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一个原创的故事,我和亲爱的小黑猫一起写的
@巴西尔之拳,有部分历史要素。文中人物有历史人物也有自己瞎编的,融合了很多梗……前情提要:灵感来源于CK,算是我某一局游戏的扩写,只不过后来我脑洞太大所以融合了许多奇怪的梗。简要介绍一下此时的形势,神罗霍亨斯陶芬执政,皇帝弗兰茨一世是亨利六世的儿子(我瞎编的),他的弟弟路德维希大公现在是远征军统帅,在塞尔米乌姆附近与在利格尼茨战役中撤退的条顿骑士团,以及匈牙利军队会和,准备与蒙古人决战。匈牙利国王现在是匈雅提(我提前让他出场了,捂脸),贝拉四世遵循史实逃跑了,然后贝拉四世的王后是神罗皇帝的妹妹,她决定改嫁匈雅提把他扶上王位了。然后韦尔夫是条顿骑士团团长。以及还有一个阴谋要素,萨克森大公里通外敌和蒙古人媾和。顺便在这个时空,你拜东到van湖西到达尔马提亚,活得十分滋润,路德维希大公的妻子是你拜公主,科穆宁万古长存(。)
公元1241年6月30日夜,彼得罗瓦拉丁。
多瑙河畔的夏夜分外怡人,月色如水,给松软的草甸铺上了一层柔曼的轻纱。晚风习习吹过,近处密集的蝉鸣和远处淙淙的流水声汇成一曲悦耳的小调,让乔托不禁想起米兰酒馆里悠扬的鲁特琴和吟游诗人们那令人神往的冒险故事。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也许是时候回家一趟了。”乔托缓缓停下脚步,抬眼望去,中军大帐上的九旌白纛如山峰般矗立,在营中的空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快点跟上,你这狡诈的富浪人,大汗可没有足够的耐心!”领路的蒙古军官不耐烦地催促着,他全身披挂锁子甲,左手按在刀柄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起发难。乔托回过神来,连忙用蒙语陪笑了两句,随后跟着军官步入大帐。
走过盖着羊毛围毡的门帘后,视线顿时明亮起来,四周火炬环绕,空气中弥漫着麝香和龙脑那沁人心脾的幽香,使乔托想起了君士坦丁堡和 *** 随处可见的东方商队。大汗的怯薛们全副武装,一动不动地侍立在大帐两侧。帐中心铺着一张宽大的白毡,上面坐着三位年轻的蒙古人首领,三人皆披灰褐色的皮袄,头戴毡帽,远远看去就连容貌也颇为相似。尽管之前和蒙古人打过交道,但面见大汗尚属首次,乔托一时间也难以分辨,只得上前一步,向中间那人欠身行礼。
“伟大的拔都可汗,我的主人向您致敬,愿您战无不胜,愿您的大军踏平一切胆敢反抗之敌。”乔托直起身来,提高音量继续说道:“这条消息关系重大,主人要我一定当面向您传达,这是他的亲笔信,请您过目。”说罢从袖口抽出一卷扎紧的羊皮纸卷,小心翼翼地递给大汗的侍从。卷轴约莫一尺长,用蜡红色的火漆盖章封口,漆封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族徽记。
大汗挑开漆封,漫不经心地阅读着,并时不时地和左右两人低声交谈,尽管距离较远,乔托无法分辨三人的窃窃私语,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脸上那一闪即逝的讶异。信件很短,大汗看完后随手将羊皮卷扔到一边,抬起头来重新打量着来使。乔托中等身量,身着一件精美的白色丝绸衬衣,一双翡翠般的碧绿眼眸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精心保养的黑色短卷发下,嘴角始终维持着友善的微笑。片刻,他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消息,但蒙古人从来不亏待朋友。来人,赏一千两白银,十匹丝绸。”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乔托可以下去了。
“请稍等一下,伟大的可汗,在下虽然驽钝,也不敢忘记自己是肩负使命而来,斗胆请问大汗,我家主人在信中的提议,大汗意下如何?”乔托又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帐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三位蒙古首领似乎并未料到乔托的举动,一时间没有下令。而两名怯薛武士则从后方悄悄靠近,随时准备将这名不知好歹的使者拿下。半晌,大汗缓缓开口:“你很聪明,也很勇敢,意大利人。这很好,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主人无休止的讨价还价。这份消息确实比探马的回报详细,但也没那么重要,我们蒙古勇士不在乎这点差别。” 大汗的音量陡然升高,语气中也饱含警示的意味:“无论对手是谁,我们都会蹂躏他的军队,让他在我们阵前跪地求饶。”
