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真正的孤独是不可能享受的。新年到来之时,尽管相处不久的同事们,依然给予陪伴和温暖,但繁华落尽,铅华尽显。
每一番推杯换盏,耳赤面红结束后,回到那曾经被小偷洗窃过的出租房,莫名的惆怅便油然而生。思念亲友的情愫不请自来。演绎成各种幻影,莹绕于心,驱而不散:这无所事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随着留守处流动性的不断枯竭,留守人员先后自谋出路,逃逸困境。此时的留守处,我大权独揽,唱起了独角戏。可惜没有观众,自然就无人欣赏。
大概是看到我每天都无所事事,当地有位朋友主动问我,是否愿意继续在当地就业?我回答如果是财务工作,当然没有问题。得到我肯定的回复,朋友便陪我去见用人单位负责人。
到达目的地,才知道是一税务师事务所。一番交流之后,得知对方想要的是实操高手,而不是管理岗位。尽管专业能力我不怵他人,但毕竟是年岁已高,从未使用过财务软件不说,电脑的操作也停留在初级水平,除了打字、制表,其余皆未涉猎。
如果选择加入,那一定是要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彻底地重头再来。对一个在招聘市场已失去竞争优势的人来说,难度可想而知。加上阅历不足,眼光不独(毒),我主动选择弃权。
乘兴而来的朋友见状,便与对方讲起了鸟语(白话)。我虽听不懂,但也能猜出他们对话的内容。朋友是在为我争取管理岗位,对方表示没有此岗,只有业务(会计师)岗。这种争取,当然不会有结果。
毕竟面对有限的市场,为了生存和发展,没有谁愿意岗位重叠、人浮于事。应该是朋友误解了对方的需要,导致了一场面试乌龙。告别时朋友脸色阴沉,无奈和遗憾溢于言表。
为缓和气氛,我劝朋友不要再纠结,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思考,他作出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见我很坦然,朋友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其实在上一年的九月份,一位打过一次交道的同行,曾经推荐我去他朋友公司做财务顾问。见面之后,得到老板认可,待遇与工作时间也达成共识,就等国庆节后正式上岗。
遗憾的是神通广大的二股东,利用假期找总经理以借用的名义,将我使用的车辆骗走。节后回去,得知车辆有借无还,且拟去任职的公司路程遥远,我就放弃过一次当地就业的机会。
经过这二次折腾,觉得自己与五邑地区的缘分已尽,丧失了继续留下的信心。便安心留守,静候股东公司消息。
一天,技改项目基础工程施工方的代表,到施工现场善后,我无条件全程陪同。得知我是唯一留守人员,每天都无所事事时,他试探着向我发出邀请,让我到他们公司就职。
瞌睡来了遇到枕头,面对突如其来的转机,我当即表示愿意投奔。明知项目公司起死回生无望,另谋出路自然是必然选择。
只是在对方发出邀请时,觉得是礼节、甚至是玩笑的成分较大,说过之后便抛到脑后,不好当真。
五一节肯定是回家。由于女儿高考,留守处又无所事事,回家前,便直接向深圳告假,直到女儿高考结束,得到批准。
于是,一个特殊且漫长的假期到来。说特殊的是既非盛夏,又非严冬,我也能带薪休假,尽管所带的薪水很低;说漫长是因为这个假期,超过了当初在职教岗位上,任何一个寒暑假的时长。
也许是朋友们都觉得,我陪在女儿身边,也不能帮她解决考试的问题。得知我回家度假,他们先后邀请我出山帮忙,让我无法拒绝。
先是投资物流行业的朋友,让我参与公司管理,经过一个多月的建章建制,拟定财务审批流程,发现和治理管涌,提升财务人员核算水平,帮企业初步建立财务管理体系。提高了核算质量和效率,让财务监督的职能,得到充分的展示,财务人员的潜力,得到挖掘,并开始显现效果。
