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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难思良臣(国难当头思良将下一句)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卢纶(唐)

成化十六年正月,延绥镇守太监张选报告鞑靼将进犯边境。此时的鞑靼已经在达延汗巴图蒙克和皇后满都海的带领下吞并了瓦剌,实力非常强盛。为了应对鞑靼,朱见深命朱永为平虏将军、总兵官,由汪直监军,王越提督军务,前往延绥抵御。

二月份,明军从大同出发。但王越却神秘兮兮地说服汪直,让他奏请让朱永率大军从南路走,自己与汪直率领少量精锐骑兵沿边境往榆林。汪直和朱永都不知道王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鉴于王越用兵水平实在太高,出于对他的相信,朱永还是带着大军去榆林增援了。

等朱永走了,王越才向汪直揭开谜底:他得到了消息,鞑靼王庭冬天驻扎在威宁海(今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察哈尔右翼前旗黄旗海),此时前往突袭,必定大获全胜。

之前一直在京城的王越是如何得到这么详细而致命的情报的,一直是个谜。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份情报似乎只有王越知道,边军没有人报告过这份情报,朝廷中深受宪宗朱见深信任的大将朱永、兵部尚书余子俊和太监汪直也都对此一无所知。比王越更应该知道这份情报的人都不知道,那么这份情报的来源就很耐人寻味了。

如果王越是成化十六年正月出征之后,在边境上获得威宁海的情报的,那么一来无法解释为什么朱永不知道这份情报;二来也无法解释受命出征八天后王越和汪直就上奏,要求调集二万匹军马这一明显是为突袭做准备的举动。

端木大胆猜测,这份情报有可能是陈钺透露给王越,用来换取王越不争东征之功的。

自成化十四年以来,朵颜三卫(蒙古兀良哈部,也称兀良哈三卫)多次被鞑靼追杀,有不少人逃入辽东避难。陈钺很有可能在辽东巡抚任上通过这些朵颜夷人获得了一些有关于鞑靼的情报,甚至有可能直接调给了王越一些熟知鞑靼情况的朵颜三卫逃难者。鞑靼人的情报对于热衷于讨伐女真人的陈钺来说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这些情报对于王越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端木没有更详细的史料来印证这种猜想,不过这不失为一种对合理的解释。这样既解释了争东征文臣之位时王越的奇怪反应,也解释了王越独家的威宁海情报的来源。

不论如何,王越确确实实掌握了鞑靼王庭在威宁海的重要情报。根据蒙文史料《黄金史纲》记载,此时满都海和达延汗巴图蒙克已经击败太师癿加思兰,正在与另一位太师亦思马因交战。为了攻击亦思马因,达延汗和满都海把王廷迁到察罕格勒迪(疑为察哈尔)。

二月二十二日,王越和汪直选调京营、大同、宣府二万一千精锐骑兵,从孤店关(今山西大同市东北)出兵,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夜行昼伏。二月二十七日,大军到达猫儿庄(今山西大同市东北),从这里分兵数道,直扑威宁海。

王越和汪直率军顶着狂风暴雪,在大雪茫茫的深夜急速前进。等到了黎明,明军已经离威宁海子不到十里了,而王庭内的鞑靼人却丝毫没有察觉。满都海这位女英雄乃是蒙古人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东征西讨蒙古各部,强盛的瓦剌都给她扬了。但这次,她也犯了和她的前夫满都鲁可汗一样、甚至更加严重的失误。或许是大雪天气的原因,她并没有在营地周围派出探子巡逻。

王越和汪直杀到威宁海,纵兵掩杀鞑靼人,惊慌失措的鞑靼人只能四散奔逃,少年英雄达延汗巴图蒙克在卫士的掩护下独自逃走了。根据《黄金史纲》记载,达延汗逃走的时候,跟随他的只有卫士哈屯。蒙古史料《黄金史纲》和《蒙古源流》对满都海的描写在这次夜袭后戛然而止。《黄金史纲》也没有她成功逃离的记载,只有另外一位“百岁太后”察罕章逃离的记载。有可能是满都海为了拖住明军,而殿后奋战战死。

