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故事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我奶奶要把二胎妹妹送走，我爸一言不发。
她说女孩没用，有一个讨债鬼就够了。
沾化冬枣
老爸种的
精美包装
老爸老妈在打包
十年后她中风瘫痪在床。
我爸孤寡一生。
没一个人去照顾。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01
"如果合适，两万块怎么样？"
我刚放学回家，在堂屋门口听见到这句话。
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往我妈的房间看。
「那户人家有钱，男人生不出，就想要个女儿，这钱只是意思意思，咱们生孩子也不是为了卖孩子，刘婆婆，你说是吧。」
听到这句。
我明白了。
书包一下掉在地上。
我推开堂屋门，一脚踢开挡路的小凳子。
大吼道：「谁也带不走我的妹妹！」
屋内的人都看着我，他们表情各异，尤其是我爸显得十分不解。
也对。
以死相逼没能阻止下来的二胎。
如今，为什么要维护。
对啊，为什么？
他们眼里十四岁叛逆的我，似乎不配有良心。
02
在我爸的口中。
第二胎是因为我而生的。
「一个人很孤单，让妈妈添一个弟弟妹妹陪你玩。」
在我奶奶口中。
第二胎是为了我妈。
「你生的孩子都是对你好，罚款我们老两口帮你出。」
好听的话是糖果屎。
但做的事情，是屎拉裤兜，一目了然。
二胎。
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一个想要儿子，一个想要孙子。
在医院，我奶奶盯着婴儿房里的孩子，「真晦气，就我们一家是女孩。」
我爸脸色阴沉，不看妹妹一眼走了。
外婆舅舅来了，他们心疼妈妈。
却被奶奶挡在门外。
「生了女孩娘家人别来看，小心影响亲家自家添孙儿。」
外婆迟疑了，「我只看一眼？」
奶奶没让。
最后，外婆被舅舅拉走。
不能添孙儿这样恶毒的诅咒，谁听了不害怕。
看着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的妈妈。
我想，我该长大了。
03
我学习成绩很差，厌学，叛逆，逃课。
每一次我爸生气又拿我没办法的时候，我很得意。
不回家的爸爸，没有资格管我。
而妈妈低头落寞的表情。
总是被我忽略。
如果我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被爸爸算账在妈妈头上。
那我一定不会这么 *** 。
可惜。
等我发现时，已经是妹妹满月后。
没人给妈妈做月子餐，她只能早上做好一天的量，中午晚上我热好端给她。
房间传出碗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怒吼：「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还把女儿教成这种货色。」
「当年让你打掉你不打，现在又生出一个小的赔钱货。」
「每天吊儿郎当，不是有我这个爸她能过得那么滋润？」
「我看她也上不了大学，十八岁赶紧嫁人，别留在家里丢人现眼。」
我站在门口。
里面字字刺耳。
那一刻，我耳鸣了。
脑海里慈父的形象化成碎片，一点一点 *** 我的心脏。
原来我是赔钱货。
原来爸爸不喜欢女儿。
04
深夜，妹妹啼哭，母亲一脸着急。
腹部的伤口发炎，她抱不了。
我听见声音，放下复习卷子，去到她的房间。
果然，爸爸一直没有回来。
她看见我时很惊讶，神情有些愧疚，「胜男，是吵到你了吗？」
我摇头。
妈妈看着很憔悴，头发用毛巾裹着，靠近时有一股臭味。
我鼻头一酸。
这是我最爱干净的妈妈。
从小奶奶不喜欢我，我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父亲隐藏下的嘴脸也是一样恶心。
也是。
一年回来个三四次，根本没给机会看清。
他觉得我过得滋润？
我的痛苦，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被人嘲笑没爸的孩子，被欺负时妈妈总说忍一忍。
每天上学桌上都有垃圾。
做任何动作都能引起一群同学的嘲笑。
从来没有人为我撑腰。
从来。
我想问妈妈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忍一忍教授给我。
为什么不能强大一点，为什么不能保护我。
但看见她现在的模样，我说不出口。
我抱起妹妹，用不熟练的手法拍着她的背。
小脸哭得发红，皱巴的脸很丑。
「妈妈，你是知道她是女儿还要生下她的吗？」
母亲的表情一愣，眼睛闪躲，过了一会才说，「我检查过，医生说是儿子，没想到，错了。」
我闭上眼睛，心情复杂。
「是在姑父上班的那家医院检查的吗？」
05
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我想得没错。