朋友对我的工作十分满意,便直接邀请我回来,同他一起创业。只是我觉得他公司体量太小,没必要找专门的财务合伙人,便回复朋友如果有需要,可以通过电话和邮件沟通,节假日面谈等方式,帮他提供解决方案,没有必要长期供养一个闲人,才算过关。
再是一个投资服装的朋友,让我帮他解决融资难题。在对全部经营资料进行研究分析的基础上,我让财务人员开阔视野,将经营资料集中整理,重新分类,编制新的财务报表。
在对新报表进行分析的基础上,依据自己银行信贷工作的经验,对相关数据进行了适当调整。调整的过程中,发现资产负债二者总是相差一分钱。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的结果,便围绕自己的工作轨迹,去一遍又一遍地复核,发现工作过程没有任何问题。
没办法只好去找最初的原始数据,发现是会计师事务所,给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这个差额,正是他们的审计报告中遗留下来的。
自此,我的财务工作不再盲目崇拜权威,拿到审计报告的第一时间,就对报告中的数据进行复核,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经过认真的沟通和协商,银行认可了企业,将申报的贷款及时发放到企业账户。
高考期间,我辜负朋友的重托,回到家里。每场考试结束,都准时到考场出口,迎接女儿凯旋。为的就是在履行陪伴责任的同时,能尽量增强她的信心,确保正常发挥,考出应有的水平。
除了迎接,还提出过送女儿进考场的建议。但她表示要走自己的路,不想总在我的树荫下乘凉。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感慨那个曾经因为我选择漂泊,让全天候的父爱,演变成零碎、间歇、飘逸的父爱,在有疑难问题出现时,因不能及时得到父亲的鼓励与安慰,而 *** 自己不该离家出走的小不点,是真的长大了。尽管离具备行使公民权,还有一年多时间。
在陪朋友到襄阳古城,去处理相关事务的时候,女儿来电告诉她的考试结果,比预估的成绩低了几分。且低于预估的课程,竟然是她的强项语文。
听到她充满自责且强忍哭泣的声音,我也有些压抑和惆怅,虽说是在安慰她,但语言中不自觉地,夹带了一丝失落,无形中加大了她的思想压力,让她痛哭流涕。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失误,强迫自己冷静,劝慰她坚强,做一个真正的勇者,去面对和接受这个结果。
回家的第一时间,父女俩就考试的得失,进行了认真的交谈。也许是打电话时的痛哭,让她的情绪得到了释放,还深思熟虑了一番,交谈的时候,她异常冷静。
一是否决了我复读的提议,二是决定继续选择理科就读。鉴于自己不熟悉理科院校的专业,无法对其专业选择提出合理化建议,加上本科毕业后,仍能改理为文的缘故,我选择支持她的全部决定。
正在自己准备继续度假,直到送女儿走进大学校园的时候,突然接到,电厂施工方分管财务副总的电话,出人意料地代表公司董事会,正式通知我走马上任。
让原以为漫长的求职和等待过程,演变成为无缝对接。窃喜之后,提出等到帮女儿填报志愿后到岗的请求。
对方提出先过去熟悉情况,待填报志愿时,再回家陪女儿选择志愿的意见,让我无法拒绝。在同女儿和妻子取得一致后,匆匆告别,登上南下的列车。
我先到江门,一方面,是看留守处有无需要处理的工作要处理,并适时报告董事长,在我得到好的就业机会时,能同意我离开;另一方面则是向江门的朋友告别,并清理衣物等,做好到深圳的准备。
巧合的是一到江门,便见到公司未来掌门人(董事长之子),正在江门处理其他事情。他转告了董事长的意见,告诉我可以先找工作,回武汉也行,公司每月发放少量生活补贴。
我也没有保留,将得到的就业机会,告诉对方,算是一拍即合。二天后,我告别南漂第一个栖息地,且经历过由风光无限,到至暗时刻,大起大落的西江北岸,继续向南。
在去深圳的路上,看着身后高高耸立的电厂烟囱,渐渐模糊,失落感顿生。车过虎门大桥,看见不断清晰的高楼,便在心里轻声自问:神奇的深圳,将会带给我怎样的明天?
