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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取悦别人不如取悦自己(取悦别人不如经营自己)

各位书友大家好,我们来共读《 *** 的葬礼》的第三章和第五章,第52页—71页和第99页—104页。

我心爱的女儿:

古话说,玉不琢不成器。

咱们是玉器世家,你外公梁亦清是琢玉高手,他一辈子埋头做活儿,尽了手艺人的本分。到我这儿,得了“玉王”的虚名,你应该听说过的。

汉代许慎的《说文解字》里说:玉,石之美者。

琢玉这行当,自然离不开“璞玉”。璞玉,就是未琢之玉,或是蕴玉之石。还是原材料的璞玉,要么跟土石粘连,要么形状庸陋。需要经匠人雕琢,方能成“器”,才是“石之美者”。

我觉着,咱们每一个人,生来都是璞玉。在这世间走过一遭,到头来归于 *** ,都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新月啊,我原先盼着,在你未经世事之前,不要害怕风浪,去学习,去挑战,去高考,去上大学,不要轻易停下,你只管勇往直前就好,把自己璞玉上的土石都尽力打磨掉。

等你真正长大了,相信也有了自己的形状。

但无论如何,愿你玉质仍在,赤心未改。如此,才好全无愧疚地说一句,自己被雕琢成器了。

就像吐罗耶定巴巴、你外公还有当年的玉魔老先生,有他们这样的人做榜样,我才稍微明白自己该变成什么样的玉。我能有我的后来,多半要感谢他们。

而我的新月,我希望你也是如此。因此,你想考北大,我始终是支持的。可是,我也不得不有所顾虑,但愿你能原谅我。真的,你始终都是我最自豪的女儿。

或许你根本没有料到,就在你愁思百结不能成眠的那个夜晚,我和你的……母亲,也丝毫没有入眠。

她怨我没有一样地待承自己的儿女,唉……也是你哥天星没赶上好“腮拜卜(机遇)”,那年他才十五岁,却连高中都没考,不得不辍学,进厂当了学徒。

我对不起天星,可是我已经耽误了儿子,更不能再耽误了自己的女儿。

新月,人生在世,谁也替不了谁。享受大学生活,你替不了你哥。生死这件事,所有爱你的人,谁也替不了你。

你上大学要紧,天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也同样是要紧事。正是咱们国家的特殊年月,外面谁都以为我早就“破产”了,还要兼顾一双儿女,却也是捉襟见肘。

不得已,我只能从自己的“心尖儿”上,拉下了一块肉。这绝不是夸张,我那些私藏的东西,可都是万难割舍的宝贝。但为了我的天星和新月,我只好忍痛。

但事到如今,你也不需在意了。

毕竟,要打磨你这块璞玉,我甘愿付出代价。没办法,人啊,只能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就像我做徒弟那阵儿,你外公就接下过一件大活儿。这东西最后毁了他,却也成全了他。

当时,师父梁亦清他虽然是个顶厉害的手艺人,却不愿意应付生意场的交际争斗。因此,咱们奇珍斋只琢玉,不卖玉。做出来的货,都是卖给玉器店,以此生计。

奇珍斋的老主顾,就是蒲寿昌老板开的“汇远斋”。这家店自己不琢玉,所有货物都搜罗自民间,新活儿则是请没有门市的作坊代制——就包括咱们奇珍斋。

有个名叫沙蒙·亨特的英国人,最喜中国文物,他拿着一张横披的工笔重彩画找到蒲寿昌,要求依画琢玉。跟着,蒲老板就自然找到了奇珍斋。

画上,波涛汹涌,宝船巍峨,老船工把舵,水手们推绞盘,甲板上军士们披甲执戟,神态各异。船头,一位身穿红袍的英武男子昂然屹立,左手托罗盘,右手指海天。这位,便是七下西洋的郑和;这画,便是《郑和航海图》。

要把这般丹青妙笔,转化成可堪与之媲美的玉雕,谈何容易。

梁亦清不禁犹豫,不是他没有这等手艺,而是这活儿费工费时,少说也要三年功夫。蒲老板见请将不成,便准备收画走人。师父突然按住他的手,答应接下这活儿。

当时咱们玉器行当,历来不立字据,全凭口头协议。但这回不同,蒲老板自称舍着老本儿,要签字画押。师父知道他怕有闪失,只好答应了。

这是件要命的活儿,得把看家的能耐都使上。接它不为逞能,也不是贪图蒲老板出的价钱。

而是因为,郑和是咱们 *** 里,流芳百世的英杰。这活儿,非接不可。

琢玉不像捏面人儿,瞅着不合适还能添一块去一块,琢玉必得精打细算,差一分一厘都是废料。师父对照原画,盯着玉料,一直看了三天,才有了头绪。

雏形阶段,师父指导我,大致做出形状。到了精雕细刻的时候,师父就完全自己操作了。我在另一张水凳儿上制作小件儿,养家糊口,让师父免除后顾之忧。

师娘老了,又常闹病。好在璧儿出落成了大姑娘,洗衣做饭这些家长里短,便全由她担了起来。玉儿比璧儿幸运,她赶上了废私塾、兴学堂,师父也不忍她今后再受没文化的苦,便送她去念书学习。

