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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时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记得刚到宿舍六楼走廊时,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开始我们以为是公共卫生间水压不够,冲水不行,后来大家发现,臭味的源头,其实是源于公共卫生间对面的寝室。

有个性格强势的学生知道后,直接就去敲了那扇门,不过没人开,后来我们举报到了宿管那里。

宿管开门时的场面,我终生难忘。

当时宿管大妈身后跟了十来个学生吧,我就在她右手边,门刚被开了点缝隙,一团恶心至极的臭气猛地从门缝涌出来。

本来初到学校我就有点水土不服,加上那味道,直接就吐了。

然而大家根本没功夫注意我,因为他们马上也吐了。

屋子里面有个人,确切说是具尸体。偏头仰靠在椅子上的姿势,和遍布的苍蝇及其幼体生物,在我之后的梦里曾数次出现。

大约三天后吧,我们得知了一些小道消息。

死掉的那人是大四的考研生,整个假期都在学校学习,而他的室友都去参加了实习,再加上家里人和他联系频率不算高,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已经死了的事。

听学长们说,那人似乎是因为压力过大,加上身体不太好,猝死的。

这事如果就此打住也就算了,顶多给我们留些心理阴影,或者多点闲聊的谈资。

然而三天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女生宿舍也有人暴毙了,这回是在半夜死的,听说室友发现时,身体都硬了。

当时学校贴吧里每天都有很多人讨论这两件事,可能是校方怕影响过大,所有帖子很快都被删了。

老实说,连续的两起猝死事件,使得我在学校里走路,都会不自觉地后背发凉。

后来在朋友圈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故事,有人说女生宿舍死掉的那个学姐,嘴角是向上扬的。还称校方已经叮嘱过了她的室友,不能透漏任何内幕。

“我记得那天在608,那个人的嘴好像也是咧着的。”野哥放下手机说道。

“你确定?”那天我们寝室的人,只有我和他在现场。

“不确定。你也知道,当时我净顾着吐了,就是觉得有这么个印象。”野哥说道。

“我去,别说了,我都不敢上厕所了,608可就在厕所对面。”土哥眉头一皱说道。

土哥的外号,在高中就有了,我们也就接着这么叫了。

军训过程还算顺利,教官就是大三的国防生学长,和我们几乎没有年龄隔阂。

学长们总是能先掌握一些小道信息,在大家不断好奇的发问下,我们得知了一个隐秘的消息,死的学生其实不止两个,还有一个在校外租房的学生,也猝死了,只不过学校有意控制消息,这事就暂时还没传开。

休息时,野哥悄悄问了教官,那人死时的表情,有没有咧嘴笑什么的,这时教官就讳莫如深了。

我们见状皆倒吸一口凉气,这表情基本就代表着肯定了。

短时间内连续三人猝死,还都是咧嘴笑的表情,这里面能没有问题?

可是这问题,我们能管得了吗?或者说,我们会不会被牵扯上?

军训方阵会操结束的当晚,大家决定聚餐一次,也算是互相深入交流一下吧,班里的同学都参加了。

酒足饭饱后,班上一个性格有些皮,名字叫张之的同学,非说要去许愿。

我正纳闷那么晚了要去哪里许愿时,他领着大家,到了我从来没走过的学校东门。

借着不太明亮的路灯光,我看到一座雕像伫立在那里。

那是一座女性的雕像,穿着朴素,捧着书,一副认真阅读的样子,算上底座,差不多三米高,估计是参考人类的身高设计的。

老实说,在这雕像身边,让我产生了一种放松的感觉,就像什么事也难不倒我似的。

“你不会是要向她许愿吧?”大家诧异道。

“我听说,每到考试周,总会有重修的学长学姐来这边许愿,结果没一个不过的,这还不够神奇?”

“废话,都重修了,肯定得用功学习,延毕可不是小事儿。”土哥吐槽道。

“来都来了,大家就随便许个愿好了。”一位准备竞争班长的同学打了个圆场。

“这雕像看起来挺精致的,如果真的是许愿圣地,按理说应该也算学校的标志之一了,怎么学校的介绍手册里从没提过,也没听学长们讲过。”一个女生诧异道。

“周丽说的不错,确实奇怪。”一些男生见到班花开口,纷纷开始附和。

张之听了,笨拙地反驳了几句。然而大家很快便略过了他的话,七嘴八舌地谈论起雕像的美感来。

男生先送了女生们回寝室,然后便各自散开回寝了。

想不到回到宿舍后,竟然多了一个新室友,他说因为之前病了,所以没有参加军训。

新室友话不多,短暂寒暄后,就没有兴致再交流了。

第二天我醒的不算晚,却发现班群消息已经99+了,而且还有一个未接电话。

食物中毒!

