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中国是有造神传统的国度，各种神明品种齐全，应有尽有。即使在监狱里，也有所谓狱神存在。因年代久远，古代监狱今天已多不复存在，狱神自然也不易见到了。但有一处狱神至今总算安然无恙，他就在大名鼎鼎的山西洪洞县苏三监狱里。
这座监狱的出名与京剧《玉堂春》的流传有很大关系。剧中写的是明代 *** 苏三(即玉堂春)与吏部尚书的公子王金龙之间的曲折爱情故事。其中有一折《女起解》，是演苏三被诬杀人，囚于洪洞县狱中之事。《玉堂春》原本取材于明代小说《玉堂春落难逢夫》，这一故事和戏剧的流传，使得洪洞县大狱——人们习惯叫它“苏三监狱”，名扬四海。
这座监狱建于600多年前的明朝初期，是我国保存最完整也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监狱。可惜1973年被一伙愚蠢的当权派毁掉，10年后才又重新修复。苏三监狱是指狱中的死囚牢，当地人俗称“虎头牢”。
死囚牢在普通牢房的南尽头，迎面墙上画有一个龇牙咧嘴的巨大“虎头”，下面有个十分低矮狭小的门洞，恰似虎口。“虎头门”仅高3尺，墙壁却有8尺厚。双门双墙，坚固异常。进入此门，不仅要大弯腰，还得屈腿下蹲。牢门顶上的“虎头”，其实并非老虎，而是传说中的猛兽——狴犴。明代学者杨慎说：“俗传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四子狴犴，形似虎，有威力，故立于狱门。”古人说它“平生好讼”，所以把它的尊容画在狱门之上。
“虎头门”对面就有个狱神庙。说是庙，其实不过是在高墙的半腰里，嵌着一个用砂石雕刻好的神龛，龛里有砖刻的三尊小小的神像。中间坐着的是位老者，表情还算和善，两旁是两个小鬼，面目狰狞，鬼模鬼样。中间的老者，即所谓狱神了。过去监狱里有一条规矩，允许犯人们每天去参拜狱神。《女起解》中，解差崇公道要押送苏三去复审，苏三请求道：“请老伯稍等，待我参拜了狱神再走。”她的唱词有几句是:
低头出了虎头牢，
狱神庙前忙跪倒。
望求爷爷多保佑，
我三郎早日得荣耀。
狱中的犯人们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求告无门，只有可怜巴巴地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狱神上。
这位狱神到底何许人也？不少谈苏三监狱的文章，都说“不清楚”。这位狱神，应是尧时的大臣皋陶。有史书记载，皋陶是当时的最高法官，他制定了法典，用刑法断决案件。史籍载：“皋陶造狱，法律存也。”就是说，他是牢狱的首创者，是远古声名最著的刑狱之神。皋陶还是位清正的法官，史称其“决狱明白，察于人情”(《白虎通·圣人》)，皋陶任大法官时，“天下无虐刑”，实属难得。
宋代以后，也有不少监狱把萧何作为狱神供奉的。萧何被奉为狱神，是因其辅佐汉高祖刘邦建立了汉朝法制，制定了汉朝最重要的一部法典《九章律》，萧何被称为“定律之祖”。萧何还曾做过刀笔吏。所以史称“萧何定律令，平刑狱”(《西湖游览志》卷十六)，也成了狱神。但萧何的辈份要比皋陶小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