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那是1998年，还有不到一周就过春节了，身边充满着喜庆的气氛。正好我所在的那个项目组大功告成了。
公司老板一高兴，带我们出去吃了一顿。饭局快结束时，还很大方的宣布:第二天项目组的人就可以全体放假了。
大家十分高兴，吃喝得非常尽兴。饭局结束，老板还要司机开车把我们每个人都送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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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车上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我坐在汽车后排司机的正后方。好像是因为喝了点儿酒的缘故，我一上车就把头向后靠，闭上眼开始打盹。
车开出去十多分钟，前排同事的说笑声，把我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向前直起身。
我现在还记得，我坐起来的一瞬间，正看见司机把窗户摇下来，头向窗外扭过去，他好像要向车窗外吐痰。随后我就觉得汽车开始向右侧倾过去，一股强大的抛甩力量，把我从后座一直向副驾驶的座椅甩过去。
那个瞬间，都没有一秒钟。我只记得，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脑袋，朝着副驾驶座椅的头枕冲了过去。
我还本能地抬起右手，想挡住我的脸。随后就是轰的一声，金属的碰撞声音。然后我就想不起来。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马路边人行横道上。我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手捂着头，血从他的手缝里快速地流下来。
我们的司机坐在马路牙子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已经变形的汽车。我知道他被吓傻了。我早听说他开车大事不出，小事不断。没想到今天彻底玩完了。
同车的女同事吓得哭个不停，男同事原地一直打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死死地看着我。我还问他:“你看 *** 什么？”话刚出口，我马上意识到他看我的原因。
可是当时我身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我低点一看，自己前胸全是血，我急忙用手摸自己的脖子，没有出血。“鼻子，鼻子”我身边的年轻人提醒道。我现在明白他为何站在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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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破血流的年轻人是山东某县公安局的，开车进京办事，刚到就被撞了。
这时我才知道车祸的经过:是我们的汽车压倒了马路中间的隔离栏，与对面正常行驶的车辆相撞。
年轻人还问我:“你司机是怎么开的事？”我回答:“这不重要，咱们还是先止血吧。”他连忙称是。
这时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警察还没来，马路上车堵得看不见尽头，耳朵里全是汽车喇叭的鸣叫。
周围的人都乱作一团，却没人理会我们两个受伤的人。还是我们自己打一辆出租车把我们自己送到了两公里之外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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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治疗的大夫，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吧，戴着眼镜，个头挺高。他从我一进门到伤口处置完毕，完全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时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赶到了。医生简单地向办公室主任说了一下我的情况，最后说:好了，伤口都处理完了，你们可以到走廊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没什么异常就可以走了。
等我在走廊椅子上刚一坐下，我转头对办公室主任说:你去跟大夫说说，我感觉我的鼻子断了。
我年轻时练过拳击，知道鼻子是非常容易受伤的部位。况且我出了那么多的血，鼻子一定伤得不轻。
之所以到了走廊才说这话。是因为我在屋子里的时候，大夫一直在处置我的伤，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我们办公室主任二话没说，扭头就走进了屋子。我在屋外只听见他高声说道:大夫，病人说他鼻子断了，要求拍个片子。
我听到屋里一阵沉默。然后就是医生无精打采的声音:我看他没事儿，但是你们要是坚持的话，照就照一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