我们班前一晚的聚餐,竟然有十几人食物中毒了,当夜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辅导员连夜就报了警,我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就是辅导员打来的。

野哥和土哥醒来时和我一样惊讶。

“食物中毒!我去,我睡觉手机静音,没听到导员的电话。”野哥说道。

“我也是!”土哥也点头道。

“我昨晚已经给导员发消息说了你们的情况了,不用担心。”

我刚想道谢,可一时间却忘了新室友的名字。

“你们可以叫我脑门儿。”

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外号。

经此事后,脑门儿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就是话少和靠谱。

那十几个食物中毒的同学,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礼拜。

然而扯淡的是,我们聚餐的饭店,被里里外外的做了各种鉴定和检查后,结果竟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这结果令所有人都不能接受,学生家长差点砸了那家店,后来还是协商赔钱才解决。

猝死事件没多久,又出了食物中毒事件,校方被骂的一塌糊涂,整个学校的氛围都变得风声鹤唳了。

……

虽然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可校园生活还是得继续。608寝室的老旧木门,已经被钉上了一个大大的“❌”,听说608的其他人都被换了寝室。

在短暂的三个礼拜的感受下,学校几乎处处都令人失望,除了英语课。

英语老师三十来岁,看起来很有气质,野哥直接宣称,以后的女朋友一定要以英语老师为基准,当然,被我们 *** 地嘲笑了一通。

我的英语口语非常差,口音很重,自我介绍时,瞬间引起了全班轰动。

老师制止了大家的嘲笑,并给我推荐了一些网站和视频,这让我很受感动。

我因为生活费拮据,所以在学校的 *** 栏,接到了一份家教工作,时薪不错,就是有点远,晚上回学校时,要接近十点。

正式上课后的半个月左右吧,食物中毒事件刚刚解决完。我那天做完 *** 回学校,竟偶然看到了英语老师。

她就站在东门的雕像旁边,双手交叉握住放在胸前,似乎在许愿的样子。

我走近后,她注意到有人,不经意地擦了下眼角。发现是我后,热情地和我打了声招呼。

我识趣地没有多问,回了一声招呼就往宿舍方向去了,当我忍不住回头看时, 她已经从雕像旁离开了。

宿舍里大家都在,脑门儿好像在画什么逻辑图。

我下意识走近看了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近期发生过的事件,包括三起猝死和食物中毒,还有一个又一个的箭头。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我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问题,随便画画罢了。”

“你们听说信息院的事儿没?”野哥接茬道。

“什么事?”我好奇道。

“怎么说呢,我眼见着那家伙在信息院院楼前,连做了好几个后空翻。”

“后空翻咋了,行为艺术不行吗?”土哥不解道。

“后空翻没啥,但是那家伙有二百斤呐,关键是个子还……”野哥伸手比了比胸前高度。

“那没准是个灵活的胖子。”我惊叹道。

“还没完,他翻完就晕了,后来还是个练体育的老哥,把他拍醒的。”

“现在学校里出什么怪事,我都不意外。”土哥推了推眼睛道。

“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学校风水有问题了。”野哥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看看这个吧!”脑门儿忽然说道。

“这是什么?”我靠近了他的电脑界面。

“从上学期开始,因病休学的学生已经超过过去三年的总和了。”脑门指着一个长长的柱形说道。

最夸张的是,里面的病因竟然有许多是我们熟悉的老年病。

“你的意思是,如果所有事都是有联系的,那么背后的原因,很可能是从上学期开始的?”我恍然说道。

“你数据哪来的?”野哥也靠近问道。

“学校的官网和内网,还有我从档案管理处黑到的资料。”脑门儿说着点开了源资料。

“那上半年有猝死吗?”野哥忙问道。

“不知道,没找到相关记录,不过我找到了一份暑假期间的学生情况记录,里面显示,有两个学生死了,不过没说死因。”

看着那两个红色的人名,大家再次沉默起来。

“能找到这两人家里的电话吗?”我沉吟了一下问道。

“你想问他们两个死时的表情吧。”脑门儿看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

“我在下午已经问过了,就是你想的那样。”脑门儿面无表情道。

宿舍瞬间安静起来。

“年轻人得老年病,一个两个有可能,十几人肯定有问题,猝死现象按常理来说,同样是老年多于壮年,也就是说,上半年肯定有什么事,让一些学生提前“衰老”了。”野哥分析道。

“衰老?这也太离谱了吧!”土哥不由吐槽道。

“那你说五个学生死时都咧嘴笑,离不离谱。”野哥反驳道。

“这……”土哥沉默了。

“这是校网上公布的上半年事件明细,你们看吧。”脑门儿说着点开了一个文件。

文件里面写的,基本都是上半年学校举办的各种交流活动,以及各种会议。

“我还从各学院的网站找了些。”脑门儿说着打开了另一个文件。

“哎,上半年那个选秀冠军就是从艺术学院出来的呀!”野哥看到文件的某一处,惊讶道。

“雕像原来是艺术学院老师雕的,竟然都有三十年了!”我看着“雕像揭幕三十周年”的字样,一下子想起了在雕像前许愿的英语老师。

“感觉没什么有用的嘛,我怎么也联想不到衰老上去。”野哥摇头道。

“很多东西看似没有关联,但实际上可能是有联系的,只不过这些信息太乱了,实在是找不到关联处。”脑门儿也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食物中毒和胖子尬舞,应该是与这些没有关联的偶然事件了,因为这两个并不涉及衰老。紧要的是要找到致使衰老的原因,猝死也很可能会落到我们头上呀。”野哥说道。

