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关心的问题:一场大火无情的(最大的一场大火全文),本文通过数据整理汇集了一场大火无情的(最大的一场大火全文)相关信息,下面一起看看。

一场大火无情的(最大的一场大火全文)

明代万历七年(1579)的一天深夜,淮安府盐城县辖小关庄发生火灾。

当天,村民张建桥大婚,到场宾客欢天喜地,痛饮开怀,喧闹声此起彼伏,一直持续到很晚酒席方散。也许是乐极生悲,人哪!永远不知灾难和明天哪一个抢先来临。深夜,张家突发大火,態熊大火惊醒了沉睡的诸邻,很快,呼喊声响成一片,保长、甲长们带领大家七手八脚挑水灭火,万幸的是,张家住在村子东首,离小河不远,一个多时辰后,火势被基本控制。

随着火光基本熄灭,天色逐渐放亮,张家新房已被彻底烧毁,这时,大家环顾左右,却发现新郎张建桥和新娘子黄氏并未逃出。保长带领青壮年在残垣断壁间搜寻,发现了已被烧焦的尸体。因为出了人命,保长循律必须上报,便从众邻中寻得几名证人,一齐到盐城县衙报告。

时任知县就是后来升任户部主事的杨瑞云,杨知县接报,不敢怠慢,立即召集了刑房、招房、仵作等衙属,率人赶到小关庄失事现场勘验。

张家住在村子东头,万幸的是往东往南再无住户,不然,事发当夜所刮西北风不小,火势定会殃及邻人。张建桥的新房是三间青砖瓦房,门窗及坍塌的梁柱已被烧得乌黑,救火所留水渍一片狼藉。保、甲长和衙役们简单清理了一下,仵作上前检验尸身,屋子正中仰卧一具焦尸,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依身高、体格判断,正是张建桥。其颈部有刀痕,咽部、气管处未见烟熏之迹,显然是被谋杀后凶手纵火。

床后发现一颗人头,被烧得模糊难辨,依稀可见耳上穿孔,应是女子无疑。但令杨知县疑惑不解的是,遍寻房中,却没找到尸身。如果说人头是女主人,那其尸身呢?仇杀凶案中,凶手带走头颅,留弃不易携带的尸身很正常,但如此案反其道而行之怪相,实在不符合常理。

杨知县仔细查看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猛然发现后墙之上的夹壁墙,却见原本应该关闭的暗门半开,狭小的门后地上,有一方女子罗帕。杨知县收起后喊来保长及邻人问询,救火之时并未有人进入房间,火灭之后众人发现尸体就匆忙报案,这段时间有几位甲长看守现场,并未有人进来过。听完众人所述,杨知县心想:新婚之夜是人生的幸福时刻,对于一对新人来讲,“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娘跑进夹壁之中来干什么?凶手到底是因何杀人?是劫财还是劫色呢?

此夹壁的设计,是本处惯常的建筑风格,只为躲避战乱或收藏贵重物品之用。杨知县沉思良久,推测这是一起因奸杀人案: 奸夫或许和新娘串通,提早就趁乱潜于夹壁中,待夜深新郎回房,趁其不备,将其杀死,然后焚尸灭迹,拐带新娘逃走。至于那颗不合常理出现的女子头颅,应该是故意放在这里迷惑他人,转移视线,但却是弄巧成拙,欲盖弥彰。这女子头颅从何而来?新娘是受挟迫还是共谋?又是谁拐带了新娘,做下了惊天大案呢?

回衙之后,杨知县拿着那方罗帕苦思无果,一夜无眠,天刚放亮,他洗漱已毕,换了身行头,扮作一走方郎中,吩咐值签押房小心侍候,自己一人牵马从后门出了县衙,奔黄氏娘家——高村方向而去。高村离城足有六七十里路,离城东小关庄足有百十里。

杨知县先找客栈安顿好马匹,然后来到黄家附近转悠,黄家门首喜字尚在,但大门紧闭。杨知县走访其左邻右舍,从一位善谈的老者口中,竟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黄氏名叫黄秋思,生得肤白貌美,柳腰细眉,与邻居韩家的独子韩冬生一起长大,二人年岁相当,青梅竹马。两家早年间曾因宅基分界有过争执,待到婚龄,韩家托人到黄家提亲,黄父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后将女儿许了小关庄的张建桥。

黄秋思大婚之日,街坊四邻都去祝贺,唯独韩冬生没有到场,听说他独自一人在村外的坟地转悠,众人皆道他心情郁闷,却也无从安慰。

韩冬生为何在坟地转悠?仅仅为了排遣心中的苦闷么?杨知县觉得可疑,便到村外的坟地查看。只见一片荒凉,所有的坟头皆长满杂草,只有一处坟头堆满新土,应是刚逝不久,便打听这是谁家之坟,没想到的是,坟主听说坟上新土,急急来看,大惊道“此处安葬的是我的孙媳,因为难产,母子皆亡,已埋此三月有余,怎么成了新坟呢?”

