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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刊第一期(中国周刊最新一期)

◎2013年12月8日,上海陆家嘴金融中心,有多幢上海市的地标建筑坐落于此,譬如目前上海最高的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和金茂大厦等,这些大厦的命名都是经过仔细斟酌,有多方利益的平衡。(图/CFP)

华贵、高雅、生财、戏谑……从商业楼宇的名字,我们可以看到欲望的投射、民间的智慧。城市就是一本打开的书,让我们看到它的抱负。

文/郭小为

《新周刊》第418期

一大拨怪异蹩脚的商业楼名正在向我们砸来。

国人自嘲:我在“SM广场”上班,那里毗邻“柏林小镇”,中午在“独立时代”吃了一顿饭,晚上打算去“曼哈顿海岸”看场电影,再回到住所“中·南海”。

当然,城市里并不缺乏三观正常的楼宇名字。诚信大厦、永和大厦、明珠商业城、XX国际金融中心(IFC)……类似的城市建筑物(群)的名字遍布各处,不那么另类,甚至还有点中规中矩,它们是城市楼宇命名中的多数党。有时,即便官方名字“三观正确”,但因为建筑造型比较具有联想性,也会引发一场轰轰烈烈的民间命名活动——北京“大裤衩”、南京“斧头大楼”、上海“马鞍楼”、广州“土豪圆”、苏州“大秋裤”……此时,某座大楼该叫什么名字就完全失去控制了。

“名字不是你想取,想取就能取”。

位于广州芳村南部珠江北岸一栋“水轮车形”的金色大楼,被戏称为“铜钱大楼”、“土豪圆”,而在经过10万元征名后,去年年底正式以“广州圆大厦”面世。业主单位广东塑料交易所这样解释“广州圆”的外形:珠江岸上的环形建筑,与映在珠江水面的倒影,形成“8”字——这被认为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虽然命名被指过于“平庸”,但满意的业主认为命名是经过规划和建筑专家评审所得,里面能体现的是“开放广州的东西”,最后也获得了地名办通过。

对于城市里的商业楼宇来说,一个流传广泛的好名字,通常意味着商机、财富和美誉度。

然而,“名字不是你想取,想取就能取”。在中国,达到一定面积的建筑物(包括楼宇、楼群、住宅小区等)都必须遵循相应的《地名管理条例》,由地名办审定后还不能擅自更改。其中,带有“大厦”、“大楼”、“商厦”、“中心” 、“广场” 、“城” 、“花园”等词语的楼宇建筑(群),都有一定的建筑面积等要求,并且一般不得使用“中国” 、“中华” 、“国际” 、“世界”等词语。

在此之外,包括业主单位、策划机构、民间应征者等在内的命名者,可以发挥的文字空间仍然很大,他们仍可以在文字海洋里尽情挑选,尽情排列组合,最后只要有关部门认可就行了。

“上世纪80年代,西方的公共关系学传入中国之后,中国人对建筑物的命名意识才逐渐增强。追逐财富和文化的人们,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不再随便取楼宇名称了。这在2000年后的楼宇命名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广州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凤玲如是说,她研究语言应用多年,是国内最早关注商业楼宇命名的学者之一。

一组数据反映了人们这一时期的思维变化。据报载,1993年到1998年7月,广州审批的千余个楼宇名称中,以“金”字开头的就有109条。金鑫苑、金碧花园、鑫源大厦……一时间,金姓楼宇成为城市里洋洋大观的浓重一抹。

“有什么样的文化背景,就有什么样的文化投影。”

刘凤玲在其论文《商业楼宇命名的文化透视》中认为,商业楼宇的命名既是一种语言现象,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有什么样的文化背景,就有什么样的文化投影。”她为此总结了这四类文化民俗心理。

一是采用古词雅语装点,营造浓郁典雅的文化氛围。中心语除了楼、园、厦之外,还有古词雅语——阁、苑、轩、庭、居等,常见的名字有天一阁、听雨轩、陶然居等。“苑”在古代一般是指供帝王打猎游乐的花园,现在即便有几棵花草树木,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苑”也叫得火热。然而“苑”毕竟出身华贵,用它来命名,自然可以显得高雅些了。

二是向往绿色环境,追求自然情趣。在“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中国人看来,梅、兰、菊、荷等寓意美好的植物名,天、泉、山、湖、湾等优美壮丽的自然景观,都是命名商业楼宇的好选择。