“这,我们能行吗?别弄不好到时候……”土哥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们也都露出了忧色,土哥说得是对的,这件事弄不好,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

周五下午,班主任开了一次班会,核心内容是选举班干部。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给人印象非常皮的张之,在竞选时竟然大放异彩,那种大方随意,自信洒脱,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最后更是把“未来班长”pk掉了。

班花周丽则毫无意外地竞选上了学习委员的职位。

至于我们宿舍的四人,心思根本不在这上,而是一直在研究衰老和猝死的事,只不过仍然没有头绪。

意气风发的张之,非要请大家聚一次,我们见他这么热情,也就没有推脱。

“我要谢谢大家今天对我的宝贵一票,不瞒你们说,上次在雕像前,我许的愿望就是当选班长,想不到今天真的实现了。”张之笑着说道。

我对于张之这种官迷不太感冒,一想到当初他对于另一位“未来班长”的逢迎样子,就有些厌恶起来,野哥和土哥都露出鄙夷,倒是脑门儿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得了吧,少找理由了,你这家伙心机深得很。”周丽嘲笑道。

张之丝毫不以为意,举酒和大家碰杯。

“学委同学,你还别不信,我说的可是有依据的。”张之放下杯后,竟然开始认真讲起雕像的历史来。

“知道吗,听说东门的雕像完成于三十年前,是一位艺术学院的老师独自完成的。”

“那又怎么样,那老师给雕像赋能了?”有人说道。

“赋能倒是夸张了,不过也差不多!”张之神秘一笑。

“那老师死了,就在雕像完成之后。”

满桌哗然。

“所以那老师附在了雕像上,逢人便满足人家的愿望?”野哥打趣道。

我记得脑门儿查到的资料中,并没有记录雕刻者死了的事。

“你们听我说完,那位老师死后其实还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上只有三个字!”张之故作神秘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

“那三个字写的是我来啦,之后只要有人在雕像前说一句我来啦,许的愿望就会实现。”

“这鬼故事编的有点水平。”周丽轻笑道。

“天地良心,我真没编故事,这都是听上届学长说的。”张之连连摆手道。

晚上回去时,都到了正门了,张之忽然急匆匆地说有事没做,就一个人跑开了。

“你们说,雕像的事会不会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刚一回到宿舍,野哥便开口道。

“啊?这也太扯了吧,张之明显就是在忽悠大家呢。”土哥忍不住道。

“这事先不说,你们不觉得张之的变化有点大吗?性格和之前的反差也太夸张了!”我回忆着张之最初的那种,渴望得到大家认可的样子,一个人在一周的时间真的会变化这么大吗?还是说他一直都在伪装,可是有这个必要吗?

“的确如此,这小子今天给我的感觉也挺不舒服的,就像看谁都是蠢货似的。”野哥喝了口水道。

脑门儿一直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当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雕像变成了真人,竟然在讲台上教英语。

她看起来很漂亮,皮肤光洁得就像是个玉做的人,梦里的我很开心地上着她的课,丝毫没觉得半分异样。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大早醒了之后,我忍不住吐槽道。

周六大家都起的晚,只有我因为要去做家教,所以得早起。

路过紧闭着门的608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脑海中浮现了那五个猝死的人的名字,学校到底有什么秘密,上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件?

我正在路上失神之际,偶然间瞥到了路边的灌木露出了一双腿,我迟疑地走近后,一下子愣住了。

张之死了,死因——猝死!

这是医生给出的结论,没人知道前一晚张之去做了什么,但是有一件事很重要,猝死的人又多了一个。

这也说明了,脑门儿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猝死事件并没有结束!

我被辅导员做了一整天的思想工作,核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密,不能向人透露张之的情况,以至于一些同班同学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死。

“张之和我们一样,到了学校不满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一定做了什么事,才引发了他的死,而这件事就是造成一切的原因。”野哥分析道。

“你们提到过张之的性格与最初有些变化,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脑门儿提议道。

“说得有理,你们觉得会与什么有关?”土哥说道。

“他提到的最多的东西是什么?”土哥说道。

“雕像!”

这次是我们一齐喊出来的。

“可是,这东西有点……算了,胡思乱想没有用,为今之计最好是问问熟悉这些死者的人,关于死者生前的情绪变化,以及与雕像有关的事件,只是我们没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我尝试着让自己趋于理性。

“这个交给我就行了!”脑门儿说着,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竟然是全校学生的资料。

“我去,你还真是把学校的数据库黑了个底朝天!”野哥忍不住惊叹道。

“沟通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脑门儿检索出了需要的信息,然后让开了位置。

野哥撒谎着实有一手,冒充校方的资料员,不一会儿就问完了所有的人。

而结果也正中了我们的猜测!

