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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八角币,穗儿黄,我的爱根在八方。斧头镰刀,旗上挂,打鬼,长缨肩上扛。长缨在手,抖一抖,大鬼,小鬼都喊娘......。
信物 (小说 )作者:晓章
‘第一卷
第一节 卧虎山情缘
山路上。一匹枣红马,踏着碎步,悠然地走着。
马背上,是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上穿白色粗布,对襟小褂,下穿黑色长裤,腰系七节钢鞭,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叫德武。生 *** 动,练就一身功夫,是出了名的仗义,打抱不平得主儿,在滦江很受人们喜爱。
从新京省亲回来,走一天的路了,德武美滋滋的,时时在想,叔叔提亲的事儿。
姑娘是王爷家的格格,模样俊秀,漂亮。他在叔叔家见过,格格与王爷的合影。
要娶媳妇了,心中必然高兴。信马由缰,净想“好事儿”了。
突然,噪杂声传进耳鼓,德武顺声一瞧,俩人撕抓一个女子,顿时火冒三丈。
女子边挣扎边“ *** , *** ”地骂着。
那俩人,边抓挠姑娘,边撕拽姑娘衣服,不停地“嘻嘻”浪笑。
在荒郊野地撒野,欺负姑娘,不是好东西。德武心里想着,嘴里叨咕着,一甩马鞭,奔了过去,下马,想拽开俩个人,不让他们得逞。
行凶人,看有人插手,“巴嘎”一声脱口而出,随手拿枪,与德武拼杀。
“日本人!还有枪?”德武先是一愣,不想惹事儿的他,把他们拉开就算了,怎奈,有个拿枪的向他扑来,想躲,躲不开。在这荒郊野外的,欺负一个姑娘,还想拿枪对待我。德武顿时,怒从心中起,抽出腰里钢鞭“叭叭”向拿枪的人抽去,顺势一拽,枪被夺了过来,丢落脚下。另一个端枪,刚要扣动扳机,转身又是一鞭,立刻脑浆并裂,横尸倒地。
在看姑娘,与第一个,要开枪的鬼子,拼打在地,滚在一起。德武怕抽到姑娘,攥着鞭头,就像攥着一块石头。朝鬼子一通猛砸,砸得他头破血流,扬脖,挺身,撒手倒地。
出事了。
德武有些害怕。在看姑娘,虽然气喘吁吁,倒也稳重,没有慌张模样。
姑娘叫王秀芝,最近几年随父亲,打过土匪。也杀过落单的日本鬼子。这次到城里买东西回来,在路上,发现这活儿人蹊跷。偷偷跟在后面。发现是穿着百姓服装的日本人,更觉得奇怪。一路跟踪,看个究竟。一不小心,在这遭了暗算,被两个鬼子,摁倒在地。危难之际,德武出手,让他脱了困境。又看帮助她的人,用鞭利索快捷,拼杀有力,引起她好奇,德武用钢鞭抽打敌人的模样,深深吸引着她。
山的拐弯处,几个端枪的人,又扑了过来。德武顾不上枣红马,拉着姑娘就跑。
是姑娘路熟;也是他俩年轻,腿快,机灵,敏捷。躲躲闪闪,钻过几片灌木丛,窜过一道山梁,竟然没伤着。把鬼子甩到身后,看不见踪影了。
关外的山,阴坡松林密密,阳坡树少,处处灌木丛。这儿的山,一片片葱绿,一片片草绿,有的地方还是光秃秃的石砬子。
这座山叫卧虎山。
卧虎山,从远处看,似只猛虎仰头趴着。虎头张着大嘴。立陡石垃,下边有个洞,人称老虎嘴子。老虎嘴子,有俩人多高,四五米宽,十几米深。尾部山梁,像老虎摆尾,顺着山梁,延伸山梁顶部,人称老虎尾巴。老虎 *** 右侧,有个洞,人称老虎 *** 眼。 *** 眼洞口,被灌木丛遮当着,显得很隐蔽,知道的人特别少。
这个洞可深了。据说有个武功很高的人 为探山洞,点过十几根火把,趟过一条地下河,一天一夜都没走到头。
甩掉日本鬼子,王秀芝把德武领进,老虎嘴子。坐在洞内,土炕上。互通姓名之后,德武确实累了,闭眼休息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一场惊恐之后,心里渐渐地平稳下来。德武这才,对姑娘打量一番。
王秀芝圆脸,圆下颏,扫帚眉,双眼皮儿,一对扑闪的大眼睛,显得聪慧,乖巧。
深灰色,暗红花上衣,穿着得体,格外利索。
咋咋呼呼的辫子。又黑又粗,与肩平齐,垂挂耳下,显得壮实,有力。
人都是这样, 闲下来,没事儿,会找事儿。有姑娘在身边,再苦,再累,挥之而去。德武看着姑娘,似乎看到了格格。他甜甜地笑了。
看德武笑的模样,惊恐,害怕,早飞得无影无踪。与陌生同龄男人在一起,心里热乎乎的,砰砰乱跳。
德武见她,不好意思,有些尴尬,不知说啥好。
洞内,一时无声,静悄悄的。
过了好长时间,王秀芝看他腰系钢鞭,有了话题:
“这是啥鞭呀。”她指着德武腰间问。
“七节钢鞭”他答的干脆利落。
说到钢鞭,他的话多了。
“钢鞭能刺,能打,能扫,能抽,能夺他人手中物件,是好使的兵器,但是不好学,
它不同于其它器械,练不好会伤着自己。”他心里高兴,话匣子打开了,没完没了。说过钢鞭,又从南拳说到北腿,再从少林说到峨眉。哪家的拳法之长,他说的条条是道。
也不知道哪来的话儿,把王秀芝说的魂飞颠倒,说啥,也要学钢鞭,学学武功,长长本事儿。
他答应了。还答应,让她练的棒棒的,身体壮壮的。说完,他攥紧的拳头,在王秀芝眼前晃了晃。
在这躲了半天,住一个晚上,身体松份多了。
练武的人,有个习惯,爱起早。第二天,天没亮,他起来了,看洞内就自己,随意走出山洞,在洞口平地上,习惯地压腿,踢腿,伸腰,弯腰。身体发热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手打了一段小梅花拳,看那架势:出腿有力,伸拳利索,飞腿如卷云,抱虎势如归。一段拳下来,他气不喘,汗不出,紧接着把钢鞭用双手一拉直,随手一个出势,鞭头如花枪,笔直冲刺,再转身,回鞭横扫,舞花,斜抽。钢鞭上下翻飞,呼呼作响。钢鞭耍的,直刺横扫,缠头护腰,真是箭步冲刺稳准狠,地趟翻滚灵似猫。一会儿,弹身跳起,一个骑马蹲挡式,刚刚坐稳,手腕一抖,好长的七节钢鞭,一下子尽收掌中。
“好,好,好”。一声浑厚的男中音,和一声清脆的女高音同时响起。
是王秀芝回来了。身边还有位壮汉。
德武收势,收鞭,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禁地用脚搓儿着地皮。
“不错呀!小伙子。”壮汉,笑呵呵地称赞。
这时的王秀芝,站在德武身边,嘴角一挑,鬼使神差,抬手就是一拳。
练武的人,眼快,手快 头脑反应快。德武举手,把王秀芝的拳头接住了。他攥着姑娘手腕,一种异样的感觉,似股股洪流,充斥全身,从头到脚,贯穿每个角落。
第一次接触姑娘的手。他脸红了,见有人在场,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缩手,把她的手撒开了。
不是他花心,是与王秀芝接触,看她 *** ,活泼,聪慧,伶俐,令他羡慕不已。照片上的格格,不知道跑哪去了。眼前的王秀芝,令德武神思遐想,忘去一切。
“功夫不错,要不然她就没命了,小伙子,谢谢你呀!”壮汉说着,还用手指了指王秀芝。
一句话,把他的思路,从好远的边际,拽了回来。再看壮汉穿着灰白衬衣,黑色衣裤,敞着怀,腰里斜插两只驳壳枪。
“用在实处,该有多好呀?”壮汉似自言自语,又像与德武说。
德武听着,似懂非懂,奇疑的看着他。
“有机会再说吧,今天事紧。我姓王,叫王君勉。以后有事儿,到这找我们!”壮汉一脸着急相,急于办事的样子
也不知道王秀芝从那牵来一匹花白马,她往前走了几步,说声“谢谢,”将缰绳递给了德武。
德武接过缰绳,向王君勉鞠躬,騙腿骑马,在马上向王秀芝挥手告别,扬鞭而去。
第二节 王爷的寿礼
滦江。
总算到家了。这次省亲,去了好长时间,回来的路上,又出了事儿,家里知道,肯定着急。
人没进院子,消息早就进屋了。张昆听大院人说,儿子进村了,高兴的不得了。明天六十大寿,大喜事儿,儿子哪能不在家呀?看着儿子进屋跪地请安,他既高兴,又嗔怪:
“咋才回来呀?”张昆嗓门很高。
德武把叔叔家的情况,把抱打不平,打死日本人,在卧虎山躲了一宿的事儿,说了一遍。
张昆听到,用鞭杀人了,杀的还是日本人,惊呆了,直勾勾地,深思不语。
本来,县内各大商户,推荐他,日本商人保举,让他做县长,他不想做,还推出去,宝康王爷几次来信叮嘱,说啥这个县长也要他做,这个县长是做,还是不做,正在踌躇,举步维艰。德武杀了日本人,急的他在屋子里一个劲儿地走遛儿……。转着,想着:德武杀人的地方,离着远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德武,侥幸心理,随之而起。儿子能平安回来,比啥都好,做县长的事儿,走一步,算一步吧!再大的事儿,没有过不去的门槛儿。饱经风霜的他,主意已定,一拍大腿大声喊道:
“告诉戏班子,有更多喜钱,再传告乡亲,都来看戏。”他毅然决然地吩咐。
张昆持家与别人不一样,天天乐呵呵的,从不与人计较。地里的事儿,都让把头说了算。稻田把头和大田把头,无论是为人处事儿,还是种田技术,都信得过,让他省心多了。对待长工短工,从不克扣工钱,佃户打的粮食,多就交租子,粮食少,也不逼租。因此给他家干活,租他家的地,没有后顾之忧。所有人对他家的事儿,活计啥的,都很上心,认真去做。这样一来,他家的庄稼,一年比一年好,粮食打的越来越多。粮食连年增产,家底也就越来越殷实。在这一带,成了有名的财主。
当年这家人,是山东有名的镖队,随着清 *** 官员,调动平凡状况,主要来往,关内与关外。这样一来,镖头与清 *** 上层官员,走动频频,关系密切。特别是与宝康王爷关系更深。
一次为宝康王爷送货,走到滦江时,连天大雨,河水暴涨,滦江渡口没法摆渡。在这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十多天。那天呆着实在无聊,到渡口看河水涨势,走到 *** 滩时,往东瞧,好大一片土地。土地没利用,就打起了这儿的主意。他深知送镖行业,随银号,汽车的增加,不如以前好做,钱也不好赚了,所以决定在这置办土地。
送过那趟镖,镖头恳请宝康王爷帮忙,买下了这块土地。
这块地,南靠松树梁,北靠滦江岸,东到石门山,西到 *** 滩,方圆几十顷。
买了地,就要安家,在地的东方,盖房筑院。于是雇人,在松树梁,伐树,烧砖,烧瓦,劈山,凿石。在滩地上开荒种地。
镖头一家哥六个 ,老太爷在山东老家,故土难离,说啥不到关外来。老五随王爷落户新京,老四在保镖路上,与一小姐成亲,落户滦平小营。剩哥四个在这安了家,为了不分开,离开得太远,每家都是四合院。主事的还是镖头,张昆说了算。
这儿建筑方式,很独特,是一处分东,南,西,北的四合院,每处院又是在大四合院基础上,套座小四合院,大院中间,有四合院拼成的四方广场。
为了不使武功失传,为了看家护院。四方院的广场,成了武术练功,锻炼身体的地方。除了一家人练功,还有长工,佃户家的孩子,都来凑热闹。
为了孩子,有文化,长出息,张昆请了教书先生。除了张昆,谁也没问过教书先生姓啥,孩子们称教书先生为老师,大人们都叫他先生,一来二去教书先生的名号,就叫了出来。
今天四方院广场,搭个大戏台,台的正中央挂着烫金寿字。台前摆放着三排八仙桌。
傍晚,天还没黑,广场戏班子,敲起了锣鼓家伙。鞭炮,时不时的“劈了啪啦”响着。这是张昆的六十大寿 ,知道的人全来了。老人们围在八仙桌, 年轻的和小孩们,在桌的北边,黑压压一片。
老寿星身边坐着,哥几个之外,还有个日本人,三浦先生。他思路敏捷,办事儿,沉稳,老练。他依商人身份,很早在热河活动,主要带领地质勘探队,搜集矿产资源。“九一八”后,基本摸清了滦江一带,金矿铁矿铜矿乃至稀有金属情况。因总在这活动,知道张昆家有个铜盆,是件宝物。主动结交张昆。伺机要把铜盆弄到手,为了达到目的,与张昆关系始终不错。张昆家的水稻,还是他提供的种子。用他给的种子,
水稻穗长,颗粒饱满,成饭的米粒清莹剔透,吃着清香味美,香甜滑口。滦江的大米,因此出了名。每年张家的水稻还没进打粒场院,就有人订购,说起来还是三浦买得多,他给的价也好,至此得到张昆好感。令他遗憾的事,至今也没得到铜盆。不过,今天三浦的身份变了。一九三三年二月,日本制造的傀儡政权(溥仪称帝,改年号为康德元年)。三月四日,日本人占领热河,占领热河的日本鬼子,只有一个小队(有资料记载),三浦任滦江县的县长。
满洲 *** ,皇帝是中国人,各级 *** ,首任官员,是日本人。为了把滦江事儿做好,让有名望的张昆,做副县长。这样一来,一是有更多时间接触张昆,寻机窃取宝物,二是张昆在这一带,德高望重,有财有势,所以张昆做寿,他肯定要来!
