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今年上海交通大学新传试卷上出现了一个名词解释：
柳夜熙
看名字，古色古香，有那么一点年代感。
咱也不认识咱也查不到，于是某位同学就在试卷上美美地写上了：
柳夜熙，民报知名报刊活动家……
不认识，但是往新闻史上靠错不了吧！
但是仔细想想，怎么好像完全没见过这位大佬呢？
因为这位大佬不是新闻史领域的，人家是抖音领域的。
柳夜熙，一个会捉妖的虚拟美妆达人。
1 火到新传试卷上的柳夜熙是谁？
柳夜熙也确实算知名，起码对于常玩抖音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万圣节前夕，一个名叫“柳夜熙”的抖音账号发了一条视频。视频中，只见灯火通明的街头，一群人举着灯笼正在围观什么，凑近看是一名身着古装的女子化妆，大家好奇看着，一个推着车的小男孩大胆上前问她：“你是人吗？”女子没说话，转过身来给他头上画了一笔，男孩瞬间看到人群上方有很多鬼魅的身影，女子一笑。
两分钟的视频一天内收获了200多万赞，涨粉130多万。目前“柳夜熙”的抖音号发布了5条视频，已经有800多万的粉丝量。广大网友直呼：“太卷了，以后你拍短视频吧，我不拍了！”
从抖音火到了上海交大的新传试卷上，柳夜熙的名号让不少同学着实懵了一下。
毕竟不怎么看抖音的同学怎么也没有料到，试卷上要写名词解释的柳夜熙，居然是一个抖音知名虚拟美妆达人。
柳夜熙能上海交大试卷，一方面也因为她是真的火。根据飞瓜数据统计，这则“柳夜熙”首发视频在当晚5小时内获赞247.7万。至次日11月1日，该账号粉丝增量高达135.58万。截至发稿前，抖音上“柳夜熙”和“当美妆遇上元宇宙”话题分别有8.3亿次和2.5亿次的播放量。
爆火背后的原因当然值得思索，各路行家开始剖析这个被抖音誉为“中国第一个元宇宙博主”的柳夜熙。
有人说她画面足够有质感、特效足够逼真，有人说她的剧情够悬疑、够抓人，还有人说她乘了“元宇宙”的东风……这背后具体的原因其实很难详细分析，可能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柳夜熙就这么走红了。
还有一个大家关注的点，也是出卷老师偏爱原因可能与她的身份——虚拟偶像有关。
虚拟偶像有多火？根据艾媒咨询发布的《2021中国虚拟偶像行业发展及网民调查研究报告》，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产业规模为34.6亿元，同比增长70.3%，预计2021年将达到62.2亿元。
图源《2021中国虚拟偶像行业发展及网民调查研究报告》自2021年年初以来，虚拟偶像就不断掀起热潮，如阿里巴巴的虚拟数字人AYAYI、LING，字节跳动推出虚拟偶像女团A-SOUL，江苏卫视推出虚拟偶像选秀节目《2060》等。
所以，柳夜熙只是众多虚拟偶像的中的一个，作为代表被出卷的老师揪出来了。
2 虚拟偶像的前生今世
关于虚拟偶像的定义，学者们有很多不同的看法。有学者认为虚拟人物是通过电脑技术生成的虚拟人物；有学者认为虚拟偶像应是“基于现实世界设计的虚拟人物，因策划团队的推广而成长为公共人物，并拥有一定的粉丝数量”；也有学者认为虚拟偶像是以人为原型，基本具有高度拟人化的虚拟形象。
目前大部分人所说的虚拟偶像，指通过绘画、动画、CG等形式制作，在因特网等虚拟场景或现实场景进行歌手活动但本体并不存在的架空形象。
2021年被称为“虚拟偶像元年”，激起这一片巨大涟漪的石子是林明美。上世纪80年代，她出现在日本系列动画片《超时空要塞》中，从默默无闻的餐厅服务员到银河歌姬。但是在之后的十几年中，虚拟偶像产业并没有激起较大水花。
真正将“虚拟偶像”这个词带入人们视线的是诞生于2007年的初音未来。初音未来其实只是日本音乐软件公司CRYPTON以雅马哈集团第二代VOCALOID语音合成程序为基础开发的音源库。依托于语音合成技术以及音源库,在初音未来前后诞生了一批虚拟偶像歌手。
图片源于网络随着虚拟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虚拟主播、虚拟学生、虚拟员工都纷纷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陆鹏鹏在《虚拟偶像，永远的“神”》中将虚拟偶像的发展分为从萌芽的1.0时代、野蛮生长的2.0时代和资本入局行业井喷的3.0时代。
虚拟偶像的快速发展本身就是商业市场的一部分，毕竟技术的发展也是需要资本的投入的。而吸引资本投入的也是虚拟偶像广阔的发展前景。
从技术实现视角来看,虚拟偶像是数字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通过现代计算和通讯手段综合处理文字、声音、图形、图像等信息,为偶像的形塑提供了新的可能，计算机图形技术(Computer Graphic)的进步推动虚拟偶像更加立体化、生动化。这些技术的发展需要资本的投入，而粉丝就是吸引商业巨头的重大因素。
