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韩明拿着他那一沓厚重的年终奖，四处张望的眼睛不停的晃动着，如冰球一样的脑袋迅速摇摆，“98，99，100”，仔细数了好几遍之后才上了火车。
韩明长期在外打工，今年年底刚发了年终奖，几年没回家的他踏上了这班春运列车，本来应该喜悦的心情在上车这一刻就变得急促与慌张——这是韩明第一次出门带那么多钱，为了回家给媳妇看病，韩明怀着忐忑的心揣着那一沓厚厚的奖金坐在列车上。
韩明在车上坐立不安，怀里的一万块钱像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滨州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随着列车广播响起，韩明瞥了一眼窗外，女儿最喜欢的布娃娃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韩明脑中心生一计，迅速向站台的小卖部跑去。带着布娃娃回来的韩明像狼看到猎物一样头也不回的跑进列车的卫生间，如鹰一般的嘴里叼着烟，对布娃娃开肠破肚，将一万块钱藏到了布娃娃的肚子里，一不小心嘴上的烟头将它的排泄物排到了布娃娃的棉花里。“我靠”，韩明吓得猛的一拍，漏出他仅剩的几颗黄牙嘿嘿一笑:“幸好没把棉花点着”。紧接他媳妇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卫生间的寂静:“钱一定要放好啊，千万不要拿出来，不要让别人知道”。“放心”，韩明一边说着一边缝上了布娃娃的肚子。
渐渐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丰腴的女人带着小女孩正坐在他的座位上，“什么破位置啊，这么脏，这是哪个不要脸的弄得啊？”女人破口大骂着，“别哭了，再哭我打死你”，又对着那个小女孩嚷嚷着。韩明渐渐走来，小女孩看到韩明手里的布娃娃竟然安静了下来，嚷嚷着要韩明手里的布娃娃，韩明示意一下这个位置是他的，那个女人瞥了一个白眼，“嘁，农民工都坐高铁了啊？”韩明那如冰壶一样的脑袋瞬间好像多长了几根头发，脑门迅速发红，青筋也冒了出来。小女孩一阵哭声浇灭了即将点燃的炸药桶，眼里哭着手指着要那个布娃娃。“哎呀，你给他玩玩就是了啊！”女人一把夺过布娃娃扔在了小女孩的怀里。韩明瞬间站了起来，脑门红到发紫，正要夺过布娃娃时，同车的人都在劝:“你让她玩玩有什么关系，她一玩就消停了”。韩明只好把全部目光盯着小女孩，眼看到自己家乡还有1000公里的路程，韩明摸着破的烂洞的行李包，长叹了一口气。
一阵电话 *** 打破了韩明紧张的神经，“怎么样，钱还安全吧？”“没……没事”。突然女人拿起布娃娃，停顿了片刻，手指刻意地按了按布娃娃的肚子，靠近布娃娃自己观摩了一阵。离开了火车。
女孩在临走时将布娃娃还给了韩明，见女人慌忙的拉着小女孩离开，韩明一把夺过布娃娃，两手一模，感到不对劲，拉着小女孩不让她俩离开。“你干什么臭流氓？一开始见你就感觉你个乡巴佬脑子有问题，一直盯着我的女儿看，我看你就是个小偷。快来看啊，看看小偷是怎么偷小孩的”。“赶快松手啊我告诉你，我看你长的就像个贼”，同车的旅客投来了恶语相向。韩明漏出来他那仅剩的老黄牙作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偷了我的钱”。女人笑道:“呸，一个乡巴佬有什么可偷的。”争吵声引来了警察的到来，询问之后，韩明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警察，警察仔细检查布娃娃，同时对布娃娃开肠破肚，之后将女人拷住了。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女人装作可怜，警察说，这里面毫无烟灰的痕迹，接着搜查女人的行李，发现了那个破了肚的布娃娃和一张张不明儿童的照片。原来这个小女孩也不是她的女儿。
一路奔波之后，韩明在韩州站下了高铁，“喂，媳妇，钱都在这呢”。
作者：许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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