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曾经跟一个派出所姓石的民警在同一个办公室上班，我们都叫他老石。没事闲聊，他说了很多案子。谈不上离谱，倒也挺有意思。
1，乞丐和小女孩
二十多年前，老石在一个本县偏远乡镇的派出所工作，派出所挨着当地的一所小学。一天傍晚，他正准备下班。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鬼鬼祟祟的，在派出所门口扒着头往里看，他以为是调皮捣乱的孩子，吆喝了两声，小女孩就缩回去了。他以为把孩子赶跑了，就骑上自行车回家。
他家离所里大概六七里路，冬天白天短，走着走着天就快黑了。一路上他总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走到半路，终于决定回所里看看，一回头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女孩看见他就开始跑。他猛登几下，撵到女孩前面，大声呵斥让女孩停下。盘问了一阵，女孩吓得光知道哭，啥都没问出来。就让女孩赶紧回家，他开始往所里赶。
他走了百十米，心里越来越难受，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又担心女孩不回家乱跑，就想把孩子送回去，于是掉头又去追孩子。那孩子跑的到挺快，已经离他有二三百米了。他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小女孩一边回头看他，一边跑。
追了一里多地，小女孩停在村边一个板房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进去了。他这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废弃的看护房，上个星期一个瘸腿的乞丐带着孙女住进来了，所长前两天还跟民政上的人专门来探望过，好像是解决县里流浪人员安置的问题。
他敲了敲门没动静，就推门进去了。屋子里都是捡来的废品，老头躺在地上的铺盖上，女孩坐在老头身边。老头一抬头看见他穿着警服，立马笑脸：“ *** 又来了，感谢 *** 啊……”老头啰嗦着，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就在屋里到处看。什么都没发现，他就想走，开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女孩一眼，发现女孩眼睛盯着门后面的一个编织袋。他打开编织袋，发现里面装着一堆绳子，一根一根的都是两米来长，有粗有细，都挺结实。他以为是女孩捡破烂拾来的，也没在意，就回家了。
第二天，所里接到临近乡镇的协查通知，说是好几个村里丢了好几头牛，经过调查，锁定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刑警还根据收购牛的屠宰场老板描述给嫌疑人画了像。他看着画像上嫌疑人眼角的一道疤，立刻就想到了昨天躺在床上的乞丐，编织袋里的绳子应该就是栓牛用的缰绳！
他们所里全员出动，十几个人风风火火的包围了那个小板房。一脚踹开门，乞丐早跑了。
小女孩独自坐在铺盖上，身边还放了好几个馒头和一桶水，铺盖边上留着一个纸条，写着：孩子命苦，跟了我三年，以后请 *** 照顾。
经过调查，女孩在很小的时候舌头就被割掉了，不识字。测了骨龄，年龄大概在12--14岁。后来被送到了福利院，上了学，女孩识字了，才陆陆续续的还原了案情。
原来，女孩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卖了，人贩子割了她的舌头带着他到处乞讨骗钱。赶上一次公安严打，人贩子跟她跑散了，她独自一人在街上流浪了好几天，最后被乞丐捡回去。两人相依为命了好几年。
前几天乞丐对她说，自己钱挣够了，准备回家娶给孩子媳妇，等他走了，让女孩自己去派出所。其实老石追上女孩的那天早晨，乞丐就走了，她也不知道乞丐为什么又出现在板房里。老石离开后，乞丐就连夜跑了。
老石说，据他推测，可能是乞丐怕女孩不识字，说不清楚自己的目的，特意回来的……
2，还钱的大痞子
有一天早晨刚上班，老石签完到就跟我说，今天他得去赴宴，如果碰上领导来查岗，就说他拉肚子去医院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喝的一身酒味回来，等着签退。
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明显喝大了，不到一分钟就打起呼噜。呼噜声实在太大了，我看着太不像话，就把他叫起来，跟他聊天。原来他上午是去参加一个朋友家孩子的婚礼，他这个朋友是我们当地一个出了名的大痞子（类似黑社会的地痞），而他十年前救过大痞子一条命。
十几年前，我们这边盛行放高利贷，十万块钱半年就能变成20万，很多老百姓都贷款借钱去放高利贷。那两年，这个小县城里豪车遍地跑，一二十岁的小年轻个个脖子上栓根大金链子，早晨开车一多个小时去省城就为了吃顿20块钱的油饼豆腐脑，晚上去临市的 *** 消费，门口迎宾姑娘的小费都是一千一千的给，七八千块钱一瓶的酒一开就开十几瓶。
