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十几年前的往事 （原创）
妻子怀孕了，作为丈夫，一个早已年过而立之年的男人，我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浑身充满活力来迎接新生命的诞生！下班早早回家，买菜做饭，按照护孕书籍，做可口的营养配餐，然后等妻子下班。（我在此前叮嘱妻子要等下班高峰期过后，再回家。一来车辆少了，二来不用着急，回家饭菜快做好了﹗）吃完饭，我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陪妻子下楼遛弯散步，这对孕妇和胎儿都是有益的。我做为一名男子汉，在笑容绽放的妻子身边亦步亦趋，宛如一护花使者，不离老婆大人的左右。平日，她爱吃的，做。爱喝的，买。但不益于她和胎儿健康的都一概阻止，少看电视，多听音乐。在我的悉心呵护及照料及她的积极配合下，妻子的脸色是红润的，身体是健康的！
一晃六个月过去了，妻子也变的走路吃力和体态臃肿了，尽管她身材高条。一天，她高兴地告诉我：她已经感觉到胎动了，有时好象小东西在蹄她，看他这顽皮劲，说不定是男孩！我在一旁傻呵呵地凑上前…妻子摸摸肚子，羞涩地笑着，甚至流下了幸福的眼泪！有时妻子问我：你说要男孩好还是女孩好？我为不增加她的压力，只说：无所谓，是自己的孩子都好！现如今由她再提起这件事。我内心里自然高兴要男孩，这是老传统观念在做祟。七个月许，我和妻子去超市买东西，正好碰上她的一同事带着一两岁多女孩也逛超市，她们见面寒暄着，小女孩在一旁只看我妻子肚子！那女同事见状，突然拉过孩子：宝宝，你看阿姨能生啥？小女孩稚嫩的说：是小弟弟，就一个！我在一旁愉悦了，就差点没有跳起来，妻子和同事都被逗乐了。她同事偷眼看了我一下问：你老公是不是特想要男孩？看他乐的！我妻子回答：他不知怎的？原来不这样，是无所谓的，好多人都给我判定是男孩，看来他是真正想要儿子，我无所谓，只要他高兴。我心里窃喜，因老婆个高，1.73米，她不显怀，也可能是怀男孩特性！再者都说小孩看这事独准，说不定真应验就好了！
在劳累和喜悦之中生活着，转眼九个多月了，一天凌晨，我正酣睡着，隐隐约约听到妻子在身边嘤嘤地哭泣，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妻子非常惊恐的样子，满脸泪痕。‘怎么了’？‘我在阵痛，好象羊水破了！’我也吓着了！那是婴儿的生命之水啊！如果跑了，那我‘儿子’怎么办？我镇定下来，先安慰一下流泪的妻子，拔打了120，又给岳母拨了电话。这时候已经是黎明六点钟了。约十几分钟过后，岳母和120车先后到了，120大夫检查后说：‘没有什么事，你们这儿离三甲A医院没有多远，打个车就过去了！’我妻子哭的更厉害了，她哽咽着：‘你们说的好！我能动吗？一动羊水不跑的更多了！我们儿子不就没有呼吸环境了！’大夫询问到：‘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做B超了，大夫告诉你了？’妻子又破涕而笑地摇摇头：‘猜测的，好多人邻居和朋友都判断的！再者，我这几个月胎动也感觉到他是男孩，他太活泼好动了！边说，岳母和我都催促着搀扶她上120车！
赶到附近三甲A医院，妇产科大夫让我妻子下地活动，我们想阻止，又没有办法。我们和岳母商量刨腹产，然后大夫带领我在协议书上签字，护士又让准备奶粉和婴儿衣服等等，并告诉得且等会儿那！本来都预备好了，早晨一着急没有带！‘既然不着急，那你就回家去吧，坐公交车吧！有我在呢！’
等我收拾完东西回来，在三楼正碰上岳母跟在一抱婴儿的护士后面，岳母乐呵呵的！一看到我：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小女孩。’我惊愕了！愣愣地走几步，看到护士怀抱着包裹的红红的我的孩子，是丑陋的！是陌生的！护士用漂亮的眼睛瞪了我一下说：‘我一会儿找你有话说。’她们便去处理室了。我只有茫然了，一切都变化了。我不是太守旧的，只不过有一些传统观念，养儿子防老，在农村如此，在城市也有大部分人守着这一信条！我独自在走廊内正发呆，又看到几名护士推着病床前呼后拥的走过，挂着吊瓶，床上躺着一人，脸色腊黄。也很颓废沮丧的样子，小声抽泣着，腮边挂着泪痕，定睛一看，是老婆，她脸色不再红润，体态发生了巨大变化，我想上前抓她的手，一名年轻漂亮的护士 *** 地推开我。我问：‘是伤口疼吗？’妻子又开始哭了，小声说句‘对不起！’又一名护士大声说了句：‘不是，是心痛！看你的表情都知道了！’我感到走廊的天花板变的更低了，更压抑了。我已为人父了，确实脸上没有喜悦！近一年来的高兴劲反而消失了，结果就是如此吗？我不知所措之际，几名护士送回病床，兴冲冲走过，一名年纪大一点的护士面无表情的冲我说了句：‘这位家属，跟我们来！’我疑惑地拿着东西跟着护士们来到护士室，一名护士接过东西走了，其余的一个个落座，没有表示让我坐的意思。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还大城市的男人呢！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守旧’‘我们不是作为护士，是作为女人给你上一课！’‘现在生男生女不就一个吗？还不都是自己的！’“你媳妇多看你脸色，刀口还没有缝就忍着痛问：‘是男孩吗？’我们告诉她是小公主，她一下子就象卸了气似的，开始哭了，真不忍心看她失落的表情！我们还以为她想要男孩呢！”“她还自言自语到：‘我自己无所谓，我怕我老公受不了，平时他看男孩女孩的表情就不一样！多懂事的媳妇啊！再者…”我这样被数落着，象做错事的孩子！最后一位中年护士悻悻地摆摆手，我才低着头退出，想到应该看看老婆和孩子了。来到妻子的病房，见妻子还是默默的抽泣，脸扭向墙壁。另两个病床的产妇和家属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也如一个小丑模样地来到妻子床前，用纸巾默默地给她擦拭着沉浸在眼睛中的伤心的眼泪和脸上的泪痕。小声说：‘老婆，没关系！男孩女孩无所谓！’尽管底气不足。然后用我的大手去握她的床边的手，感觉到是冰冷的！再看看旁边襁褓中女儿红红的小脸和妻子苍白的脸！我的眼泪也开始溢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