张昆痛恨日本人。八国联军进北京,残害中国人的事儿,他知道的不少,只因三浦是商人,看着和善,张昆才不与他计较,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今天他依县长身份出现,不愿搭理三浦,是想到德武杀了日本人,所以将他留在身边,敬茶,倒水,满脸堆笑,客客气气。目的,听听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人命关天,是儿子干得,杀人的动静儿,不会小,他能不上心,观察日本人的动静吗?
“二爷,宝康王爷信使到。”
随着管家指引,宝康王爷的信使,来到张昆近前,掏出一封书信,一个钱袋子,还有一个带有黄穗的‘辫子锁’。
“王爷年龄大了,不然他会亲自来,让我给你老带来一份薄礼,请您笑纳。”
张昆让家人接过钱袋子,感谢王爷贺礼后,将辫子锁,缕在双手中,细细观看:辫子锁用黄线编的,形状似女孩辫子状,前三个辫花中间,各编织一枚铜钱。深黄色的穗子,三枚金黄色的铜钱,显得十分漂亮。
“现在身配的锁子的人很多。是把玩的好物件,也是男人腰间的好挂件。还有人说,它能辟邪。”客人说着,还把系在腰间的锁子摆在手上,让张昆看。
张昆看着,客人放下后的辫子锁,自然想到,满清人,在腰间,挂物件的习俗。
原来,满清人在腰间挂物件,都是玉,玉的好坏,质量高低,能看出人的身份。是官,分得出官职大小;是民,分得出家庭状况。现在流行辫子锁,难道把玩物件,更新换代?
“王爷说了,辫子锁是把玩物件,到时候,会有重要用处的?具体啥用处,王爷没说。”
张昆听信使说,辫子锁有用处,他浑然不知。屡屡疑思,在心升起。
国民 *** 不战而退,日本鬼子占领东三省,用以华制华的手段,召集满清旧部,扶持建立满州 *** 。 满洲地界儿,虽然成了日本附属国,鬼子强化治安,无恶不作。东北是满清发源地,满清的后裔,遭到日本人的蹂躏,满清人恨之入骨。为了把日本鬼子赶走,满清人在各地及军队里,暗暗组织,积蓄力量。辫子锁,是普通信物,只要佩戴辫子锁,就是各“旗”,旗军人物。
辫子锁是根据努尔哈赤初建军事组织形式,暗中流行的普通信物,颜色为:黄、白、红、蓝。发展壮大后,在建立八旗兵制,达到帝制目的。
设置初衷,组织初始,愿望是可行的,但是具体成功与否,可想而知?
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在灰褐色的天空下,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开戏喽”
德武的吆喝声,打断了张昆与客人的谈话。
德武来到父亲面前:
“你点的《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开始了,你老瞧好吧!”
说着话,德武看父亲手中的辫子锁,有些好奇。顺手拿过来,捋在手中, “嘿,嘿”一笑,系在腰间。
做父亲的,看儿子喜欢,心里自然高兴,也不管啥作用不作用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儿子喜欢,先让他玩几天再说。
第三节 舞台上的枪声
舞台上,开场锣过后,身穿紧靠的穆桂英登台亮相,她一亮相,德武很快发现,演穆桂英人的身段好眼熟,没等他仔细再看,穆桂英还没开场白,一个小伙子,键步窜上舞台,大声嚷嚷:
“我看《 *** 滩设宴》,我看《 *** 滩设宴》。”说着,还比划着,撵穆桂英下场。德武一看是他,知道坏事了,父亲六十大寿,他是捣乱的。
来的人叫萧志,是滦江对岸萧店,店主的儿子,是张家几年来的冤家对头。他是大辽萧颜宗之后。他嚷着要看《 *** 滩设宴》,一是,说明他的祖先,在 *** 滩的英武。是大辽国主之后。武将之后,硬气,霸气,不好欺负。二是,捣乱
砸场子,谁让他们打死人不尝命来。三是,为他死去的堂弟,讨个说法,过去几年了,咋地也不能让堂弟白白死去。(注: *** 滩就在滦江,在承钢一带地区,大辽国军事要地,在丰宁西北部,窟窿山下,现有大辽萧颜宗点将台遗址)
其实他堂弟的死,也不全愿张家。都怨这条江。
这条江连年泛滥,冲毁两岸护堤,张三郎就是老三, 自幼擅长嘻水,长大后,水性特好。看着稻田被水淹着急,情急之后,研究滦江,水流动向,通过研究,加长了河堤护坝,长度和高度,破使江水的浪头,冲劲,改变方向。冲向江对岸,这样一来,江对岸的稻田,冲毁面积加大了。第一年萧店农户不知原因,第二年知道原因。就组织水性好的人,过来破坏水坝护堤。张三郎知道后,就跳到江里,凭借好水性,阻止了萧店的农户破坏行动,不巧的是,有人在水内时间过长,用力过度,没游回对岸,被江水吞没了。张家对死者进行了补偿。可是萧志死活不干,死的人是他堂弟,非要张三郎偿命。这样一来官司打到滦江县衙。县衙根据情况,做出决定,再让张家赔赏,可他还是不干,还一个劲儿地嚷嚷:县衙不办事儿,,滦江县的官司----希里糊嘟。此后县衙不再理会他。至今没回信,不了了之。
(注:滦江县的官司希里糊嘟,是这一带的俗语,因这个县衙距离避暑山庄很近,以前的官员,每天忙于接待,所以一些官司无法判决。都希里糊嘟的不了了之。)
戏演不下去了。德武好恼火,与萧志的恨,终于爆发了。他一个键步窜到台上,与萧志厮打起来。
他俩功夫不相上下,只不过是功夫手段,各有不同,德武练的是拳术,对打,练功使得是石锁,沙袋啥的,拳脚讲究的,快,稳,准,练就机智,灵活,有力的技巧。功夫练就主要作用,是对打过招时,绝不让对方近身的攻守手段。
萧志则不然,在萧店有那麽一伙子人,一块练功,一起切磋武艺,他们练功,主要使用大帆布口袋,装满沙子,练功时,来回抱,背,甩胯,摔打;还使用二号水缸,逐渐加水,每天,天不亮,挪动水缸,直到水缸满水,水晃动,不能撒出去,直到转来拧去自如,才算可以;再就是练功用大石碌碡,每天对着大石碌碡,抱,搬,推,揉,左右开弓。萧志是大辽萧颜宗之后,他继承了先辈传下来的练功方法。与对方交手过招,必须近身,才能完成打倒对方的目的。
他俩在台上,你来我往 。一个急着抓到对方,至对方于死地。一个是前跳后退,在不让对方抓住的情况下,将对方打倒。
机会是对等的,他俩对打了好长时间,谁也抓着机会,谁也没把对方去咋地 ,可以说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不过在严谨,也有空子可钻,一不小心,德武让萧志抓住了肩头,还没等萧志近身搂腰,德武一个二郎担山,分开了对方。于是较量又从新开始,一个跳着翅子,再寻找机会,一个丁字虚步,防守待功。他俩激烈对打,早就惊动了三浦先生,他相中了这两位年轻人。以华治华,需要人才,以战养战,更需要帮手。他眯缝着眼,点着头,嘴里一个劲地:“呦嘻,呦嘻”说好。
“啪”的一声枪响,惊呆了三浦先生,也惊动了所有人,台下一片慌乱,几个日本人,拔枪,护罩三浦先生。德武也从台上跳下来,跑到父亲的身边,惊疑焦律地巡视,台上台下,看着处处慌乱乱象,寻找枪声来源,寻找是谁打抢……。
枪是王君勉打的,目的:一是除掉曾在滦江,借商人的幌子,做特务工作,现在是滦江日本最高指挥官的三浦大佐,二是除掉准备上任县长的汉奸一张昆。为了寻机刺杀,达到目的,,王君勉曾寻找多次机会,始终未能如愿,好容易知道,张昆做六十大寿,在滦江的日本头子肯定会来。
在王君勉打响时,突然,枪被人托起来,子弹打飞了。在想开枪,不可能了。情急之中,看到抓住手中枪身的人,捂着自己的嘴。王君勉知道,不让他声张。握着枪,跟着这个人就走了。
第四节,再上卧虎山
好热闹的六十大寿,乱糟糟的,德武十分恼火。恨萧志,更恨打枪的人。想到打枪的人,又想到王秀芝,演穆桂英的人,是不是她?如果是她,枪声与她不无关系,分析枪声是从台上响的.,想王秀芝的身段,想扮演穆桂英的人身影。“是她!”他肯定,回答自己。
为啥呢?为啥要到他家来捣乱呢。”德武找不到答案,决心找她,寻问究竟。他牵出王秀芝送给的马,扬鞭去了卧虎山。
卧虎山,老虎嘴子。
他找到王秀芝,劈头就问:“昨天是不是你们?”
王秀芝不知怎么回答。是她们,可不知是你的家呀?她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这样说,故意调侃。
“是呀,谁让你爸是大汉奸呢?”
德武火了,理直气壮:“哪能呢!我爸爸为这个家,为了全村的人,天天忙事儿,从没办过对不起乡亲们的事儿!咋就是汉奸啦!还大汉奸呢?”德武有些茫然。
“你爸爸是县长,是给日本人办事的县长,能不是汉奸吗?”王秀芝以理据争。
这对儿,打起来了,争吵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一个耳熟的声音,打断了不可开交的争吵。
“德武来了”
德武转身一看,愣了:教书先生,他咋在这?
“你爸爸当县长,给日本人办事儿,就是汉奸,该杀!可他没坑害百姓,还为百姓办过好多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又不该杀。是汉奸,该杀!昨晚人去了,没有杀他呀?”教书先生对德武说。
德武听着,渐渐明白,其中的道理。教书先生把 *** 领导穷苦百姓打天下,游击队是穷人队伍的道理说了一通。又把目前形势,不做亡国奴的道理,细细地讲了一遍。德武听教书先生一席话,心底豁然开朗,眼里射出股股火光。
“别看你会武功,会耍鞭,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说着还翘翘下巴颏:“学着点吧!”王秀芝杨着脸,一副得意样儿。
王秀芝打断了德武的思路。
“学啥?”德武对王秀芝有点不屑一顾。
王秀芝冲他一杨脸:“不知道了吧!来吧!让你开开眼。”说完向德武招招手。德武一脸疑问,跟着王秀芝,顺着老虎脖子的羊肠小路,走到老虎尾巴的下边,拨开灌木丛钻进了山洞。
洞口不到一人高,顺着洞口往里走,越走越宽,越走越深。
“这洞呀!可深了,你走不到头儿?”王秀芝调侃的说。
“走不到头,就不走呗?”德武也不甘示弱。
“别介!咋着也得让你看看这是咋回事!”王秀芝悠然自得。
进洞拐个弯,德武眼前一亮,顺着一溜油灯,借助灯光一看。有人磨刀,有人擦枪,有的睡觉。有人看他们进来,与王秀芝打招呼:“来新同志了。”
“同志!” 这个词第一次听过,德武觉得新鲜 ,知道这是好朋友的意思,身上暖烘烘地,点头答应着。来时的火气,不知到哪去了。
这是一支抗日队伍,队长是王君勉。王君勉是早期 *** 党员,因 *** ,对 *** 的屠杀,追缴,才躲到这里,从此与党失去了联系。为了找回组织,王君勉在关外大山深处,在城市乡村寻找组织。很多组织遭到破坏,在困难时期,又转入地下,咋也找不到。
寻找无果,才回到山洞。再回来的路上,王君勉捡到王秀芝。那会儿她摊在路边,快饿死了。善良的本能,唤起了他的同情心。在困难也不能看着孩子死去。于是把王秀芝抱回了山洞,从此俩人相依为命。这些年,王君勉迎着种种困难,一边抚养孩子,一边按照组织要求,开展工作。最近几年孩子大了,有了更多的时间,才秘密建立了这支武装。
教书先生是组织派来,寻找这支武装的。
组织早有消息,在这个地区,有党的人在活动,还组织了一支秘密武装。用好多组织手段查找,也没找出结果。才想到,可能是与党失去联系的同志在工作。教书先生奉组织命令在这寻找。为了方便,才依教书身份为掩护,托人在张昆家落了脚。那天,张昆办六十大寿,他看戏班子有些可疑,偷偷观察,发现了端倪,暗中跟着王君勉,才有六十大寿这一幕。
第五节 甩不掉的汉奸事儿
四合院,正房,正屋,中堂挂着关公持刀图像,图像两侧各挂“忠贞义气待宾朋;义勇忠肝安黎民”的对联。
八仙桌前,张昆来回渡步,惊,怨,恨在脑海里来回翻滚。六十大寿,戏台上的枪声,让他吃惊,平日没做错事儿,想不出,有人打黑枪,是冲着我来的吗?怨的是,德武这孩子不知干啥去了,出去两天,不见音信;恨的是萧志,没完没了,到这来砸场子,搅了大寿局面。
“爸,”我回来了,
张昆一看德武。发火了:“你干啥去了?”
德武自知理亏,没敢大声:
“还做县长呀,别干了!”
张昆惊疑,围着儿子转了一圈儿。“这事你也管?大院有多乱!你也不看看?”
“县长是给日本人办事儿的,是汉奸。”德武说话,声不高,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父亲,火气惹大了,毕竟他年龄大了。
“放屁!我是给日本人当县长吗?那是给乡里人做事儿,”张昆瞪着眼,咄咄逼人:“再说,我当县长,咋了?我不干,别人会干!来人当县长,啥样?你知道吗?”
“爷,外面三浦先生求见”
张昆挺着脖子,还要以理据争,听下人说三浦先生来了,冲着德武一瞪眼,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出屋,三步并做两步,大步跨过门坎儿,一反常态,哈着腰,笑呵呵地,迎着三浦先生。
“先生到了,失敬,失敬。”
张昆低声下气,怕是德武杀人的事儿,露馅了。所以,哈着腰儿,边说话,边客气地,往里让着三浦先生。
说曹操,曹操到,还没把父亲,不做县长事儿说完,日本人就来了。德武无奈,没法子再劝,只好再找机会,说啥要阻止父亲,不要干县长的差事儿,不要做汉奸。
“我还有好消息,热河总署让你儿子,做热河警署的武术教官。”
德武听这话,又是一惊。让他做警署的武术教官?
