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2018年9月,一则讣告在相声界掀起巨浪:常宝华病逝,享年88岁。
随后,常宝华的葬礼过程被曝光,出席名单和葬礼规格都让人们震惊不已。
冯巩、姜昆、郭达、蔡明、侯耀华等几乎半个文艺圈的名人出席,而且抬棺的竟然是8名战士,还有党旗护身,这样的规格恐怕在相声界再难见到。
这个似乎已经消失在百姓眼中的老相声演员,到底有什么贡献?他的葬礼为何如此隆重呢?
相声世家的传承
“我不要学相声!我要去上学,以后当科学家!”
1943年,13岁的常宝华鼓起勇气,找到父亲常连安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从小跟着父亲、兄长学习相声的他吃了不少苦头,更重要的,他渴望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去上学。
对于年幼的常宝华来说,相声更像是一个讨好人的“玩意”,尤其是在当时动乱的背景下,许多年轻人都选择投笔从戎,或者为国求学,哪能像自己整天学这些“糟粕”。
但常连安哪里能同意,一方面是自家相声这门学问要有人传承,一方面是当时家里条件不好,哪里供得起几个孩子上学呢?
“都去上学了,都不练功,要让相声断在咱们手里?你休想!再说了,要靠你哥哥一个人演出养家吗?”
听着父亲训斥的话,常宝华的念头只能打消了,他接着每日不停地练功,跟在父亲和哥哥身后学相声,然后就外出挣钱。
因为常家的亲戚多,几十口人都要靠他们照顾接济,所以常宝华9岁就开始登台表演,之后还参加了几个电影的拍摄,开始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
其实常宝华真的那么不喜欢说相声吗?其实还真不是,因为从小受家庭环境的熏陶,他不仅有着出众的天分,一开始也很乐意去学。
可常家的相声大师实在是太多了,常家算是相声界的三大家族之一,创办了中国第一个相声剧场,四代人里出了13位相声演员。
其中常宝华的父亲常连安和兄长常宝堃、常宝霆等人名声都很响亮,可以说他一直生活在家人的光环下,虽然也很荣耀,但对他来说,也很难绽放出自己的光芒。
但即便如此,长大之后的常宝华也没有再放弃过对相声的热爱,而是向着面前的高山不断前进,但谁也没想到,一场变故改变了这个情况。
1951年,常宝华拜相声大师马三立为师,并且加入了天津市曲艺工作团,他一边提升相声功力,一边出演文明戏、京剧,期待自己也成为父亲兄长们的骄傲。
可这一年,名满京城的大哥常宝堃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英年早逝的他才29岁,谁也没想到一个相声演员会在战场上牺牲。
大哥去世的噩耗传回,常宝华和家人都痛不欲生,悲痛之余,他也快速地成熟起来,发誓要继承哥哥的遗志,将相声发扬光大。
1953年,常宝华冒着生命危险,主动报名奔赴朝鲜,为那里的战士们慰问演出,在那里,他看着炮火纷飞,看着无数战士奋勇战斗,无比思念牺牲的哥哥。
从战场回来之后,常宝华就毅然决定参军,之后进入了海政文工团工作,并因为优秀的表现,获得了海军机关中先进工作者的称号。
也许在很多人心里,相声只是解闷的节目,但它其实是一门深刻的艺术,也是当时传播文化知识,提升民众意识的一个渠道。
1958年,常宝华创作并演出了《水兵破迷信》,因此获得了全军第一届曲艺会演的优秀奖,之后更是因为出彩的创作和演出带去了极大的正面影响,因此获得了二等军功。
“常宝华先生的《保卫西沙》《帽子工厂》,对我们进入新的时期起到了号角的作用。”
“常宝华先生的相声是在那个时代脱颖而出的经典作品,怎么形容他的价值都不过分......”
