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我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上了车,街边的路灯还在隐隐的闪着,大概是没修好。这座蒙蒙的城市我匆匆而至,还没来得及问候,就已经道出了告别。
我说我留不住,她说她等不了。
小丁对我说你就是tm喜欢人家那散发着处女味道的姑娘,不管你多少岁,尼玛你身边姑娘都是20岁。我刚想辩驳两句,仔细的一考量,抬起头却只是 *** 孙子你tm说的还真对。
我的前几任女友确实都差不多二十岁,最小的甚至还没有那么大。每当我满是忧愁的跟小丁说女友的蛮横无理,他总是一脸愤懑,义正严辞的对我说丫的我也想有这种烦恼。可甜蜜总归是短暂的,越是单纯直爽,也越会自由任性。这正如你选择了孤月十五的圆满,就得接受往日那不得不适应的残缺。
我像上几段感情一样,一张张清空了有关她的回忆,却不由得问起自己,这个视频上吐着舌头给我煞有其事介绍着漂亮首饰的她跟后来冷漠到不甚理睬的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我想我应该是得不出个答案了,我当然也无法从当事人那里再征得回答。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无比难受,大脑也有点眩晕了起来。我的胃液一阵上涌,脑海中她的笑容似乎也渐渐模糊。果然是用情太深了么?哦,不对,是这司机大叔开车整的太颠簸,老子tm晕车了。
吐完一垃圾袋,我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早上老妈特意给我做的美味早餐一点不剩的都给倒了出来。我一边心疼着这凭空失去的丰盛早点,一边暗自窃喜尼玛幸亏老子早有准备,不然吐到前几天刚买的阿玛尼上面,这tm起码得五十起步。司机大叔一脸关切的对我说:“小伙子,没事吧。”我想这哥们看来对自己粗糙的技术心里有数,刚想说没事,可他下面却接了一句“没吐车上吧?”尼玛我顿时就无话可说了。
回n市已经是中午,堵车堵到让人无比绝望。挚友多的好处也就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总有一个人会陪着你,听你唠叨,诉说内心的苦楚。老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你回归咱单身贵族俱乐部。
“你说尼玛呢。”我用力的拍在了他的肩上,看着他因痛苦而略有扭曲的脸,我心中一阵暗爽。“你也分了啊。”我知道这是句废话,可同病相怜的咱俩,这似乎已成为了首选的话题。“可不是么。”老贺语气强行轻松。“那她tm咋还用着你的优酷会员呢?我昨天《鹤唳华亭》大结局看一半尼玛就给顶下去了。”我一脸埋怨。“你个白嫖怪就别怨声载道的了,冲到现在的优酷会员尼玛我除了偶尔看个电影,我自己都没怎么用过。”“你不会不续下个月了吧,好兄弟还有一天就十一月了,你的情感生活可不能影响咱们的革命友谊啊。”“要续你自己来吧,我是没钱了。”老贺朝我摊了摊手,“要不中饭你请也行。”
虽然怎么算我好像都是血亏,但我还是选择了请客来换取一波优酷会员。这顿饭反正白嫖回来也是迟早的事。想到这里,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你tm又有什么鬼点子。”“没事,哥,没事。”
老贺是我大学为数不多的臭味相投的知己朋友,他跟我有着差不多的文化水平,差不多的垃圾成绩,差不多的无用思想,差不多的情感经历。在他面前,我还真不敢自称是情感大师。就拿最近他谈的几次恋爱来说,那是一次比一次短,姐姐是一个比一个漂亮。“都说最迷人的最危险。”由此看来,危险都是暂时的。
我跟老贺一样,女友也不需要太好看,校花就行,就算现实并不都尽如人意,离标准有时候总会还差那么点距离,但咱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我似乎已经不会再去花费太多的精力去追求谁,谁来谁走,也不会刻意的挽留。
爱情它怎么就变成了一朵终将凋零的花了呢?