辉煌了一两年，高利贷崩盘，然后就开始死人了。一时间上吊的，喝药的，被人投湖的，被捅死的，被种在地里的，被关进狗笼子的………你能想象到的折磨人的手段都有人试过。这个大痞子，就是当年我们这里放高利的一个层级比较高的玩家，他有两个老婆，一个是领了证的，一个是没领证的。
那年冬天的一个周六晚上十二点左右，老石带着两个辅警在所里值班，正玩着三张牌。大痞子的老婆心急火燎的跑到值班室报案，说大痞子失踪了，手机也关机了，失踪了快两个小时了……老石劝大痞子老婆沉住气找找，毕竟两个小时不够立案标准。可能也是被当时层出不穷的高利贷凶杀案吓怕了，大痞子的老婆咆嚎大哭着，抓起老石的胳膊就往外拽。老石没办法，只得留下一个辅警值班，他和另一个辅警跟着大痞子老婆去找人。
路上问了大痞子老婆，原来大痞子是去给在他这里放贷的村民发利息了。大痞子手里的钱都是借的本村村民的高利贷，但是最近两个月大痞子的上线资金出了点小问题，给不了他钱。眼看年底了，大痞子东拼西凑弄了一百来万，准备先给一部分村民付点利息，就趁着天黑，提着两个黑塑料袋子挨家挨户的去给村民分钱。
老石跟着大痞子老婆找到那些村民，挨家挨户的问了一遍，根据各家分到的利息和从各家出来时袋子里剩下的钱的大概数量，大概确定了大痞子失踪时去过的最后一户人家，而离这户人家最近的是村里的一个贫困户，这个贫困户放给了大痞子20万。
这家贫困户家庭确实困难，家里五口人，男人出了车祸瘫了，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刚上初中，婆婆有慢性病，家里全靠女人干劳务市场打短工挣点钱。放给大痞子的20万全是女人从娘家亲戚那里借的。
老石和大痞子的老婆叫了好长时间，这户人家的女人才出来开门。老石不好意思的正准备说明来意，大痞子的老婆就冲进屋里，到处找起来。越穷的人家，家里能 *** 的地方就越少。衣柜里，床底下找了一个遍，连根毛都没找到。家里的大人孩子都被吵了起来，一家人看着大痞子老婆把家里翻的乱七八糟，连个声都不敢出。
这家没找到人，大痞子老婆就准备带着老石去下一家。在去下一家的路上，跟着来的辅警开了句玩笑说，刘嫂（大痞子老婆）就是有气场，这一家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大痞子的老婆一下就愣住了，转身就往贫困户家跑，老石他们俩赶紧跟上。
哐哐哐的砸开门，贫困户家的女人明显有点慌。大痞子老婆冲进各个屋里又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大痞子老婆就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一口咬定大痞子就是在贫困户家失踪的，说不定就是被这一家人害了藏起来。老石让辅警劝着她，自己到处寻摸起来。
贫困户家里实在没有 *** 的地方。就四五间房子，屋里除了床就是两个老式的衣服柜子，里面衣服也没几件。院子里就两个没有门的棚子，一个当厨房，一个是厕所，都是空空荡荡的。
等大痞子老婆缓过来，三个人终于准备去下一家。走到门口的时候，老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正房窗户下面放着一个半米来高的小水缸。一时间他脑子里嗡嗡的，像是魔怔了一样，鬼使神差的就朝着小水缸走过去。大痞子老婆和辅警都看傻了，大痞子一百八十多斤，就是剁了也不可能放进这么小的缸里。
老石走过去，一掀水缸盖子，嗨了一声，就瘫在地上……大痞子被脱的 *** ，蜷成了一个团，头上糊满了血，被摁倒膝盖上，昏死在缸里……原来那个水缸有二十公分是埋在地里的……
大痞子老婆哭喊着，辅警叫了救护车，贫困户一家五口被赶来的刑警全部带走…
但是，这件事最后没成案子。
大痞子当天下午就被救了过来，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事不用别人管！接着又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受害人不承认被伤害，公安局只能放人。老石也失去了立功的机会。
所有人都以为大痞子会报复！
然而，大痞子出院的当天，就连本带利还清了贫困户家的钱。这是在高利贷崩盘后，大痞子唯一的连利息都还清的一笔账。
那件事之后，老石就跟大痞子成了朋友。后来说起发现大痞子的过程都感到很神奇，都像魔怔了一样，说不出因由，大痞子老婆突然就感觉到贫困户家有问题，而老石也是没来由的，就是想看看那个缸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3，五保户的难言之隐
对于机关单位上班的人，按理说找对象结婚不应该是什么难事，但是几乎每一个单位都会有几个大龄剩女和大龄剩男，他们往往会成为其他同事的保留聊天素材。我工作那几年，单位就有一个剩男，家庭工作长相都挺好，三十七八岁了，就是不结婚。
有一次办公室里的一个姐姐又挑起话题：“那个***有对象了吗？”
“没有”