再好事儿,德武也不情愿,不给日本人做事儿,不做汉奸!他下定了决心。:
“我不做教官!”德武说的斩钉截铁。
“ *** !是三浦先生抬举你,还不谢谢。”张昆这样说,心里却想:看看风头再说吧!不然,杀日本人的事儿发了,不好办的。
在日本人面前,不能与父亲顶嘴,德武只好躲开,寻机再说,他小心翼翼转身往外走。
“回来,还不谢谢先生。”德武又被父亲吼住了。
善良乃本性,孝子更为先,他为难了。走,是不听父亲的话,不孝;不走,又没办法,面对这个日本人,没法答应他说的事儿。无奈,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等待,寻找走的机会。
“这孩子还小,肩膀软,担不起责任!再说他还没出过远门,我也不放心呀。”张昆知道德武不愿做这件事,也不愿让自己为日本人做事儿,替德武婉转推辞着。
听父亲说这话,德武暗自高兴:知子莫如父,父亲就是父亲,知道自己心思。
三浦没理那茬儿,两手指轻轻,磕打桌面,说:
“要不然,教练场地,设在大院广场?这样,儿子不离开,还可以指点他,为做好武术教官,把把关。”说完用手指,指点门外。
坏了!自己脱不掉,还在家门口,为他们做事儿。德武急了:
“不行,不行。”他极力阻止着。
可是阻止不了。没等再说,父亲接茬儿了。
“这样行,这样行,就这样定了。”张昆一看推不掉,不如痛快答应。
“有日语教官,这些人都学日语。”三浦先生补充一句。
德武没办法,偷偷撇了三浦一眼,恨不能把他一口吃掉。
“你的为人,有威望,我们知道的,让你做县长,是对你的信任,也是上边的意思.”三浦有意讨好张昆,侃侃而谈。
“再说,你为人和善,可是,六十大寿,为什么有人打黑枪?这说明滦江治安有问题。快点上任吧!早日清除匪患,确保一方平安!”三蒲说过这些,话锋一转,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但有人打黑枪,还有人袭击日本勘探队”他的话音提高了,瞪着眼珠子,用手指,戳打着桌面。戳的桌面,“咚咚”作响。
三蒲一席话,惊动了德武。什么有人袭击呀?分明对姑娘非礼。德武不屑一顾,用眼撇了三浦一眼,转眼又一想:日本人在这勘探啥呀?
日本对中国的资源不怀好意,对这一带的矿产资源,急于得手,很早就派出了勘探队。勘探队都穿百姓服装,勘探是秘密的。德武不知道,早被王君勉发现了,还没找出端倪,偶然机会,引起王秀芝怀疑,并跟踪他们。
那天王秀芝跟踪的勘探队,是勘探铜矿的。那些人,发现有人跟踪,提高了警惕,在看跟踪人是姑娘。在荒郊野地,碰到姑娘,岂能放过。所以在山的拐弯处,暗算王秀芝。正要行“好事儿”被人袭击,搅了局,在搏斗中,两人当场毙命,几个人追赶拿鞭人,没追到,却得了枣红马。
德武没能阻止父亲做县长,也没躲过热河警署教官的事儿。还把日本人,引到家来啦。
做汉奸,做到家门口儿了。让王秀芝咋看呀?说你爸爸是大汉奸,你是小汉奸吗?做她们反对的事儿,以后咋面对呀?一连串的问题,让德武应接不暇。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就近,找了教书先生,询问,该咋办?
教书先生听他说过后,知道他的处境。可喜的是,卧虎山对他影响,变化很大。还没对他做工作,就有了觉悟。他高兴,他为有觉悟的德武高兴。可是让他拿主意,寻求办法,一时把他难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告诉他,想不当汉奸,干啥都一样,何不借武术教官这事儿,做自己该干的事儿呢?
第六节 理不透的情怀
四合院,门前右侧:武器架上,各插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地面上,散落几把大小不一的石锁子。左边:立着四只三寸见方,青石凿孔的拴马桩。院的中间,站着两排穿着黑色警服人员。
这些人,大部分是各警所调来的,也有从乡下招来的。他们服装虽然整齐,但是穿着不规范,队形没编好,显得七上八下,乌七八糟的。
队列前,德武一身便装,干净利落,特别是腰挂辫子锁的黄穗,更是耀眼。
辫子锁引起日语教官一李佳的注意。
李佳是完颜耀珠族之后,性格内向,办事沉稳。
德武黄穗辫子锁,让他感到意外,没想到武术教官,也佩戴辫子锁。他这样想着,手里自然,捋起腰间,带有红穗的辫子锁。
德武,心情不好,。眼睛余光中,看到日语教官,红色辫子锁,虽然好奇,这时的心情,无法儿引起他的关注。
德武不愿为日本人做事儿,做武术教官,是在教书先生的开导下,接受的。
虽然按照教书先生的说法,对警察训练,看这些警察,咋地,也不是滋味。他心情不畅,情绪黯然,拿着花名册,点名儿,都声无大气。
点名儿,念到王志时,一个熟的声音,冲进耳鼓:
“是我”
德武双眼一亮,认出了她。德武即刻有了精神儿。
她一身男装,美滋滋地看着德武。
王秀芝改名字,通过关系来的。目的是学武术,学学本领,掌握擒拿技巧。王君勉知道她的意思,也劝说女孩,不能做警察。
不做警察,就不能与德武在一起。能与德武在一起,她毅然剪掉满头秀发。
没了一头秀发,一身男装,王秀芝显得英俊,潇洒。
再换男装,也没逃过日语教官一李佳的眼睛,同时看出,王志与德武的关系不一般,不过,德武是 *** ,为啥挂个黄穗辫子锁,他一无所知,还要弄清楚。
李佳个性深沉,不到关键时刻,他不会主动联系的。
天,有些阴霾,太阳不知躲哪儿去了,一种凉嗖嗖的感觉,在人的身上任意乱串,让人十分厌恶。
武术培训,开学典礼,要等三浦。德武等得不耐烦了。
警察列队,等好长时间,三浦才来。
今天三浦,一改常态,脱掉以往便装,身着日本大佐军服,腰挎战刀,骑着马,后边跟着日本兵,显得几分威武。
他骑的枣红马。
枣红马一进院,就发出阵阵叫声,仰头,刨地,十分狂躁。三浦随着马,原地转了几圈,一脸诡异,狡诈,得意模样。
到了人群面前,他跳下马。张昆迎着他,强装笑脸,接过缰绳,系在栓马桩上。
“枣红马!”
那天与人厮杀,忙于奔命,顾不上它,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想到,在自家院子出现了。德武惊奇,有些兴奋?
这匹枣红马,生下来,德武就非常喜欢,给马洗澡,喂料,不用别人。
马有灵性,德武对它好,喜欢与德武在一起,更喜欢让他骑着玩耍。好多天没回家, 突然见到主人,马也兴奋,所以三浦骑着它,一进院就仰脖,奋蹄,似在告诉主人:我回来了。
看着喜欢的马,栓在哪儿,德武想楼楼它,抚摸它,亲吻它。可是今天,他不能乱来,只好望着它,暗暗自语:马儿呀,不要着急,耐心等着.......。
都知道,马识途,认识路,能找家,认得主人。三浦骑马。一进张家大院,马的反常,让他惊疑,有了警觉,引起了注意。
张昆看三浦大佐骑的马,暗暗吃惊,是德武的马。德武骑它到新京,回来出的事儿,他是一清二楚。知道事发了,心里着急。情急之中,主动上前,接过缰绳,拴在马桩上。暗自观察,三浦大佐的一举一动。
枣红马的举动,让三浦大佐有警觉。可是武术培训,开学典礼,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他挺了挺腰板,拽了拽军服,来到队前。
张昆没事儿的样子,在三浦面前献殷勤,对着乱糟糟的队伍,指指点点:
“都精神点儿,站好了,站齐了。”说着带头鼓掌。
队伍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你们有幸,做帝国警察,我一为你们高兴,做警察,要技术,对不法分子的捉拿,要有过硬的本领,所以你们要学好武功,练好技巧,将来为‘王道乐土 ,东亚共荣’,出力,你们会有前途的。”三浦大佐的语调,很高昂。
前途,什么前途?当汉奸,还是亡国奴。德武不愿做亡国奴,不愿做这个武术教官,面对现实,脸上示出愤愤不服的神情。
没说几句话,三浦大佐来到栓马桩前,解开缰绳,让马任意走动,找马儿失常原因,查找马的主人,找到杀害日本人的凶手。
张昆明白三浦大佐目的,主动拾起缰绳:
“你咋骑这匹马呀?前些天,孩子骑它去新京,回来发现坏人,在野地,欺负姑娘,为姑娘解围时,马跑掉了。”他主动进攻,振振有词,故意认真地说。
三浦大佐听张昆念念有词,一脸狐疑:
“坏人,欺负姑娘!让德武救了?”
“是呀!打抱不平, 救个女孩子,马跑掉了。”张昆回答有力。
“救一个人,杀俩个人,而且杀的是日本人,杀人影响治安,破坏东亚共荣,就该受到惩罚,”三浦大佐两眼一瞪,不甘示弱。
“三浦,欺负百姓,不是破坏治安了,不是破坏大东亚共荣圈了吗?如果不拿枪对德武,德武能与他拼杀吗?再说,看到坏人作案,能不管吗?”张昆以理据争,敞开了嗓门,一声比一声高。
“不管啥理由,杀人,该受惩罚!野地里欺负人,破坏治安,应该交由我们治理,德武没有权利!他杀人,无论啥理由,都该治罪”这时的三浦,满脸凶光,把以往的交情,都撇在了脑后,顺手拔出了腰刀。
“交给你们治理,那会儿,你在哪呢?他们有枪,对着德武,让德武把人交给你,现实吗?没等把人交给你,德武的命还有吗?”张昆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眼睛都红了。
“大佐,不要动怒。”李佳按住三浦大佐的手:“在这地界儿开矿,建厂,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杀人固然不对,也得看看动机吧!打抱不平,自卫还击,不能不考虑吧?还请大佐三思。”
三浦大佐听李佳说话,明白其中道理,再说,李佳是新京来,是热河关东军司令部的翻译,还有联络官的官职,是关东军司令的红人,武术培训班,他是暂时帮忙的,他说话,要给面子。
还有这些警察,都是各地召集来,是由新京至长城的警察骨干,训练班第一天就杀人,而且杀的是教官,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还有,与张昆以往的关系,张昆县长的职务,张昆家中的的铜盆,一系列的的事儿,让三浦大佐,失去了杀气,失去了,来时的威武精神。面对李佳点点头,眯缝眼,轻轻地把刀送回刀鞘。转过身,又对张昆说:
“我给你县长的面子,下不为例。”
说过后,刚刚骄横的他,又换了另种面孔,离开张昆,面对德武大声赞扬起来:
“德武一好样的!”他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维护东亚秩序,与不法分子对抗,为大家做出榜样,让你做武术教官,选对了!”说着轻轻拍打德武肩膀,以示友好。
三浦大佐说的话,做的动作,令人生厌。德武更是嗤之以鼻。
张昆悬挂心中的石头落地了,儿子杀日本鬼子,在日本人的眼里,是件大事儿。这样的事儿?能平安过去,实乃万幸,他有些后怕,又有些沾沾自喜。
德武暗暗庆幸,自己有位机智的父亲。更感谢日语教官的相助。李佳能帮助他,内在原因,他一无所知。有种丝丝感激之情,在心中稳稳升起。德武情不自禁地,将目光向李佳瞥去,四目相对,俩人打个对眼。李佳嘴角微微一笑,没理德武的茬儿。
李佳的辫子锁,随他身体运动,来回摆动,辫子锁下的穗头,晃动不止,时而跳动。夺人耳目,好看,招人喜欢。却让德武心生疑虑,扪心自问:他也有呀?。
第七节 船漏又遇顶头风
屋漏偏逢连阴雨,船漏又遇顶头风,枣红马的事件,刚刚结束,萧志又来了。
自从张家与他家争水事儿之后,萧志耿耿于怀,总找张家麻烦。六十大寿过去了,又是武术教官,还什么,开学典礼。有机会,不会放过,非要给德武家,弄得天昏地暗。今天他用独轮车,推着一个口袋,来到张家大院。
这个口袋,是萧志练功用的,很结实,圆度,有腰粗,高度,一米五左右,材料是粗布做的,很结实。里面装满沙子,足有几百斤。每天萧志都会抱,背,拽,扭地摔打它。
这会儿,他把口袋,“扑通”一声,摔在德武面前:
“你要抱着走一圈儿,才配做教官。”说着,脸上一付得意模样。
德武有气,更不甘心受辱。当着大家面儿,撸胳膊,挽袖子,要与萧志动手。
萧志退后一步,指着口袋:“抱起来,走一圈儿,是你做教官本钱。”
还真把德武激火了。他猫腰,拽了一下,很费劲,双手一叫劲儿,把口袋立了起来,,腰往下一蹲,费好大劲才把口袋抱起来,没走几步,腿颤颤巍巍,脚下软绵绵的,双臂无力,撑不下去了,口袋顺双臂脱落在地。小胳膊被口袋下滑,噌秃噜皮儿了,殷出血筋儿(地方话,轻微创伤,稍有出血),小胳膊 *** 辣地,一阵阵疼痛。
萧志在一旁“嘿嘿” 的嘲笑。
围观的人,自然流落不同的笑声:小声的,大声的,也有从鼻孔发出的“哼哼”声。
萧志不含糊,两膀一用力,把口袋抱了起来,走了一圈儿,竟然大气不喘,他放下口袋,站在那儿,瞅德武狼狈相,得意的,脸上一阵儿,强过一阵儿嘲笑。
自己抱不动口袋,萧志一个劲儿地嘲笑,德武是火上浇油,举步向萧志奔了过去。
萧志不甘示弱,随手就与德武抓挠起来。也许是德武不冷静,过于急躁,一会儿就露出破绽,萧志一下子抓住,德武右手腕,顺势转身,一撅 *** 。一个‘背口袋’“趴叉”,德武实实在在,摔在地上。摔得他呲牙咧嘴。虽被摔倒了,但不气馁,爬起来,拽出钢鞭,与萧志搏斗。
钢鞭就像流星锤。萧志知道它的厉害,怕吃亏,转身就跑。
跑!他是跑不掉的,三浦大佐,一挥手,日本兵围了上去。萧志看他们都拿着枪,知道跑不过子弹,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跟日本人走了。
三浦把萧志带走,并不整治他 而是欣赏他,利用他。新 *** 的成立,缺人手,何况萧志的武功是不错的。让他做侦缉队队长,是很好的人选。
萧志知道,做侦缉队队长,自然乐的屁颠似得:德武做武术教官,我做侦缉队队长,做侦缉队长有机会与德武斗,就能为死去的堂弟报仇,就会在这地界,扬眉吐气,天马行空,任我往来。
德武与人打斗,挨了摔,而且,摔得很重。没吃过大亏的德武,好没面子。在王秀芝面前丢丑。脸面无光,有些挂不住,心里苦涩涩的,不是滋味。他暗自决心,再与萧志搏击,一定取胜他,要取胜萧志,必须懂他的路数,不然的话,还会吃亏。
就这样,他每天在广场上,尽可能,安排警察们,做蹲功—骑马蹲裆式。站功—金鸡独立。安排好后,也不管王秀芝愿不愿意,拽着她的胳膊,琢磨萧志摔他的路数,就比划起来。王秀芝也不躲闪,随德武的招式,任他摆布。
没完没了地进招,拆招。德武有没有提高不说,王秀芝却长了见识。除了基本功,日语与其他人相差无几之外,比他们手脚利索,懂得武术,攻防技巧多,擒拿,摔打更厉害,同时钢鞭也耍的不错,为了有顺手的钢鞭,王秀芝依照德武的钢鞭,找有名的铁匠,照样做了一把。
缠在一起,切磋武功,见招拆招,近身拽,楼,抱,拥,没能引起男女之间,情感的事儿,也不在乎男女之间的礼数。指裆捶,摆连脚,抱虎归山,更没让他多想。闲下来,就不同了,在卧虎山上的感觉,时时重现。一会儿见不到对方,会摸摸悠悠的,好像缺啥事似的?