除了608的死者情况不明,其他人死前都曾有过性格上的巨大反常,不过暂未找到这些人与雕像的关联。

“学校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找性格反常的人呢?”土哥皱眉道。

“可以通过活动的形式!”野哥灵机一动。

“上门问卷怎么样?假装是研究生做社科调查,以不记名的方式问询,遇到可能的人就深入交流记录下来。”脑门儿提议道。

“工程量巨大!”土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没办法,谁让而我们囊中羞涩,不过要是真能绿色掉这么邪门的事,那以后我们没准就名垂校史了。”野哥贱笑道。

“你先别忙着发挥你的 *** 丝特质。我们得找点帮手,光凭我们四个有点困难,而且女生宿舍那边根本没法进行。”我摇头道。

一番商议后,我们决定先把之前竞选班长失败的赵肯和班花周丽拉拢进来,他们的人缘都不错,应该能帮到大忙。

“等等,我们还忽略了一些东西。上半年休学的那些人呢,既然说事情是从上半年开始的,他们应该也会有什么异常吧。”脑门儿说道。

我们马上联系了那些休学的人。他们否认了性格异常的事,但是他们都承认曾在雕像下许过愿,只不过并没有像张之编的故事那样,而是很正常的许愿。

“你们发现一个问题没有,这些人在休学前好像都在忙着什么事,而且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积劳成疾,这也太蹊跷了。”我总结了他们说辞后纳闷道。

“难道说他们的休学真的是巧合?”土哥说道。

“不对,雕像,肯定和雕像有关,他们许的愿就是之前他们努力想实现的东西,现在都已经实现了!”野哥声音不自觉高了些。

“你的意思是,每当许愿成功,雕像就要从他们身上吸取生命力吗?”土哥这次反应得挺快。

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

“你们说真的?”

在假山旁边,赵肯难以置信道。

“资料你都看过了,而且张之的事,你应该也了解一些,你觉得会有这么多巧合吗?”野哥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

“我相信你们说的,不过扫楼这件事,单靠我们自己的话,工程量有点大。”周丽摇头道。

“你想到了好办法?”

“雇人!”

“这个……钱什么的……”我们闻言脸色一僵。

“包在我身上吧。”周丽看到我们的样子噗嗤一笑,然后不在意道。

“想不到这还是位深藏不露的大姐。”土哥瞥了眼她的新款包感叹道。

“这么说来,你们怀疑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雕像?”赵肯仍然有些拿捏不准的样子。

“这还用犹豫吗,那些休学的学生都在雕像那儿许过愿,这几个猝死的人不好查证,但是张之肯定也是在雕像前许过愿的。”野哥有些急躁道。

“所以你们认为,这些猝死的人,就是被雕像吸干了寿命?”周丽问道。

我们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去雕像那儿时,我也许愿了!”赵肯忽然说道。

“什么,你许的什么愿?”我们目瞪口呆。

“当时快要竞选班长了,我许的就是能成功当上班长,然后再顺利进入学生会。”赵肯自己的脸色不太好。

“张之死了,那么递补的人不就是……”土哥没有再说下去。

“上午班主任和我说了让我暂代班长的事,上周五我也成功加入学生会了。”赵肯苦着脸说道。

“不对,你的性格没有变得反常,而且你也没有病态呀。”野哥好奇道。

“那些休学的人不是也没有发生性格变化,至于病态,或许有延迟呢!”周丽猜测道。

“按照雕像吸取寿命的说法,是不是许的愿望越难成功,代价就越大呢?”脑门儿提出了一个观点。

“有道理,只是这个度量,没办法把握。”我点头道。

“所以赵肯没出现问题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两件事你本来就会实现。”野哥少见地宽慰他道。

赵肯闻言表情放松了不少。

“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猝死的那些人都许了什么愿了,张之真的只因为要当班长就丢了命?”周丽不可思议道。

“还有,为什么猝死的人会发生性格变化呢,还有死时的咧嘴笑。”赵肯疑惑道。

“现在一切还都是猜测,我们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先赶紧找到近期性格反常的人,因为这可能关联到学生的生死。”我提醒道。

我们默契地没有人提去雕像那里。

……

周丽的“钞能力”很管用,一天时间就把所有宿舍都走遍了,其实本来两三个小时就能全部走完,但是总会有一些宿舍有时会没有人在,也就只能重走一遍。

学生们还算配合,我们一共筛出了十八个人,从大一大四不等,还好我们校区没有研究生院,不然肯定穿帮。

周一晚上我们再次聚集在了假山旁。

“这么多人,我们一个一个的接触恐怕来不及吧!”赵肯看着手机上的名单说道。

“既然认定了和雕像有关,那就电话联系他们,随便编个瞎话,问问看他们是否许过愿,再筛一次。”脑门儿建议道。

这次筛选后,只剩下了三个人,两个大一新生,一个大四老生。

鉴于我们的新生身份,我们决定先找那两个大一的。

为了消除戒心,我们约了在体育场见面。

“猝死?”两个大一女生被野哥的直白吓了一跳,尤其当脑门儿亮出各种文件资料和电话录音时,脸色都白了。

“不会吧,我当时只是希望我能变得外向,有人缘一些,不会就因为这个要我的命吧?”其中一个叫小雪的女孩惊恐道。

“我当时许的愿望也是变得外向些,还有就是……能找到一个靠谱的男朋友。”另一个叫红红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你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性格变化吗?”我追问道。

“我也是这两天才意识到,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以前的我也希望变得外向些,可在人前总是说不出话。”

