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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垣和武乡是一个地方吗(襄垣和武乡哪个离沁县近)

李东兴

伟人 *** 曾将上党盆地喻为有鱼有肉的福盆,我的家乡武乡县正如同这盆子的盖子,横亘于上党盆地的北沿。

过年时,本想回武乡陪伴爹娘,却因新冠病毒疫情影响留在千里之外。正月里闲得慌,百无聊赖之际想到老家,便写下这些闲谈家乡龙脉、人脉和文脉的文字。

风水宝地

我从小生长在武乡农村,长大成人才离开家乡。因曾长期在部队工作,我对地图情有独钟,无论是军用图或民用图,总爱横瞧竖看、反复揣摩。

武乡版图东西长而南北狭窄,有人将它喻为“如意”,这很有点意思!不过,若不经提示,乍一看去,也很像斜置的“葫芦”。这都有着美好的寓意,但毕竟是物件或“玩意儿”。

我久看地图上的武乡,总想象着眼前的版图是一头活灵活现的松鼠,或摇头摆尾、憨态可掬的小狮子!——这是不是有些矫情,我没想过!你若觉得比喻得不像,也没关系,因为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武乡县版图

你看,这生灵头朝东南、尾甩西北,昂首挺胸,煞是神气!蟠洪河(古时曾叫临水)以东更是陡然骄傲地隆起,俨如高昂着头颅虎视太行东麓,仿佛欲翻山越岭直奔冀鲁平原。这宽放丰满的头部千山万壑如风鬟雾鬓,一律东高西低纵向伸展。寒来暑往,千山悟彻、万水归流,武乡东部之水大多汇入蟠洪河。再看蟠洪河西,大约在颈部位置(即大有河以东),鳞次栉比的黄土山丘则与东山截然不同,呈南北走向依序列阵。

武乡东部地形图(点击图片可放大)

细看大有至蟠龙之间的这道道山墚,赫然可见一条南北跨界最长的大圪墚。它北与榆社岚峪乡交界,由清凉寺以南(榆洪线上)的大岔沟南部营窝村一带起势,自鸦儿烟村向南,经上峰头、下峰头、后新庄、前新庄、路家庄、盐土凹、胡峦岭东庄、老寨上,至下北漳和西川窑科一带开始收势,宛若一条长龙所向披靡、势不可当,自北向南直插武乡、襄垣交界处的浊漳北河与蟠洪河汇合处。在逼近河滩的地方,龙山骤然化形,自然形成武乡与襄垣两县的分界。

下北漳以北一线大圪墚(红虚线)横贯武乡版图颈部

浊漳河北源、蟠洪河汇合部鸟瞰图

我的山水观在武乡古志中可以得到佐证。在古人眼中,武乡有座龙山,其所在位置与我上面所说的这道大圪墚不谋而合。尽管前人并未详细指出龙山幅员四至,但这并无大碍。

武乡县旧地图中藏有一座“卧龙山”。

俯视“卧龙山”南北,视野稍微拓展可见“龙”之首尾。

站在横贯武乡版图这道大圪墚南端至高点,大约长龙前额的位置,脚下就是下北漳与西川两村依偎的硌礓顶(古称禄荆山)。向南眺望,正前方遥遥相对的是襄垣境内的龙王山(因山顶有龙王庙而得名,也称老爷山、花果山、八一山)。此山东侧即是武乡、襄垣两县结合部的著名商贸重镇西营镇。漳河水在龙王山脚下合拢后,受山体阻拦遂转向东南的城底村奔流,漳水回澜之处正对的就是我的家乡下北漳村。

古时候人们将漳河汇流的龙王山周围地域称为“三漳口”(以河水的流径“Y”形而衍生的叫法),后来又有了依漳河交汇处的南漳和在“北漳”基础上演化出的下北漳、上北漳及监漳四个村名统称的叫法:“四漳口”。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由于这里地势最低,武邑之水九九归一于此汇集。而水是生命之源,水源孕育了人类文明,影响着人类社会的进程。

自古以来,凡江河交汇地均是设市立集、开埠营商和栖息安居的最佳处所。比如重庆位于嘉陵江和长江的汇合处,武汉地处长江和汉江的汇合处,南京则在长江与秦淮河交汇处……

得山水者得天下,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与其说是人选择环境,还不如说是环境决定了人群的处所。