目前，粉丝仍然具有很大的商业潜能，无论是影视剧、动漫或者游戏都有自己的粉丝群体，他们为自己的偶像付费。恰好，虚拟偶像不缺粉丝。成长于互联网环境下的Z世代，他们对文娱游戏等虚拟产业更有亲近感，他们日渐成为社会消费的主力军，也让虚拟偶像拥有强大的用户基础。
图源《2021中国虚拟偶像行业发展及网民调查研究报告》相比真人偶像时常塌房，从避险的角度来看，资本也会倾向于选择虚拟偶像代言、布局虚拟偶像行业。比如阿里、字节推出不同的虚拟偶像形象，江苏卫视推出虚拟偶像节目，他们的方式方法或许不同，但是其实都是想要在虚拟经济的赛道上率先抢得更大的蛋糕。尤其是今年“元宇宙”概念的走红，更多的企业想要分一杯羹。柳夜熙的第一个视频文案中就包含“元宇宙”的字眼。推出柳夜熙IP的创壹公司创始人，也是柳夜熙IP原创成员之一的谢多盛也说：“60%得益于Facebook改名后元宇宙再次 *** 的好时机，我们并非刻意，就是刚好赶上了。”
3 虚拟偶像能火多久？
虚拟偶像层出不穷，很多人就提出设想：虚拟偶像是不是会超过真人偶像？未来会不会是虚拟偶像的时代？
要回答这些问题，首先要了解虚拟偶像被大家喜欢的原因。
虚拟偶像首先人设就必须圈粉，想想当时洛天依出道时，运营方只是设定了她的年龄、身高、体重，内在个性方面基本都来源于粉丝，这样的洛天依，粉丝当然是喜欢的。再说虚拟偶像的营业能力，开演唱会、直播、发短视频，互动能力拉满，可比一些很少发 *** 的哥哥要卖力多了。
从媒介化的角度而言，虚拟偶像作为一种关系媒介，其自身属性和特质的差异让自身成为圈层中的核心用户，寄托着圈层内部个体的情感归属。圈层内部个体对虚拟偶像其和相关产品抱以高期望，不管这些期望究竟来源于何处，都会受到个体的高度重视，愿意为之支付额外费用。
因此虚拟偶像成为资本青睐的对象。除了不断出现新的虚拟偶像，品牌商也越来越喜欢寻找虚拟偶像作为自己的代言人。因为真人偶像市场因为自身的行为给品牌带来形象危机，但是虚拟偶像因为尚不具备自我意识，一般不会出现丑闻。在今年元宇宙概念大热和太多真人偶像塌房的情况下，选择虚拟偶像作为品牌代言人可谓两全其美。
虚拟偶像的影响力会超过真人偶像吗？
目前看来可能也未必。虚拟偶像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也在不长的发展时间内形成一套较为标准的商业模式：先积累粉丝基数，再开展代言、接广告和直播。但是，无论是影响力和商业价值，目前国内真正破圈的可能只有洛天依，其他的虚拟偶像都没有赶上他的。反而，之前国风虚拟偶像翎在小红书账号带货口红时说出使用感受被许多网友质疑；一夜爆红的柳夜熙发布的视频点赞数也逐条减少；江苏卫视的虚拟偶像综艺《2060》更是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依赖技术而存在的虚拟偶像，目前还有很多的技术“bug”。比如此前李佳琦和洛天依的同台直播出现了“翻车”事故：洛天依在表演唱歌时，由于技术故障，用户只能看到洛天依的动作而听不到声音，另一边的主播李佳琦却没有意识到直播的问题，继续称赞洛天依的表演。
必须承认，虚拟偶像显现出的惊天的商业价值，让不少互联网巨头和内容生产公司趋之若鹜，可以想见，接下来还会有一大批虚拟偶像袭来，他们会想尽办法构建粉丝和虚拟偶像之间的连接，可是如何连接、如何破圈，仍然存在深入探讨的可能。
如今我国的虚拟偶像养成机制依旧是粉丝反哺虚拟偶像，虚拟偶像与粉丝之间的关系是养成、陪伴和依赖，粉丝在养成虚拟偶像的同时，也认同了虚拟偶像所体现出的价值导向。虚拟偶像虽然是“虚拟”的，但其社会价值连接和情感价值连接并不弱于真人偶像，虚拟偶像在与粉丝互动过程中，并不只是一个代码技术的躯壳，而应该是一个充实的内容主体。因此虚拟偶像的打造中，不应只是注重外形人设和商业利益，情感维系和正能量的传递应该是思考的重要方面。
未来可期，道阻且长。“柳夜熙们”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回答这个问题的或许只有瞬息万变的市场。
参考文献：
[1]喻国明, 耿晓梦. 试论人工智能时代虚拟偶像的技术赋能与拟象解构[J]. 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20, 28(1):8.
[2]陆新蕾,虞雯. 虚拟偶像粉丝群体的消费文化研究——以虚拟歌姬洛天依为例[J]. 当代传播, 202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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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程靓.一天涨粉135万，抖音“柳夜熙”成了元宇宙的入口？AI财经社.https://mp.weixin.qq.com/s/U59WfTclv0kPJMG5QWrQzg
[6]《2021中国虚拟偶像行业发展及网民调查研究报告》.艾媒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