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乡村
—1—
吃着新米煮成的米饭，我似乎闻到了家乡的气息。
江南温和多雨的气候，使得每年一到梅雨季节，就容易散发着牲畜粪便的地气以及全身凝结汗渍的气味。
虽远离家乡，但却从未感觉离开过故土，那里的泥土孕育了我的味蕾与认知。
小时候，“女娲造人”的故事一直保存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固执的认为，泥就是塑造人类的原始元素。
后来，待自己慢慢长大，有了新认知才了解到，人类原来是经过猿猴演变加上不断繁衍出来的。
已经不知自己离开家乡多久，自求学以来，记忆中的家乡好像只有寒冬，没了四季。
前几日，给在老家的祖母打电话，聊到了关于家乡天气和村里农作物的一些情况。
我问祖母最近老家是否在种水稻，哪知祖母告知三月份就把水稻种在了田里，现在五月份水稻下面的根基都已经成形。现在村里面有些人都开始忙着种植玉米。
听到这话，恍惚间，才发觉自己这些年常年在外生活，连很多农作物基本播种时期都已经忘记。
透过窗台，望着对面被水泥堆砌起来的高楼大厦，内心只有深深的赞叹。一栋栋高楼，一扇扇防盗窗，看似现代化的进程，实则不过是将人与人情感的隔离。
在老家很难看到有很高的楼房，最高的也不会超过四层，邻里与邻里之间都是相互挨着。一到饭点时间，大家就喜欢端着米饭出来，边唠嗑边咀嚼，然后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
小时候，总是认为别人家的菜永远比自家的好吃。那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端着一碗白米饭，从这家跑到那家，等回到自己家时，米饭也就解决。
而每次祖母看到我这样做，都会忍不住说几句，并且要求我下回不能再这样。
祖母知道，我喜欢吃别人家的菜，是因为他们的菜里都会放辣椒，而我家当时因为妹妹出生，只能吃的非常清淡。为了让我能够在家吃饭，祖母每次炒菜都会特地盛起一小碗撒上点辣椒粉。
对于祖母这种做法，我也就没再好意思端着一碗饭出门了。再后来，长大些，觉得吃来吃去还是自家的饭菜香。
乡村傍晚
—2—
今年过年回到家，村里有好几家人家办喜事，祖母要我代表她参加，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祖母问我是不是现在不怎么吃辣，怕会不习惯。其实都不是，只是人越长大，心态上也会随着发生很多变化。
越是离开家乡，就越会想念家里的味道，所以就会很珍惜每一次能够在家吃饭的时刻。
昨天晚上，因为无聊便翻看自己手机里的相册，无意间翻到了一张很早以前和祖父合影的照片。
那时的祖父还面带笑容的站在我身边，那时的他还是满头密发，那时他还没诊断出肺癌。而我站在他身边，扎着两根小马尾辫，这一切看上去是多么的和谐。
记得，那天拍完照，祖父问我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我告诉他长大后最想做的事就是不用拔花生、不用打赤脚到水田中去，因为花生土里有花生虫，水田里有吸血的蚂蝗。
祖父听后，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至今为止，我都没来得及有机会询问祖父，但随着这几年的成长，我似乎领略到了其中的含义。
其实，在和祖父聊过，我的那个所谓理想没多久后，就已经实现了。在我上了初中后，家里就没怎么种田，农活从那时起就没怎么干过。
现在的农村也都开始机械化，水稻有收割机，花生也有播种机，土地都是大片大片的被人承包，不会再出现以前那样一亩地在东，一亩在西边的场景。
城市在发展，农村也在发展，老家似乎发生了很多变化，但不管怎样，村民与村民之间的情感永远不会变，对故土的热爱不会变。
中途，二伯打电话问过祖母要不要搬到城市里待段时间，祖母都给回绝，祖母说叶落要归根，人老了也要守着自己的故土。再次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米饭，我想这也许就是故乡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