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一)
“麻烦小先生了,这是我的车钱。”老妪从口袋里掏出些碎银子。颤颤巍巍的走近了红雨。
红雨刚有意识的时候,还是个桃核儿,不知道是哪位仙家把灵酒撒了,让她生出了意识。还没来得及发芽,就被人捡了回去。
等她再醒来时,两个小孩儿正准备埋了她。
“小天哥哥,它会发芽吗?”小姑娘问身旁的小男孩,小男孩想了想,“肯定会,娘亲说,桃花是姻缘花,我们一起种下,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了,它肯定会开花的。”“小天哥哥,你以后会娶我吗?”“我会来娶你的,所以,七七,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长大做我的娘子。它作证,我一定会来娶你的。”“可是,我们都要搬家了,它怎么办……”小姑娘的情绪有些低落。“等我娶你的时候,回来这里摘一束桃花带给你。”
红雨在睡着之前看了一眼,嗯,好的,我记住了。
后来,红雨长大了,变成了一颗桃树,今天的红雨,七十岁了,她又见到了那个小姑娘。不过那个小姑娘已经成了老妪。
老妪伸出手,抚摸着红雨的树干,眼泛泪光。
“我成亲五十多年了,他对我挺好的。”
老妪靠着树干坐下,抬头,满目桃花。
“给你讲讲搬家之后到现在的事吧,你不是一直想听吗?之前都没来得及跟你讲。”
(二)
七七离开以后,一直与她的小天哥哥有书信来往,双方父母都觉得,七七能和小天走到一起,可天有不测风云,七七十三岁那年,战事再起,帝王昏庸,民不聊生,七七一家也只能再次搬家,后来,就断了联系。
直到七七及笄那年才又联系上。七七旧疾复发,是小天给她寻来了药,这才治好了她的旧疾。战事尚未结束,这时的小天,已经是镇守边境城的将军了,只不过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七七来找他了。
七七到时,被当成了细作,直接上了刑,直到启明来审问,才认出他的小姑娘。只不过,他的小姑娘身体本就不好,受刑之后直接病倒了。
战事吃紧,启明不可能天天守着小姑娘,军营里也没几个女的,只能找一个小兵照顾她。
那小兵叫长生,长的挺清秀,看着跟个书生似的。
“长生,小天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姑娘,如今战事吃紧,将军……”长生还没说完,七七就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了知道了,以大局为重嘛!我都会背了!”
战事不紧的时候,启明也会带七七出去走走,“七七,吃兔子吗?”启明逮了一只兔子,手里还拎着几条鱼。
“小天哥哥,我想养着这只小兔子,这是你送我的,我舍不得……”
启明没有说什么,只把几条鱼烤了。
后来,敌军大举来犯,后方粮草也断了,朝廷那边也没消息。
“七七,你走吧,这里太危险了。”“可是小天哥哥会保护我啊。”
启明抿唇,“七七,我是将军,要保护的不止你一个,一旦打了起来,我没办法顾全你,你离开这里我才能放心。”
七七没有离开,城里的情况也愈发严重,已经开始了守城战。连日的战火让启明也受了不轻的伤。
这天,七七喝下长生送来的水后,脑袋昏沉沉的。见启明进来,跌跌撞撞的走向他,“小天哥哥,我头好难受,浑身没力气。”
“我知道,七七,对不起……”启明轻生道歉。长生见状,退出了帐篷。
“这城,估计是要破了,作为将军,我不能走。这次之后,如果我死了,你记得要好好活着,你名字里带七,就至少活到七十岁吧。”
“如果我死了,你记得要好好活着。
活到70岁,日日夜夜都平安顺遂。
忘了我,找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在太平世中,耕田织布,相依白头。儿孙满堂。
我会用我的性命,去换一个太平。”启明的声音低沉,怀里的姑娘也已经昏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泪痕。
“长生!”“将军。”
“带七七离开,若她伤了分毫,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七七醒来后,已经走了两日有余。
驿馆里。
“长生,你让我回去,小天哥哥还在那里,你让我回去吧,求你,求求你……”
“姑娘,将军吩咐过的,要把姑娘送回……”
“你听说了吗?要停战了!”
“真的吗?大婶儿,你咋知道的?”
“那还能有假,我家那口子在丞相府做事,听丞相说的。还说已经给咱这边下了停战令,马上就过来了!”
听到这里,七七再也忍不住,趁夜解了缰绳,直奔边城而去。
七七到边城时,两边宣令官刚到,入眼,满目疮痍。满地都是尸体。
七七走到城门口,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启明半跪在城门口,身旁全是敌人的尸体。
七七伸出颤抖的手,捧着启明的脸,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污。
“小天哥哥,战争结束了,你带我回家吧。”
“小天哥哥,你再看看我好不好!”
战场上,回响着七七的哭喊声。
“如果当初,那份停战令再早上半天,那该有多好啊。”
“这些年,我过得挺好,活到七十岁,日日夜夜平安顺遂,他很爱我,现在儿孙满堂。馋了,就吃点好吃的,闷了,就出门散步游玩。我都七十了,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啊。”
“红雨姐姐,后来呢,后来怎么了,你快讲下去啊。”
百年后,红雨成了远近闻名的姻缘树,这时的她正坐在树下,一群孩子缠着让她讲故事。
“后来的故事得你们自己想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中午了,你们还回家了!”
“啊,红雨姐姐你怎么这样,吊人胃口!”
孩子们走后,有人来了,姑娘要绑在树上的红绳飘到了一书生头上。
“那个,能把红绳还给我吗?”
“小生虞长庚,见过姑娘。”
“多谢公子,小女陆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