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如今的深圳人很emo。
最近两周,深圳的疫情卷土重来,深圳人又再次投身到了抗疫一线,一天一核酸,想来我已经连续打卡一个月了。
害,希望这一轮深圳的疫情能尽快结束,给咱的喉咙放个假吧。
话说回来,经历了这一年深圳的疫情之后,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葩的共性——
深圳每次大规模疫情出现,最严重的地区几乎都在福田。
今年年初的一轮疫情,最严重的区域是在福田的上下沙;
这一轮,最严重的区域又轮到了福田的南园街道。
截止到9月6号,深圳累计病例585例,福田的病例有241例,占比达到41.2%,比例接近一半,第二位的是罗湖,比例只有17.26%,远不如福田。
为什么这一轮又一轮,总是福田“中头彩”?
福田的人民,就那么倒霉吗?
先不论源头,我们重点研究研究传播。
疫情传播,关键的一个系数是——密度。
在深圳,和疫情传播直接相关的,首先能想到的就是人口密度。
以上一轮疫情最为严重的社区——上沙社区为例。
福田沙头街道社区分布图上沙社区面积只有0.38平方公里,但是人口却有67896人,人口密度达到17.87万人/平方公里,人口密度是深圳社区平均人口密度的20倍。
而本轮传播最为突出的是福田南园街道。
南园街道是整个深圳人口密度最大的街道,常住人口就有12万人,人口密度达到5.77万人/平方公里。
两轮大规模传播,最严重的区域居然都在人口密度极高的区域,这难道是偶然吗?
显然不是。
我们看一个反例。
与南园街道相隔不远的香蜜湖街道,属于福田的豪宅片区,面积9.57平方公里,辖区人口只有大概13万人,人口密度只有1.36万人/平方公里,是福田人口密度最小的街道。
香蜜湖街道而我回顾了一下深圳最近这两波疫情,发现人口密度最小的香蜜湖街道,正好是整个福田病例最少的街道。
这初步证明,人口密度对福田的疫情传播有着直接的影响。
如果只说福田还不够说服力,那就再看看其他区。
与老是中招的福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病例极少的光明。
上周深圳六区宣布“静默”,光明周边的宝安、龙华、南山、福田全部按下暂停键,只有光明一区独立于世,被网友戏称为“六大门派”围捕光明顶。
图源:网络光明能维持常态化运行,是因为本轮疫情,目前为止只有一个病例公布。
而光明街道的人口密度,与福田相比就是两个世界。
光明人口密度最大的街道是马田街道,人口密度和香蜜湖差不多,只有1.66万/平方公里,和南园街道相比差了5倍。
区内区外的两个案例,足以说明人口密度高和大规模传播的几率,是成正比的。
福田那么容易中招,罪魁祸首就是人口密度。
说到这儿肯定也有人会有疑问。
只说人口密度,宝安、罗湖和南山很多街道人口密度和福田也是大差不差。
比如深圳人口密度最大的前10个街道中,罗湖就有5个,为什么最严重的却是福田?
这说明,人口密度只是原因的一部分,还不是全部。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又哼哧哼哧地跑去翻了翻数据。
发现其实除了人口密度之外,福田还有一个bug,那就是建筑密度。
在深圳,一般来说,就算容积率再高,小区房通常都不会出现楼栋“握手拥抱”的情况,影响建筑密度的主要是城中村。
城中村一直是最难防控的区域,因为这里聚集了深圳60%左右的居住人口,人员混杂,管理相当困难。
从数据上看,虽然福田的城中村数量不是最多,但是福田城中村的建筑密度却很高。
相关研究数据显示,福田的高密度街坊数量比例是关内四个老家伙中最高的。
福田的高密度街坊密度达到8.6%,中高密度街坊比例19.2%,最接近的是罗湖,高密度8%,中高密度只有18.4%。
这组数据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因为提到城中村的密度,大家可能会想到宝安、龙华或者龙岗,对于福田,大家只会说城市界面老旧,但其实福田城中村的密度被很多深圳人忽略了。
论密度,福田紧贴着就差“亲”上去的握手楼可一点都不少。
福田上下沙城中村密度在这样的建筑密度下,福田的梅林、华富和南园街道的城中村成为全深圳城中村人口密度最高的三个街道,远超其他区的城中村。
深圳部分街道城中村人口密度(人/公顷)图源:珊瑚数据人口密度+建筑密度,叠加效应爆满。
从经济发展角度看,这是福田发家兴旺的关键;
但从城市卫生防控角度看,这很有可能就是问题的导火索。
除了居住人口之外,人口流动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个因素。