德武喜欢枣红马,每天都要添草加料,王秀芝也是常来帮忙,这样一来,没有约定,在枣红马槽前见面,竟然成他俩,俗成的,约会地点。
这些事儿,没瞒过张昆,他不知道王志是女的,却感觉到他俩在一起,有些过度。虽然王志聪慧,灵利,懂得多,学得快,令他高兴。他俩在一起,总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的。时间长了,不是好现象。
‘教官吗?就该一视同仁。’张昆时常教训德武。
第八节 王爷家的格格
新京来信了。信里夹着格格的单人照片。张昆拿着照片,心里太滋润了:
格格端庄,眉清目秀,尖下颏,小口还涂抹了红嘴唇,王爷家的格格就是好。他捋了捋下颏,笑了。看过照片,打开了信纸。信上说:
新京不稳定,有抗联,复兴社,俄国人的特工,各类武装等。总有高管被暗杀,或高官家属失踪的现象。我是王爷,是高官,不得安宁。格格长大,漂亮,更让我忧心忡忡。我了解你,为人厚道,值得信赖。而且,张家远在县城,住在乡下,让格格远嫁你家,我放心……。
王爷信上这样说,实际另有原因:
日本侵略东北,旧时的满清官员,见好多的满清子民,惨遭残害。他们恨之入骨,暗中组织,八旗子弟,与日周旋。不巧的是,日本又扶持满洲贵胄,在东三省成立 *** ,无奈,再等时机,夺回轮丧土地。王爷是组织者之一,如果事情败漏,会有一场血腥,所以格格先有落脚点,以解后顾之忧。
看过信,张昆乐呵呵地找到德武:
“你叔叔来信了,看格格多俊俏!”他拿照片儿,给儿子看。
德武对父亲拿的照片,看都不看:
“你要娶格格做儿媳妇?张家是大户,哥们儿多,嫁给谁都行?总之,我不娶她!”他心不在焉,一脸不痛快。
“ *** !”张昆讨个没趣儿,骂骂咧咧地进屋了。
没几天,王爷家的格格来了。随她来的还有三名随从,其中两名保镖,一名侍女。
马车在院内停下,侍女取木蹬,搀扶格格下车。格格脚一落地,就向众人微微示笑。见年长的 ,双手扶膝下蹲,请安,问好!见年幼的,抿嘴一乐,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拿捏之情。
大家闺秀,从容,大方。
再看侍女,长得也不赖,椭圆形的脸,一双眼睛,一个经儿地扑闪。一种秘秘感,令人难以猜测。
更让德武奇怪的是,两名保镖,腰间,都挂辫子锁,都是黄穗儿……。
德武看的愣神儿,父亲催他,让客人进屋。
德武在父亲催促下,迎着格格,还没走进身边,一股茉莉花香,迎面而来。
花香沁人心脾,好闻及了。大家闺秀就是与众不同,“人咋就这么香呢?”德武这样想着。他哪里知道,格格在身上,喷洒过洋香水。
德武把格格领进上房,按礼数,见过父母,寒暄之后,好奇地再看格格:
格格头顶盘髻,绾发嫣然,,娟耳银饰 ,光彩链链。在看脸上,柳眉杏眼,樱桃秀口,下颏尖尖。往那一站,亭亭玉立,比照片好看多了,比画儿中的“狐仙”还漂亮。
再漂亮,没引起德武的兴趣儿,王秀芝那粗放,豪爽的模样儿,在眼前挥之不去。
想到王秀芝,德武鬼使神差般的,偷偷地遛了出来,到她的住处一看,没见着,心中纳闷,她干啥去了。经询问,才知道,她往石门山去了。
石门山,有两个陡峭石砬子,立在山口,而得名。石砬子很高,站在山底下,举目望天,天空显得窄小了许多。两个石砬子距离,有两米多宽,向大门一样,错落半开着。进了山门,里边宽敞多了,像茶壶,嘴小肚大。里边没有上山顶的路。德武曾好奇,顺着沟壑边儿的灌木丛,拽着灌木,爬到过山顶。
石门山,怪事不少,传说夜里,有火球在石门口,滚来滚去。说有位胆子大的人,过来查看,原来是两只狐狸“炼丹。”
说归说,这里确实有狐狸出现。它跑的速度极快,三窜两跳,几下子就没影了。
石门山离张家大院不远,一会就到了。
石门山口,王秀芝笑模悠悠地迎着德武:
“咋不在家陪格格,来这干啥呀?”
德武冲着她,咧开了嘴:“找你啦?笑面狐,小狐仙。”
“你才是笑面狐,小狐仙呢?”
王秀芝嗔怪模样,让德武甜滋滋,美悠悠的。
王秀芝说着话儿,拉着德武胳膊,蹲了下来,还把手指放在嘴边:“嘘,嘘”两下,显得神神秘秘,不让德武大声说话。
德武也知道,她是站岗放哨的,山门里边有人。还没等德武,问个究竟,王秀芝说话了:
“里面传达上级指示,还有新党员,入党仪式。”
德武对传达指示,没感兴趣儿,纳闷的是:发展党员的事儿,他一无所知。
“我咋不知道呀?”德武问。
“你也没申请呀!再说,有申请还要考验,组织才能通过。”王秀芝一脸正经儿。
德武是聪明人,听王秀芝说这些,心知其中奥妙。于是心中暗暗发誓:要早日通过组织的考验。
山里边俩个人,入党宣誓。这俩人是武术培训的警查。他们是教书先生安排,发展的,都是与王秀芝一样,通过关系,学武术的 *** 警察。
学习几个月,是分配的时候了,所以在石门山,召集他们开会,一是传达新的指示,二是入党宣誓,更主要的是,他们的任务。
第九节 德武的心事儿
几天后,三浦大佐,宣布武术培训结束,同时将人员,按特长,能力,分配不同岗位。王志(王秀芝)分配到讨伐队,做翻译及警务事项。还有两位警察,分配到侦缉队,其中一位给萧志做队副。德武到省警署报到,做热河省警察武术培训事宜。
武术培训,结束了。
院内事儿少了,张昆为儿子着想,给德武操办婚事儿。
格格漂亮,为人厚道,彬彬有礼。这样的人,做儿媳,能不高兴吗?为早日把婚事办了,有空就看到儿子,越想看儿子,越找不到找德武。院里院外没有。再到马棚,枣红马也不见了,问过喂马人,才知道,德武天没亮就走了,没说去哪儿?
儿大不由爷。看来,这小子不同意这门婚事儿!不对呀!格格来后,没听说,与其她女人接触呀?张昆猜测着。
德武从家出来,似乎与婚姻有关;主要是想见王秀芝,更想弄把枪,还要学会打枪,看王秀芝他们都有枪,拿枪抗日,他羡慕极了。给日本人做事,心里别扭,应该换换思路,换个活法儿。为了这些,天没亮,就骑枣红马,来到卧虎山。
王君勉对他的到来,高兴的不得了。咧着大嘴,拽着德武的胳膊,进了老虎 *** 眼儿山洞。德武也不客气,进了山洞还没站稳,就问王秀芝在哪儿?王君勉知道王秀芝的心思,这几天闹情绪,不愿去讨伐队,不愿见德武。那点眼儿,瞒得过王君勉吗?王君勉同情她,理解她,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尽可能地,做她思想工作,工作起来啥事都会忘去得。
“德武啊,格格不错,王秀芝可是个粗丫头,对家庭来说,她不称职的。”王君勉有意试探德武。
德武稍有一愣,明白王君勉的意图,他与王秀芝,的确有说不清的感情。自与她相识以来,她的勇敢,果断,活泼,处处不能释怀。把王秀芝从心里挪出去,是不可能的。然而,父亲的面孔,格格的模样,又不能无动于衷。沉思之后,王秀芝的面孔占了上风。
"你跟谁好,我不参与,关键是,你父亲着急办婚事儿,格格都来了,该咋办?"王君勉提醒德武。
德武无言以对,沉默不语。理不清的头绪,让他陷入重重深思。过了一会儿,德武看到王君勉的手枪,随即定神,拿定主意。拽着王君勉的衣袖,向王君勉要枪,说啥也要学会打枪,
王君勉也不推辞,知道德武,难言之隐。不如让他抛去,陷入的情思,练好枪法。也是重要的,他毫不犹豫,毅然掏出手枪,向德武讲解了,打枪的要领。并说:
“使枪与使鞭一样,要了解它,爱护它,要人,枪合一。打好枪,还要加强自身的定力,臂力和腕力,只有努力,才会成为好 *** 。”
德武按王君勉的说法,在山洞里,端枪,瞄准,扣扳机。没几天,用石块垒成的靶子,一打就中。后来选中目标,举枪就打,击中率特高。
钢鞭是他心爱的东西,德武舍不得抛弃,一手握枪,一手摸着腰间钢鞭,自言自语:“老伙计,我不会丢掉你的?枪好使,短兵相接,有用的时候。”他嘴叨咕着,心里又念起王秀芝:‘咋看不倒她呀?......’
没几天,教书先生来了,他让德武回家,早点与格格完婚。说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他父亲,还有好多任务。还说,日本人要在滦江渡口,建铁路桥,公路桥,让火车和汽车,拉运物资,运送兵员。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建立发电厂,选矿厂,冶炼厂,还派遣军队,雇佣汉奸。对待他们,要针锋相对,千方百计地,不让他们阴谋得逞。所以你要回去,等待具体任务,还要通过父亲,搜取日本人的情报,与卧虎山游击队一起, *** 地打击敌人。
临走之前,王君勉把德武领向山洞深处。他们离开主洞,十来米远,又是一番天地。洞口在山沟里,被灌木丛遮挡着,十分隐蔽。山沟的不远处,就是山口,出了山口,就是大路。
“不过,这洞口不轻易使用,让你知道它,好在关键时刻,上山方便。”王君勉向德武介绍说。
同时还说:这个偏洞是人工凿成的,那年王君勉举着火把,往山洞深处走时,忽然火把的火苗,被微风吹的一闪一闪的,王君勉觉得这儿离外面不远,通过开凿,打通了一看,是在山的底部,为以后之需,这个洞口,始终没有利用。
王君勉说的一切,德武一一记在心里。
该回家了,德武告别卧虎山,告别王君勉。回家时,王秀芝来送她,德武见了王秀芝,依依不舍,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时间很久,最终无奈,还是离开了。
德武到家了。
“兔崽子,还回来呀?啥事儿,办了好几天?哪野去了?”张昆不高兴,把脸拉得老长,嗓门故意扯的很高。
德武一走好几天,谁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没法子与格格交代,看他回来,张昆故意放开了喉咙,冲着屋里,大声嚷嚷。主要是隔着门窗,让屋内的格格知道,德武回来了。
父命难为呀!与格格结婚是迟早的事儿。德武情绪低落,来到格格面前:“对不起,这几天事多,让你久等了。”德武按照父亲的意思,语气低调,很歉疚地与格格说。
“没事儿,忙呗。”格格往前一弓腿,双手往怀里一放。既有礼貌,又善解人意地说。
身边侍女,看德武来了,俏俏地退了出去。门口保镖,一句话也不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让他们休息吧!咱这个院子,多是保镖出身的人,功夫都不错,谁还敢来这撒野。”德武指了指门外说。
“随他们便吧,有的时候撵他们休息,他们都不走。”格格顺口搭音。
“他俩跟你几年了?”德武搭讪着。
“一位好多年了,一位才两年,侍女叫樱子,来五年了”格格应声答对。
“原来是做啥的?”德武没话儿,找话儿。
“左边那个,叫马悦,他在满蒙时期,给日本人修汽车。不小心弄坏零件,日本浪人恼了,踹了他几脚,他气不过,与日本浪人厮打,又来几个日本浪人,一起打他,把他打得半死。这时让家父看见了,家父怕他再挨欺负,就让他做了我的保镖;右边那个,叫王武,曾经做过飞贼,改邪归正后,来我家,跟我好多年了。樱子是父亲的朋友,介绍的,是日本人,人很善良,诚实,也有眼力价。”格格嘤嘤细语,不紧不慢。
德武听格格说樱子是日本人,心里不痛快,自然存有戒心。
“以后说话办事儿,留点心眼。”他对格格说
“这些都知道,在家时阿玛告诉过。”格格轻声回答。
说着话,格格看到德武腰挂辫子锁,有意地说:
“你是 *** ,也喜欢这物件?”