“我们真的会被吸掉寿命吗?”小雪一下子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这令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先别担心,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找到你们也只是为了了解更多情况。”周丽帮我解了围。

“可是,不是有几个人已经死了吗?”红红急得马上就要哭了。

我们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两人的情绪,又具体问了下细节。

他们当初也是听人说,雕像有许愿的能力,所以在路过时,就好奇地许了愿。

两个女孩因为害怕,坚持要跟着我们一起,连课都旷了。

我们找到最后的那个大四学长时,他正在食堂吃饭,看起来十分憔悴。

“真的?”这个人名叫王平,起初对于我们这些“小孩”有些不屑,后来看了我们的种种证据后,竟然有些惊喜。

“你好像不太担心呐。”赵肯问道。

“我说我最近好工作一份接一份的来,身体却越来越脆弱了,原来是这样!如果损失点寿命就能让我一辈子过得不错,那有什么可怕的,六十岁死和八十岁死对于我来说没区别。”

“那如果三十岁都活不到呢?别忘了现在已经有好几个猝死的了。”野哥语气不太好。

“那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这人闻言先是脸色一变,接着便又露出了对于我们的不屑,嘴里还多了各种嘲讽。

“气死我了,难怪他为了一份工作都愿意舍弃寿命,这么恶劣的性格,活该找不到工作!”

离开时,野哥破口骂道。

“你们说他会不会再去许愿?”回想这个人的性格,我有些担忧。

“这……”

大家闻言都拿捏不准了,虽然这人性格差劲,可总归涉及到的是人命。

“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吧。”周丽首先说道,剩余的人没有反对。

等我们回到食堂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去雕像那儿看看!”赵肯立即说道。

不出大家所料,我们到了东门附近时,王平果然在雕像旁,就像中了大奖,一边傻笑,一边手舞足蹈,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王平!”野哥大喝了一声。

后者愣了一下,身体马上僵直住,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等我们赶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断气了,嘴角露着微笑。

我们齐刷刷地抬头,望着艳阳之下的,美丽又空灵的雕像,如坠冰窟!

王平又许了什么愿?为什么会突然手舞足蹈,按照推测,雕像不是应该在满足人的愿望后,再吸取生命力吗?

我们被这几个问题困扰住了。

王平的事,学校再也压不住了,舆论攻势一波接着一波。

我们将所有的发现都交代给了校方,校方领导不置可否,先是安慰我们一番,之后便说会处理好此事。

“真来气,雕像有问题,拆掉就是了,还在那磨磨唧唧,迟一天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我看我们今晚就去砸了它!”野哥有些激动道。

“你要砸了雕像?”土哥诧异道。

“我也正有此意,校方就算注意这事,也肯定不会轻易销毁它,留着这个祸害东西,迟早会害死更多人。”赵肯赞同道。

“我们也支持砸了雕像!”小雪和红红举起拳头说道。

“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既然雕像这么邪门,会放任我们杂碎它吗?”周丽提醒道,

“我觉得试一下是可以的,或许能试探出雕像其他的手段。”赵肯说道。

“太冒失的话,可能会让我们措手不及。”我也觉得有些不妥。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们现在太被动了,完全不清楚雕像的目的,主动出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野哥冷静下来道。

“就这么办了,今晚十点,大家一起去雕像那里 *** 。”赵肯说完便先去准备工具了。

大家很守时,都在规定时间到了,女生中的小雪和红红没有来。

“从今天起,就要这东西永远不能再祸害人。”

赵肯不知道在哪弄来了两把榔头,递给了野哥一把后,就开始干活。

“砰”的一声,雕像的腿应声而断,野哥也来了一下,雕像整体便栽倒下来,稀里哗啦地碎了。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的行动刚结束,旁边便传来一声大喝。

原来是被值夜班的门卫发现了。

“跑!”我低声喊了一句,大家撒腿就跑,一直到体育场才罢休。

“好险,差点就被抓住了。”土哥喘着粗气庆幸道。

“你们说校方会不会找我们麻烦?”脑门儿忽地说道。

“啊,这,应该找不到我们吧?”土哥有些傻眼。

“虽然雕像附近没有监控,但是我们回来的路上是有的,只要对应一下时间应该不难发现我们。”脑门儿的语气说不出喜忧。

“我去,冲动了,应该不会被开除吧?”野哥有些担忧道。

“先别担心这个了,大家都有份,一起承担就好了,而且我们问心无愧,怕什么。”赵肯正义凛然。

“没错,虽说我之前就觉得这次有些冲动,不过看到雕像被打碎,心里还是挺畅快的。”周丽赞许地看了一眼赵肯道。

……

学校并没有找我们麻烦,但是我们却遇到了更大的麻烦,雕像竟然完好无损!

王平事件后,过往猝死事件也被扒出,不知为什么,我们之前递交给校方的“证据”,也被公布了出来,学校内出现恐慌。

“怎么回事,那些资料怎么会被曝光的?”土哥看向脑门儿。

“不知道,不过公布的这些资料,却巧妙地避开了有关雕像的内容。”脑门儿严肃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这样做!”野哥诧异道。

“不知道,不过学校这次麻烦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脑门儿摇头道。

“我倒是觉得,学校可以解决舆论问题,这种事只要时间一长,自然会被淡化,关键是学校会怎么处理雕像。”我刚说完,赵肯的电话便打来了。

“出事了,小雪和红红。”

“什么?”