“他都这么大了咋还不找？家庭这么好，父母不着急吗？”
“前两天我刚问过他，真没谈”
“你说他到底是为啥不谈呢？”
老石淡淡的说：“弄不好是个 *** 啊…”
办公室的姐姐脸上立马打了鸡血：“你竟埋汰人家！哪有那么多 *** ！你见过 *** ？！”
老石一脸不屑：“我见过好几个！”
2000年的夏天，有一段时间 *** 安排任务，老石被派去干驻村民警，得二十四小时住在村里。他那个村位于两个市的边界上，是个大村，有三百多户人家。
有一天晚上9点多了，他正准备睡觉，那个村唯一的五保户（一个没有父母子女的老光棍）给他敲窗户。他就把五保户让进屋里，问五保户有什么事。五保户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老石住的房子没有空调，蚊子也多，想邀请老石去他家去睡。老石嫌麻烦，就推辞了。
但是五保户絮絮叨叨的赖着不走，说 *** 刚给他家按上空调可凉快，自己还不太会使，又说家里还有瓶好酒没人一起喝……连哄带骗的劝了老石半个多小时，老石中午觉出不对了，就握着五保户的手，问他是不是遇到了啥难事？五保户低下头许久不说话，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这回轮到老石麻爪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哭的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问他为啥还死活不说话，论年龄五保户都能当他爹了……咋问都不说，最后老石横下一条心，终于跟五保户去了。
五保户家住在村子最西头，两人打着手电筒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五保户家里确实困难，没有大门和院墙，只有三间土屋。推开门进屋，发现他还是一个挺讲究的人，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锅碗瓢盆摆的整整齐齐。满满一桌子菜，酒也早就满上了。
五保户让老石坐下，俩人就喝起来。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五保户把自己五十多年来重大的生活变迁史交代了个通透，老石几乎没怎么插上话。看着酒瓶子也空了，老石说困了，站起来准备上床睡觉。五保户一把拉住他，双腿顺势就跪在了地上。
老石说，他一下子酒就醒了，赶忙蹲下去扶。五保户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一边哭着一边说，你帮帮我，帮帮我………
老石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头哐哐的跳。一边拉着五保户一边大声训他，你这么大年纪了，你想干啥！五保户哭着说，你再等等，再等等，他快来了。老石问，谁要来？追问之下，五保户终于招了。
从上个月开始，每天后半夜都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来找五保户，进了门就脱下自己的裤子，让五保户张开嘴………五保户也反抗过，每次都被打的下不了床。一个老光棍，一辈子生活讲究要面子，他实在不敢对外人说。这次找到老石，也是真没办法了，从昨天起那个男人开始用绳子反绑他了。五保户是真害怕了，他认为那个男人能绑他，也就能杀他……
可能也是仗着酒劲能壮胆，老石跟五保户商量好了，就藏到了屋后边。五保户在屋里收拾盘子碗。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进了屋，老石赶紧转到窗户底下。开始俩人悉悉索索还说了一会话，然后五保户就大声骂起来，紧接着屋里传出轰的一声闷响，再听就没了动静。老石害怕出事，一脚踹开门，就冲了进去。男人光着下半身，听着一根**，把五保户死死的压在身下，手里拿着一根链子，正在往五保户双手上缠………
他娘的的毁三观啊！老石也在刑警队上实习过，年轻人打架斗殴头破血流的也见了不少，但今天这种阵势确实把他吓住了！
没想到，那个男人胆子更小！老石眼看着男人的东西就缩进去了，不是软，是缩……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的，男人弓着身子蜷在地上浑身直哆嗦…
老石打了120，又叫了增援，五保户趁着还没人来，赶紧给男人穿好了裤子。
后来调查清楚了，那个男人是一个 *** ，还是隔壁市的。在五保户的请求下，老石对外说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入室偷窃。这是老石办过的唯一一宗跨市犯罪的案子，可惜那个男人没被判刑，只是拘留了几天……
推荐这个咖啡，我强烈怀疑它的真实作用！晚上睡觉前喝一杯，特别有精神！能坚持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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