“是王爷送给我爹的,我觉得好玩,就要过来了。”德武说着,把辫子所摘下来,递给了格格。
格格拿着辫子锁,仔细端详一会儿,似在踌躇之间,到梳妆台前,拿过首饰盒。这首饰盒,太精致了,深紫檀色,四角包金,盒的连环扣都黄灿灿的。格格把首饰盒端在怀里,从里面取出一枚铜钱。这枚铜钱,上边丝线套环,下边拴着两条黄穗儿,在格格的手里,铜钱显得十分好看。更新奇的是,这枚铜钱是八角形的,德武没见过,再加上两条黄穗儿,既精致又好看,给德武留下深深的印象。
“你知道这枚钱币的来历吗?”格格看德武直勾勾的眼神,知道他没见过,应声问德武。
德武摇摇头,一副祈求摸样,瞅着格格说:“不知道?”
格格示意德武,看看门外。德武是精明人,格格的示意,德武心神领会,他脚步轻轻地,来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两位保镖,站立两侧,在没有其他人了。回过身来,与格格说了门外情况。格格让他坐下,手里拿着八角铜钱,讲起鲜为人知的事情。
第十节 信物的秘密
听老辈人讲,顺治帝登基时,为纪念八旗子弟,英勇善战而铸造的试铸币,因八角形的顺治通宝,铸量太少,只有阿哥,王爷,各旗,旗王才有资格佩戴,后来逐渐形成,兵符,象征权利的信物。八角钱币,取意‘八角鼓’,因为八角鼓的角面,由满族八旗的八位旗王各献一块最好的木料,镶嵌而成,八木相拼,象征满族八旗的团结。在八角鼓的八个方面,还有二十四个铜钹(片),即为八旗的,满、蒙、汉二十四个固山额真。就是 *** 说得都统,都统是旗王,值一提的是,,由诸王、贝勒任职。这穗子,也有说法,开始是一条紫红色穗儿,意寓一统江山,后来改成两条丝线穗子,象征满汉团结,谷秀双穗,大清一统。钱币上的穗子颜色,也是有区别的,王公宗室用黄色和杏黄色穗子,八旗子弟用红色,生意门使用黑、蓝色穗子,以示社会地位身份的区别。现在流行的辫子锁也有不同说法,看看我手里这个,双黄穗的八角钱,是都统信物,你所配带的黄色辫子锁,代表皇亲贵胄,也可以说,配带辫子锁的人,是这枚八角钱币持有者,,最近的人,也是听命于八角钱币持有者的忠实所属。现在日本人统制满洲,辫子锁的真正作用,还没有公开,只能说它是,把玩,吉祥物件。
“它还有其他作用。”德武匪夷所思。
“这还是个秘密,但是应该让你知道。”格格更进一步地说了下去。
其实,满洲 *** ,让日本人牵着鼻子走,很多大清贵胄是反对的。日本侵略,占领东北,建立伪 *** ,为日本所用。百姓生活,没有自由,没有安全,在水深火热中讨生活。老臣知道,指着目前 *** 力量,摆脱日本人的牵制,解脱民众的痛苦,是不可能的……。
德武在格格嘴里知道,辫子锁不但是把玩,腰间配挂的物件,还知道另有作用。想到父亲,不愿给日本人做事儿,还做县长的原因。父亲的深谋,对日本人的态度,德武深感自豪,暗暗佩服,父亲的胆量和气量。同时也想到了,教书先生所说的信仰,理想。也想到了,王君勉的队伍,打仗的目的。
德武没有把教书先生,卧虎山的事儿告诉格格,虽然都是对付日本人,但这是两码事儿。
“ 八角鼓,响叮当,八面大旗插四方。大旗下,兵成行,我的爱根在正黄。黄盔黄甲黄战袍,黄鞍黄马黄铃铛……”
一支小曲,传进德武的耳鼓,把德武的深思,从老远的地方拽了回来。
“这是什么歌曲呀?很好听。 ”
格格轻声漫语 :“满族人爱唱的情歌,歌曲的名称是《接爱根》,说的是满族八旗子弟,保卫祖国疆土,打败侵略者(罗刹 即沙俄),妻子喜迎丈夫凯旋而归时所唱的歌曲”说着格格又唱了起来:
….. 八面大旗插四方。大旗下,兵成行,我的爱根在正黄。黄盔黄甲黄战袍,黄鞍黄马黄铃铛。……。
张昆偷偷地,听儿子与格格对话,听到格格歌声一乐了。轻声细语的谈话,娓娓动听的歌声,说明格格没与儿子计较,儿子的心收回来了。看来该操办,儿子婚事儿了。他开始请人看黄历,查日子,一个劲儿地忙活儿。
八号是黄道吉日。定好日期,写请柬,约亲朋好友。
因为德武要去省城,做警署武术教官,张昆就让德武亲自给三浦大佐送请柬,主要是探探虚实,再看他有啥说法。
德武也没推辞,拿着请柬来到县 *** 。县 *** 在清 *** 时期,县衙的基础上,改制而成,高墙深院,青砖灰瓦,土红色的窗棱,白白的窗纸,房脊上的怪兽雕像,给人的感觉,处处都是压抑,随时有令人窒息的感觉。
德武走进 *** 大院,寻找三浦大佐办公室时,王秀芝来到面前。
“教官好?”她立正,敬礼,显得利落,干脆。
德武看见王秀芝,满脸是笑,高兴劲儿别提了。但是他没多说话,显得很平淡,自然地与王秀芝寒暄,打听三浦大佐办公室位置。
在办公室门前,三浦大佐的电话声。让德武听得明明白白。
他们在寿王坟铜矿,弄了两汽车铜锭和铜板,要通过滦江渡口,运往热河,由热河装火车运往新京,时间是7号。
德武暗下决心,要把这批铜材劫持下来。通过游击队,交给晋察冀边区军工厂。7号是德武结婚日前一天。时间紧张,咋办?
他来不及多想,轻轻地叩响三浦大佐的门。三浦大佐看是德武,将德武让进了屋内,接过请柬面带微笑:
“结婚了,这杯喜酒一定要喝。”答应喝酒之后,三浦大佐,一本正经:
“热河警署,多次催办,让你快去报到,新来的警察,等你教练呢?再说,年轻人闯荡闯荡,长长见识,为皇军办事儿,多好呀?,总比在家猫着好吧!”
“办完婚事儿就去。”德武轻轻点头,半推半就,接着又又说:
“还请你多多关照!”说完告辞,见三浦大佐摆手,随后诡捷地退出了房门。
德武出了办公室,走到院子,发现王秀芝在不远处看着他。德武知道她对自己依依不舍。自己也想与她,呆上一会儿,哪怕是一分钟,都会满足。德武无奈,迈着小步,往前走。大门口,越来越近,与大门距离越近,离开时间越近。德武心底黯然,悄然无声,走过大门,在很远的地方,回头再看,王秀芝依然目视他……。
第十一节 初显锋芒首次告捷
回家路上,德武j决定了,在哪儿劫持汽车。
劫了汽车,把铜材,怎样交给王君勉。难住了德武。要是自己会开车多好呀?汽车会把铜材运到该去的地方。这事儿把他难住了……。
在哪儿劫持汽车。
劫了汽车,把铜材,怎样交给王君勉。难住了德武。要是自己会开车多好呀?汽车会把铜材运到该去的地方。这事儿把他难住了……。
想了好长时间,没有想到办法儿。愁云在脑门上盘旋,结婚让他无奈。想到结婚,又想到了格格。
格格是大城市来的,两个贴身保镖:一个修车的,肯定会开车,另一个,做保镖多年,按说,开车难不住他,德武想到这些,顿时有了主意。
到了家,德武先找格格的保镖,—马悦和王武。问他俩是否能开汽车。他俩回答都很干脆。一个说:修车的,能不会开车吗?一个说:做保镖的,一般都会开汽车!德武心底,有数了,怎样才能让他俩帮忙呢?他又想到了,格格手中带穗德的八角钱币。趁着格格不在屋的时间,他偷偷地把八角钱币拿了出来,找到保镖,拽着八角钱币丝线套环,在手里转着圈,晃动着......。
“两位哥们儿,能帮帮忙吗?”德武恳切,乞求的目光,盯着他俩。
俩个镖看黄穗八角钱币,都很纳闷,王爷信物,咋在他手上呀?德武问话,不容他俩多想。
马悦肯定地说:“姑爷的事儿,我帮。”
“时间长了,需要向格格说一声。”王武对德武手拿信物有疑,才这样回答。
“有门儿。”一丝狡黠的微笑,爬上德武的脸庞。
“我去与格格说,到时候跟我走,就可以了。”
德武心里,有了底线,自然高兴,笑模悠悠地去格格房间,见格格没注意,把信物放进了首饰盒。然后在院子里找到了格格。
结婚日期快到了,家里人忙得不亦乐乎。德武哪管这些,找到格格,非要俩位保镖陪他玩玩。格格不知他要做啥,就把马悦和王武叫到身边,让他俩儿,陪着姑爷。马悦和王武,有了格格吩咐,当然愿意了。
其实,格格非常聪明,不然,王爷也不会把信物交给她。德武窃使八角钱币,一开始,就察觉了,但是,不知道德武的目的,听到让俩位保镖陪她玩,虽然不知为啥?知道德武不会做坏事儿,所以没问德武要去干啥,就答应了。
侍女樱子,同格格一样,知道德武在首饰盒中拿东西。但不知道八角钱币的奥秘,不知道德武与抗日队伍的接触,更不知道德武要做啥事儿。虽然有任务在身,啥事也不能一下子都知道。
滦江,城西,兰旗梁。
山路,像条蚯蚓,婉转地盘在山梁上。远处的土路,又似蚯蚓爬过的痕迹,由粗到细,由近向远,延伸……,让人一眼望不到边际。
山梁的土路,慢悠悠,走着三匹马。马上坐着德武三人,他们无拘无束,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天南海北,说个没完没了,痛快极了。他们走到一棵树前,停下,拴好马,德武才转入正题:
“如今,这块土地,已是伤痕累累,日本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用我们的资源,制造武器,残害我们的同袍,作为中国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虽然都曾为日本人做过事儿,但是我们不能做亡国奴,要阻挠他们,夺回我们的资源,减少对我们的伤害,破坏他们的行动…..。”德武侃侃而谈。
德武的一席话,惊呆了马悦和王武,听姑爷说得振振有词,都明白其中道理,知道请他俩帮忙,做啥事了?具体做啥一无所知,静静地听德武吩咐。
“今天有两辆汽车,运输铜料,经过这里。杀掉日本鬼子,把铜料劫持下来,不让他们造子弹。”德武眼睛盯着马悦和王武。
“劫车,杀鬼子。”他俩同时,脱口而出。惊疑,惶恐的俩个人。停顿一会儿后,互相看看,四目相对,各自点头,传递着一种信息。
“姑爷你说咋办吧?”马悦看着德武。
“咋干都可以?听姑爷的,不过,不能连累格格。”王武有些担心。
“只要做事干净,不会有事儿的。”德武胸有成竹。
事儿说过之后。三个人,分成两拨,德武解决后边汽车,马悦和王武负责前辆汽车。
骄阳似火,太阳把人烤的直冒油。
等车的滋味不好受,听草丛中的蝈蝈叫声,更让人心烦。
中午了,汽车还没来。
三四十年代,汽车在滦江是新鲜物,要不是德武去过新京,汽车是个啥样子,他是不知道的。
要不是日本鬼子抢运物资,这两辆汽车也不会在这出现。
不远处,汽车象壳甲虫似得,缓缓而来。
山路坡陡,弯多,弯急,重载汽车,行驶速度,比牛车还慢。
车箱,没有鬼子,驾驶室,各有副驾驶。
山的拐弯处,德武让过第一辆,等第二车来到时,从左侧箭步窜上车的脚踏板,打开车门,副驾驶的鬼子,有点迷糊,困意使他,懵懵懂懂,看到有人开车门,刚要反抗,德武一拳,把他打晕了,右侧驾驶室的鬼子,一脚刹车,车没停稳,要与德武厮打,德武猛扑过去,用拳头一通猛砸,鬼子身体一歪,靠在座位上,头往下一耷拉,一命呜呼。德武怕副驾驶的鬼子没死,下车对对他头部,又是一通猛砸,还用脚踹,直到确认,鬼子活不成了,才罢手。
德武得手了。马悦与王武也得手了。他们没发一枪一弹,解决了问题。
“痛快!好痛快!”马悦与王武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
他们扒下鬼子衣服,处理好鬼子的尸体,天就黑了。德武趁着夜色,骑着马,走在前边带路,马悦与王武,各开一辆汽车,一前一后,跟着德武来到卧虎山,汽车在山沟里洞口,外边的大路上,停下了。德武让他们俩等候,自己飞快地,钻进山沟,钻进山洞,找到王君勉,让他们快点卸车。
卸车后,德武让王君勉把鬼子衣服收好,与王君勉制定了,汽车隐藏位置。掩饰了汽车走过的痕迹,处理妥当后,德武,马悦,王武,三人急忙骑马,扬鞭而去。
第十二节 德武结婚了
天大亮了。
一天一宿没着家,把家里人急坏了,喜事儿办得红红火火。新郎却不见,谁不着急呀?
