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在华山冶金医学专科学校10年，虽然物质生活比较清贫，但，是我青春年华时期最快乐的10年。地处华山脚下的下桃下镇，远离都市，山高皇帝远，生活在这里，多少有点与世隔绝的感觉。作为冶金部重点医学院校，不管是教职员工，还是青年学生，大多数是来自全国各地大中城市。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背井离乡，思念故乡的情怀。冶金部第10冶金建筑公司俱乐部影院，是当地唯一娱乐场所。每天晚饭后，只能在四周的田野地头散步漫游。由于交通不便，想去一趟县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就是节假日，也只能在乡村小镇上玩玩。这样的环境，对于那些自小生长在大中城市、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青年学生来说，更是难以适应。有的女孩子思念父母，怀念家乡都哭了。对于同学们这种情绪，我作为老师怎能不感到心酸呢。所以在上课时，经常跟同学讲，怎样在艰苦环境中自强不息，树立适应各种环境和独立生活的信念。否则将来就无法立足社会，面对人生形形 *** 、意想不到的困难。我对她们的理解和关爱，赢得了同学对我的信赖，她们不仅把我看着是有责任、有爱心的师长，而且是她们的知心朋友。虽然我们强调师道尊严，但，无论是在课堂上讲课，还是课间交流，我从来不板着面孔跟同学说话。每到周末或者周日，同学们成群结伙，来到我房子，聊天、唱歌、嬉闹，开心极了。似乎只要到我房子，她们思念故乡、想念父母的情绪和忧伤被暂时的欢乐所替代。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一段至今让人感到忧伤、凄凉的记忆。有一个来自绍兴的同学，叫俞小瑾，她不仅人长得美丽，而且歌声更动人。当时不少风靡一时的流行歌曲，如朱明英、苏小明、关牧村等红极一时的歌手经典名曲，她几乎都会唱，甚至唱得不比那些歌星差。有一次，她在唱程琳的《童年的小摇车》时都落泪了，在场的同学无不动容。我知道她们都在思念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父母、兄弟姐妹，和亲友同学。可我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们，只能说说笑话，转移她们的心思。
尽管我是一个思想比较开放的人，但在那个保守的年代里，在老师和学生的关系问题上，绝不能马虎，处理不好就会被人们误解和非议。“人言可畏”，特别是男女师生关系方面的“流言蜚语”，往往对一个人的声誉乃至前程、命运的伤害是致命的。所以在和学生交往中，我既要真诚无私的关心爱护她们，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把握好分寸，避免由于误会而产生不好的影响。
78级护士班是我初为人师的第一届学生，我和她们是同年同月来到华山冶金医专的。作为教师行当的一名新手，第一堂课就闹了不少至今令人啼笑皆非“笑话”，成为学生后来调侃我的笑柄，对此我并不介意。也正因为这样，拉近了我和她们的师生友谊。在几十年的教学过程中，我得出的经验是，如果一个老师和学生生气、较劲，甚至闹情绪对立，绝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老师的威信和尊严不是靠对学生过分的苛求和“严厉”树立起来的。即就是学生犯了错误，该批评时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避免使用伤害感情的言辞、语气。曾经有一次几个女生和我开玩笑有点太“放肆”，对我有点“大不敬”，所以我故意板着面孔想“教训”一下她们，结果我说了一句传统老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但没有镇住她们，反而引起了群起而攻之。有个同学调侃我说，你还没有结婚就想当父亲，羞死人啦。又一个接过来说，我哥都比你大，你还想给我们做父亲，太不靠谱了。她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反而把我还弄了个大红脸，有口难辩。我只好“低头认错”，向她们表示歉意，在一片欢笑气氛中得到了同学们的“谅解”。然而我和同学们这种纯真、快乐的友谊在3年后，也就是她们毕业离校时因一个误会，嘎然而止，消失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有无法弥补的“遗憾”
1981年暑期，即将毕业离校、平时和我关系最要好的几名女同学在办完离校手续后，准备上华山玩，为了安全起见，要我陪她们一起去，可我找借口拒绝了。有两个同学代表向我苦苦相求了一下午，我就是没有答应。本来她们把去华山的安全希望寄托于我，而且她们想着我不会拒绝。可我的态度让她们感到失望极了。临走时她们含着泪花说了一句让我痛心一辈子的话，“我们没有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她们离开我房子后，我心里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临走时她们留下的那句话，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无情无义？狭隘自私？贪生怕死？不敢担当？我作为她们的班主任和代课老师，曾经为了几个学生因一次误会，蒙受冤屈鸣不平，和学校相关部门领导拍桌子吵架，直到还学生一个公道。一群本校纨绔子弟常在校园欺辱女生，我挺身而出，和一个外号叫“三驴子”的泼皮无赖之徒大打出手，尽管受了伤，但我无怨无悔。凡是了解我的同事和学生，普遍认为我是一个有情有义，爱憎分明，敢做敢当，乐于助人，值得学生信赖和尊敬好老师。可这次学生有求于我，却被我无情的拒绝了。两个学生临走时，那种无奈和绝望的眼神， *** 着我的良心，使我改变了原来的主意。第二天我到学生宿舍去找她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要陪她们在离校前去一次华山。可没想到她们几个同学先一天晚上，在没有男生陪同的情况下已去了华山。如果说我先前的决定错了，可现在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且她们将要永远离开和我朝夕相处三年的华山冶金医学专科学校，奔赴全国各地，以后恐怕连想再见一面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了。也可能她们对我误解太深了，从华山回来后再也没有和我见上一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永远离开了。每当我回想起这件事，就后悔不已。我不应该为了避免人们的闲言碎语、误解和议论，过分的顾全自己所谓的、一文不值的，什么“声誉”、“尊严”“面子”，辜负了同学们纯洁善良的友情和对我的信赖。我原以为我是一个敢做敢当、勇于担当男子汉，可通过这件事，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懦弱的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