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爸爸的记忆力越来越差,甚至认不出儿子,不知道家在哪里。儿子带他出去吃饭,盘子只剩下两个饺子,爸爸竟然直接用手抓起饺子放进口袋。儿子愣住了,爸爸说:“我儿子最喜欢吃这个了……”这是一段公益广告,可我相信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此处也会潸然泪下。
参加工作时常常对自己说,自己不努力,对家人是非常残忍的。现在房价高居不下,要想在城里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谈何容易?我希望能用十年时间的拼搏在城里买一套房子,把爸妈接过来一起生活。
生活按着自己的梦想前进,虽然举步维艰但总算站稳脚跟,结婚生子买房。喜事连连,让父母也是乐得合不拢嘴。房是按揭的,面积不大,就两居室 ,我与妻子都是白领,假期有限,带孩子的事顺理成章的落在了母亲的肩上,父亲还是呆在老家,每天干着农活。
每天下班看到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母亲抱着儿子逗乐时的场景,心里顿觉暖意融融,一天的疲惫消失殆尽。吃完饭,母亲就劝我与妻子出去走走,一大堆家务全揽了下来。
一次,孩子白天发高烧,母亲想着我们上班不便打扰,就按老家的土方子给孩子用酒精擦拭来降温,折腾了大半天,效果不明显,等我们回来时,孩子也是哭得声音嘶哑,满脸通红。妻子心疼儿子,一把抢过在母亲怀里的孩子,怒斥道:不会治还不会送医院啊!拉着我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任母亲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久久的无语-----
孩子烧退了,妻子开始对母亲带孩子的方式有了质疑的目光,什么奶瓶要洗几次,冲牛奶的水温要多高才合适,尿布多久一换,事无巨细,重新安排。母亲对此总是隐忍不发,洗耳恭听,我一个大男人对此不懂,想着妻子总归是为孩子好,毕竟时代不同,育子方式也是该有所改变。
直到一天,当妻子发现母亲正把半拉嘴里咬碎的馒头喂给还没长牙的孩子时,妻子开始怒火中烧,把孩子又一次强抱过来,“你怎么那么恶心啊,这多脏啊还让我孩子吃!”然后怒火就准我,“你也不说说你妈,这多不卫生啊!”然后,只听“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母亲还想对我解释些什么,“以前不都这样吗?你看你,不是现在也长得壮壮实实的吗?”我站了许久,无奈的说了句:妈,您让我说您什么好啊!然后回到房间忙于向妻子解释。
第二天,打开房门,饭桌上还是那熟悉的早餐,厨房却没有母亲的身影,走近桌前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回老家了。
家里不再硝烟四起,却是忙得不可开交,妻子只能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每天回家看到的不再是热饭热菜,而是上一餐的残羹剩汤,和一地的玩具,满沙发的小孩衣服和尿布,还有妻子数不完的埋怨------
突然开始有些想念母亲了,我的童年里影响最深的是母亲忙碌的身影。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家外,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最幸福的事是能围在锅炉前,看母亲弯着腰在灶台边贴玉米饼子或者蒸窝窝头儿。小小的我也能帮着往里加柴,其实我主要是喜欢看灶膛里那些火苗,.就像一群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在表演舞蹈。我出神地望着她们,她们的美丽,让我油然生出很多莫名的幻想。我总是喜欢把小脸贴近那些火苗,把冰凉的小手伸向灶膛,暖暖的,就像爸爸妈妈的怀抱一样地舒服。可除了烧火做饭的时间,母亲很少让我下地玩耍,因为那些寒风,总是很肆虐地从宽宽的门缝里挤进来,冻得让人无法忍受。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暖暖的炕上,母亲还特意为我和妹妹生了火盆,虽然有些烟熏,但驱散了寒冷。有时候母亲还为我们买几个白面馒头,给我和妹妹在上面烤着吃。母亲给我们烤的馒头,外焦里嫩,吃起来脆脆的,香香的,我觉得现在的烤肉,都没有那时候母亲为我们烤的馒头好吃。尽管如此好吃,但母亲和父亲,从来都舍不得尝一口。母亲看我们吃的香甜,比我们吃烤馒头都高兴,开心。
我已为人父母,才真正感知做父亲的责任如此重大。我庆幸,自己的童年是美好而温暖的,感谢父母在那个炊烟袅袅,烟火缭绕的年代里,给了我满怀的疼爱和温暖,虽然清贫却无一丝不快。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妈,天凉了,您们要保重身体。过几天,我来接您二老,来我这里住!
季节辗转,没有为谁许下永远,因为懂得,所以心安,每个季节都有属于自己的美丽。也许碌碌人生,听几声鸟鸣,闻几处花香,能与一处风景不期而遇,与一缕清风温柔相待,便是慈悲和圆满。
人生,要走过许多路,才能将尘世的风景都看遍,才能轻握一份懂得,于岁月的辗转中妥帖安放自己。丁立梅说,我只愿全世界的花,都好好的开,而我,希望秋风中的每一片叶子都能有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