德武是大院主事人的儿子,他的喜事儿,张罗,帮忙的人多。大院上下,老老少少,都为喜事儿的到来而高兴,都为这时刻的到来而忙活着。张昆更是不亦乐乎。虽然有总理张罗,有办事人操办,,杀猪宰羊,推米轧面,桌椅板凳,酒具碗筷。一些琐事儿,一点也不放过,还一个劲地嚷嚷:“米轧细点,饺子陷儿准备好了吗?”他喊着,嚷着,嗓子都嘶哑了。
一天没见着儿子,嘶哑的嗓子喊不动了。一会问这儿,德武回来了吗?一会问那儿,儿子还没在呀!甚至看格格屋里有闲人,都发号施令:快去找德武。屋里坐不住,院里站不稳,就是大院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次。
德武一宿没回来,他也一宿没睡,天都亮了,八抬大轿的轿夫们,来催他,该让新娘上轿了。正急得没法子,忽听下人说:德武回来了。心理一块石头落地。然而,今天他没骂儿子,直勾勾地瞪着眼,瞧着德武。
婚事总理,敞开了嗓门儿,喊起来了:
“新娘上轿了。”
‘喇叭唔了哇啦’,吹响了结婚进行曲。
一方水土,一方人,这儿有这的风俗,没从娘家来,在婆家住的新娘子,必须坐轿子,到村外转转,回来方可拜堂成亲。
德武累得不得了,进屋想躺会儿,家里人哪敢让他躺呀,都催他快点换上新郎服装。
早晨等德武,着急嘛慌的局面,没有了,一切祥和有序。拜堂,成亲,入洞房,进行的那么顺利。特别是吃饺子,坐福(把斧头让新媳妇坐在身子下边)都是那样热闹。新郎,新娘吃着,大饺子,包着小饺子的饺子,咬口饺子,面皮儿还拉粘丝,使劲往嘴里送,再难吃也咧着大嘴吃。年轻的媳妇,瞧那吃相,叫喊着:
“饺子熟了吗?”
新郎新娘,咬着没煮熟的饺子,回答着:
“生——。”
一阵笑声,随声而起。
一碗碗的小饺子被姑娘,小媳妇们竞相争夺,往自己嘴里大口大口地送,都要沾点喜气,都要取个吉利,都想自己,早得贵子。
屋内,笑声飘了出来,飘到酒席桌上,贺喜的人们,都甩开了腮帮子。
贺喜的人多,除了本院人以外,还有县内的乡绅,官府大员,商号老板。三浦大佐也在其中,不过,今天他一身便装,随他来的护卫,让他安排院外了。
来的人多,宴席,是流水席。来的都是客,是客自然来。院子里,人来人往,作揖,贺喜,行礼,问好
孩子们顺着人群的缝隙,来回乱串,满院闹哄哄的,热闹极了。
“噹,噹,噹。
一阵小锣响,引起了人们注意!
“大家都来看哦,都来瞧,张家少爷娶媳妇了哦,快来看哦,快来瞧……”萧志转着圈儿,敲锣,闹腾。
“萧志!你个 *** ,又来捣乱,是不是?”张昆脸都青了,气呼呼地直嚷。
大院内的小伙儿攥紧了拳头,保过镖的老爷子们,挽起了袖口。
德武不慌不忙,来到众人面前:
“老少爷们,各位来宾,萧志来不是捣乱的,是贺喜的,都坐下喝酒吧!。”他强压心中火,去搀扶父亲,怕父亲看到这种情况,着急上火,将父亲连推带拽,拉进了屋里。
“别看你家势力大,我萧家也不好惹,我也不是被吓唬大的。”萧志振振有词,说着又敲起了小锣。
“噹,噹,噹……。”
锣声好烦人。
德武受不了了,站在萧志面前就要动手。
萧志往后一退,用手拍了拍,腰间的手枪:
“你不是有钢鞭吗?来,来,来,看看这个家伙。”意思是说:钢鞭没有枪厉害,更没有枪快,以后不怕你的钢鞭了。
德武的怒气,一浪高过一浪。“我就用钢鞭揍你!”说着他撩开衣襟,解开钢鞭,冲着萧志一抖,就是一个冲刺。(如果用钢鞭抽,会伤到别人)萧志往后一躲,急忙用小锣护罩头部。
“噹儿,咣当”两声,一声是钢鞭头,击中萧志手中的小锣。一声是小锣被摔在地上。
由于德武钢鞭出手太快,萧志悴不及防,警察制服的黑帽,被飞起小锣掀翻,落地,落地后的帽子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
‘萧志拉开了架势,扭着腰,向身后亮着脚心,跳起了翅子,围着德武就转了起来。
跳翅子不单是对打前的预备式,更主要的是热身,只有把身体各关节活动开,身子会更灵活,不会伤找自己,只要是摔跤,拉场子,好多人都这样做。
德武没有架势,稳稳当当往那一站,待机出势。看着萧志,围绕他转了几圈后,就卖个破绽,右腿踹向萧志胸部,萧志用双手接住右脚,刚要用力掰,德武顺势向前探身,左手摁住头部,右手托住下巴磕儿,稍稍用力一拧,萧志‘腾’一下子,倒退好远,“趴叉”一下,扎扎实实,四仰趴叉,摔在地上,即刻,看天不蓝。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萧志摔得懵了懵懂,站起身,顺着脖子的扭劲儿,就地转了一圈儿,半会儿才缓过神儿,缓过神儿后,即刻掏出手枪,还没扣动扳机。格格的俩位保镖,站在德武身边,掏枪指着萧志。萧志一看这阵事儿,有点认怂,但不示弱:
“他们有枪,是抗日分子。”
他的喊声,惊动了三浦大佐,也惊动了,外边的日本鬼子,他们齐刷刷地,对着德武和两位保镖就围了过来。
其时格格早就来到德武身, 眼看鬼子要动手,一副沉稳的语调脱口而出:
“等等,先别动!”说完冲着保镖挥挥手,比划着叫他们放下枪,随手拿出来一张盖有印章信纸,坦然自若地半举在空中。
三浦大佐接过信纸,展开一看,立刻呵退鬼子兵。一脸严肃,身板挺直,立正。正在这时,日本通信兵,慌慌张张跑来 递过一张纸儿,三浦大佐接过一看,大吃一惊,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萧志看新娘子,大派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们有枪?还很厉害,三浦大佐都没能奈何得了,说明她来头不小,自己再闹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吃。再看三浦大佐急匆匆地走,一定出啥大事儿了,不走再待何时。萧志转身尾随三浦大佐,跟在日本鬼子后面,颠颠地遛了。
第十三节 洞房花烛夜
天暗了.爱热闹的人,逐渐离开了。
虽然萧志捣乱,但喜事儿,依旧红红火火。
能与心怡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自从走进张家大院,格格天天做梦,梦见与德武追逐,嬉笑,拥抱,亲吻。多少次亲吻,拥抱,都令她兴奋,难忘至极。
一天一夜,德武都干了啥,马悦与王武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格格嗔怪,埋怨,,心下佩服,一股脑地往头里钻。怪他不该抢车,劫货物,如果暴露,危险,后果不堪设想。佩服的是,有胆略,有勇气,不怕困难。埋怨的是,不该瞒着她,拿信物,与俩个保镖合伙儿,做这麽大的事情。转过又想,如果都知道了,他们能去成吗?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快事儿,是所有人期望的。
红红火火的洞房,热热闹闹的的人们,幸福,快乐,美好的时光,多惬意,多美呀!今天与以往不同,德武在众人面前,睡着了。闹洞房的人,看德武睡了,失去了兴趣儿,纷纷离去。屋子里静悄悄的,显得几分冷清。
格格不觉冷清,有德武在身边一知足,她十分自豪,暗自佩服阿玛眼光,庆幸阿玛为她选的丈夫。格格欣慰,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多想与德武,像那天似得,谈谈理想,说说悄悄话,唱唱歌儿呀!看德武熟睡的憨样,她美滋滋的,幸福的滋味,用语言无法表达。她用手摸摸他的脸,亲吻德武额儿头。抚摸着,亲吻着,情不自禁地, “哼”起了小曲:…..黄盔黄甲黄战袍,黄鞍黄马黄铃铛。……。哼着哼着,格格依偎在德武身旁,迷了迷糊的睡着了……
“草原,无边无际,一对对黄盔黄甲黄战袍的勇士们,得胜而归。一波波的人群,翘首远望,搜寻凯旋而归的亲人。格格也在其中,看着德武一身黄色战袍,从马上跳下来,她急急奔了过去,搂住德武脖子,用力亲吻着。德武顺手把她抱起来,在草地转着圈儿,高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德武太累了,格格所做的一切,迷迷糊糊,似有所知,但是咋也睁不开眼,有格格的陪伴,他睡得好香,好甜……。
“白天闹哄哄的,没顾得多看几眼,甚至新娘子嫁衣,是啥样都没看清楚。这会儿全看到了:今天的王秀芝,与以往不同,她身穿新娘嫁衣,走路飘飘欲仙,太美了。他与王秀芝,在石门山口,相互追逐,打闹,嘻嘻笑笑,唧唧喔喔。搂着,抱着,草丛里滚着,人类原始就有的那种生活,让德伍快活极了。累了,他俩躺在石门山口,望着蔚蓝的天空,听着滦江“哗哗”流水声,进入美好的仙境……。”
第二天醒來,奇妙的感覺,令他挥之不去。梦里与王秀芝做的“事儿,”眼前变成了格格。面对格格的微笑,德武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惜。
格格笑吟吟地望着他,他也笑模悠悠地望着格格。不可言喻的感觉,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令他挥之不去。
此后,似梦非梦的日子,仍然继续,夜夜如此。不可言语的“事儿,”两口子终于相互倾诉了。相互倾诉的内容,似乎相似。俩人的感觉,咋是一样的,只不过,格格似梦非梦,做的“事儿,”是与德武做的。而德武似梦非梦梦,做的“事儿”是王秀芝。天天这样,是巧合,还是……,格格纳闷儿,德武更是一头雾水。
接连几天,还是那样儿。经德武细细思考,与老人们讲的狐仙故事,联系在一起,德武找到了答案。
在山上,有种幻想草,是狐狸爱吃的一种草。狐狸吃了这种草后,在舔吃人的口水时,将幻想草的药性带入,人的口中。人会产生幻觉,幻想重重,想做的事儿,会在幻想中,不知不觉地,得到实现。再加上,格格的洋香水,茉莉花香的作用,狐狸远远的,就会顺着味儿来到屋内,趁他(她)们熟睡的时候,舔吃口水,每个人的口水,在狐狸眼里,都是相同的。
狐狸同人类一样,需要盐份,人的口水,含有大量盐的成份,这就是狐狸添吃口水的主要原因。所以德武与格格的好“事儿,”是狐狸添吃口水时,将幻想草的药性,带入口中。在幻想草作用下,竟然成了好事儿,变成了现实。
为解开“谜”的原因,德武与格格,每天都是一觉醒来,将门窗关紧,弄得室内与外界,没有空隙,每天夜里他俩举着灯,都在室内寻找。床边床下,墙角旮旯,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天夜里,终于捉到了元凶。一只狐狸,躲藏在床角的旮旯处。身上打着哆嗦,看见他们俩和灯光,害怕的萎缩一团。德武抓它,它躲躲闪闪,在窄小的空间里,灵巧的身体,受到了限制,躲闪不及,束手被擒。费好大劲儿,把狐狸装进一个布袋里。有狐狸的作为,成全了天作之合,他俩的生活,亲密,幸福。他俩都对狐狸存有好感,存有怜悯之心。他俩不言而喻,拎着狐狸,来到室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放出狐狸。不知啥原因,狐狸出了布袋后,不急于逃命,而是立在那儿,看着德武与格格。他俩看狐狸不愿离开,两个人用双手比划着,撵着狐狸。狐狸一步一回头,大有恋恋不舍之意。好大一会儿,狐狸才消失在夜色里。
狐狸的出现,本来机警的德武,更小心了,每天睡觉前,都把门窗关好,还让格格叮嘱马悦和王武,把好关,不让狐狸再有机可乘。就是这样,他晚上还是惴惴不安,时不时的静听室内外动静。
第十四节 悠悠情怀
夜,静静的。
一丝响声,惊动了德武。狐狸又来了吗?门窗紧紧的,它进得来吗?德武悄悄打开门,轻轻地来到室外,细细观瞧,只见一个影子,忽隐忽现。一会儿影子,躲在墙角不动了。德武蹑手蹑脚,来到黑影跟前,要看个究竟。黑影忽地站了起来,吓德武一跳,定眼再瞅,他笑了,原来是王秀芝。
本来,王秀芝有事儿,应该去王君勉那儿汇报,可是腿脚不听使唤,不自觉地来找德武了。德武结婚,她有说不出的滋味,心里有话要对德武说,虽说事情这样了,她还是惦记德武,再说,她听说三浦要来他家,啥目的,啥时来,不知道,应该让德武注意,多加下心。
德武见王秀芝黑夜来,肯定有事儿,所以不像以前似得,逗呗王秀芝,心地平静,而又纳闷地问她:
“黑天半夜的,有啥事儿?”