我们到了大桑树前汇合,因为女生宿舍就在那附近,周丽和赵肯已经在了。

“到底怎么回事?”野哥马上问道。

“红红和小雪因为害怕,把事情告诉了他们的两个朋友,然后他们又去了雕像那里。”周丽凝重道。

“然后呢?”我心里一沉。

“然后他们看到雕像眨眼了。”

“这怎么可能呢?”土哥一脸难以置信。

“碎了都能完好无损,眨眼已经不奇怪了。”脑门儿说道。

“他们人怎么样了?”我看向周丽。

“正在里面收拾东西要回家。”周丽指着女生宿舍说道。

“可是,他们去雕像那里干嘛呢?”野哥纳闷道。

“我也不知道,出了这事后,小雪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这才通知的周丽。”赵肯摇摇头道。

很快,小雪和红红从宿舍门走了出来,他们身边还跟着两个女生。

我们赶紧凑上前去。

“别问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红红见了我们就像躲瘟疫般闪避。

“赵肯,谢谢你们,可是我们必须得走了,我劝你也不要再查了。”小雪黑着眼圈说道,显然这两天都没有睡好。

“你们为什么要去雕像那里,难道你们又许了愿?”野哥赶忙问道。

“你别问了!”小雪有些躲闪。

我们终究是没有拦住他们。

“真是邪了门,我们好心帮他们,干什么要躲着我们?”土哥有些不忿。

“你们逃我的课,就是为了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女孩吗?”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

“陶老师!”我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我们宿舍四人通通逃了她的英语课。

“对不起,老师,我们那个……”平常话多的野哥反倒结巴起来。

我忽然想起来曾经看到过她晚上在雕像前的样子。

“老师,你是不是在雕像那里许过愿?”念及此处,我马上问道。

野哥他们闻言皆脸色一变。

陶老师被我问得一愣,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许是对于我直接暴露她的事,有些不满。

“怎么,你们不光逃课,还想查我的隐私?”

“不是不是,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陶老师被我们墙拉着到了食堂里的一处独立小餐厅,并把我们掌握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你们不是在讲笑话吧,吓唬我可抵不了你们期末成绩。”陶老师没好气道。

“陶老师,我们两个没报您的课,总犯不着诓骗你吧。”周丽指了指赵肯说道。

“所以说最近学校的这些传闻都和那雕像有关,许愿的人都会出点问题?”

我们重重点头。

“可是我已经来了这儿三年了,许的愿可不少,你们觉得我是会猝死还是折寿?”陶老师似笑非笑道。

“上半年呢,上半年你许过什么愿吗?”脑门儿问道。

“这,我记不太清了。”

分开时,陶老师仍然对我们持怀疑态度。

“这怎么办,她根本不信我们。”土哥摊手道。

“没办法,只能找方法尝试让她相信了。”我有些头疼陶老师的油盐不进。

第二天就是七天长假了,我们再次约了陶老师,她在我们锲而不舍的邀请下,终于答应见了面。

可任凭怎么说,她还是不信,并劝说我们放弃这件事的调查,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忽然传来一个大消息,雕像被移走了!

是每天例行公事去检查的赵肯发现的。

“我在早上五六点时,听到了工程车的动静,难道说这是校方的动作?”周丽诧异道。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现实威胁总算没了,至少可以防止再有学生误许了愿。就是不知道,雕像会被放到哪里去。”赵肯说道。

“管他呢,雕像被移走,现在只剩下小雪、红红还有陶老师,是许过愿的人,我们只需要重点关注他们了。”野哥开心道。

“我倒是挺想知道,这雕像为什么会这么邪的。难道说上学期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我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学校内的资料没找到相关的内容。”脑门儿接茬道。

“别管了,雕像被移走,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土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们别忘了,我们曾经还砸碎过雕像,小雪他们还见过雕像眨眼,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摇了摇头。

“确实如此,我们可以从两个方向行动。第一,密切关注他们三人的情况;第二,查找雕像新的存放处。”周丽提议道。

“就这么办吧!”

大家都同意了。

女生那边由周丽和赵肯去沟通,陶老师这边由我去沟通,脑门查资料,野哥和土哥负责去打听雕像的事。

怎样和陶老师沟通让我犯了难,想了很久,决定以咨询雅思考试为借口。

没想到的是,陶老师一见面就把我揭穿了。

“我知道你们不死心雕像的事,我只想告诫你们,对于未知的东西,不要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不然可能会害人害己。”

“老师我……”我张了张嘴,有点不知所措。

陶老师接着又说了一些未来发展的话之类的,不过我根本就没心情听。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雕像的事,其实,我是想问上半年发生了什么。”

“今天就到这儿吧。”陶老师表情收敛,起身便要离开。

“已经死了六个人了,这个时候你都不肯说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陶老师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只觉一阵心情烦躁,陶老师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野哥来了电话,他说打听到了雕像的去处。