姑姑生的是儿子，奶奶的乖外孙。
就算不姓刘，也是带把的男孩，那根东西好像有能赋予荣耀的作用。
我与表弟在奶奶那里的地位截然相反。
他成绩中等，是男孩子天生聪慧。
我成绩垫底，是女孩是天生愚笨。
同样是吃东西，他狼吞虎咽是男子汉，我大口吃是饿死鬼。
奶奶嫌弃的眼神我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她不止一次说过家产要留给男孩，等死后有人抬灵这样才是养老送终。
表弟每一次看我时都透着高傲和得意。
在学校更是欺负我的领头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没家人撑腰可随意欺负的人。
上个月他把我拉到学校的废弃厕所。
扯着我的头发，大声嘲笑，「恭喜你啊，很快有一个弟弟了。」
弟弟二字格外的重。
我的头皮很痛，咬着牙说，「你怎么知道？」
他随手把我甩在地上，后背撞在墙面，脑袋疼的发昏。
这一刻，我真想自己是一个男孩。
拥有力量然后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他像是欣赏够我的丑态，漫不经心说，「女生真是没用，没意思。」
女生真的没用吗？
他们看不起我，侮辱我，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女生？
不。
没用的不是女生。
而是我。
我想要改变，我想要让他们看看。
除了力气外，我什么都比男生强。
06
表弟喜欢侮辱我。
姑姑喜欢侮辱妈妈。
他们没有一个把我和妈妈当做自家人。
她总说是我妈高攀了我爸，要不是使用怀孕的计谋，不然嫁不进刘家。
事情的真相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她有一个玩得好的姐妹，一直喜欢爸爸。
在我八岁的时候，听到姑姑对爸爸说，「田美的老公死了，念着她曾经那么爱你的份上，以后多帮帮她。」
那个时候的我真想冲出去，告诉长期不回家的爸爸。
她的儿子扇着我的脸，逼着我从他们胯下钻过。
男孩们冲我吐口水，让我捡狗屎，学着电视剧里面叫我 *** ，臭 *** 。
我恨。
但是我没告诉爸爸。
我想让他自己发现，发现他的女儿过的一点也不好。
如今看来，他就算发现，也不会在乎。
一个女孩，书读不好，早晚又得嫁人，对她好有什么用。
也是我奶的想法，亦是我爸的想法。
他们的无情，让我想明白。
能救我，能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想要读书。
成为学习好的人。
逃离这里。
远离他们。
我以为我找到了目标，生活也恢复平静。
可是，有一天，妹妹不见了。
07
妈妈泣不成声的跪在奶奶面前，「求求你，告诉我女儿在哪儿。」
三个人淡漠的看着她哭。
哪怕在十年后，我都无法忘记他们这副嘴脸。
我妈疯了。
精神失常，一会沉默不语，一会痛哭流涕。
晚上来到我的房间，掐着我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话。
「孩子被杀了！」
「我的孩子被杀了！」
「刘大宝是杀人犯是 *** 犯，我要报警，报警！」
我感到窒息，但母亲的话 *** 着我的大脑。
曾经妈妈说过和我爸在一起是迫不得已。
我问为什么。
妈妈只是苦笑，摸着我的头。
「妈妈受的所有的苦，见到你后都消失了。」
姑姑说是我妈以怀孕要挟嫁给我爸。
可我明白。
妈妈的眼里对爸爸没有爱。
所以，当年……
我不敢细想，同时，房间门被打开。
爸爸进来带走了妈妈。
我躲进房间柜子里，通过缝隙观察外面，睁眼度过一晚。
没想到，那一晚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次见妈妈。
我哭过，闹过，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像看一只耍泼的猴子。
看着奶奶，爸爸，姑姑的冷眼。
我变得沉默，成绩也突飞猛进。
从最后一名升到班级前十。
成绩变了，可不变的是那些人的戏弄。
「哟，语文考了满分啊，没了妈开始努力啦。」
拦着我的人是林耀祖和王麒麟。
表弟和田美的儿子。
我无视，从他们身边穿过。
王麒麟抓住我的胳膊，「学霸不理人？」
我甩手没甩掉。
「放开。」
听见我说话，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蛮婆就是蛮婆，装什么文静淑女。」
对于他们的讽刺，我面无表情。
这点伤害，低级不够格。
可能觉得无趣，王麒麟松开我的胳膊，但两人依然挡着前面的路。
林耀祖双手插兜，肩膀一高一低，摆出大哥大的姿态。
「把你钱给我，放你走。」
这种事情时常有，但以前的我会反抗，对打过几次，他们不到完全没钱，不会找到我。
这次我二话没说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
「最近奶奶给的零花钱比较多，以后可以经常找我要。」