无论是称“三漳口”或“四漳口”,总之这滔滔的漳河与峻美山川,吸引了我们睿智的先祖。这块风水宝地造就过一方繁荣,也演绎过种种传奇。

今人皆知,十六国时,后赵皇帝石勒曾在这一带筑城驻扎。据称,西营之名即来自那时为护城而屯兵的西大营。千百年来,这一带发生了许许多多可圈可点的历史往事,至今仍有许多古迹遗存。

抗战时期,这一带是八路军总部直属机关驻地。总部特务团曾驻在西营、城底,抗大一部曾驻枣林、南坪等村,在襄垣最北边这几个村的八路军部队拱卫下,八路军总部和 *** 中央北方局等首长机关分别驻扎在武乡境内不远的王家峪、下北漳等村。

这一带从古至今都是襄垣北部与武乡东部最繁荣富庶的地方。区域内物资丰富、商品种类齐全,产、运、销自成体系。西营镇商贾云集,直到解放后乃至改革开放后仍有“小北京”之称。下北漳村作坊林立,又盛产瓜果蔬菜,自古号称武乡的“后花园”、襄垣的“百工坊”。

由襄垣方向回望武乡境内浊漳河、蟠洪河出口的下北漳村。

民国时的下北漳编村示意图

中国古人格外重视堪舆之道,民间将观天察地之术称为看风水。我不懂堪舆学,但并不排斥其中包含的地理学、地质学、气象学、生态学、景观学、建筑学等科学成份。“凡有龙起,必有水分;凡有龙止,必有水合”,“山之所交、水之所会、风气之隈藏也。”若看懂贯通武乡的这座龙山,自然会了然武襄结合部的风水。

我并不迷信风水,但不能否认的是,当置身于下北漳村南之高山,尽览周遭灵秀山川,顿觉风清气爽、心旷神怡,不禁感慨乾坤绵远、人文悠久,赞叹天地造物之神奇。

在大自然面前,人总是十分幼稚。我不赞成以世俗玄学或迷信角度看待客观事物,但难免对遥远的过去和未来的岁月产生好奇和遐思。

骨肉相连

“西川下北漳,都是二节腔,襄垣不襄垣,武乡不武乡。”这是盛传于武乡、襄垣交界地域的顺口溜。字面上说的是武乡境内的下北漳和西川两村(曾同为一个编村),人们说话口音既不是地地道道的武乡方言,也不是真真正正的襄垣腔调。

其实,何止是语音,这一带山水相连,唇齿相依,骨肉难分。自古以来,两县的人们迁居造坟、就业贸易等等,从来不受县属地理等的影响,可以说谁家都有一半亲人在异县邻村。

去年,下北漳村发现一通“唐故南阳韩君墓志铭”,碑中记载墓主人是唐代元和十四年病故于襄垣县西营村。与此类似的,还有清朝以来的下北漳村“举人坟”,墓园里埋的虽是下北漳村李氏后裔,但都属襄垣的亡人。

襄垣县西营镇西边有个兴民村,古时候叫作楸根底村,因村边楸树繁多而得名。在该村西北二里的武乡县境内,有一个小村也因临近这爿楸树林而被叫作后楸根底村。清中后期以来,小村后楸根底十分著名,盖因该村发现一通六角墓石碑,系李氏远祖李珎之墓前所立,上刻吴村(武乡)爷爷元、叔叔荣、弟良等名讳。藉由此碑,武乡、襄垣李氏勾连出自宋以来血脉衍播、开枝散叶的世族关系。尽管此碑早已毁失,但是清朝后期至民国之初,武东、襄北六十多个村庄的李氏后人认的是同一个祖宗,修续的是同一部宗谱,这已成为铁的事实。

国难当头、家园遭殃之际,漳河南北携手并肩、安危与共。民国《襄垣县志》记载:1925年秋冬,河南军阀樊钟秀夺峻极关进占山西辽县,晋军驻潞泽者或友军北上武、辽,猝不及防、络绎不断,过境运送及后勤差务异常紧急,供给不暇。“有时数千百车骡业已支出,而后发之兵差又到,每入民户按车搜骡,或抓顾来差之车骡以应之。且民间车骡支往战地,车辆人马损失无数约计。”武乡下北漳一带乡绅慷慨捐助车马,筹备钱粮,主动接应,济急于燃眉之急。一百年后的今天,下北漳村仍流传着村中富豪在村边堂儿庙官道旁搭灶,一连月余犒劳大军的轶事。

1925年,晋军为抵御进犯山西的樊钟秀部队,在辽县展开激烈战斗。图为运送晋军阵亡士兵的骡马车。(照片由外国传教士拍摄)