此战,明军生擒一百七十一人,斩级四百三十七。缴获十二面大旗,近七千头牲畜,还有过万件盔甲、弓箭、皮袄等军械。由于明代对妇女的轻视,如果满都海死于此役,杀死满都海的明军即使得到了她的尸体,也未必知道和重视她的身份。而达延汗则有可能秘不发丧,防止太师亦思马因乘虚而入。

王越和汪直踏破了鞑靼王庭的捷报传到京城,这可把朱见深给高兴坏了,开特例允许王越班师回朝。朱见深这么高兴大有原因:一是鞑靼人的王庭被袭击攻破,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轻易入侵了;二是当年朱见深的父皇明英宗朱祁镇被瓦剌俘获后,曾经就被软禁在威宁海,这一仗的政治意义非凡;三是汪直又打了一个大胜仗,溺爱汪直的朱见深肯定要为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自豪一番。

朱见深大笔一挥,给王越封了个世袭伯爵,封号威宁。光是听上去就比其他爵爷的封号霸气一圈就不说了(朱永:我爹受封的时候封号是抚宁伯,怪我咯?),能以袭破鞑靼王庭的地名作为封号,这种荣耀,明代伯爵无人可比。

给王越的诰券(官方承认封爵的文书)上写着朱见深对他的极高评价:“或抚临云内,或总镇关西。在边来往者十二三年,兵民咸沐其惠;与贼攻战者百九十合,戎王亦在所殪。计武烈,不减汉朝之卫霍(卫青、霍去病);论文事,无惭宋室之范韩(范仲淹、韩琦)。”朱见深将王越与汉朝的卫青、霍去病相比,虽然有所夸张,但从敢于率军出塞袭击北方强虏王庭来说,确实只有王越担得起这样的评价。

王越受封伯爵,意味着他一只脚跨进了武将的大门。按照明朝的律法,王越本来不该再兼管都察院事务,但王越不愿意抛弃自己的文官身份,便让手下御史许进等人请求朱见深继续让王越领导都察院,并继续提督京营。正高兴着的朱见深想都没想,大手一挥,准了!

王越名义上还是文官,不过朱见深明显已经越来越把他当一位武将看待了。此后一段时间内,王越都担当着提督京营的重任。而边境告警请求援军的时候,朱见深都是启用朱永、王越和汪直的黄金组合前往征讨。

汪直少年得志,又通过建州、威宁海两战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军旅生活。汪直对于这种艰苦的生活还是挺乐在其中的,干脆西厂也不管了,专心用兵。朱永虽然有些不满王越和汪直去劫威宁海不带上自己,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王越那种玩劫营的高手。当时那种情况下,他确实更适合带大军去延绥增援。因此不久后,朱永就不计较了,安心跟着王越和汪直打仗。

成化十六年十月,进京进贡的朵颜卫夷人报告:太师亦思马因率众向东攻击同属朵颜三卫的泰宁卫(今辽宁省锦州市北)和福余卫(今辽宁省沈阳市附近),另一个鞑靼首领脱罗干也驻军在大同北部。十一月十二月,鞑靼人入寇大同、宣府等地,被击退。被鞑靼人的袭扰弄得有些不耐烦的朱见深派出了王越、朱永和汪直的黄金组合,率领一万京营精锐西征。

据传,这段时间边疆告急是因为达延汗巴图蒙克为了报满都海死于威宁海之仇,而发动的报复性袭击。也有认为是太师亦思马因趁达延汗部遭到明军袭击无暇他顾,大举发动南侵的。但不论是谁,在王越他们的面前都只能铩羽而归。

成化十七年二月八日,朱永、王越和汪直分派官军截杀入侵的鞑靼人,将其击败。明军一直追击到黑石崖(疑为今大同市云州区黑石崖村)等地,生擒十人,斩首一百十三级,缴获马七百二十九匹,各种器械六千二百余件。明军得胜,班师回朝。

这场战斗的胜利对于久经战阵的王越和朱永来说,并不能算什么值得一吹的功劳,斩首一百多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中上级别的胜利。可朱见深可是非常高兴的,拿出来的赏赐甚至比建州之战和威宁海之战还要隆重。朱永受封世袭公爵,王越加升太子太傅还加了年薪四百石,汪直加了年薪三百石(相当于连升二十五级待遇)。其余众武将、士卒、宦官和文官一万七千多人得到升赏。