这些都是姜昆、冯巩在接受采访时给出的评价,这些家喻户晓的文艺工作者,心中都对常宝华敬佩不已,很多人更是把他引为指路明灯。
很多人觉得常宝华只不过是“熬”出来的资历,这是有失偏颇的,他早期的优秀作品和演出其实很多,但因为时代背景和技术因素,很多都没有流传下来。
所以他的确在相声界德高望重,葬礼上如此之多的演员名流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常宝华的葬礼上的“怪事”却不止这一桩,更让大家震惊的是,本该庄严肃穆的告别仪式上,侯耀华作为大弟子,居然带头鼓掌。
这未免也太不尊敬了,于是不少人开始深挖这对师徒的故事,也真的发现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师徒之间的恩恩怨怨
2009年,63岁的侯耀华拜入常宝华门下,成为了“大弟子”,这个消息一出,相声界的许多人都坐不住了,大家最关注的就是一件事,牛群怎么办?
要知道牛群可是常宝华的首位弟子,一直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那些年,他和冯巩搭档的作品针砭时弊,功力深厚,可以说是很多人的下饭节目。
可侯耀华一来,就被抬为了大弟子,如果是真的要多一个名副其实的“师兄”,牛群恐怕也不会那么难接受,可偏偏这个人是侯耀华。
侯耀华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呢?他是大名鼎鼎的侯宝林之子,国家一级演员侯耀文就是他的弟弟。
侯宝林
看到这里大家估计会觉得,既然他出身相声世家,他的父亲和弟弟都为相声界的发展做出了这样大的贡献,应该他的功力也不会弱呀?
但事实是,侯耀华的名声可真算不上好,从2009年开始,侯耀华就被曝出,为了圈钱他接了很多代言,而其中数十个医疗、保健、药物的产品涉及虚假宣传。
到了2015年,他再次因为涉嫌违反《广告法》被通报,名声就此一落千丈,但他本人似乎对这些给家族抹黑的事情并不在意反而越来越放肆。
之后侯耀华还被曝出私生活问题,和年轻的女徒弟交往过密,完全没有一个老资历的文艺工作者该有的样子。
看到这大家估计也好奇了,要是他如此不着调,常宝华干嘛要收这个弟子呢?
其实这也是一出“人情债”,首先就是常宝华和侯宝林的交情很深,侯耀华幼时就很受常家人照顾。
再有就是常宝华一直想收他的弟弟侯耀文当徒弟,但最后没能成功,这也是常宝华的一个遗憾,所以侯耀华的确借了家人的光。
那他本人有好好珍惜这份照顾,好好履行一个大师兄的责任吗?这点上他的做法也一直备受争议。
首先就是他在弟弟侯耀文遗产处理上的表现,2007年,59岁的侯耀文突发疾病去世,结果侯耀华为了和侄女争遗产,竟然把弟弟的住宅给抢先搬空了。
而且之后两方更是打了一年多的官司,导致侯耀文的骨灰几年后才得以安葬,这件事不仅让侯耀华口碑再次暴跌,而且和侯耀文的许多弟子也闹翻了,郭德纲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在常宝华的葬礼上,很多人发现郭德纲并没有出席,按理来说,虽然常宝华曾经批评过老郭,但一直以来,他公开力挺郭德纲多次,还曾熬夜为德云社站台。
所以郭德纲非常敬重常宝华,哪怕是被当面批评了都还是恭恭敬敬,德云社的弟子们和郭麒麟也都把老先生奉为上宾。
按理来说,不管是从双方的交情还是从人情上,郭德纲和德云社的人都不该不参加葬礼,可结果是,因为侯耀华是主持者,他们确实都没有出现。
不仅如此,牛群也没有在葬礼上公开露面,有些人说他是因为在外地有活动才没能赶回,但更多人猜测,也是因为侯耀华的出席,他才没有参加。
牛群之前就曾经弃艺从政,之后虽然辞官回到了演艺圈,但并没有重新回到相声圈,反而开始演小品,电视剧,参加各种综艺。
所以常宝华这位曾经的大弟子,的确和师父的来往少了很多,这也是侯耀华能顺利取代其地位的一方面原因。
回到现在葬礼的主持上,毕竟牛群曾经当了几十年的大弟子,现在要是来了,不仅要认“师兄”,恐怕还容易起矛盾,打扰了师父的告别仪式,所幸还是不参加的好。
这些恩恩怨怨随着常宝华的去世也渐渐淡去,郭德纲和德云社也没有因此和常家生疏,就说常宝华的长孙常远,作为开心麻花的一员大将,在遇到德云社时就很受看重。
早期的常远名气不大,但因为爷爷的缘故,在文艺界也多了不少机会,幼时的他就曾跟着爷爷登上春晚舞台,长大后参加《欢乐喜剧人》,郭麒麟都要喊他为“叔”!