1941年9月至1942年2月,襄垣县只有靠近武乡的6个村没有为日军服务的敌伪维持会,在形势极为严重时, *** 襄垣县委和抗日县 *** 一度驻在漳河北岸的武乡下北漳村拐上小角儿,遥控指挥襄垣县的抗日斗争。

至于两县百姓娶媳妇、嫁闺女、引孩子、结干亲等等,谁还管谁是哪个县的?即使国字号的人口普查也查不清民间的这些情况。

武乡下北漳村和襄垣南漳北圪墚上的杨家岭村仅隔一道坡,两村的人们同在一条北漳河里沤麻、洗衣裳、饮牛羊。过去生产队时,每到黄昏两边的羊群常常同来饮水,糊涂的羊们跑错了群、入错了圈是常有的事。

改革开放后,农村人口都往城里涌,武乡这边大量人员选择到经济稍好的襄垣县城打工、做生意,如今许多人在那里买房安家。

西营镇就更不必说,多少年来过会赶集一街两行摆摊设点的尽是下北漳、西川等村人;熙来攘往、大车小辆地买办货物的大多数都是武乡口音。靠近西营的武乡各村,谁家大事小情都是在西营采购,日常生活中也是三天两头下西营。就像我这样出门在外的人,每次回乡吃喝用度也总会在西营开销三两千块。

这两年人们爱玩“快手”,老家农村连七、八十岁的老人们都天天看“襄垣永红户外主播”,起初我也不以为然,当我了解之后却不由叹服!

这个永红是西营镇上一个小商店的老板,搞了一个直播号,倡导“免费办好事”,经常直播些义务寻人、介绍相亲等解人之所难、急人之所忧的视频,“粉丝”达到近16万人(日常活跃成员五六千人)。这是什么概念?差不多是一个县的人口数!这些“粉丝”主要是襄垣、武乡结合部乡村人群(当然周边以及遥远地区也有不少)。

这里我想说的是即使到了交通、通信、网络极为便利的今天,襄垣、武乡结合部的人们同样密不可分,甚至联系与来往更加密切。

过去与未来

多少年来,人们对武乡、襄垣结合部西营、下北漳这一带的风土人情的认识很是不够。原因姑且不一一分析。其中一个主要的因素,就是行政区划影响了人的认识,两县似乎都把这里边缘化了。

让我们来看两张民国年间的地图——

《襄垣县河道图》(民国版)

民国襄垣县北部与武乡接壤地局部图

民国十七年版《襄垣县志》“袤广及县境四至”记载:“北至沁州武乡县界高岭村六十五里,少西至武乡县治九十里……东北至武乡县界北漳村五十三里,至辽州治一百六十里。”

民国十八年版《武乡新志》“疆域略”记载:“南至襄垣县界高岭庄南二十五里,龙王堂三十里,少东至襄垣县治九十里……东南至襄垣界南漳四十里”。

以上两县记载均择录旧志,也就是说自古以来,武乡东南之角,襄垣东北一隅是以北漳、南漳分界。但两边的土地都是“插花地”,农业生产中地头劳作的人们堰上可能是北漳人,堰下的则是南漳或杨家岭家。襄武地块互相交错,县域分界实际上是心中有界,地面无界。

然而,因为地域管辖权被分治,多年来,人们将这一带山水的历史文化都割裂开了,随之而来的怪事便多了起来。比如,本来一体化的历史事件,人为割裂;实在不能分隔的传统文化则各自表述。

秧歌,武乡人现在习惯叫武乡秧歌,襄垣人就叫是襄垣秧歌。上世纪60年代,襄垣县先后出现了《襄垣秧歌的演变史》(1961年打印本,作者张成德)、《襄垣秧歌演变史》(1962年1月19日手抄本,襄垣县文教科)、《襄垣秧歌名老艺人略传》(1962年元月手抄本)、《驰名太行的襄垣秧歌》(1964年打印本,县文化局)、《襄垣秧歌发展简史》(1978年7月30日油印本,宋炯)。

70年代后期,襄垣县政协委员、县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委员向文瑞(1988年逝世)在前人的资料基础上,征集17位老艺人的口述史料,撰写了《襄垣秧歌史略》。

以上所有资料,将秧歌历史追溯至明末清初,但无一不提清代光绪十年的“十八村秧歌班”,即1884年“由上良艺人王福锁发起,集中了襄垣的西营、下良和武乡的下合、北漳等十八个村‘自乐班’的名艺人,组成了第一个秧歌职业班社……”