主笔《明宪宗实录》的刘吉把这场战斗的胜利评为“开大衅于边(挑起边境战争)”,“自是边境无宁日”,还酸溜溜的说什么“武阶冗滥亦不可胜纪(武官太多)”,简直都能从笔墨间闻到一缸镇江香醋的酸味了。以刘吉为主的酸腐儒官完全罔顾鞑靼瓦剌多次入侵在前的事实,批评王越和汪直穷兵黩武,简直令人怀疑他们是蒙古人派来的奸细。

可话又说回来了,按战绩算,黑石崖之战的确算不上特别出众的大捷,朱见深却给出了极为丰厚的奖赏,这挺不寻常的。

端木认为,这可能是因为朱见深通过此战俘虏的鞑靼人得知了满都海的死讯,以及这个女人的身份、地位和能力。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王越没能在任何一场战斗中击杀鞑靼首领,朱见深却给了他“戎王亦在所殪”的评价。也就是说,黑石崖之战的封赏有一部分其实是补给威宁海之战的。私以为只有这样才能给黑石崖之战的封赏超过威宁海之战这一怪事一个合理的解释。

成化十七年五月,鞑靼再次入侵宣府,宣府总兵甚至得到了达延汗要联合亦思马因一起南侵大同的情报。边关告急,宣府一部明军出战又被鞑靼围困。为了解决宣府的困境,王越佩平胡将军印充总兵官,首次以武将身份和汪直一起率领三千骑兵前往宣府增援。

王越此时意气风发,准备 *** 干鞑靼人一票,因为正式通过勋臣(伯爵)获得武将身份,代表着他具有了封侯的可能。如果对比已经封了世袭保国公的朱永的战绩和能力,身为战神的王越封侯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就连大学士刘珝也在自己的文集中评价王越是继王骥之后,最有希望获得伯爵、甚至侯爵的文官。

结果等王越和汪直率军赶到宣府做好防备,鞑靼人又不来了。王越这个郁闷啊,感觉就像送到面前的烤全羊又飞回去了。可王越又不想因为松懈放过任何的机会,时时准备着痛击传说中要南下入侵的达延汗和亦思马因。

这一等就等到十一月,鞑靼人还是没来。

有点不耐烦的王越撺掇着汪直一起上疏请求班师,结果被朱见深直接否了。因为朱见深得到了一份宣府巡抚秦纮(最不怕权贵的弹劾狠人)的奏折,说宣府附近有鞑靼人多次出没,应该加强戒备。此时已经担任兵部尚书的陈钺(之前的兵部尚书、工程狂人余子俊因为母亲死了回家守孝)也帮着汪直说话,还被朱见深训了一顿。

王越就这么在宣府又傻等了一个月,鞑靼人还是没来,但北京那边却来了一份圣旨和一份印信。原来,大同总兵官孙钺病故了,正好王越在宣府,朱见深干脆下旨让王越佩征西前将军印,就近去大同镇守。

去大同也行,那谁谁不是要去大同打秋风吗?那我王越就正好去打他们的秋风!

成化十八年六月,鞑靼大举入侵延绥、大同和宣府一线,边境在短暂的宁静后重燃烽火。王越等到了他等了一年的敌人,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欣喜而被冲昏了头,而是冷静地调兵应对敌情。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王越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用兵一向胆大心细。胆大,就是敢于出击;心细嘛,就是做好情报工作,随时准备给敌人一个惊喜。

鞑靼人:“你给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端木:“惊喜嘛……”

惊喜就是数万做足准备的明军,给了鞑靼人一个迎头痛击。虽然不知道来入侵的是达延汗还是亦思马因,但打就完事了!谁管那么多啊?

此战,宣府各部斩首一百九十八级,延绥总兵许宁部斩首一百一十九级,大同各部斩首三十级。入侵延绥的鞑靼人最惨,刚冲进延绥境内就被伏击不说,想跑却发现被余子俊修的防御工事堵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延绥明军痛打落水狗,把这群来打秋风的鞑靼人给来了个秋风扫落叶,打得鞑靼人从此不敢轻易入侵。

此战虽然战绩要比黑石崖之战好看,不过王越只加了五十石的年薪,汪直加了二十四石的年薪。如果光用这一仗和黑石崖之战对比的话,还以为又是一场大功小赏的战斗呢。不过王越还是挺满意的,即使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也是老当益壮,用兵更精。如果再给他十年时间戍守边疆,鞑靼人就别想再轻易来打边关的主意了。

鞑靼人惹火了别的明军将领,最多中个埋伏,被打一顿;要是惹火了王越,老巢都给你扬咯!

