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22岁，她从广东回到故乡湖南。
那时候的猪饲料广告，
是湖南各电视台最大的广告创收来源。
不要说后来火遍全国的超女快男，
就连“娱乐”是什么，彼时的台领导也不懂。
于是，她开始了自己的拓荒生涯。
14年后，当一届届的超女火遍全国，
她已经被奉为为“选秀教母”。
当年被盛大挖走，光是一年的年薪加分红，就高达3000万元。
龙丹妮，这位从湖南台走出来的娱乐教母，
面对刚走红的陈楚生的反叛不羁，
敢于向其索赔2700万。
虽说后来一度顶着“黑心老板”的帽子摘不下来。
但在娱乐圈，她却从电视台员工再到创业当老板，
一路越走越顺畅。
时至今日，功成名就的龙丹妮也会收获不少恭维。
但她经常说，自己不过是正好踩在时代的脉搏上了。
龙丹妮的事业，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她的绰号叫“经视魔女”。
那是1995年前后，湖南经济电视台刚刚筹备创办。
二十出头的龙丹妮，带着一本录像带就来面试了。
刚从浙江传媒学院毕业还不到一年的龙丹妮，
在回家乡的电视台面试之前，
曾在广东的阳江电视台短暂工作。
时间虽然不长，但在广东受到的冲击和洗礼，受益匪浅。
当时，广东当地的各大电视节目，
几乎是香港电视节目的翻版。
内地的电视节目和香港的节目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刚刚毕业的龙丹妮，显然不是随遇而安的个性。
全新的节目形式，每天都给她带来强烈的冲击。
她想要回到湖南去，将全新的节目形式带到家乡的电视台。
性格风风火火的她，只工作了几个月就辞职了。
龙丹妮性格果断，这种个性可能源自她军人出身的父亲。
而且相比于哥哥和姐姐，
父母当初四十多岁的年纪才生下了她。
于是双亲的宠爱，让龙丹妮从小感受到的是自由而非约束。
中学时期，她曾跟何炅是同班，就读于长沙最知名的中学。
1994年从播音系毕业后，便来到广东成为了音乐节目主持人。
当龙丹妮怀着无限憧憬返回湖南后，
整天面对的就是武术学校以及猪饲料的广告。
到底能不能开创出新局面，龙丹妮的内心也很忐忑。
毕竟，此时刚创办的湖南经视，
笨拙的就像一只还没下过水的雏鸭。
龙丹妮来到台里的初创，就是综艺节目《幸运3721》。
她既是制片人，还是策划。
节目开始录制，连主持人都由她来做。
多年以后龙丹妮记得还很清楚。
录制第一期节目，她在台上就像表演单口相声。
尤其是当节目播出后，观众一下子还难以适应。
毕竟，当时的综艺节目，
还是《综艺大观》以及《曲苑杂坛》这类形式。
台上演员表演，台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观看，
没有任何的互动性。
所以，当电视里一下子出现主持人和观众现场互动的场面，
很多观众自然会觉得很奇怪。
不过观众适应新形式的能力很强。
第二期播出后，观众的反馈就以好评居多了。
因为节目刚开办，前几期的内容，
甚至是借用别的地方的演播厅来录制的。
于是，就连联系场地这种事，也都是龙丹妮在做。
好在收视率节节攀升，台里很快将《幸运3721》调到黄金档。
不久，收视率一度冲破60个点，
成为当时湖南最受欢迎的电视节目。
可随着节目的火爆，龙丹妮个人却遭遇危机。
《幸运3721》后来换了好几茬主持人，
但节目的制片和策划一直是龙丹妮。
后来台里跟她商量，让她放下这档节目，再重新制作一档别的。
龙丹妮没有多想，既然有了新安排，做就做吧。
可当她参与到一档新节目后，整个团队的人却不干了。
人们甚至找到上级告状：
要是坚持让她掺和，大家就都离职不做。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觉得龙丹妮太牛，
一个人几乎做了团队里所有人的活儿。
这样一来，其他人的心里自然就会有想法。
龙丹妮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出来，
等到团队里的其他人说出了心里话，
她才发现别人原来是这么看自己的。
那种痛苦的状态，让龙丹妮几天几夜睡不着。
最终她只能选择妥协。