你品,你细品,以上这段话,话里有话。“集中了”十八个村“自乐班”的名艺人,分明是说这十八个村是在组成同一班社之前各村就有了“自乐班”,而且各有自己的名艺人。

这种说法与这一带老辈传下来的说法比较一致。即武乡秧歌与襄垣秧歌同根同源,直到上世纪四十年代才开始各自发展。也就是说在此之前秧歌发展史,不论襄垣、武乡别无两样。

可是,进入21世纪,国家加强文化遗产保护,建立“国家+省+市+县”的4级保护体系,流行于武乡、襄垣等地的秧歌,以“襄武秧歌”统称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在市、省和国家层面不以县分列,当然是正确的。然而,这一“保护”,秧歌史却乱了。比如,襄垣县人民 *** 官方网站发布的“襄垣秧歌的起源”称:“襄垣秧歌最早起源于襄垣西营、下良一带,后隔河传到武乡,成为襄垣秧歌的另一个流派——武乡秧歌……所以,西营、下良人唱襄垣秧歌是最地道的。”你看,这事闹的,不仅分了先后,还弄出个“最地道”。

一棵树上的两朵花,一衣带水根扎芽,本是邻居共浇灌,赏景摘果各顾各。这倒也罢,一棵树劈开两爿还能好吗?也罢。

再说两县衔接处的道路。武乡修“四好”公路力度颇大。襄垣重视交通,舍得修好路,也是出了名的。但在两县交界的这一带,下北漳村南一直修到了襄垣南漳村界,就又变成以前的小路!跨界连接道路始终无法升级。

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每到冬天我爷爷都要从下北漳扛着木桩、门板到西营北河头搭人行便桥。如今时代进步了,南北道路似乎无人管了。

其实,武乡下北漳这边,以及监漳沟里和韩北圪墚上,来的不是供货者、就是消费者。从西营到北漳不过五里,南漳至北漳顶多也就三里路!这三五里却令人感到无奈,客观上不仅削弱了西营镇自带的“吸金”功能!而且严重影响两县结合地区部分人流车流的往来,阻碍了当地的发展。

武乡县近年来大搞红色旅游开发,毗邻西营的下北漳、王家峪等村已成为重点旅游开发区,各项建设方兴未艾。武乡把红色旅游公路都修到了北漳村南。试想,如果西营或城底至下北漳村南的红色旅游公路若能串联,那么襄(垣)、武(乡)、左(权)、黎(城)之间,将会形成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太行山抗战红色旅游区。如果再有能人运作,将会一改老区面貌,甚至催生新型较大集镇。

前不久,看到山西省公布的第六批文物保护单位中,襄垣县的西营、城底也榜上有名,我很欣慰。襄垣、武乡结合部这些红色旧址差不多均已得到官方重视,襄垣县已将旅游公路修抵下良、水碾,两县结合部的春天应该不会太远了。

人始终是第一位的,也是最关键的。如果人不能很好地认识和把握脚下的乡土,不能顺应时代造福社会,再好的风水宝地终归枉然。武乡、襄垣无论地理、历史、经济、文化,都不可因行政区划不同,而割袍断义、划地为牢。两县结合部虽地处各县边界,不该成为边缘地带,更不应出现“两不管”的问题。

我也留意过外地与襄垣、武乡结合部相似的地域,发现许多与这里类似的地方只要能打破区划带来的人为因素影响,都得到了非常好的发展。比如,福建省有个建瓯县,地理环境与武乡、襄垣结合部极其相似,这里古属建宁府建安县、瓯宁县,福建之“建”即取之建州(今建瓯)之“建”,1913年撤府,并建安、瓯宁为建瓯县,1992撤县建市,素有三千年“金瓯宝地”之美誉。

福建建瓯两水交汇处

福建建瓯三江口与襄垣、武乡结合部的三漳口何其相似。

武乡、襄垣结合部中心,距离两县县城分别为四五十华里。历史上,这里的人们能够同仇敌忾,也能够共创繁荣,今天更应该资源互补和力量叠加。

古人云“万物天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和秩序,今人更相信“世事皆由人安排”。襄垣、武乡无论谁掌握结合部一带发展的先机,下好“先手棋”,谁将可能博得新的经济增长极。

常言道“思路决定出路”。还是这块土地,如果换个思路,就一定能扬长避短,再造人间奇迹,从而增进这一带乡亲的福祉。若能如此,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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