到达深圳,先向当下的老板告别。得知我已经有了就业去向,老板表示,他表态的生活补贴不变,依然发放,并安排车辆送我前往就职。
觉得老板很仗义,就没有当即去银行办理银行卡,也没将外地的银行卡号留给财务,让他们将补贴打进银行卡。
没想到,就因为这个疏忽,为老板不履行承诺打开了缺口。在我购房急需流动性支持之时,竟然相互推诿,分文未付,让人欲哭无泪。在心中发出老板都是自私、嗜血、不守信的,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感慨。
万事开头难。面对陌生的城市和熟悉的角落,我选择先从高层入手,寻找突破口。正当分管领导向我介绍公司相应情况时,他的电话响了。
他们的通话是用方言完成的。说一个字都没听懂,显然是虚伪,说知道通话内容,则是过度夸张。
见我一脸茫然,他立即笑着解释道:总裁电话,说前老板专门来电,夸奖你业务娴熟、为人正直、原则性强等等,对你评价很高。说实话,得到这样的评价有些出人意料,心中窃喜,却又言不由衷地回应谬赞、谬赞。
谦虚的话音未落,总裁走了进来,寒喧之后,提出工作要求和希望,我则以思路和措施回应。一段一见钟情式的雇佣关系正式成立。
新公司是建筑起家,正在向房地产行业转型。首个项目,是与街道办合作开发的。对方出地,公司出钱,竣工后将一定面积的房屋作为土地对价,办理到对方名下。剩余的房屋,由公司销售。
此时,正值土地增值税清算如火如荼全面推行,公司原有财务力量薄弱,无法实现转型破局。我这才有了无缝对接、重头再来的就业机会。
看到即将封顶的开发项目,面对陌生的环境、零散的建设资料,既缺乏捷径可走,又无朋友能够不吝赐教。只能去书店翻阅,在网上搜索,让同事带着去税务部门,全方位搜寻土地增值税的相关政策。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内就熟练掌握了土增税的精髓,着手对开发项目进行税务筹划。
尽管知道女儿选择理科,作为大学的主攻方向,但在填报志愿前,我还是遵循承诺,回家同女儿探讨学科内容,希望能给她帮助。
拿起填报志愿指南,翻来覆去都看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于是,只能按照她的想法填报。现在想来,犹如毫无意义的闹剧。
初步确定了土增税筹划的方向,安排好相应工作,重点便转移到《企业所得税法》的研究学习上。
因为自新年度开始,《企业所得税法》将正式实施。加上《企业会计准则》,开始在上市企业率先推行,税法和准则的学习,就成为重中之重。就这样,我又回到学生时代。
这一年,全国人大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为广大劳动者在就业和报酬取得等方面,提供了法律保障;党的十七次代表大会胜利召开,确立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在探明20年后,沉睡南中国海800多年的南宋古船—南海一号成功出水,十八万余件文物精品,得已重见天日。
这一年,我国股市在经历六年漫长的熊市后,终于走上复苏之路,市场主力完成洗盘目标,开始高歌猛进,演绎出全民狂欢的盛宴;伴随着牛市的脚步,房地产市场更是一骑绝尘,大幅上涨;我国的国内生产总值超越德国,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
这一年,我完成自主择业以来,首次无缝对接的再就业;面对新的机遇和挑战,开始追求知识更新和价值突破;当街道民营党委到两新组织,开展党员身份调查时,我主动亮明党员身份,在公司支部成立时,被任命为支部书记,在失联6年多后,重新回到组织的怀抱;女儿如愿进入大学校园,成为天之骄子,也圆了我的大学梦,弥补了深埋在心底多年的遗憾;女儿大学生活的开始,正式揭开三口之家、三人三地,三足鼎立的序幕。
这一年,最流行的歌曲是《中国话》;最受欢迎的电视剧,网络上显示是《金婚》,大概是自己返老还童,重回学生时代,我是闻所未闻,反而对《家有儿女》有所了解;最让人难忘的体育新闻,是滞美长期不归,被国家队除名四年的大郅重回国家队;遗憾的是双高组合,未能在男篮世锦赛上,带领中国队冲进8强。
这一年,最流行的网络热词是:你太有才了、和谐、史上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