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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老天把你我捉弄(要怪只能怪相逢恨晚造化弄人)

导 言

我仿佛一个战死疆场的将士遗孀,终其一生等待着我的英雄亡魂归家!

我是朱安,胜光绪五年七月出生在绍兴朱氏世家。虽然我出生时家道中落已不太富裕,但祖上也曾是大富大贵之家,我生于闺阁,被视为掌上明珠,受女子无才为德,小足而美的教育,他们教我三从四德,温和宽容。

我耳濡目染母亲,祖母的言行,朴素寡言,谦顺恭卑,我也学着谨言慎行。她们教我行针走线,刺绣浆衣,羹汤煮饭。我天资聪慧,她们教的都一一学艺精湛。我看着他们的眼色,寡淡的行事,遵规守仪,安己本分。我想如有一日我出得闺阁也得如娘亲这般贤惠且恭谦吧,伺候公婆体贴夫君是我一生的使命。

二十岁那一年,爹娘的安排我定了亲,周家的大少爷虽桀骜但在街坊里也有好名声,在外留洋的将来必是国之栋梁,拜见了娘娘,亦甚是投缘,我暗自欣喜人生该是圆满了吧,我的生活仿佛瞬间明亮了起来!

沧海桑田,日月星辉。

红烛摇曳,华盖锦服的大婚,我等了七年。这期间夫君书信来,“允得我入学堂习字,放足”,我内心甚是欣喜,夫君是读大学问之人,我自然当会识文断字、剪烛填墨,甚是向往,可是爹娘说,女子入学堂违背祖宗礼法,为人妇我的本领已够,只要我日后成婚,为人本分,寡淡无欲我也必能成为贤妻良母,让我断了这入学堂的念头。至于放足,家里没有女子试过,爹年也是反对的,况且我都已成年,这小足早已长成.....爹娘言语也是有些道理,学堂皆是男子我已订婚,出入男群终是不妥吧,踌躇间便耽搁了下来。

农历乙巳蛇年的那天,家里突得就喜庆热闹起来,娘亲帮我穿戴起华丽的嫁衣,说我就要嫁入周家,夫君留洋,中意开放的大足,要我特意穿这撑了棉的大鞋,保平安招喜,我惴惴不安的上了花轿,却终还是出了纰漏,大鞋不跟脚,鞋落地的那一刻起我已预感到了不好。果然,喧嚣过后,红烛燃尽,你不曾一言于我,我也双泪洗面至天明,你或许是恼我人前失仪?

大婚三日,你便绝尘而去,不蹭回头,更不曾留下支语片言。红烛锦被,尽管没有圆房的喜夜,但我已成人妇,应当挽起发髻,事必躬亲的打理周家事物,仔细的替你尽孝伺候娘娘。我想,也许你回来时,家中整洁娘娘康泰,也许我再等一等,还是能看见你温暖的眼,你也总会懂我的心。

我数着晨露朝霞,等着月明星辉盼你回来......孤独的日子真是挺难熬的,寂静的院子里只有蟋蟀听我说一说什么是盼望。或许我是该去找你呢?但是这个念头一闪就灭了,已为人妇怎可抛头露面,轻易离家。不过是再等的久一点,更久一点而已吧!

等你留洋回国,等你离开绍兴去了北平,等你,又等你......你始终不曾真正的看过我。

我想,也许是我为 *** 做的还不够好吧,对你还不够谦顺吧,我想好好地服侍你,一切顺从你,或许将来能好起来呢!你说日本的果子好吃,我说是是,很好,我也吃过,我不过是想恭顺你,凑个话罢了。可是你却恼了,我们从此甚少言语,连洗吃饭也隔着空了。也许我是错了的,可是我究竟错在了哪里,没有恪守本分吗?还是对家人服侍不够周到?还是......

从此为你,我化作清风,低入了尘埃!

农历己未羊年你卖了房田,要定家于北平了,我又惊又喜,惊:我从此离开熟悉的故土,离开家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许终身都不再曾见到父母。喜:也许新的天地我们会好起来呢!

我看着你进进出出的忙碌,我听着你整夜的重咳,我想替你续一盏暖茶,理一理笔墨,你冰冰的说不必,且让我不要再来,我忐忑的退回屋角。听他们说,你建立功勋,听他们说,你做了大文豪,听他们说,你开展新文化运动。你的辉煌我暗自高兴,作为妻我由衷的自豪。逝去眼角的泪,烹茶煮饭浆衣,我能为你做的似乎就剩下这么多了.....

农历甲子鼠年,我们又搬了家,同住新宅,让我心中有些慰寄,我倾尽所有的努力照顾你的起居,你不与我言语,我就只能在你的剩菜碟里找你爱吃的食谱;我听你夜夜重咳,便托人写家书从家乡寄来你喜欢的笋干,茴香豆,细细磨碎参进粥里希望你能补身;你嘱咐寄钱给我的家人;我病重你请了车送我去医院,扶我下了车,我感动到不想让医生医好我的病。我以为我们会好起来,我开始幻想着你回心的希望。可你依旧凉如冰霜,做了新衣,你叫闹着丢开,煮了新食你也会吵着倒掉,有时我看着你喊叫混闹,甚像旧乡里跟母亲闹脾气的孩子!