“有事儿找你。”王秀芝回答。
这时马悦和王武握着手枪,走了过来。他俩比德武发现得早,只是不知道是啥人,来这干啥?在观察时,发现来人与德武认识,才起身走了过来。
德武把王秀芝让进屋里,王秀芝环顾四周后,还是徐庶进曹营,一句话都不说。德武知道,她有提防。
“都是自己人,有话说吧!”德武告诉她,不要有顾虑。
马悦与王武见他俩有事儿,一是回避,二要把风,悄然退出门外。
王秀芝一看没有外人,就把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日本鬼子有两辆车被劫,连人带车都不见了,车上装的都是做子弹用的铜料。三浦大佐急了。让宪兵队,讨伐队,侦缉队,都出动了,到处追查呢!还有为加快滦江渡口,修建汽车桥和火车桥,派来大批鬼子,正抓劳工呢!你要多加小心。”王秀芝把得来的情报,说得非常详细。意思是让德武告诉教书先生,在这屋里,王秀芝还是有所顾忌。
德武点头,答应了她。
“还有件事儿。”王秀芝接着说:“三浦大佐对你家有怀疑,要来搜查,碍着情面,不敢大张旗鼓搜查,他怎样来,啥时候来,不知道,你得提防他,”王秀芝提醒着德武。
这时格格穿好衣服,过来看个究竟。德武看格格来了,又向王秀芝介绍一番。
王秀芝瞅着格格,微微一笑:“嫂子好漂亮!”她说话,没底气,更没有以往的粗放劲儿,有点酸溜溜的滋味儿。
格格凭借灯光,瞧王秀芝一身警察服装,没在意。看王秀芝的眼神儿,却很惊奇,又说不出她那儿不对,在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同德武的关系不一般。格格要找出更多出答案,还要与王秀芝说话。王秀芝起身,告辞—走了。
王秀芝的走,没能引起格格关注,但是她的眼神,在格格心里凝固了。
根据王秀芝提供的情报,德武躲着人,找到教书先生,说明了王秀芝说的内容,又把格格的八角钱币做信物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教书先生听过之后,先把目前的任务告诉了德武。
“日军在热河任意妄为,到处掠夺资源,上级要求我们,向钉子一样,钉在这里,让他们不得安宁,寻找机会, *** 打击侵略者!”教书先生慷慨激昂,说完了任务又对德武进行了表扬:
“你夺的铜材,不但打击了日军的气焰,
还为边区军工修械,解了燃眉之急,军区首长表扬你,让我代表他们,谢谢你!”德武心里暖哄哄的,脸上透出美滋滋的笑容。
“不过,错误不能迁就,自作主张,非常严重,念你是初次,让你功过相抵。以后做啥事儿,都要组织批准。”教书先生一脸正经,表情十分严肃。
“今天说格格的事情,很不错,更值得表扬,我要汇报给上级,等待上级的指示。不过要保密,你要对媳妇儿负责吆?”教书先生,用手指点着德武的鼻子,半开玩笑地说。
听教书先生一席话,德武像孩子似的,用手挠着后脑勺,歪着脖子,顽皮地冲着教书先生,一脸傻笑。
时间不长,边区首长回复,肯定了格格的信物,要求教书先生,积极扶持,做好他们工作。教书先生根据上级指示,回忆德武说的,格格唱的小曲儿,一时兴起,依照格格唱的曲调,随口吟出:
八角币,穗儿黄,我的爱根在八方。斧头镰刀旗上挂,打鬼,长缨肩上扛。长缨在手,抖一抖,大鬼小鬼都喊娘......。
还别说,这支曲子,朗朗上口,悠扬动听,很受人们喜爱。不但格格会唱,大院里的妇女,小孩都都在传唱。
第十五节 偷鸡未成失把米
深夜。上玄月,一层微弱的光。
一层层的薄云,慢慢推移,把原有的丝丝光亮,,弄得遮遮掩掩,忽明忽暗,……。
俩个影子,一前一后,向张家大院,正房漂来。一个蹲在门外,放哨;一个猫腰进了院。到院里,找好位置,安放炸药,点燃就跑。
“呼隆”一声响。正房西屋炸开一个豁口,气浪掀起一层土。土,被推出好远,土味,炸药味,混合一起,形成一股刺鼻的怪味,久久不愿散去。
爆炸声,惊醒了,熟睡的人。好在西屋没住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值得一提的是,经王秀芝的提醒,让德武加强了警惕!每天夜里都会,巡视一番,今天出来,看见亮光一闪,正要看个究竟,炸药点燃爆炸了。
点燃炸药的人,刚刚跑出大院,就被德武追上了,他俩你来我往,拽打起来。点炸药的人,心虚气短,力不从心,一个错手不及,被德武钢鞭,抽个正着,“扑哧”一声,摔倒在地。德武想知道来者是啥人,仔细查看死者。
表面上看,看不出端倪,扒开衣服仔细再看,内衣与本地人不一样,他断定是日本人。王秀芝提供,三浦大佐要来家搜查。这事儿,是不是与三浦大佐有关?
与此同时,马悦和王武听有动静,追撵放哨的人。放哨的人,那是俩人的对手,三下五除二,被马悦和王武摁倒在地,任凭他怎样挣扎,也摆脱不了,这俩人猛虎般的扭,抓,摁,踹的架势,最后被抓,捆个结结实实。
大院的人们,都醒了,齐聚一起,在炸塌的房前,暗暗纳闷。有的沉默不语,哀声叹气,有的议论纷纷:“是谁/这么大胆,在这安放炸药,活腻了?好人不能安生,这世道......。”
一个县长的家,从不与人纷争的人,咋会招来祸事!张昆惊诧,愤怒,相互交织,头,都要爆了。
德武看父亲着急,恨不能把肇事者,撕得粉碎。王秀芝的一句话儿,又一次在耳边响起:‘防止三浦大佐制造事端。’
马悦与王武拎着放哨者的肩头,连拖带拽,将他摔倒地上。张昆上前一掌,打他鼻口窜血,死猪般的躺着,一动不动,示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你千般手段,一言不发。
突然,院外几声枪响,一队日本鬼子和侦缉队,端枪向人群围了过来。
三浦大佐腰挎战刀,戴着白手套,威严地来到张昆面前:
“抗日分子要除掉亲日的朋友,要杀掉你们,我是来抓捕他们的,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说着他又提高了声音:“请大家不要害怕,我们要仔细搜查,抓到他们,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处理。”三浦大佐假惺惺地大声说完,挥手指挥日本兵,大声喊着:“每个角落都要仔细搜查,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有几个同伙儿?”三浦大佐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肇事者。
德武听三浦大佐一席话,已猜出个端倪儿,上前 *** 地踹着肇事者:
“不说实话,我踩死你!”
肇事者仍旧一言不发,死猪般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问问他,是谁派来的?来几个人?”张昆很愤怒。
三浦大佐一副得意模样。一手策划的行动,即将成功。
虽然枣红马事件,能落实,不能直接抓捕,他忍了。汽车被劫,有线报说:德武一天没在家,时间吻合。但这事儿,没有证据。今晚这样做,一来找借口,在张家大院仔细搜查,找德武劫车证据,二来还能寻找宝物铜盆的下落。如果啥都没发现,还能借这个机会,再次笼络人心,让这家人,为大日本皇军卖力,再就是,看看这家新媳妇到底啥来头,为啥能拿关东军司令部的通行文书。
搜查的日本兵回来了。他们一个个地报告:
“正房,四间房屋没发现问题。”
“东院,四面房屋没发现问题。”
“西院,四面房屋没问发现题。”
“南院,四面房屋也发现问题﹍﹍。”
“呦西,呦西“三浦大佐一个劲儿地点头。听过汇报后,面对张昆说:
“你们是大日本的朋友,我要好好保户你们。”
尽管三浦大佐,故作正经,张昆还是发现三浦与往日不同,他一脸惊诧,缓缓而来,走到三浦大佐面前:
“既然搜查过了,就把肇事者就地政法吧!”
“抽死他!”德武捋直了钢鞭, *** 地说。
“不,不,不,回去还要审问,找出同伙,再给你们一个交代。”三浦大佐很诡异,说完又对德武说:
“你也该到热河警署报到了。”
“他,还不能去!因为我们还在度假。”格格站在一旁说。
“能拿关东军最高司令部的通行文书,说明你来头不小呀?”三浦大佐沉着地问
“不相信吧!可以打个电话,就说宝康格格在这。”格格一脸不愿意。
还别说,三浦大佐一听这名字,就没再问,他知道宝康在满洲的地位,对这样的人物,该有所顾忌。
闹剧收场了。
三浦大佐一挥手,日本鬼子把俩个肇事者抬走了。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一大家子人,都集中在张昆的堂屋内,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对今天发生的事儿,都很惊疑,对肇事者愤恨不已。
“这就是三浦大佐一手策划的,他不敢明目张胆到县长家搜查,才让人点引爆炸,引起事端,借口搜查。大院有了爆炸声,才有了借口,才能达到目的。”德武把猜测的原委,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日本人,故意制造事端?”张昆一听这些,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奔脑顶:
日本曾两次用这种手段引起事端,(31年沈阳,九一八事件,33年山海关事件)给侵略找借口,侵略中国。没想到在家里,也闹这套伎俩。新仇旧恨,令他久久不能平息。
’睡狮醒了,愤怒了,心中呐喊:东亚共荣,扯淡! *** 无能,认怂!扶持的满州,百姓水火之中!东北的百姓,不能认命,决不认怂……。(长城以北,属东北地界)
第十六节 滦江以南区域战略布防图
别看张昆年龄大,来函去信,民间闹事儿,邻里纠纷,处理得当,条条有序。滦江县他为县长,是一方百姓的福分。虽然三浦大佐耍小伎俩,闹得张家大院鸡犬不宁,心中窝火,但是,没能影响做事儿。
这天,来函中,一封带有绝密字样的文件,闯入眼帘,收信人是三浦大佐。对日文来说,不能全能看懂,但也能看出大概 ,看样子是一份计划。啥计划,还是绝密?他打开文件袋,展开大纸一看,是热河以南,长城内外区域的地标,及村落图,有好多地方,都画着圈圈。正看得出神,忽听脚步声,听得出,是三浦大佐的皮靴声,他急忙把文件收好,将一摞书信,压在文件上。
三浦大佐知道,有份绝密文件来了,没想到一时没在,粗心人,把文件送给了副县长。
“有份文件,在这吧?”三浦大佐低沉而又稳重地问。
张昆故作翻找的模样,翻了翻,把那份文件,交给了三浦大佐:
“是这份文件吗?”
三浦大佐接过文件,大概看看,啥也没说,走了。
张昆看他走了,仍然在想那些地标和圈圈。
直觉告诉他,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于是在家与德武说了。
他知道,德武参与了抗日活动。省亲回来的路上;结婚前一天一宿没在家;三浦大佐在他家搜查时都说明了,与德武有关。德武的行为,令他深信不已。所以他有意无意地,把看到的事儿说了。
德武听说以后,沉思了一会儿。知道父亲说话,向来沉稳,听他说的事儿,感觉很严重,就与教书先生讲了。教书先生听后说:
“有消息说,日军有大计划,是针对滦江乃至长城两翼地区的,是啥内容尚不明确,难道与这份计划有关……?”教书先生若有所思:“能不能把文件弄到手,看看是啥内容。”
“这事儿交给我吧!”德武不加思索。年轻人得特点: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管有多大困难,都要去做。
“动个武, 搞个偷袭,你在行,进屋窃取文件,要开保险柜,你不行,你不能去!”教书先生摇摇头。
“三浦大佐的办公室,我去过,路熟儿,至于保险柜怎么开,我想想办法,让我去吧!”德武请求着。
教书先生看德武决心很大,叮嘱说:“要怎么办,还要有计划,觉得可行,方可去做,千万不能冒险。”
听教书先生一说,知道他同意了。德武一脸严谨:这样的事情,还没做过,怎样撬开保险柜,还是未知数。他时时在想,咋样,才能打开保险柜这把锁。他睡觉,睡不着,翻来覆去,像热锅烙饼似的,来回翻个儿。
格格看德武这样,知道有事儿,没好意思问,到了后半夜,他还是翻来覆去,格格有所着急,轻声问他:
“可以说说吗?我帮你想想,说不定我会帮你,想出办法来。”
本来不想与格格说,也不能让她知道。看格格关心,着急的模样,在瞒她,于心不忍,于是,德武说了实话儿……。
格格听后,为他担忧,为他着急。毕竟是她男人,还是欣怡男人,他有事儿,能帮的,一定帮他。
“开锁的人有了吗?”格格询问德武。
“犯愁的,就这事儿。”德武说着,又想起了马悦和王武。
“跟你来的人,有会开保险柜锁的吗?”德武试探得问。
“要会也是王武,他原来是有名的飞贼,要不问问他?”格格若有所思地说。
德武听格格说王武,心里有指望。满心希望,寄托在王武身上了。如果王武会开锁,事情好办多了。
第二天一早,格格把王武叫进屋内,悄悄地问他,会不会开锁。
“一般来说,会开。”王武纳闷地回答。
“保险柜呢?”德武急切追问。
“看看,才能决定。”
“看看,,咋看呀?谁没事儿,到三浦大佐办公室看看,那不是逛街,逛庙会?”德武有点失望。
沉默,屋子里寂静的很。绣花针落得地上,都会有“吧嗒”的响声。
“我去给阿玛打电话。”格格打破了沉静,毅然地说
“去三浦大佐办公室?”德武有些不放心。
格格不以为然:“打个电话,他还能把我想哪儿去呀?”
事儿,这样定了。
第十七节 父女情丝
一台小娇儿,跟着俩名保镖,一名侍女,在县 *** 大院前落轿。通过门卫,格格向三浦大佐办公室,款款而去。
“好久没与家联系了,给阿玛打个电话。”格格请求三浦大佐帮助。
三浦大佐稍有犹豫后,接通了新京,保康王爷的电话。
格格在电话里,问过阿玛,问过额吉,问家里都好吗?说着,说着,格格掉下了眼泪。她边用绣花手绢擦拭眼泪,边告诉阿玛,在这很好,就是想家,想家里人,还告诉阿玛一定要注意身体……。
格格的电话,酸酸楚楚,感人肺腑。真是:情悠悠,令人感慨;意切切,满腹真情。真情,能让人动容,真情,能让时间缩短,真情,能让人保持年轻态。电话打了好长时间,还是没完没了,在父亲面前,永远是孩子,能帮德武做事儿,青春,永远轻松。
真情加真清,山河都动容。今天的真情,与以往的真情不同,父女情,心怡情,交织在一起,汇出一副壮美图画,奏响一曲走向胜利的凯歌。
三浦大佐那里知道,电话背后的事儿。听电话内容,他也很动情,让他想起了父亲,想起在家时的,好多事情。
电话打了好长一会儿。王武和马悦,早把保险柜的位置,保险柜锁表面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内情的樱子,没觉出哪儿不对,默默地陪着格格,在三浦大佐面前,沉着,冷静,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有人认出,背后的事情。
格格谢过三浦大佐,退出大院,心思还沉静在与阿玛的情感之中。
好久没与家联系了,她能不激动吗?
