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这个世界大抵是有疯子的,但绝对不是我。
人们给疯子一个模糊的定义,以便于把所有与他或她持不同观点的人装进去。但我绝对不是。自从上次因为发表了一个“。”而被控诉为阴阳怪气的影射之后,我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观点,从没有支持过谁,也从没有反对过谁。一切争论我都避免参与,即便是已经确定了争议的一方已经大获全胜了,我也从不加入他/她们的欢呼,因为我不确定是否有一天失败的一方又会反攻回来。
昨天又发生了世界大战,起因是前天一个穿黑衣服的、戴鸭舌帽的、方脸的、纹身的、高大壮硕的、喜食甜食的、来自北方的、异性恋的、男性的农民攻击了一个穿白衣服的、戴圆边帽的、圆脸的、带耳环的、低矮弱小的、喜食咸食的、来自南方的、 *** 的、女性的工人。攻击的原因忘却了,现在流传着上千个版本,我也不能确定是哪一个;但攻击过程的细节无疑是清楚的,从被攻击者先迈左脚进门,到攻击者先迈右脚出门,每一个角度、每一个细节都被发掘的清清楚楚,通过局部放大和慢放回顾了无数遍。虽然仍然引起了无数的争论,但是发生过的事实是无可辩驳的。
从战争开始时我就再也不敢出门,生怕被卷进战斗之中,生怕因为先迈右脚出门而被打作攻击者的同伙,也害怕因为回家时先迈左脚进门而遭到攻击。这场战争本该与我无关,因为我是个穿红衣服的、三角脸的、不纹身也不带耳环的、中等身材的、喜食酸食的、来自南北分界线上的、双性恋的、跨性别的学生。我隐藏了我的全部特征,除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随时可以更换的名字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任何信息。我自以为将自己保护的很好,能够安稳的度过这次战争了,于是我熟练的坐在窗前,观看这场壮观的全武行。
战争的扩大快的难以想象。穿白衣服的、戴圆边帽的、圆脸的、带耳环的、低矮弱小的、喜食咸食的、来自南方的、 *** 的、女性的工人们率先将更多的人拉入战场,她们说,今天不为受攻击的穿白衣服的、戴圆边帽的、圆脸的、带耳环的、低矮弱小的、喜食咸食的、来自南方的、 *** 的、女性的工人说话,明天其他人受攻击是也不会有人为他们说话的。在无数次战争中幸存的我自然不会受到他们的蛊惑。
随后,穿黑衣服的、戴鸭舌帽的、方脸的、纹身的、高大壮硕的、喜食甜食的、来自北方的、异性恋的、男性的农民们也展开了反击,他们说,正是因为被攻击者是穿白衣服的、戴圆边帽的、圆脸的、带耳环的、低矮弱小的、喜食咸食的、来自南方的、 *** 的、女性的工人才会遭到攻击。我自然也是不会相信的,无论是谁,都会随机的受到攻击,这就是我不出门的原因。
不过过了一个上午,战况又发生了变化。穿黑衣服的与穿白衣服的、戴圆边帽的与戴鸭舌帽的、方脸的与圆脸的、带耳环的与纹身的、高大壮硕的与低矮弱小的、喜食咸食的与喜食甜食的、来自北方的与来自南方的、异性恋的与 *** 的、男性与女性、工人与农民都展开了广泛的争斗。不过这也不能影响到我。
到了晚上,我再也坐不住了。穿黑衣服开始攻击 *** 黑衣服,穿白衣服的开始攻击 *** 白衣服的......诸如此类,将所有的存在都卷进战争之中,连挂在天上的太阳也被逼着一定要分出个雌雄来。我不可避免地要卷入的战争之中,加入到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相互争斗的阵营之中。好在我隐藏的很好,模糊到接近透明,这样严密的保护使得我能够安稳的度过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几个看不清面孔和身材的人闯进我的家门逮捕了我,原因是我在外边露出的小尾巴被抓住了。那个虚拟到无可附加的名字成了我的罪证,27画点大。
我也许会被关进疯人院去,听周围的人议论,我已经疯了。
我相信这世界上一定有疯子,但绝对不是我。
疯人院里关的也许是正常人。
也许疯人院里只有正常人。
也许只有疯人院里有正常人。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