支撑福田人口流动的关键因素在于——福田是整个深圳最为重要的就业中心之一。
打工人们早出晚归,带来了福田巨量的人口流动。
根据深圳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公布的数据,当下全深圳有7大就业中心:
罗湖金三角、华强北、车公庙、福田CBD、南山高新园、宝安中心、坂田华为富士康
其中,福田的就业中心就有三个,分别是车公庙、福田CBD、华强北。
而南山、罗湖和宝安,都只有一个,远比不上福田。
3个就业中心的背后,是庞大的交通通勤需求。
就拿打工人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地铁来说。
在通勤时段,全深圳工作区客流量最大的站点是福田的车公庙站,超过南山打工人扎堆下车的深大和高新园站。
这一点我相信上下班高峰去过车公庙站的人,都会感同身受。
而客流量排名前14位的站点中,福田占了7个,刚好过半,超过南山和罗湖。
图源:珊瑚数据从这个角度看,由于就业中心聚集,福田已经成为整个深圳人口通勤流动最频繁的区域。
流动得越多,中招的机会显然就越大。
当然,不同的就业中心,人口通勤流动的覆盖面完全不同。
就拿华强北片区来说,数据显示华强北就业者的居住地非常分散,住在龙岗、龙华、罗湖和南山的都有,是福田3个就业中心里面最分散的。
居住地越分散,人口流动的范围自然会越广。
华强北片区就业者居住地密度相比之下,福田CBD就业者的居住地相对集中,多数在本区城中村居住或者是福田的睡城龙华。
看来福田CBD这群搞金融的人还是不喜欢折腾,通勤时间都尽量选最短。
福田CBD就业者居住地密度当然,这背后也是金融行业高工资支撑高租金的结果,毕竟和CBD的就业人群相比,华强北和车公庙的打工人,薪资水平肯定要低不少。
谁有钱不想住得近一点呢?
但是,就算是工作日只在本区流动,福田CBD这群金融从业者在休息日也不闲着。
我在查相关数据的时候,发现一组很有意思的数据对比。
这组数据比较了南山高新园和福田CBD两个就业中心的就业人口周末停留地点的数据。
发现高新园的互联网码农周末居家的比例比金融从业者明显要高不少;
而福田的金融人士周末更愿意出去玩,购物消费、休闲娱乐、搞文化活动的比例更高。
两个群体的不同选择,似乎暗中决定了两个区的命运。
南山的互联网码农虽然宅,但是现在起码安全;
福田的金融人士们自己出去是爽了,但中招的概率也大大增加。
福田最近这一年屡屡“受伤”,原因是多重因素叠加的结果。
建筑密度也好、人口流动也罢,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福田承载了太多的城市职能。
而且,别忘了福田和香港紧密的关系也是福田频繁中招之后不可以忽略的因素。
福田的河套片区距离香港只有一河之隔,和香港有着比较密切的地缘关系,除此之外,福田肩上还担负着深港合作的重任。
当一个区域肩上的担子过重的时候,自然会更容易受伤、显得也更脆弱。
所以,福田作为深圳当下的城市中心,是时候把一部分城市职能分解出去了。
如果,福田能把一部分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产业迁出,就能把人口承载的压力减弱一部分;
另外在建筑密度层面,推动城市旧改,尤其是城中村旧改,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旧改这个方面,福田显然已经在推进。
深圳未来发展的大方向,肯定还是在西部,最近宝安公布的空间规划就是一个明证。(点原文看我之前的分析)
其实,从城市的发展角度来看,对于福田而言,一路向西并不可怕。
因为福田恰好可以通过重心往西这个机遇,抛掉一些不必要的城市职能,巩固、做大中心区域金融核心CBD的地位。
一个城市的金融中心,往往是不会轻易转移的。
从世界金融产业历史来看,金融产业和生产型产业不同,它不需要过多考虑交通、人力、租金成本,因此更容易在一个地方扎根。
美国纽约的华尔街、英国伦敦的金融城,德国法兰克福金融区,至少都屹立了半个世纪。
隔壁的香港,中环金融中心的地位也一直没有变过。
所以啊,福田不需要折腾别的,只要成为深圳的华尔街就足够了,金融产业的附加值是所有产业中最高的,有钱又有格调,这是福田天生的优势。
的视角了解深圳以及周边环深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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