三是崇尚儒家思想,浸透儒家精神。这并不奇怪,标榜“仁、义、礼、智、信”的中国人,取出像信和楼、得道居、仁义阁、集贤居、忠义楼、诚信大厦、立信大厦这样的楼宇名字,正好切中了社会中越来越失落的传统道德心。

四是追求如意吉祥,祈祷福寿安康。泰安楼、康乐居、银山大厦、国龙大厦等,一听名字就知道他们心里期盼的是什么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华文化圈,风水的盛行同样影响到了楼宇命名的过程。除了楼宇的朝向、方位、布局之外,名字中的风水讲究同样必不可少。

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所以“东”为吉,是尊位、吉位,那么,当略懂风水的你,看到东方大厦、东升阁等楼宇名字时,多半会会心一笑。同样的,水生财聚财,各地出现的带“水”字或含“水”意的楼宇名字,顺理成章。

如果说注重典雅、自然、儒道、吉祥、风水的楼宇名字是向内的文化求索的话,那么那些为了引人注目而特意“耸人听闻”的名字,就完全是一种外向的炫耀和招徕了。这种外向是这个时代的亢奋和浅薄。

看看那些让人内心不适的“奇葩”名字吧,它们是魔幻现实版的中国细节——

最假洋番:南山苏迪亚诺、金房奥斯卡、欧莱雅郡、纳爱斯阳光丽城……读起来拗口,可能还搞不清断句!

最假帝王:尊爵名门、世家豪庭、状元府第、名人世家、潮宗御苑、定王豪城……它们让人错觉好像住进了这里就进入某类阶层一样。

最山炮:非中心、柠檬宿、21世纪、英郡年华、吉祥BAN岛……

最霸气:钱隆首府、中·南海……只能“呵呵”了。

《原始副本——当代中国的建筑模仿》一书作者的比安卡·博斯克这样评论,“他们卖的不仅是山寨西方公寓,还有更美好生活的梦想……”

当荒诞感和厌恶感袭来,民间命名就势不可挡了。

2012年,香港九龙仓集团宣称旗下顶级商业品牌“IFC”(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enter

)英文名更名为“IFS”(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quare), 以避免未来可能面临的法律风险。这包括成都、苏州、长沙、无锡、重庆5座及今后所有“国际金融中心”(国金中心)系列,而中文名“国际金融中心”不变。

九龙仓所担心的“法律风险”正是来自它的竞争对手香港新鸿基集团,这家房地产巨头至少运营了香港中环国际金融中心(IFC)、环球贸易广场(ICC)及上海国际金融中心(IFC)等多家城市高档综合体。

IFC与IFS之间的命名之变对应的是商业公司之间的竞争逻辑,有时,这种竞争还直接隐藏在城市间的暗暗较劲之中。每个城市都想有几处耸入天际的地标性建筑,在“求高、求大、求洋、求怪”的浮躁心态之下,富裕起来的各个地方开始涌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城市楼宇。它们以一种荒诞夸张的新奇感冲击着每一个往来其中的城市人。

虽然它们都有“三观正确”的官方名字,但民间显然有着自己的解读和演绎。北京有“大裤衩”(央视新大楼),南京有“斧头大楼”(银城广场A座),上海有“马鞍楼”(尚嘉中心),广州“铜钱大楼”(广州圆),苏州有“大秋裤”(东方之门),深圳有“超短裙”(深圳证券交易所新大厦),重庆有“桶装方便面楼”(火车站附近某建筑),抚顺有“大铁圈”(生命之环),杭州有“比基尼大楼”(杭州奥体博览城体育馆与游泳馆效果图)……对了,还有那个同样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民日报新大楼”。

美国城市规划学家沙里宁(Eero Saarinen)说过:“城市是一本打开的书,从中可以看到它的抱负。”这就是“让我看看你的城市,我就能说出这个城市居民在文化上追求的是什么”。在江苏省扬中市,有一条宽44米、高62米、长90米的巨型“河豚”,体积为目前“世界之最”,名为“中华河豚塔”。官方说,这座当地的新地标已经在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也多亏了这些面目狰狞的雷人建筑,才让民间语文的想象力得到“难得”的展示机会。在人们经历了对新地标的喜悦、惊讶、不适或陌生感之后,集体命名潮便在市民的茶余饭后展开了——直到某个恰如其分的外号出现,直到新坐标的官名逐渐被人遗忘,一个新地标的民间命名才就此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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