杨知县拿出官凭,讲明身份,与坟主相商,能否开棺相验?坟主一来忌讳知县身份,二来自己也心中疑惑,便同意开棺检验。当尸棺打开,却发现尸体无头,按下这边怒火万丈的坟主不说,杨知县马上联想到那颗被烧焦的头颅,立刻派本地保长到县衙传讯,令仵作、衙役携头颅来验。仵作将头颅和尸首连接,竟完全刎合,显然这人头属于坟主孙媳。

杨知县马上派人抓捕韩冬生,哪里还有韩冬生的影子?据其父母所述,黄氏出嫁那日,他就没有回家,至今音讯杳无。

杨知县无奈,只好发出海捕文书,画影图形,派出精干捕吏四处搜捕韩冬生。可他却如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点踪迹。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是作恶者的因果循环。正当杨知县心急如焚地怒斥手下无能之时,最外围的一组,三名捕吏在离城二百多里的深山中寻得其踪迹。

说来也巧,三名捕吏在一处山脚下休息,听见山上有鸡啼之声,按地图所绘,此处并无村庄。而山树茂密,野草丛生,也不似有人居住,三人顺鸡鸣之声上山搜索,竟发现一座用柴草围成的篱笆小院。

三人并未穿着官服,衣着打扮一如当地的逃荒者,推开篱笆门,来至土屋门前叩门,装成逃荒迷路者,前来讨碗水喝。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听见声音,开门答话:“听各位口音是盐城人吧?我也是盐城人,和丈夫逃荒至此。各位老乡稍等,我这就烧水给大伙沏茶。”三人进得门来坐下,一名年长捕吏和女子攀谈,问其丈夫干什么去了?她答:“砍材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另两人拿出图形比对,这女子正是县衙通缉的女犯黄氏。三人眼神示意,不动声色等待女子丈夫回来。

大约一袋烟的功夫,女子丈夫回来了,警觉地扫了一眼家中的几位不速之客,一脸地不高兴地打了声招呼。众捕役一眼认出韩冬生,当即出示县衙拘票,要将二人拘捕归案。韩冬生见状,转头拔腿就跑,两捕吏身手敏捷,一跃将其制伏于地,然后将两人绑缚结实,押解回盐城县衙。

大堂之上,韩冬生知事体败露自己必死无疑,便把责任全部承担,坦言事情经过。

原来,韩冬生与黄氏秋思自小一起玩耍,感情深厚,幼时过家家时,常扮夫妻。不知不觉中,他们都长大了,两人暗中私定终身,曾同对明月起誓,一个非君不嫁,一个无卿不娶。虽说韩黄两家早年间不睦,但已是许多年前的老皇历。两家若能结亲,也可传为一段佳活。谁知,韩冬生让父母托人上黄家提亲,却遭到黄父的执意拒绝,还无端地羞辱韩家高攀。韩父为人本就清高寡言,恼怒之下,严斥其子,再不许提及和黄家结亲之事。

后来,黄父将女儿许给了小关庄的张建桥,两个有情人被生生拆散。韩冬生不忍心爱之人远嫁他乡,泪水在心底成河。大婚那天,他不愿看到秋思被花轿生生抬走,便在村外坟地徘徊,苦思冥想之下,毒计顿生。

他把坟地中一埋葬不久的女尸挖出,原想用女尸代替新娘,趁夜将心爱之人救出,无奈,女尸沉重又不易携带,他便将头颅割下,跟随花轿来到张家。张家今日大喜,宾客来往不绝,热闹非常。谁也没有注意,韩冬生潜入新房,寻到夹壁墙,将新娘藏入夹壁墙中,杨知县捡获的那方罗帕,便是新娘遗落在夹壁之中的。自己套上大红嫁衣,坐在床上,头上蒙着红盖头,专候新郎进房。

那张建桥应酬众位宾客,何况逢此喜事,肯定会贪饮几杯,待他醉熏熏回房,满心欢喜地揭去新娘子盖头时,一把利刃,直刺其颈间,一声未吭就倒地而亡。韩冬生将油灯之油洒在床帐及新郎身上,又取出女尸头颅也浇上油,便点起火来。趁众人呼喊救火慌乱之时,他拉出新娘黄氏,背其逃之夭夭。两人逃至深山,盖了两间土房,依靠打柴度日。却未料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会被捕吏擒获,事已至此,只好听从知县大人发落。

韩冬生承担了一切罪名,依照《大明律·刑律·人命·杀死奸夫》之规定,本案中如新娘黄氏是共谋知情者,黄氏要判凌迟,奸夫处斩。若黄氏不知情还受其胁迫,便只处五年监禁不会处死,遇赦便会开释。所以本案判决的关键在于黄氏口供。

杨知县单独审问黄氏,问其是否知情?黄氏口供显然是和韩冬生逃亡途中就已串通好的,其目的就是让爱人好好地活下去。黄氏梨花带雨,坚称自己无同谋杀人,并不知情,且逃亡途中受其挟迫。画押已毕,黄氏椎心泣血,痛哭昏厥于地。杨知县明知内有隐情,却并无严刑逼供,也许是稍许的恻隐之心起了作用。

韩冬生被杨知县拟判了斩刑,报呈刑部,只待回批。月余,刑部回批,韩冬生被执行死刑。而黄氏秋思也在韩冬生被处决当日,自缢狱中。

案例思考:

男女之情,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令多少痴男怨女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本案是封建社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铸就的一场爱情悲剧,今生情断难再续,同心共赴来世缘的结局更是令人唏嘘不已,可悲可叹!但是,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毫无疑问是可耻的,更不要说谋人性命的自私之举,其身首异处的下场亦是罪有应得。

更多一场大火无情的(最大的一场大火全文)相关信息请关注本站,本文仅仅做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