三年岁月倏忽而逝,眼瞅着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等它圆得像一只玉盘,就到了八月节——这宝船,也就差不离能成了。

*** 的宝船,马上就要劈风斩浪,来到这世上了。

这件玉雕,注定会让世人惊叹。也一定会有 *** ,为中国的“朵斯提(同胞)”感到无上的光彩——不,这办不到,因为宝船上并没有刻着匠人的名字……谁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师徒俩完成的。

手艺人不是文人墨客,人都说“好人不下作坊,好马不上磨坊”。万里长城今犹在,无数匠人花了心血、搭了性命,人们却也只记得秦始皇的名字。

我们手艺人,注定无法留名的。木匠、石匠、泥瓦匠是如此,咱们琢玉的艺人,也只能是这样。

我看着即将大功告成的玉船,看着在水凳儿前屏息凝神的师父,看着托一盘西瓜犒劳我们的璧儿,看着玉儿在把玩新买的兔儿爷,看着师娘鬓间又添几缕白发,忽然忍不住想啊——

等到了八月节,宝船也完工了,我要带着一家人去逛颐和园、上万寿山。到时候雇一条船,游一趟昆明湖,打龙王庙那边儿绕过去,再打十七孔桥这边儿绕过来。

我还要在排云殿前头花钱照张相,师父、师娘坐在中间儿,璧儿和玉儿靠在两边,我站在后头……

用不了多久,这天就会到了。

明儿就是八月十二了,师父没日没夜地忙了三年,眼看着宝船将成,到了画龙点睛的时候,更是聚精会神,唯恐自己睫毛一闪、心脏一跳都会影响雕刻的精度。

他想着早一天是一天,赶在十五之前就交货。

师父的眉毛和睫毛上都沾着磨出的玉粉,双眸从原来的清亮乌黑变得黯淡无光,托着瞳仁的眼白已经布满了鲜红血丝,像两颗玛瑙。

我忙劝师父歇会儿,瞅着我帮他做就成。师父不依,自古都是徒弟画龙、师父点睛,他不想乱了章程。说着,他又蹬起水凳儿,转起砣子……

师父这根弦绷得太久了,再坚再韧,也迟早会出变故。

没想到,我所期盼的那一天,我们一家人登船游园,照张全家福的日子,再也不会到了。

师父的弦,猛地断了。

他两手一松,径直扑倒在地。

渡过漫长航程即将到岸的时刻,宝船突遭灭顶之灾。

郑和遥指远方的右臂,被摔断了。这是整个作品至关紧要的一笔,玉雕的核心部位。一臂断裂,前功尽弃。

三年艰劳,平生夙愿,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师父嘶声惨叫,吐出的鲜血染红了白玉宝船。他倒在此生最后一件作品上,鲜血将这个琢玉人和碎玉连成一体。

他粗糙的双手紧抱着未曾问世就已损毁的宝船,一双血红的眼睛圆睁,大张着嘴。像是还有未尽的事要做,还有没讲的话要说。

可是 *** ,却再不肯给他时间。师父就这样,溘然长逝。

天上,明月将圆。

我们一家人,却再难团聚了。

新月,咱们的《古兰经》里,预言了全人类都无可逃遁的末日。

苍穹破裂、日月黯黮。每个灵魂都将站在 *** 面前,接受审判。功过簿上记录着每个人一生的善恶,不会有丝毫遗漏。

生前的财富权势毫无意义,任何忏悔恳求都无济于事。谁也救不了谁, *** 将公平地判定他的归宿。善者永居天园,恶者投入火狱。

师父惨死那天,就是咱们奇珍斋的末日。

安葬师父是在八月十四,秋雨淅沥, *** 为什么不肯让他最后看一眼晴空和阳光?也许是,师父生前欠着太多的宿债,死后留下太深的悲哀。

你外公一生琢了无数宝玉,死后只有白布裹身,什么都带不走了。他应该会进入天园吧?

新月,你觉得呢?

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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