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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首古诗三首(古诗300首整首)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看他身体残障,人人都说他是唱流行歌的励志歌手,可他说自己并不属于励志这一类,只是会对人生路上经历的一切有所思考。

“水手”返航

Sailors

偶然刷到郑智化的消息,一向喜欢在脸书上分享自己书法的他,上个月迎来了自己的61岁生日。

他吐槽女儿和妻子为自己设计的生日蛋糕有够浮夸,不过却配合家人做着蛋糕上水手的动作,让人不禁扑哧一笑,原来曾经意气风发唱着《水手》的人竟是如此俏皮。

不熟悉郑智化的人,几乎都是从热搜上了解他的。

比如去年,他用书法讽刺台湾时事;

比如今年,他的《星星点灯》歌词被乱改,冲上了热搜。

原来的歌词是“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却被改成“现在的一片天,是晴朗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总是看得见”。

他于是连夜发微博 *** ,文字简短,愤怒情绪却溢出屏幕。

在人们唏嘘他淡出歌坛与世隔绝之际,偶尔有个动态,也只会让人对他留下一个“愤怒超标,叛逆异常”的刻板印象。

如果追溯更早时候人们对他的印象,他又是一个身残志坚逆袭成传奇歌王的励志形象。

不过对于郑智化而言,不管外界对他是什么印象,似乎都是一种莫大的误解。

“励志不能代表全部的我,更惨的是,音乐也不能代表全部的我。”

自始至今,他一直都在固执做大海上的水手,始终握着手里的船桨,在自己的航道上思考着人生路上正在经历的一切。

郑智化从小就爱思考。

1961年他在台湾降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却被视为“不祥”的存在。他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可在他出生前,一位哥哥不幸夭折,算命的说是被他克死的。

父母借用佛语,给他取名“智化”,意在降服他天生的邪气,然而邪气似乎没降住,之后又蔓延到他的身上。

3岁那年,因为高烧没得到及时治疗,郑智化患上了小儿麻痹症,7岁之前,他几乎只能靠爬行移动身体,没有玩伴,只有孤独。

因为家境贫穷,他到7岁那年才做了手术,借着“拐杖”也算能勉强行走。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种不幸,但郑智化并没有像普通残疾小孩那样从小自卑懦弱,而是养成了自己一种比较独特的观察理解世界的方式。

别的小孩在院中嬉戏打闹,郑智化只能在窗口静静的看着他们,“于是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也就是说我看东西很冷静,我会慢慢的看,不太会发表意见。”

因为爱观察爱思考,他自小就展现出过人的艺术天分,“小学六年,我得到的美术、书法及作文比赛第一名的奖状、奖品多得不计其数。”

他甚至还曾给家里赢来一台洗衣机,家人开玩笑说要给二姐当嫁妆。

长大过程中,郑智化性格开始展现出令父母老师头疼的叛逆和极端。

上学时,因为一道题的标准答案与事实不符,他与老师顶嘴,结果被罚站了一节课;因为跛脚,父亲对他的未来很悲观,准备让他学医,他却故意把中考考差,选了个专科去学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土木工程。

十五六岁的年纪,他所追求的无非是做一个自由的“水手”,紧握手里的船桨,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生。

“我如果脚没有小儿麻痹,我应该不会写歌,不会画画,不会写毛笔字,更不会当一个歌手或艺术家。我如果双腿健全,我只想当F1赛车手,我喜欢轰轰烈烈的人生。”

走上歌手的道路,是偶然,也是命运使然。

从学校毕业后,或许是因为常年观察思考的缘故,郑智化误打误撞进入了广告行业。

在这里,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天马行空的创意,但真正让他在业内声名鹊起的,是一首叫《开心女孩》的广告歌。

原本他找人给客户写了好几首,但客户始终不满意,后来又找到一位音乐制作人随口哼了一段旋律,竟意外很受客户喜欢。

此时他还没有做歌手的想法,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出了自己第一张专辑《老幺的故事》。

可因为公司一位主管的玩笑,叛逆爱玩的郑智化认真了。

对方说,“听说你出了张音乐专辑,那可真不得了,这家公司真是不知死活,敢出你的唱片,要冒倒闭的风险啊。”

郑智化听了之后立马决定请秘书拟一份合约:明天我递交辞呈,正式离开广告公司,未来十年完全做音乐,不管唱歌还是作词作曲,如果十年没有饿死,你要在某某饭店大厅,跪下来向我认错;如果我还靠广告企划生活,查出一块我赔十块。

十年之后,主管履行了赌约,而郑智化,也在音乐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人们认识郑智化是从《水手》这首歌开始的。

1992年,为了庆祝巴塞罗那奥运会中国健儿获得16枚金牌,北京举办了一场晚会,他拄着双拐走上舞台,唱了《水手》这首歌。一曲歌罢,上亿观众都知道了郑智化这个人。

人们通过音乐了解的他,是励志的,叛逆的,批判的,但实际上,音乐只是他自我表达的一种渠道。

他坦言自己所做的音乐不是想要给世界留下什么,而是想留下自己曾经活着的证据。而他的音乐,也几乎都是对自身真实经历的一种记录与思考。

郑智化经常讲一个故事,是他写的那首《堕落天使》背后的真实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他认识的一个女人,是在一家担仔面小摊偶遇的,胸口纹着一朵玫瑰花,穿着断根的高跟鞋,“一看就知道是混迹于风月场的。”

后来再遇到她,女人开了一家小摊贩,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于是便经常去光顾她的店,一来一往中他逐渐知道了女人的故事。