“即使这个人六天前在奥洛穆克击败了你们,也不在乎吗?”乔托话音刚落,身后两名怯薛武士立刻合身扑上,将乔托死死按在地上。但乔托毫不退缩,挣扎着挺起上身,毫不畏惧地与大汗对视。“够了!让他起来!”大汗喝退了两人,等乔托重新站起,冷声问道:“你家主人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你却对战事的发展了如指掌,有意思。说说看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乔托也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庆幸自己运气的同时决定继续兵行险着。“大汗,联军刚刚集结,立足未稳,派轻骑兵夜袭大营不可谓不是一步好棋。”大汗阴沉的表情让乔托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语气一转继续说道:“但几个千人队可吃不下十万大军,而且白骑士和韦尔夫的人马半天前也已经抵达克里纳克。他们的轻骑兵虽然逊色一筹,但在数量优势下一样能制造足够的麻烦。”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乔托暗自绷紧全身的肌肉,毫不退缩地与大汗对视,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怯意。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大汗终于开口,平淡的口吻中带着几分好奇的意味:“很好,意大利人,我不会去深究你的情报来源,但你确实赢得了我的友谊和尊重。回去告诉萨克森大公,他的条件我答应了。至于你,我现在倒很好奇你追求的又是什么。”大汗直视着乔托的双眼,饶有兴致地问道。“不必现在就回答,我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见面。”
直到走出蒙古人的大营,乔托才终于放下心来,不过他永远不会知道,此刻大帐内已经乱作一团。
“拔都,你这术赤家的懦夫!什么时候一条野狗也能威胁大汗的勇士了?速不台叔叔已经带人去夜袭了,那帮手下败将又有什么可怕的。他一个外人知道这么多情报,肯定是我们之中出了内奸。而你作为统帅不把内奸抓出来,难道还要包庇吗?”坐在左手边的蒙古首领,窝阔台的长子贵由,正在高声斥责拔都。双方的支持者们也各自聚集,隐隐有火并的势头。而坐在右手边的首领——察合台的孙子不里,则不动声色地退出人群,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闭嘴,贵由,你这没脑子的狼崽子,你再敢辱骂我的父亲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拔都毫不示弱,目露凶光地低声威胁到。“不论这个人是什么立场,至少这一次他是站在我们一边的,这就够了。大战在即,只有蠢货才会因为毫无根据的怀疑而在大汗的勇士之间制造分裂。况且,那个男人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
拔都说罢猛地起身,向帐内众人高声喝道:“都给我住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手下败将们此刻正在萨瓦河畔的克里纳克集结,想联合起来打败我们蒙古勇士。你们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决不!大汗的子民战无不胜!”众将士齐声答道,敌对的气氛很快消弭,拔都则抓住机会,继续引导众人的情绪:“说的没错,这次他们的首领就是六天前打败拜达尔的勃兰登堡大公路德维希,你们怕了吗!”
“大汗的勇士无所畏惧!”众将士高声怒吼。
“说得好!一切鲜血祭奠拜达尔,一切荣耀归于铁木真。今天,让我们痛饮敌人的鲜血,全军出击!”拔都说罢高举弯刀,向众人下令进军。
片刻后,三声低沉的号角传遍营盘,蒙古大军开拔了。
于此同时,萨瓦河畔,克里纳克。
与北面静谧的多瑙河不同,蜿蜒的萨瓦河狂放不羁地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奔流。在塞尔维亚边境与德里纳河汇合后,萨瓦河一往无前地冲进潘诺尼亚平原,流经西尔米乌姆的古战场,然后陡然折向南方,在克里纳克转向东进,最终汇入多瑙河。萨瓦河充沛的水量和适宜的气候造就了这片丰饶的草原,作为欧亚大草原的西部边界,从罗马时代起,这里就是东方蛮族和文明世界交锋的前线。
随着各路诸侯军队的加入,联军的营地与最初相比已经扩大了三倍。虽然指挥官们颇有默契地划分了各自的驻地,但来自天南海北的骑兵走卒和雇佣兵们很快熟络了起来,只消两三天时间,营地周围就出现了各种叫卖的商贩和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白天最热闹的时候,各种语言的喧哗和争吵此起彼伏,令人仿佛身处金角湾的码头。在路德维希大公严格的宵禁令下,夜晚的军营无疑安静了许多,但偶尔仍有大胆的士兵躲过哨兵的巡查,私自出入营地。
与外面的气氛恰恰相反,此时中军大帐中,正处于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
“要问我的意见的话,我认为必须坚守阵地。即使这个军营里现在有不下十万人,我也没有把握出去和拔都决战。”在长桌的右手边,一身银甲的白骑士匈雅提·亚诺什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的地图,用右手食指重重地敲击桌面:“各路诸侯的军队、十字军、骑士团、雇佣兵和私人武装,他们加起来至少由五万人,现在看着声势浩大,一旦上了战场,你们能指挥的动一兵一卒吗?”