“还在学校里?”我闻听后大感惊讶。

“我也是听东门的门卫说,雕像并没有运出校门,又找了好几处地方才打听到的。”野哥神气道。

我们六个一起到了一处平时根本没什么去的旧楼。

“我之前还以为这里要拆了呢。”我看着破旧的三层小楼说道。

“雕像就放在第二层,我们已经翻窗户进去看了。”土哥说着就要去翻窗。

“你要干嘛?”我阻止了他。

“当然是进去呀。”

“知道什么位置就行了,我们有谁能斗得过雕像吗?”赵肯泼了一盆冷水。

“说得有道理哈!”土哥挠了挠头。

“奇了怪,刚才我怎么就生出种非要进去不可的念头。”

“哎,那不是陶老师吗?”野哥忽然指着一个背影说道。

还真是她,看起来急匆匆离开的样子,难道说她在跟踪我们?

赵肯的电话响起。

“喂,是小雪呀,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什么!”

“怎么了?”周丽马上问道。

“小雪闺蜜去世了!”

我们找了处凉亭坐下。

“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今天我已经知道一些隐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小雪他们四人那天去雕像许愿,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小雪闺蜜的父亲病危,所以她许了一个希望父亲康复的愿望。”周丽接茬道。

“她父亲怎么样了?”野哥马上问道。

“也死了。”

全场寂静。

“小雪和红红现在怎么样了?”我打破了安静。

“他们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疾病,不过没有大碍。”

我长呼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的推断基本是正确的。

“这么来说,小雪闺蜜之死,是因为许了无法实现的愿望吗?”野哥说道。

“小雪闺蜜死前性格有什么变化吗?”脑门儿问道。

“这,我刚才忘了问了。”

赵肯再次拨通了小雪号码。

“小娜死前的半天,心情突然乐观起来了,甚至还和我憧憬了很久的未来,我以为她走出了心理阴影,谁知道会是这样!”小雪在电话那头抽噎道。

“雕像会让人出现幻觉!”脑门儿忽然说道。

“为什么这么认为?”大家问道。

“结合之前的死亡事件,他们很可能许了无法实现的愿望,让雕像吸光了生命力。他们死前都有性格反常,而且都是变乐观了,这不就很奇怪吗,会不会是因为雕像现实里无法帮助他们实现愿望,所以给他们编造了幻觉出来?当他们幻想的一切结束后,就到了他们的死期。”脑门儿分析道。

“有道理!”赵肯第一个点头。

“现在想想,食物中毒和胖子尬舞也未必和雕像无关,可能他们也许了什么愿望。”野哥说道。

“现在怎么猜测也没用了,既然雕像已经被封存,小雪和红红也出现了应有的情况,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结束了,我们可以放轻松了。”土哥说道。

“但是陶老师那边还不知道会怎样,她不是也许了愿!”脑门儿提醒道。

“我觉得这个陶老师可能和雕像有什么关联,刚才那个谁不是还看见她跟踪我们。”周丽猜测道。

“难道说,雕像的事都是她搞出来的?”赵肯瞪大了眼睛道。

我们最近七嘴八舌的,也没商议出什么结果。

是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竟然是雕像的样貌,不等我有所反应,女人便破碎开来,变成一地碎肉,我惊恐之际,碎肉竟然又变回了石头。

我在梦里不停地拼凑着石头,最后发现,竟然拼成了我的样子。

受惊之下,我醒了过来,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才五点不到,外面也才亮不久。

其他三张床传来了一些动静,他们三个似乎都在做噩梦的样子,我赶紧叫醒了他们。

一问之下,发现他们和我做了相同的梦。

我们一下子想到了砸碎雕像的事,赶紧联系了赵肯和周丽,发现他们也做了同样的梦。

“雕像不会是要报复我们吧?”土哥担忧道。

“先下手为强,我们再去砸它一次。”野哥 *** 道。

“不行,上次就已经说明它能自己恢复,我们再这么做只是徒劳。”周丽摇头道。

“找陶老师,她了解的肯定多于我们,这次我们一起去找她。”我抿了抿嘴唇道。

陶老师起初见到我们,还是往常的样子,可一听说我们的遭遇,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我们一起进了她的家。

“雕像是我爸爸的作品。”陶老师第一句话便令我们目瞪口呆。

“它为什么会出现诅咒能力,我们六个会不会死?”周丽问出了我们最关注的问题。

“不知道!”陶老师摇了摇头。

“三十年前,我爸爸刚完成雕像,就去世了,当时我只有三岁,后来我通过我母亲的照片,隐约猜到雕像和她有关。”

“您母亲?”我们闻言一愣,难怪陶老师许愿不会被吸取生命力!

“雕像就是她学生时代的样子,我通过我爸爸留下的日记了解到,当年他也已经病入膏肓,因为思念妻子,用最后的精气神完成了雕像,日记里还提到了三十年后,爱人归来。”

“什么?”我们惊掉了下巴,这就是事情会从上半年开始的原因吗。

“起初我没在意这段话,是学校连续的猝死事件,加上你们的调查,让我发现事情很不简单。雕像会吸收人的生命力!”

