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中国人向来不把元旦当成什么重要节日,因为那是阳历年。中国人喜欢过阴历年的春节,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节日,是属于中国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尽管如此,对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说,他们也开始过元旦,至于讲究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休息几天。
人生好比就是一幅日子的长卷。而每一年则是这一长卷中的一个章节,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独立的单元,譬如可以视作一本书。我们看一本书,往往要看三个部分,首先要看序言,然后是正文,最后看后记。关于序言、后记,很多人都爱读,还有一些收藏爱好者、书虫,专门对各种序言、后记进行研究。我们发现,有相当多的名人轶事、历史掌故都是从序言、后记里得到的。前几日,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组关于萧红、萧军的研究文章。有两个研究者不约而同地都从鲁迅先生为二萧写的序言谈起,他们的主要观点是,如果没有当年鲁迅先生极力为他们二人写序言推介,想必他们今天不会有这么大的名声,赢得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的。
序言,也叫前言,写在前面的话。如何写序言,没有统一的模式,可以写长也可以写短,可以谈天说地,还可以东拉西扯,写序言的目的大都是向读者介绍这本书或者写作这本书的作者。我见过的序言,一般都是肯定者居多,即使有几句批评的话也都比较含蓄,对本书不具有杀伤性。当然,文坛上的事千奇百怪,也有的人喜欢嬉笑怒骂,更有的喜欢洋洋洒洒,动辄就写长篇序言,仿佛不这样就不快乐就没有大学问。我听说世界上最长的序言有写十几万字的,而书的内容还不足五六万字。可是,读者愿意看,谁也管不了。
多年写作,我也陆续出过几本小书。为我写序言者,都是我的老师,他们不是什么泰斗级人物,但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很熟悉,因此,请他们写序也就是别无选择了。近些年来,随着自己的声名鹊起,每年也要为朋友们写几则序言。他们看中的不是我的名声,而是我对文学的认识。我曾经说过,文学就是我的经历,你有什么样的经历,你就会有什么样的世界观、人生观,包括文学的主张。比如,我就很推崇吴冠中先生所说的“笔墨等于零”。对于这个提法,很多人只是知道,并没有很好地理解。吴先生的意思是说,脱离了具体画面的孤立的笔墨,其价值等于零。他阐明的创作规律是,感情决定技巧,新感情催生艺术新形式,笔墨毕竟属于技巧,程式化的笔墨准则等于零。吴先生甚至疾呼,抄袭老的笔墨,抄袭人家的感情,虚假的感情,这就是笔墨等于零。我不知道别人的感受,每次读我都有醍醐灌顶的震撼。
二〇一五年,我在文学界提出了两个重要的观点,一个是文学的确定性与非确定性,另一个是散文(包括小说)是结尾的艺术,这两个观点提出后,已经逐渐被很多人所共鸣。而我在给朋友们写的序言、评论中,也在反复印证这两个观点。不要以为这两个观点是我的突发奇想,它是我三十年文学创作经验的一个提升。也许你不一定接受,那是你的事。
一个人在一年中,要干的事情很多。不论你干得好与不好,都会成为你自己的历史。当下,盲目的人盲从的人无所事事的人很多,他生活的每一天看似都很忙碌,可到年底却两手空空。一个企业家对我说,现在的人整天都为钱奔忙,越是赚不到钱的人越忙。事实也确实如此。仔细想想,这其中的原因有多种,诸如政策、时机、人脉、资金、个人努力程度等等,而在我看来,似乎与自己的取舍有直接关系。这个世界并不是让每个人都成为幸运儿,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有的人在某一方面成功,在另一方面就可能一无所得。所以,一个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确有个取舍问题。冯骥才在一篇文章中曾说,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每个人什么都不想丢失,那将是可怕的。我还想到,一个人在一年中一生中做事情能否成功,与他最初的设想也有着直接的关系。我们过去常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万事开头难,如果我们把第一天第一年的事准备好,或许我们做起事来就会游刃有余。
把每一个元旦都当成序言。这是我在二〇一六年一月一日想到的话。也许,有人觉得我这话过于浪漫,过于理想,甚至过于幼稚,可我不这么看。我喜欢有序言的图书,它让你读着开心,有方向感,有热闹看,除非是那个序言写得太糊弄。这年头,不是什么人都好糊弄的,你糊弄了别人,最终就是糊弄了你自己。我期待着二〇一六年每一天的美好!红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