“至少条顿骑士团完全受我掌控。”靠在立柱上的亨利·韦尔夫冷哼一声,不满地偏过头去,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座的各位又不是没和那帮 *** 打过仗,有什么好怕的。”
“哦,那敢问条顿骑士团来了多少人?”匈雅提不紧不慢地发问,“每个人两只耳朵都算上的话够装一麻袋吗?”
“你说什么!”韦尔夫顿时勃然大怒,猛地拔剑出鞘,“你胆敢侮辱主的战士,有没有胆量跟我决斗!”
“把剑收起来,这里不是它出鞘的地方。”路德维希大公的声音从主座上传来,音量不高,却带着狮子般的威严。韦尔夫显然不敢违抗大公的命令,只得收剑入鞘。
“人数有限有时不一定是劣势,亨利。重要的是怎样使用手中的力量。”大公似乎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致,继续问道:“五百名条顿骑士,再拨给你五百名勃兰登堡的精英骑士,你有把握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从后方偷袭蒙古人吗?”
“这取决于拔都手上到底有多少人。说实话,条顿骑士在面对蒙古大汗的怯薛近卫的时候并不占优势,如果没能斩首成功,重装骑兵可跑不过他们铺天盖地的轻骑兵。”面对大公,韦尔夫并没有继续托大,而是谨慎地给出了回答。眼见大公并没有回话,只得继续说道:“恕我直言,您在奥洛穆克的成功恐怕难以复制,拔都在匈牙利休整了两个月,补给充足,士气正旺,而在兵败奥洛穆克之后,蒙古人一定会加强对首领的保护,我们很难找到偷袭的机会。”
“不错,继续说下去。”路德维希微微颔首,用肯定的眼光看着他。
“利格尼茨那次我也在场,客观来讲波兰人并没有那么不堪。”眼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韦尔夫反而自信起来:“蒙古人佯装败退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上钩,而是按照经验让步骑协同推进,只可惜我们没有优秀的重步兵,那些临时征召的民兵被火器一轰就停止前进,跟重骑兵脱节了。接下来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跟对面的轻骑兵一接触他们就崩溃了,溃兵又正好挡住了预备队的支援路径,于是我们很快就全军覆没了。”
“所以我是反对死守营地的,这么多辎重粮草,蒙古人的火器一轮齐射就能让这里变成火海。而跟蒙古人野战不仅需要大量的精锐骑兵,更需要能在箭雨中保持阵型的重步兵和远程火力,这样才能保证侧翼的安全。”
“这些条件其实并不难办到,现在全欧洲的精锐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大公在桌上摊开一份清单,用羽毛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圈,“热那亚和 *** 派来了五千人,都是重装弩手,我相信蒙古人的弓箭敲不开他们的乌龟壳,而抵近射击只能让他们被射成刺猬。”
众人哈哈大笑,之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公摆了摆手,又补充道:“至于武艺精湛的十字军骑士们,我想下马扮演重步兵的角色并不算委屈了你们,你说是吧,亨利。”
“理论上自然是可行的,只不过……”韦尔夫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两千套君士坦丁堡进口的板鳞甲,五百匹 *** 战马,还有问题吗?”
“保证完成任务!”韦尔夫发誓他从来没有如此爱戴过一个霍亨斯陶芬。
“所以我们还剩最后一个难题。”大公放下笔,直起身子环视众人。
“对于那些不受控制的诸侯军队,我们该怎么办?”白骑士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说道,“当然匈牙利军队里不会有这种问题,我们全国上下的大小贵族基本上都在赛约河里喂鱼了。”说罢稍事停顿,问道:“你们日耳曼人的贵族应该不想在萨瓦河里喂鱼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开口。大公直起身子,轻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这种东方的神奇饮料有助于保持精力集中,自从他偶然从皇帝那里得到一些茶叶后便爱不释手。忽然间他注意到了茶水间一些细微的变化,水面波纹的震动让他想到一种危险的可能性。
“先生们,我想我们可能有麻烦了。”路德维希猛地站起,面色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