青人数不断减少,北京知青的地位却越来越重要,到十年兵团生活结束时,我相信,惠民山上,从来没有担任过任何哪怕是副班长那样的芝麻绿豆大职务的北京知青,始终在大田中干体力劳动的北京知青,大概只有我一人。

多年的毁林烧山开荒,破坏了生态环境,大自然的惩罚降临了。惠民山的无霜期变短,冬天在金鸡纳林地里烧草熏烟防霜的日子越来越多,但仍然无法阻止成片成片金鸡纳的死亡。三连开始转移经营方向。当年变成金鸡纳林的800亩茶山,此时重新修整,开始栽种从其他农场运来的茶树苗。

1977年——兵团此前已经解散,恢复了惠民农场的名称——是惠民山最终证实不适合种植金鸡纳,还是云南的农场都不再种植金鸡纳?总之,这一年惠民农场全面转产,几个生产队调往一百多公里外的孟连农场去种橡胶。惠民农场三队成为孟连农场八队,到孟连以后,八队只剩下了我一个北京知青。1978年12月31日,惠民农场三队——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五团七营三连——孟连农场八队的最后一名北京知青踏上了回北京的路途,这时正是知青大返城的前夜。坐在颠簸的客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山山水水,回想着十年前从北京来时的情景,回想着十年的坎坷命运,思考着十年青春、十年血汗,换来的到底是什么?在车上,我写下了我青年时代的最后一首诗:

重山复水忆当年

往事回首难等闲

一日晨昏如十载

十度春秋弹指间

心如锈铁铁重炼

志若死灰灰又燃

愿得华佗医膀臂

振翅冲霄上九天

1998年10月26—28日草于北京王府大街东厂胡同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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