在他讶异的眼神中我露出幸福的笑容。
林耀祖脸色顿时一垮，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钱。
啐了一口，「外婆会偏心你这个赔钱货？上次我要钱都只给了一百。」
他数了数钱，「靠，竟然有三百。」
说完，脸上尽是不甘的神情。
他 *** 的瞪了我一眼，把钱揣进兜里，转身离开。
王耀胜也看我了一眼，在他要跟上林耀祖的步伐时候。
我凑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马上有新爸爸了。」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跑了。
等跑到没人的巷子里，我蹲在地上喘气。
你们日子过得很好。
但我过得不好。
所以，都来陪我吧。
让我一点一点掀开所有人丑陋的外皮。
08
姑姑和她好姐妹在学校门口打起来了。
我躲在人群里看热闹。
抓脸，扯头发。
昔日姐妹，今日仇人。
真是精彩。
姑姑骑在田美的身上，不停的扇耳光。
「我把你当亲姐妹，你竟然勾引我老公。」
「臭 *** ，不要脸。」
「我让你在医院帮我盯着林大锐，你就盯到自己的床上，啊，臭 *** ，打死你。」
此时，从学校冲出两个男生。
他们各自看着自己歇斯底里的母亲，眼中露出茫然和恐慌。
两人拉架无果。
林耀祖听清楚姑姑的话后，转头给昔日兄弟王麒麟一拳。
看吧。
哪有什么真姐妹，真兄弟。
在触碰到自己底线和利益后。
一切都是假的。
姑父的出轨是我发现的。
我跟踪他三个月，医院妇科厕所蹲守两个月。
偶然看见他们在角落卿卿我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需要把墙漏出来，自然有风去吹倒它。
一张怀孕彩超照片。
抹去名字，发在姑姑的手机上。
她会疑惑，会猜想，会怀疑，会警铃作响。
最后慢慢调查，直到揭露。
其中的滋味。
应该比不过我妈怀胎十月。
但有些事情，还需要慢慢来。
09
自从那件事情后。
王麒麟成了被霸凌的新对象。
毕竟小三，人人喊打。
她的儿子也逃不掉。
而我，半期考试班级第一。
老师看我时眼神和蔼。
同学看我时谦逊。
跟风欺负我的人消失了，校园生活变得青春洋溢。
但唯一想分享的人却不在。
妈妈，我也可以变得优秀，让你不再受委屈。
可是，你在哪里。
还有妹妹。
虽然生在这个家庭是一种不幸。
但姐姐依然会把你找回，留在身边。
王麒麟找上我。
以往盛气凌人的面孔被颓废替换。
他看见我的蜕变。
想让我帮他摆脱小三儿子的称号。
我心里冷笑。
之前你们给我扣的称号，谁有帮我摘过。
但我依然露出微笑，「好啊。」
他很感激，我笑的更开心。
回到家后，姑姑也找上我，让我帮表弟补习。
毕竟女孩子就算读书好也要嫁人，成为家庭主妇。
男人学习好才能在外大展身手。
我没反对。
毕竟送上门的人头。
不可能不要。
林耀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只是迫于大人的压力。
勉强学习十分钟，整个人变得焦躁。
我把自己存着的钱给他。
让他从窗户跑出去，由我帮他打掩护。
他贪婪的表情中没有任何感激。
就这样，维持了半个月。
直到我爸回来的那一天。
他伸手要钱。
我拒绝。
他学着他妈妈的样子，将我揣在地上。
狰狞的面容像我杀了他妈一样。
「 *** ，把钱拿出来。」
「外婆给你的钱都是我的，你还不敢不给。」
「和你妈一样都是赖在舅舅家的赔钱货。」
他每说一句，拳头就会落在我的身上。
我忍住痛，「你是怕抢不过你爸私生子，所以把我们刘家的东西也惦记着？」
他真是可笑。
一个是外孙，一个是口中女孩嫁出去泼出去的水的姑姑。
句句不离娘家的钱。
好兄弟的妈怀了自己爸的孩子，这是他脸丢尽的事情。
他双目赤红，转动眼珠，视线落在玻璃台灯上。
我不怕激怒他。
「听说，王麒麟的成绩变好，和你的爸爸私下都见过好几面。」
怒火瞬间点燃，林耀祖本来被惯坏，是冲动易怒的人。
他大吼一声，拿起台灯向我脑袋砸。
结果当然是没如愿，他被我爸一拳推开。
跟着后面的奶奶，心疼的喊：「别打孩子，小孩闹着玩，不做真，不做真。」
打的是她乖孙，当然就不做真。
爸爸再孬，看见女儿被打也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我的成绩变得优异。
我想知道，我在我爸心里算什么。
「你是想打死你表姐吗？成绩不想提起来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爸爸。
结痂的心脏又裂开新的口子。
原来。
只是这样。
林耀祖火焰消了一半，但依然不服气，甩开奶奶抚着他的手，冲的一下跑出去。
奶奶打了个踉跄，身子站不稳，嘴里还不忘乖孙，「这么晚了，跑出去不要出事咯。」
俗话说好事不灵，坏事一语成谶。
表弟出事了。
被一群埋伏在外的混混打个半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