老贺说,校花也是花,是花它就得需要施肥灌溉。我说咱可不是牛粪,咱就算是肥料,咱也得是高级化肥。可高不高级它还真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花开花谢,似乎成为了一种必然的轮回,深涉其中的你我,早已捻不断其中的纠葛。
“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她走的时候对我说:可能当初你没有遇到我就好了。那时候我就突然想起顾城的这首诗。种下一朵花就避免不了那凋零。可是你避免再避免,还是无法避免你与那朵花的相遇,无法避免你一眼看上去的那种喜欢,亦无法避免你顿生而出的自种一朵的欲望。
“你究竟是喜欢朱砂痣还是白月光?”看完我推荐她看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她最先问我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我想这尼玛可是个送命题,脱口而出你既是朱砂痣亦是白月光。她显然对我这种跟没说一样的回答不甚满意,撅了撅嘴然后皱了下眉头。现在想来她就是红玫瑰一样的女人,热情似火,热烈且奔放。
“吃饭啊,发什么呆呢?”老贺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把我从连绵不断的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回去都干点什么了,这还没三日,哥都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了。”“你是哪来的乌鸦还笑猪黑,哥怎么着也要比你这段坚持的要长一点好吧。”“说的好说的对,我这东南亚老乌鸦不假你还真就是头黑猪。”“你tm..”我懒得跟这种嘴比我还快的人计较,反正说也说不过他。跟女友关系公开的晚,本打算基本稳定了再对朋友说,可不料这公开才不到三天,就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快吃快吃,这肉要糊了。”
“我试着放开一切顾虑去爱你,我努力去做了但还是很难做到。”她放下了筷子突然间语气严肃。我把筷子上夹着的肉烤了又烤,撒上孜然,想了想还是夹到了她的碗里,这肉糊了不好吃了。周围人声的喧嚣似乎盖过了我内心的吵闹。我捞了捞小火锅里面的丸子,咬了一口,草,tm外面这么烫里面还没熟。“真是傻p。”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尴尬的吐掉嘴里那半生不熟的丸子,抬起头看着灯光下她那张活脱脱一祸水的脸,恍惚中说不出话来。“我刚刚说的是这个丸子不熟,没说你哈。”空气突然间安静,我觉得我应该再说点什么。可我只细细咀嚼起嘴里的食物,没有任何的声音出来。“感动不是爱。”她缓缓吐出一句。我看到了她脸上那淡淡的忧伤,我知道她也有些许难过。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去继续一口一口的吃着,不发一语。“你吃好了吗?我差不多了。”我看了看她的碗,里面还躺着那片糊了快一半的五花肉,她只吃了三口就再没动口。
果然是这家烤肉太难吃了,要不然怎么就味如嚼蜡,以前那么爱吃烤肉的她今天也不愿多吃了呢。
“你说了,我就懂了。”我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她。我努力的去绷住自己的表情,告诉自己无所谓。这无形的冷漠中让我们彼此都疲惫了太久,久到都快忘了当初的沉醉。
我要给足我们彼此之间的体面。
揪心的痛楚让我早已坐立难安,她提起了包起身,回头不忘告诉我:下次见面,我希望我们可以是朋友。“我做不了朋友。”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背头过去,努力不让她看到我现在狼狈的表情。
我的余光看到了她离去的背影。我没有叫住她,直觉告诉我她肯定还会回来。我继续扫荡着面前一盘盘无味的食材,一边缓缓用餐巾纸抹去了眼角的泪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的慌乱无措,她与我对上了眼,我刚准备开口却被她抢了先:“ *** 我手机是不是落这了?”我无声的笑了。她一脸尴尬,语气变得着急:“都这个时候你还笑,你真是无可救药。”
她扭头走了。这一走,我清楚这花终究还是谢了。感性告诉我此刻应该稍作挽留,理性却让我呆坐在原地—花钱点的肉还没吃完,经济实力它不允许啊。
“喂喂,兄弟你今天状态不对啊,上好的食材尼玛又给你整糊了。”我看了看烤架上的肥牛,一面已经成碳状,完全不能吃了。“你还念着那姐们呐?”
一阵无语。
我没有理他。我掀开暖帘,快步走向屋外,掏出小苏烟点燃,然后使劲用力猛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瘾犯了,她平时不让抽。我看着烟雾一点一点盘旋而上,想起教我抽烟那哥们锵着墙角,一脸认真的望着在风中缓缓燃着的烟说:“阿宣,你看,风也有忧愁。”我突然明白了像他这种一个月也抽不完一包烟的人,即使讨厌烟味却仍旧有着抽烟的理由。
是那深锁眉头之间的忧愁与哀伤。
“这支烟结束就放下她。”我迎着梅雨季的冷风,下定决心似的对自己说到。回过头老贺正站在我身后,就这样沉默的看着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却被我霎时间猛烈的咳嗽给惊愕住了。
“最后的那一口怎么那么辣,很难想象前面那么柔和。”我踩灭了烧到头的烟,嘴里却仍充斥着辛辣的感觉。好像这口抽多了。
“你要不要回去喝口水顺顺?”
我摇了摇头。辣味在一点点的褪去,与之一起褪去的,好像是那个红色的蝴蝶结。
“我不喜欢看你的悲剧小说。”“为什么?”“总感觉不对。”“哪里不对?”“都是无疾而终的感觉。”
我好遗憾,没想到我们最终也会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