原来女人家世很好,可她不顾父母反对跑到台北,为了赚钱给给体弱多病的男友治病,她甚至出卖了自己原始的本钱去赚钱。

这让郑智化对社会有了新的思考,有人从事这行可能是家里有困难,亦或是为了虚荣,但从事风月场所的人竟能如此重情重义,他立刻就被感动到了,于是打算给女人的孩子带个礼物,谁知再去拜访时却是人去楼空。

惆怅之际,郑智化便写下了这首歌,“瘦啊瘦长的鸟仔脚,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浓妆艳抹要去哪里。你那苍白的眼眸,不经意回头却茫然的,竟是熟悉的霓虹灯,在呜咽的巷道,寻也寻不回你初次的泪水,就把灵魂装入空虚的口袋,走向另一个陌生。”

堕落天使音乐:郑智化 - 郑式影响2005北京演唱会

除了身边的故事,郑智化更多时候会在音乐中表达对社会的思考。

一开始唱的《老幺的故事》中,他对矿难背后的人性问题特别关注,于是代入自己写下了这段歌词:

“在物质文明的现代战场,我得到了一切却失去自己,再多的梦也填不满空虚,真情像煤渣化成了灰烬,家乡的人被矿坑淹没,失去了生命,都市的人被欲望淹没,却失去了灵魂。”

人们把他当作歌手中的斗士,将心中所有的情感诉求寄托到他身上,只是对于郑智化而言,音乐只是他人生的一小部分,作为水手,他想去更广阔的海重新思考未来的人生。

1999年,郑智化不想做太多重复的创作,于是决定不碰音乐,“彻底跟它断绝关系,然后让音乐回来找我。”

也是这年,他与小他7岁的设计师张钰雅结婚,随即决绝地退出歌坛,从一名斗士转变为一名柔软的爱人、父亲,“早年无疾而终的爱情是深扎我心口的一根刺,直到遇到了我的妻子。我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她不嫌弃我,我也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给她长久的陪伴。”

父亲曾对他泼过冷水,“你这辈子注定不会有爱情,谁会看上一个跛子,孤独终老是你的命。”

年少时的郑智化确实谈过一段恋情,但因为初恋的家庭不同意,这段恋情也就不了了之,那时他便决心以后只恋爱不结婚。

张钰雅深知他内心的软弱,“每个人都有缺陷,看不见的才可怕。我就爱着这样的你,因为真实而安心。”妻子的坚定,让他逐渐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刺。

于是他真情流露,为妻子写下了《我这样的男人》,“我这样的男人没有你想象中坚强,我这样的男人在人世间飘荡,如果你宽容的胸膛是我停泊的海港,让我在梦与现实之间找到依靠的地方。”

我这样的男人音乐:郑智化 - 郑式影响2005北京演唱会

而之后女儿安琪的出生,更是让郑智化彻底柔软松弛下来。

他为女儿彻底推掉一切应酬,戒了赌,如果抽烟被女儿发现,他甚至要写一篇检讨书反思自己。他形容女儿是太太派来的卧底,专门过来管教他的,但他心甘情愿。

“我从不担心自己被人遗忘,我唯一在意的,是我的女儿,她会不会过得比我更顺利和开心。”

专注家庭的日子里,郑智化似乎彻底与世隔绝,做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有碰过音乐。

他在女儿的鼓励下重拾童年的爱好,开始了绘画创作,画风一如他的音乐,隐喻中带着批判和对人性的思考。

《习惯动作》

《瓷罂粟》

他将人生态度寄托于书法笔墨中,有对佛学的禅悟,也有日常的小确幸记录,当然,时不时也会有对社会的批判。

妻子偶然买回的一只旧木碗,只是想让他上个色,却激发出他新的创 *** 好,整日研究漆器,一度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偶有得意之作时,他还会在社交平台上晒一下。

而等到音乐回来找他时,时光已匆匆过了20年。

“我是两个极端,没有中间,所以我没有办法接受把兴趣玩玩就好,要做就做到最好。要么成为大师,要么成为路人。”

这些兴趣开始反哺他的音乐创作,过往的创作热情和灵感自然而然涌现出来,“虽然疫情三年让我不自由,但也让我这么多年来比较忙碌的生活,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安静的真空状态,这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蜕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很惊讶的样子。”

今年是《水手》发布的30周年,生日那天,郑智化发行了《水手2022》。

和1992年的《水手》不同,这次他唱的是自己,以一种交响乐演奏的形式,唱出自己60岁后心境的一种表达,“对我来讲(这首重新演绎的作品)比较磅礴大气,以前有点像水手出航,现在是返航、凯旋的感觉。”

水手2022音乐:郑智化 - 水手2022

郑智化依然是斗士,年过60,他的批判依然犀利如初,只是如今返航,他的批判多了更多哲思。

人们喜欢听他的歌,说每次听都能唤起奋斗的力量,但奋斗过程中却总是被焦虑裹挟,郑智化没有为此美化奋斗的意义。

“该奋斗的就奋斗,你不想奋斗就不要奋斗,佛说两者皆可,无法定论,不需要去判刑。最累就是判刑嘛,你判了别人的刑,也就判自己的刑,对不对?你骂别人,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消极,怎么那么不上进,那不是表明你自己不是这样的人,那不是在判自己的刑吗?好累,不用,人家想上进人家就上进,人家不上进就不要上进,都好。”

很显然,历尽千帆,蜕变后返航的郑智化,依然是从前那个叛逆爱思考的水手,只不过,从前他思考写歌偏爱写别人的故事,而如今回归音乐的他,总算开始准备写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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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智在说》[2]《台视渔夫漫画》[3]新京报:郑智化:30年后再唱《水手》,是返航、是凯旋[4]三联生活周刊:郑智化:流行音乐也可以有社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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