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闲来无事，帮着孩子看了一篇作文。是一篇命题作文，题目是《老地方》，有感而发，来撩几笔。）
时间过得太快，一晃来北京20多年了。虽然经过数年拼搏，在这座国际大都市中也购置了自己的立锥之地，但始终感觉没能撕去“北漂”的标签，心中所怀念的依旧是那个生我养我的老地方。
故乡并不算太远，所以每逢年节都要回去。说来也怪，每次回都特别喜欢住在姐姐的老房子里。其实姐姐们也都有了自己的新住宅，宽敞明亮交通便利，虽然算不得豪宅，但也是完全一副现代生活气息。而那所老宅，不能算是宅，可能说起来比“窝铺”强的有限。空间拥挤、设施混乱，由于是一楼，光线也不好，屋里面始终还有些淡淡的发霉气味儿。尤其是那个门——其实那也不是门，是家人为了进出方便，把一扇窗子改成了门。每次大家都是猫腰低头地钻进钻出，身材略高一点儿，或者一没留神，就容易磕头碰壁。厨房是这所房子里唯一的操作间，洗衣做饭或者干点手工活，都在一个四五平米见方的屋子里，基本只能容两个人同时活动，还不能肆意妄为，得注意动作幅度，否则很容易互相“打架”。
尤其是那个卫生间——为了让大家印象清晰，所以我需要单起一段文字。那个卫生间是我见过的最小的卫生间，没有之一。面积比一个马桶大不了多少，我能想象当时安装这个马桶时候的费事程度。在里面想转个身也是要把动作拆解成几次才能完成，高个子的人也同样要顾虑到是否会碰到头顶的水管，每次楼上的冲水发出哗哗的声音，都会下意识地看看有没有水滴在自己的脸上。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老破小的房子，却是我们一家人的安乐窝。每次回老家都喜欢住在那里。一家人挤在一张大床上，互相依偎着聊天、喝茶、看电视，跟姐姐们打听十里八村的家长里短，一起回忆年轻时吹过的牛和干过的糗事。每次开饭，就像是一场促销活动一样别开生面。做饭的人进进出出不断张罗，时不时地从盘子里夹一口菜边吃边忙；只有像我这种闲人才能稳坐桌边，和几个姐夫们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余，半生的操劳疲惫一扫而光。
前些时，听姐姐电话中说，随着家乡的建设规模越来越大，那个老地方也要拆迁了。里面的家具也都已经变卖了，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那些陈旧的家具装备，也没法带到新房子去——跟晚辈人的观念格格不入。那个老地方终将成为历史，为了弥补这个缺憾，我们也在姐姐们新家的小区购置了一套新房，虽然不可能恢复那所老房子的面貌，但只要人在、心在，老地方就会一直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