从这可见双方的交情也不会只在一场葬礼上体现,德云社等人和侯耀华的纷争并不想牵扯到常家人身上。
那在常宝华去世后,常家和侯耀华的交情如何呢?他在葬礼上公然带头鼓掌,常家人难道不生气吗?
在掌声中送别大师
这天在常宝华的追悼会上,各路嘉宾都挨个行了礼,然后侯耀华便上台念悼词。
等他念完悼词,一旁的常远和其他人都已经泪流满面,就在此时,侯耀华突然开口:“您这一辈子赢得了无数掌声,今天我们用掌声来为您送行!”
他说完便带头鼓起掌,其他宾客也便跟着鼓掌,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可常家人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常远的脸色就非常难看。
其实侯耀华这个举动也并不是恶意的,毕竟之前就有过先例,曾经马季去世时,众人就用掌声送别了这位艺术家。
但不得不说,这种方式虽说很有意义,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有些出格了,起码就我们普通人来说,葬礼这样庄严肃穆的场合,恐怕没人会欢笑鼓掌。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件事的领头人身上存在了太多非议,大家对侯耀华的不满也难免会影响对这件事的判断,所以说,做人做事一定要正派,否则之后干什么都容易引人诟病。
提起常宝华,因为曾经的师徒恩怨和后期作品的稀少,很多观众都觉得这位大师名不副实。
正如郭德纲就说过,说相声的要身体好,把其他人熬死了,你就成了老艺术家。
当年两人关系紧张时,不少人就指出这番话说常宝华再合适不过,但事实是,老爷子虽然没有早逝的大哥那么出名,但早年在部队的演出也是非常精彩的。
而且常宝华本人也并没有倚老卖老,他评价自己也是十分谦逊的,表示自己“演出不起眼,创作不大点,干了大半辈子也就混个半脸熟。”
这其实也是老人家的自嘲,正如上文所说,在注重资历的相声界,他的家世虽是助力,也会频频引来非议质疑。
加上他在徒弟的选择上,眼光也确实被人质疑,这也实在算是被“恨屋及乌”了......
但从这次葬礼的规格上我们可以看出,常宝华绝对不是一个只靠“熬”就出头的艺术家,即使他的成功中运气好的成分,那也需要实力的支撑。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哪怕天上掉馅饼了,你也要有本事把这张饼给接住,否则这饼怕是就变成砸在脑袋上的石头了。
常宝华在一片掌声中离开,有着8名战士抬棺,党旗护体,这样的规格不是能“熬”出来的,作为中国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国家一级演员,他当之无愧。
结语
如今常宝华已经去世,但常家人依然活跃在文艺界,他最看好的长孙常远也已经成了开心麻花旗下的大将,仅仅在2022年,参演的《哥,你好》《独行月球》等作品都很火爆。
虽说他并没有继续在相声界发展,但他一直怀念着爷爷常宝华,常家几代人对艺术的追求和坚持被他传承了下来,相信在未来,他们也会创造更多优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