当龙丹妮告诉大家决定退出，询问有谁愿意跟她一起走时，
只有一个年轻人不声不响的站了起来。
这个在当时唯一支持她的人，就是汪涵。
虽然经历波折，但随着她制作的节目收视率冲到第一，
“经视魔女”的绰号还是不胫而走。
于是，就有了后来国内第一档真人秀节目《真情对对碰》。
新的节目从开始制作，就跟此前的风格不同。
因为当年随着《幸运3721》的大火，
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
甚至还有人觉得龙丹妮制作的节目故意媚俗。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
她觉得要想做一档经久不衰的节目，首先要打动观众心灵。
为此，龙丹妮把切入点对准了男女感情问题的访谈和陈述。
节目既然定位为访谈，就得有嘉宾。
可中国人本就情感内敛，谁会轻易上电视自曝家丑呢。
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嘉宾，最初龙丹妮和团队可谓绞尽脑汁。
最终，一个男青年表示，自己和女友的感情出了问题，
想借助节目让女友回心转意。
节目组做好了一切准备，接下来就等录制了。
然而，男青年却临阵退缩，录制前一天逃走了。
他向节目组打电话，说自己不想上电视，
请了假准备去外地散散心。
眼看煮熟的鸭子怎能让它再飞走。
龙丹妮亲自上阵，跑到火车站去“逮人”。
刚好男青年还没走脱，一番真诚相告，他又改变了主意。
就这样，第一期的《真情对对碰》顺利录制并播出。
随着节目稳定下来，主动找到节目的公众也随之增多。
节目后来又改名《真情》，通过中央四台播出。
此刻龙丹妮的耳旁，
或许仍旧能回响起领导那句“你长得不漂亮”。
之前的《幸运3721》，龙丹妮只主持了第一期。
随后就被领导用这个理由给拿下了。
虽然从此再没有上过台前，
但她在幕后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越做越好。
同事们嫉妒她能力超群，
而能力超群的背后似乎又是无穷无尽的精力。
她的老同学何炅说过，龙丹妮爱玩爱闹。
哪怕工作到凌晨天天加班，她依然有精力去泡吧或者运动。
白天工作一天，晚上又要管控节目直到后半夜。
按说工作结束该回家睡觉了，龙丹妮却跑去了酒吧。
她不喝酒，就是在嘈杂的环境里，跟各种各样的人交流。
在龙丹妮看来，只有接触的人多了，
面对同一件事，才能得到不同的视角。
为此，她会越想越兴奋，总想着把各种新视角放到节目中去。
第二天，当同事在单位见到她，
很难想象她居然是后半夜才回的家。
可她依旧精神饱满。
不过同事更愿意用“打了鸡血”来形容她。
多年以后龙丹妮说，年轻时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总觉得把一切都拿来睡觉太亏。
于是，龙丹妮的不眠不休，
让她不到30岁就成为了湖南经视节目中心的副主任。
几个月后，副主任就变成了正职。
接着就制作出了大型真人秀《完美假期》。
那时候的龙丹妮，绝对是个“疯子”。
她所有的节目灵感，都不是坐办公室苦想的成果。
在制作《绝对男人》期间，为了得到更灵活的想法，
龙丹妮居然冒着酷暑跑沙漠去了。
有一次在单位，她甚至连续工作了72个小时。
即便如此，收工后龙丹妮还有精力去唱K。
带着近乎无限的精力和创意，
全民追星和造星的超女快男时代降临了。
龙丹妮曾说，还在制作《明星学院》的时候，
她就已经感受到，只要有平台和抓手，
普通人也能找到自己的成就感和存在感。
基于这一点，一个个草根，
从2005年之后，由龙丹妮制作的节目中脱颖而出。
国内电视节目也正式开启了选秀时代。
仅仅三四年的时间，一大批新的明星被创造出来。
而龙丹妮这位身处幕后的掌舵人，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第二阶段。
她先是从湖南经视调入湖南台。
而后在2008年前后，又从湖南台调入旗下公司天娱传媒担任总裁。
曾经的“经视魔女”，此刻已经成为了“选秀教母”。
她的身价此刻已远远赶超电视同行，甚至还要高过很多影视明星。
不过，从电视人到娱乐公司老板的身份转变，
也曾一度给龙丹妮带来新的争议。