“所以我也建议了校方,将雕像收起来,还放了一些谣言,希望学生们假期都离开学校,别注意到雕像的情况。”

原来校方收起雕像,还有陶老师的功劳。

“现在想想,或许雕像的诅咒能力,也与我爸爸的死有关吧!”

“如果日记说的是真的,您不希望母亲活过来吗?”周丽皱着眉头问道。

“我相信我母亲不会希望吸着人血复活。”陶老师坚决道。

我们闻言心中一动,对于陶老师的看法更加正面了一些。

“我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没想到它不打算放过你们。”

陶老师决定去帮助我们求情,想不到她是有那间旧楼的钥匙的。

她让我们在楼外等着,她一个人便进去了,我们担忧地看着大门,天气竟然不合时宜地阴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傍晚。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周丽看了看天空凝重道。

“雕像真的会对陶老师另眼相待吗,虽然它是她妈妈的模样,可陶老师也曾说过,她的母亲绝对不会通过吸取人的生命力复生。”脑门儿担忧道。

“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野哥提议道。

“还是等一等吧,万一我们进去激怒了雕像,可能会起到反效果。”赵肯谨慎道。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楼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天空阴的更沉了,很快便下起了雨。

这下我们不得不进楼了。

“陶老师!”赵肯试着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响。

我们脸色纷纷大变,陶老师必定出了什么事。

“脑门儿和周丽在下面等着,我们去楼上看看。”我忙地嘱咐道,上面危机未知,脑门儿之前的病痊愈不久,身体还有点虚弱,而女生的气力较小。他们两个就在下面也或许能接应我们。

脑门儿本想坚持一起,看了一圈我们,又瞥了瞥自己,苦笑着同意了。

“如果你们两分钟内没动静,我也会上去。”脑门儿坚定道,周丽则掏出了手机。

我们四个言罢,忐忑地走向楼梯,二楼就是放置雕像的楼层。

野哥一马当先,雕像位置的信息就是发现的,领路自然合适。

由于阴天,大厅里十分昏暗。

“就是这间!”野哥指着半开着门的那间教室小声道。

赵肯闻言猛地一脚踹在了门上,却没收住力,直接扑了进去,我们也跟着进去了。

我看到了雕像,它就立在教室的中间位置。我也看到了陶老师,她正站在雕像前,面对着我们,嘴角露着满足的笑容。

昏暗的环境下,陶老师的背着窗的一半脸,是看不清的,我只觉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老师!”我尝试着喊了一声。

陶老师没有回答,表情不变,面容依然冲着我们的方向。

“老师状态不对,赶紧把他带走!”我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复我。

紧张之际,我才发现左右的人竟然都定住了,脸上充斥着满意的笑容。

遭了,大家都中招了。

我刚要大喊,忽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是谁?”

我猛地转过身,教室还是刚刚的教室,人却只剩下了我和一个女人,是雕像化成的女人。

“你不是陶老师的妈妈对吗?”我强压住所有负面情绪,高声道。

“我只是我,关其他人何干!”女人笑了笑走近我。

“你要杀了我,因为我们上次打碎了你?”我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我被控制住脚步了。

“打碎,你们真的打碎了我吗?”女人呵呵笑了起来,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没打碎,难道说是幻觉?等等,你所对人施加的所有影响都是幻觉对不对,你只是提高了那些人的自信心,所以那些实现愿望的人,实际上靠的是自己的能力,而不能实现愿望的人,你就平白杀死了他们。包括现在,我也在幻觉里对吗?”我拼命地咬起舌尖。

“没用的,就算你在这里杀死自己也不会醒,而且你会真的死掉,实际上,你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只不过是个要命的梦哦!”

“你真卑鄙,为什么连创造出你的陶老师都要杀?”

“他?我没有杀他,事实上,正是他的强烈意念,甚至不惜送命,才会有我的诞生,所以我留他女儿一命,不过她不识抬举,就不能怪我翻脸无情了。”女人表情变得狰狞,伸出手掌向我抓来。

*** 着急而无计可施。

“嘭”

我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女人马上痛苦地嚎叫起来,

眼前的画面瞬间破碎,所有人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雕像已经碎了,旁边还站着举着铁棍的脑门儿。

“没事了?”土哥首先试探了一句。

“没事了……吧!”野哥附和了一句。

陶老师也醒了过来,看见我们都在,大为诧异。

我们逃出了旧楼,大家的遭遇和我差不多,脑门儿因为见到我们还没动静,所以抓了一根铁棍就上了二楼,他上去时,看到我们一动不动,遂果断去砸了雕像。

“原来砸雕像真的管用啊,那我们第一次砸的时候,为什么她说是幻觉呢?”我纳闷道。

“管它呢,反正事情已经解决,我们还操心那么多干嘛?”

我发现大家都不愿再提起雕像来。

之后的日子就变成了正常的大学生活,我很快交到了一个女朋友,很快参加了一些有趣活动,毕业时走狗屎运般找到了一份非常优质的工作,闪电买房,闪电升职加薪,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常回忆当初大家经历雕像事件时的情景,犹记第一次砸雕像时的紧张情绪,和砸碎它彻底解决雕像事件的强烈期望,真如昨天一样。

想着想着,嘴角便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

完结!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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