不过这同样一场胜利,在朝中的人们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

朝中一直敌视汪直和王越等人的以首辅万安、大学士刘吉为首的官员,非常惧怕王越和汪直再次建立功勋。北方的蒙古各部一直是明朝的心头大患,所以一直以来对蒙古各部作战胜利的封赏都是高于对内平叛和对女真人作战的。但在王越经营的北方防线面前,蒙古各部的进攻简直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软弱,王越一个高兴说不定还能掏了人家老巢。这对于已经开始被王越一派的北方人官员压制的万安和刘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他们不想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就必须想办法拔掉王越和汪直。

而对于明宪宗朱见深来说,这场胜利证明了王越在某种意义上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余子俊在延绥修建的边墙发挥了关门打狗的巨大作用,这让朱见深重新权衡了一下任用王越的利与弊,并且开始考虑如何处理王越了。

朱见深作为一个朝代中期的模范皇帝,用人风格极为干脆果断。一般来说,如果朱见深要任用一位大臣去解决一个问题,哪怕是朝议汹汹其他大臣吵得沸反盈天,他都会力排众议予以信任。诸如韩雍镇压两广叛乱,项忠清剿荆襄流民,余子俊修延绥边墙,都是朱见深一力支持,谁弹劾也不改主意的。但朱见深如果不想用这些人了,又会非常干脆利落地将他们罢黜,不留一点情面。在用人这一点上来说,说朱见深君心深似海一点也不差。

王越或许是少有的让朱见深能认为非池中物的人。朱见深哪怕是把汪直放在王越身边,都无法完全信任王越这位文韬武略均不世出的奇人。万历年间的冯梦龙曾经评价王越雄略还在韩雍和后来的杨一清之上,甚至百倍于陈钺。而朱见深当时确实没有在战场上足以抗衡王越的文臣武将,这是王越让朱见深放心不下的一个原因。

而王越偏偏又是个不拘小节不图清誉的人,而且还特别善于用人和收买人心。王越所部将士,作战时如果能够展现出足够的谋略或是勇气,都会得到王越的提拔或是奖赏。王越这人还特别不廉洁,花钱如流水一样。哪怕是部下贪污被王越发现了,王越也会向他们许诺,如果作战的时候愿意死战,那么这账就一笔勾销。所以王越的手下都愿意跟着王越作战,又有战功,又有钱拿,傻子才不愿意呢!

王越善得军心,靠的就是有功必赏,一个比较出名的例子的是雪夜秦妓赐千户。只要士卒情报搞得好,女子票子一个晚上全有了。

据记载,王越曾经在镇守大同的时候拜见秦王朱公锡。秦王设宴招待王越,并召来许多歌妓唱跳rap……不是,唱歌跳舞。王越看得很尽兴,他对秦王说:“下官作为大王的一条狗为您守门已经很久了,您有没有什么用来赏赐我的东西?”

朱公锡很好奇:“王巡抚太客气了,你想要什么赏赐?”

王越指了指那些歌妓:“我想要这里所有的歌妓。”

我们不知道秦王朱公锡哪天到底是什么表情,我们只知道王越把所有的歌妓带走了。

后来有一天大雪纷飞,王越坐在地炉边喝酒,歌妓们弹奏琵琶侍候着他。正巧有一个千户从北边侦察敌情回来,王越立即召见他,仔细地询问敌情。千户的报告非常详细,王越大喜过望:“天冷,来,喝一杯!”手持金酒杯给千户倒了一杯酒。千户越说越详细,王越就顺手把金酒杯也赏给了千户。等千户差不多把情报报告完了,兴奋得有点上头的王越就指着歌妓中最美的一位美女,对千户说:“喜欢吗?送给你。”从此这位千户对王越竭尽忠诚效命疆场,他后来屡立军功,做到了指挥。

这样一位豪杰,换了哪个皇帝恐怕都不能放心用啊。

朱见深看着大同、宣府和延绥的捷报,心中已经开始规划怎么让王越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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