墙角的蜗牛,爬的很慢很慢,可我看着它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上爬,不知几时他竟然能爬到屋顶。我想,我像极了这蜗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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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进进出出很多的学生,你常常陪他们讲话到夜深,你也常常大方的给与金钱接济她们。某一日你看到她的时候眸眼里绽放了光彩,我虽说不识字,但是眼神是读得懂的,那位许姑娘我曾为她奉过茶,她风华正茂,而我却行将老矣,虽然我接受现实,也曾力谏你纳妾,但那一刹那我还是瞬间崩溃了,心如刀割,这眼眸里的情深意切是我终身所求而不得,如今她竟这样轻易取走…… 你们同去了上海,生下了儿子,我的光阴在你的尘埃里耗尽,即便我是蜗牛,也没有力气爬了,我懂了,即便待你再好也终是无用的,看来服伺娘娘是我终身唯一的事情啊。

你待那些学生们每个人都温善周到,为何独独冰冷了我?你曾说我是娘娘送于你的礼物,你不知爱情是几何?我也甚是不知爱情,但是我很想问一问,你的热情里为什么独独冷的是我?你为苍生 *** ,你替万民呐喊,你救他人水火,为何偏偏不为我争半分怜悯?为何啊.....唉!尘埃中的我终是失了勇气,我怎么能与大先生抗争分辨,我应该匍匐着更低于尘埃,在你的空气里,我应该隐了身,只去伺候娘娘吧......

农历乙亥猪年冬天,你仙逝的消息传回北平,我本已哭干了的眼,再次奔如泉涌……41年!我们命运交织,41年!我们又形同陌路,41年我空负韶华,41年啊,一腔热忱终是空白了头。我知道此生即便我想用生命去温暖你的手,我也没有资格了,没有力气了!做为你的发妻我当亲临为你打点后事,可是娘娘已耄耋之年,终日身不能离人。既然一日为妻必定终身为妇,既然你已不在,床前尽孝必是我理所当然之事,我要替你履行完。南厅之内我为你设了灵堂,按祖制我身无所出不能披麻戴孝,但我知礼尽责,为你我尽了自己最后的本分,不为人言,只为身为 *** 的职责,独自为你守孝服丧。

我如苦井里的一只蜗牛,终其一生也未曾爬出自己的囚牢,世人都说我封建迂腐,而我不过是妥协的做了个不曾合格的名义之妻!

娘娘仙逝后,生活日渐凄凉,一日两餐薄粥腌菜,战火离乱度日如年,虽有颇多名士以你名人之意捐赠接济,而我都一一婉拒了,“宁自苦,不愿苟取”,既然做了你的合法之妻就得秉承你的气节,无非日子过得苦难些,清贫些,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虽是苟活也该活得有尊严!

困顿时,二弟说,你的藏书遗物是可换得钱米的。而众人多怪我,你乃文豪名士,遗物必是珍贵怪我不懂怜惜保护。是吧,你是鲁迅,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你曾读过的书,用过的笔墨纸砚皆是纪念。那么我呢?

41入年名存实亡的发妻,我也算是你的遗物吧!花飞散絮飘零,人世不过百年,而我等了你41年,这苦苦的41年我等的太久,太久!如今阴阳两隔,再多的嗔怨,都已经无处可诉。

我所熟悉的世界里,你们都已经走远,你走的时候想是有阿平和海婴相伴,娘娘走的时候,我泣泪相送,而我呢?来的时候是一人,如今遥望故土,四壁空旷,也无一人......

算了,我已听到了另个世界召唤的声音。从第一次见面到分别,你一共也没与我讲过几句话,而今,在另个世界又要相见了,我该对你说些什么呢?这一世你待我凉薄如冰,我不怨恨你,要怪就怪我生不逢时,造化弄人吧,既然我是旧时代的朱安,月姥为何偏偏安排了新思想的周树人。也许那一年花轿没有抬进周家,也许那时爹娘没有应允婚事……是不是今生就不会如此。

我已想不了那么多了。今生我是朱安,而你却偏偏是鲁迅,这枯井里的蜗牛再也看不到天了,对你我等到油尽灯枯,卑微耗尽一生,我不怨你,不恨你,只怪自己不够勇敢!我也要走了,只是想告诉你,此生你终欠我一句抱歉……

朱 安

一个生于旧时代,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鲁迅的原配夫人,却有名无实,为他空守了41年。她懂得礼数,待人温和,称呼鲁迅为大先生,打点家事,伺候鲁迅母亲细致入微,将许广平看做姐妹,视周海婴如己出。临终前,只希望死后葬到大先生身旁,却也终未如愿。1947年6月,在北京孤独离世,身旁无一人,甚至葬地都没有墓碑。

读过那么多的名人传记,唯有这个不是名人的名人把我读哭了。朱安,封建社会的悲情命运,究竟谁错?一个善良的女人,寂寞的活着又寂寞的死去。乔丽华《我也是鲁迅的遗物,朱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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