而争议最大的，莫过于当年陈楚生和天娱公司的解约风潮。
陈楚生2007年从快男出道，彼时可谓炙手可热。
但是理念上的不同，为他和天娱后来的分歧埋下隐患。
2008年底的跨年演出，最初陈楚生也按照要求参加了彩排。
但不知出于何故，他后来不辞而别。
导致晚会后来直播的时候出了事故。
事后，天娱传媒将他告上法院，并索赔2700万。
由于数额十分巨大，那些原本想签陈楚生的公司，
面对这高额的违约金，也都临阵退缩。
最终，陈楚生也因为这场官司而事业受损。
由于此时天娱传媒的总裁是龙丹妮，
她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自然被很多人所诟病。
除了陈楚生，当时连同与何洁的解约风潮，
一并将刚刚上任没多久的龙丹妮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过，此时的龙丹妮事业正隆。
盛大旗下的传媒公司在2009年向其抛出橄榄枝。
最终以3000万元的价格成功让龙丹妮加盟。
不过，仅仅一年多后她就宣布解约，
决心拿出全部的精力打造天娱传媒平台。
44岁，龙丹妮的人生迎来了第三次转折。
她辞去了其他公职，创办了哇唧唧哇。
据说公司名称的创意，来自她早年的网名。
龙丹妮坦言，创业之前是一个，之后又是另一个人。
以前不管是在电视台，还是在娱乐公司，
有点浪漫主义，还有些恣意妄为。
可当真要为百十号人的吃喝拉撒负责的时候，
龙丹妮说那时她才真正明白职场人的意义是什么。
虽然从事的依旧是娱乐和造星事业，
但此刻龙丹妮面临的环境，已经和年轻时候不太一样。
平台从过去的电视台变成了网络。
所谓外部的互动性，有时候变得极其不可控。
更为关键的恐怕还在于。
龙丹妮年轻时引以为傲的成功经验，
面对新时代的年轻群体，可能有些玩不转了。
比如，有不少网友就嘲讽她和她的公司公关运营能力不行。
尤其是龙丹妮说肖战不会火，
以及2019年解约风潮中涉及到的7000万违约金，
似乎让不少的年轻人对她很有成见。
可后来肖战未如其所预言而大火，
更是被年轻人嘲讽她轻易扔掉了一棵“摇钱树”。
加之她的不少成就已成过去，
甚至有些00后都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在另一方面，因为对音乐有着独到甚至偏执的爱，
也让龙丹妮在创业后发掘出了毛不易这样的歌手。
她还经常拿毛不易和当年的李宇春作比较。
都是歌手，只不过两个人出道的定位完全不同。
当年的李宇春是选秀，而如今的毛不易则是创作。
时过境迁，龙丹妮说，是时代造就了当年的他们。
平日里，龙丹妮养了两条狗。
一条是李宇春送的。
另一条是她牵狗出去散步时，自家的狗“拐带”回来的。
那条狗原本是流浪狗，和自家的狗玩的嗨，
龙丹妮就把它带回了家。
哪怕过去了17年，李宇春依旧和龙丹妮保持联系。
隔三岔五，她就会来家里吃饭聚餐。
两个人在一起，会时常想起2005年的夏天。
40岁时，龙丹妮曾经扪心自问，
假如一个人消耗完了原始的冲动和欲望之后该怎么办？
她在当时没有找到答案。
有一次曾轶可要开吉普带她去兜风。
在车上，曾轶可把窗户摇下来，让龙丹妮听她的新歌。
还特意说这样听歌很有感觉。
谁知龙丹妮听后很严肃的说，
假如以后还是这样的水平，就不用再给我听了。
她还告诉曾轶可，一首好歌，不需要用什么环境去营造。
看似在说曾轶可，
实际上此刻的龙丹妮，也在想着自己。
年轻时在湖南台，与何炅他们在KTV闹一晚也精力满满。
现在，她觉得自己依旧可以这么做，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正是在这种心思的支配下，龙丹妮后来才选择了创业。
她确实改变了，也面对了全新的人和事。
如今的龙丹妮已经49岁。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过去的辉煌与时下的新状态交织在一起。
变与不变，似乎都不再重要。
文|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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