保险柜的锁,看清楚了,王武说可以试试。德武把这些情况,汇报了教书先生,教书先生略加思索,点头答应。并提出得手后,退出的路线,在哪儿接应。 同时,告诉德武准备一包,芥末粉,花椒面及辣椒面合成的粉面,得手后,都撒在保险柜及办公室内,防止狼狗闻味追踪。
王秀芝和侦缉队的内线,也接到了通知,要求在他们窃取文件的时间,各自监视好,所在单位的动静,以不变应万变。这次行动,可以说准备做的很完善。
深夜,月光暗淡。俩个身影来到县 *** 门前,躲过站岗的日本鬼子,在后院墙外,站住了,听听没啥动静,一个人上了另一个人的肩膀,上边的人,一抠墙头,身子一纵,身体上墙头,再伸手把下边的人拽在墙上,纵身一跳,俩人进了大院,顺着墙根摸进了三浦大佐的办公室。一个人放哨,一个人借着月光,找到保险柜。打开蒙着红布的手电,借着亮光,把耳朵贴近保险柜,来回转动密码转盘,转了好一会儿,听到轻微的“呱嗒”声,转动门把手,保险柜打开了,开锁的人不懂日文,所以把该拿与不该拿的文件都拿了出来,装进早已准备好的兜儿里,顺着原路退了出来。
回到家,王武自回住处。德武直奔教书先生哪儿,一股脑儿地把文件,交给了教书先生,并且与教书先生一起,把所拿到的文件,一件一件的翻看。找到张昆所说的文件后,打开一看:带有“滦江以南区域战略布防图。”的图纸直扑眼底。
“就是这张!”德武拿着图纸,面对教书先生肯定地说
图中标出:热河南部17万平方公里区域内,设立“无住禁作”区,在这个区域里,不能有人居住,同时设立“集团部落”区,把居民驱入“人圈”,限制他们的自由,,在区域内,设立武装看守的“人圈”部落,2500多座。(图纸,人圈部落,数字是真实的)
看到图纸,人都惊呆了,都屏住了呼吸,屋内空气凝固一样,一切都像失去了活力。
热河以南区域,包括滦江地区,战略布防图。是根据三浦大佐向关东军本部提出计划报告,经本部批准的。也是多年来,他在热河苦心经营的结果。图中标着,金矿,铜矿,铁矿及稀有金属矿藏的具 *** 置。特别是金矿和铜矿的开采,必须把村民迁出矿藏地区,为了保证区域安全,矿区以外建立“无人区” “人圈”政策。把村民集中在一起圈起来,限制村民活动。能干活的,统统开采矿石,没有劳动能力的,只能圈在圈里。由于圈里缺吃少药,死人的事经常发生,人死后不及时处理,造成瘟疫,有几个人圈里的人,几乎全部死去。
张昆得知这些情况,几次向三浦大佐提出 *** ,要求把人圈撤掉,让村民自然生存。三浦大佐却美其名曰:“为了东亚共荣,必须这样做。”死亡事件不断增加,死亡人数总往张昆的脑海里闯,张昆脑海里的火山,再也无法控制,终于爆发了:
“都是满州 *** 子民,我是他们的父母官,不能不管,不能发生这样事了。”
三浦大佐见张昆发火,也想过采取措施,不让他说话,顾忌到他与王爷的关系,和他家的铜盆宝物,表面上答应要求,实际更是变本加厉。
张昆无奈,多次与王爷通话,反映情况,王爷根据张昆提供的死亡人数,实际情况,上报满洲 *** 首脑机关,迟迟没有结果。
边区 *** ,根据德武弄来的情报,及时进行部署,命令王君勉部,借助有利地形,在热河山区打游击战, *** 打击敌人,破坏鬼子的“无人区”,“人圈”计划。王君勉根据指示,配合八路军在一个月内,先后歼灭鬼子700多人。
本来, 《战略布防图》失窃,还丢了几份机密文件,三浦大佐就十分懊恼。现在又有抗日武装,破坏“无人区”,“人圈”活动,造成大批皇君殉国。说啥也要剿灭这一带的抗日分子。三浦大佐从热河调来大批日军,对他所制定的战略布防区域,进行了更加疯狂的清剿。在清剿区域,多个村庄,被屠村。仅潘家峪村就杀了1230人,23户被杀绝。可以说,在无人区内:山火连四月,天地昏百里,千村一片黑,万户闻鬼泣。
(有材料记载:由于推行无人区和“人圈”的计划,鬼子在热河以南,长城两翼区域,实行‘集家并村’,共划出230平方公里的无人区,将24万多人赶进543个“人圈”。 特别是“人圈”里闹瘟疫,紧兴隆羊羔峪“人圈”就死了400多人。如果有人不执行就活活打死,或用刑折磨至死,折磨人的型具五花八门,主要有“倒栽莲花”把人头朝下活埋;“军犬舞蹈”让军犬将人活活咬死;“滚绣球”将人塞进订满钉子的木笼里,来回滚动至死;“虾公见龙王”把人捆的紧紧的投入水中,活活淹死。还有“开膛取心”。更有甚者将活人心食用,同时还制造了震惊世界的潘家峪惨案和各种惊人的案件;)
张昆再也坐不住了,指望 *** 阻止日本人的行为,不可能了,这样 *** 的父母官,不能保护乡民,不能为乡民做主,还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杀人如麻,却无能为力,县长还能做吗?他愤愤至极,与三浦大佐说都不说,甩袖而去。
张昆回到家。喝起了闷酒,愤恨,心痛,像滔滔江水,一浪高过一浪,无法平静。他边喝闷酒边骂骂咧咧,骂个不停:
“这帮犊子, *** 的不是东西……。”
德武看父亲,脸上青筋暴跳,怒气冲冲,, 还骂骂咧咧地,问:
“怎么回事儿?”
“还能咋了,这日本鬼子, *** 的不是东西,杀人就像踩只蚂蚁似的,庄稼人在地里干农活,无辜开枪打死 ,还有的日本鬼子,还他妈的挖人心吃,太残忍了。”(《据兴隆县志》记载双庙据点,日军中川就吃过50多颗人心。)
由于气愤,嗓门高,格格不知道咋回事儿,惊疑地走进了正房。
张昆一见格格,也掩饰不住对满洲 *** ,和王爷的不满:“满洲 *** ,还是 *** 吗?国民无辜被杀,却不管!一帮大臣们都做啥呀?”说着瞟了格格一眼。
格格第一次看公公发这么大的火,不免心有余悸,听公公说的内容,很气愤,但是,她知道 *** 首脑,有意恢复帝制,很多贵胄知道,恢复帝制,不可能的,所以暗中组织八旗子弟,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与日周旋。事实上,差之千里,不然,为什么王爷把‘旗王’信物,交给她来保管。
‘旗王’信物,不是一般的信物,只要是满族贵臣,都知道是军权的象征,只要是军人,都要听从顺治通宝八角钱币持有者得调遣。王爷把信物交给格格,说明在新京,在满洲 *** 无能力做到,召唤,组织八旗子弟。没有军队,把日本人赶出去,是纸上谈兵。王爷把旗王信物交给格格,是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让他们瞄准时机,再显神威。
“阿玛知道有这种情况的,不然怎么会把军权信物,交个我带到这里来呢?”格格说着,就把顺治通宝八角钱币递给了公公。
张昆第一次见这样的八角钱币,以为普通花钱,听格格这样一说,才肃然起敬。满洲八旗子弟还在,八旗精神还在,日本鬼子就不会猖狂太久。他拿着带穗的八角钱币,又想到王爷给过的辫子锁,全都明白了。
“赶走日本鬼子,可不是几个人,能做到的。要更多的人团结在一起,才能做到。”德武似乎对格格说,也像对父亲说。
张昆边吃边喝,边说话,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德武越听越火,越想越愤,气得他牙咬的“吱吱”作响,非要杀鬼子,才解气。
格格把八角钱币递给了德武。
德武手里拿着八角钱币,虽然觉得‘分量’不轻,还没接触过格格说的‘八旗兵’对格格所说的情况,自然有些怀疑。
“马悦,王武,你都调遣过了,这俩个人,你随时调遣。”格格说着,一种目光落到德武身上,好像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听格格说话儿,看父亲一脸怒气,再想父亲说过,日本人杀害乡民事情,德武跃跃欲试,非要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尽管教书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压制他的情绪,他还是暗暗下定决心,准备痛痛快快,大干一场。
人单力薄,没有武器,德武不知从哪儿下手。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想到了石门山。
石门山的地形太特殊了,从小在这长大,经常在哪玩耍,那儿的一草一木,他一清二楚。
围绕石门山,想到了‘狐仙’的传说。
‘狐仙’……? 想着,想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德武的头脑中逐渐形成。
第十八节 筹划瘪犊子们的坟墓
几天来,德武天天在大街转悠,寻找契机,达到目的,看看有啥需要,帮助他实现目的。
啥是需要的,鬼才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德武虽然有目的,但是咋样做,能达到目的,是一筹莫展。这一天,腹中空空,没有办法的他,在滦江大街,漫不经心,毫无无目的,这瞧瞧,那看看,无意中,肩头被拍打了一下:
“低头捡金子哪。”王秀芝突然站在面前。
德武看是王秀芝,情不自禁地一丝苦笑:“正想狐仙呢,又见你了,看来你真是个狐仙儿。看到你,准成好事儿。”
“讨厌。”
王秀芝即刻一脸愁容:“快憋屈死了,在讨伐队做事儿,眼看乡亲被害,却无能为力,你还拿我开‘逗’。谁像你呀!乡亲被害,你无动于衷,在大街转悠?还不快些想想办法儿?”
“谁说我没想办法呀?”德武说着,又左右看看:“也犯愁呢!没想到,想吃西瓜,却来个香瓜。”
“就知道吃?再吃你就成猪了。”
王秀芝边说,边环顾四周:“说吧!要做啥事儿?”
德武把王秀芝拉到一旁,把父亲说的那些事儿,小声地说了一遍。然后,又把教书先生压制他,不让她胡来的话儿,重复了一遍。紧跟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要搞就搞大动作,有影响的。”德武毅然决然地说。
说着话儿,德武看王秀芝沉思不语,一翘下巴磕:“咋着,胆小了,不敢干是不是?”
“谁说不敢干了,我在想从哪里下手,解恨。”王秀芝边说边寻思。一会儿后,她咬着牙根, *** 地说:“讨伐队!这帮瘪犊子,他们在山区,杀得都是在地里干活的百姓,太可恶了,特别是那个队长,最狠,杀人不眨眼”王秀芝说着,瞪大了眼睛,眼里喷出一股股怒火。
“讨伐队,没少杀人,更没少祸害老百姓,就是他了。”德武攥紧了拳头,做出了决定。
德武与王秀芝,选定了目标,干掉讨伐队,按照德武的设想,需要好多炸药。
“炸药啥的,哪儿能弄到呀?”他还是犯愁。
王秀芝没加思索地说:“军火库呀!那里不但有炸药,还有各样的武器。”说着他还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在德武眼前晃悠。意思是说:敢去弄吗?
德武眼前一亮,有啥不敢的,在这一带,哪儿不清楚?刚要自擂,说大话,一看王秀芝的服装,立刻蔫了:
“你在讨伐队做事儿,你会暴露的!不用你管了。”
说到王秀芝会暴露,他又有了另类想法:一个姑娘家在鬼子,汉奸堆了做事儿,多不方便,多困难呀!不如借这个机会,脱离出来,回卧虎山去。
“你先看看环境,弄军火时,在哪儿下手,回来再说你的事儿。”德武想法,要请示,需要教书先生同意。
德武回来与教书先生一说,教书先生,先是不同意,心想危险太大,没有把握的事儿,不能办,听德武说的头头是道,也就同意了。在听德武说王秀芝的事儿,句句在理儿。一个姑娘,在那种环境下工作?困难可想而知。
“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可行吗?”教书先生还是不放心,再问德武。
“这要看她了,只要王秀芝能按计划做,!讨伐队这帮瘪犊子,就是囊中之物”德武有把握地说。
从教书先生那儿回来,进屋就让格格看出他有事儿了:“让马悦和王武与你一起去吧!别忘了,随身带好旗王信物一八角钱币。”
德武轻轻点头,赞同格格的说法。向她示出感谢的信号。
第十九节 常王王府的阿哥一常聪儿
滦江,城南,有座老爷庙(关王庙),早年就有。奇怪的是这座庙,与其他关王庙不同,一般来说,关王庙坐东朝西,这座庙却坐北朝南。大殿有老爷神像,旁边还有,大将周仓,公子关平的塑像。东西配殿,是空空的,窗棱,墙角,处处挂有蜘蛛网。大殿门前有旗杆,院中偏南,有四四方方的钟楼,钟楼四面窗棱,紫红的漆色,都变得土红土红了。东,西,南各方向,各有两个三米见方,五米多高的塔楼。
德武知道的老爷庙,早已面目全非。现在的老爷庙,四周建了很高的围墙,三个方面的塔楼,各有瞭望哨。新建的大门两侧,塔楼瞭望哨位,都有 *** 军。
要进去弄炸药,实属不易。装作行人的德武,四周看过之后,向王武挥挥手,意思是先回去,白天看的,只能这样了。
其实,德武与王武在院外转悠,早被瞭望哨发现了,觉得他俩疑点重重,就汇报了连长一常聪儿。常聪儿也怕出事儿,上了瞭望楼,用望远镜观察,发现这俩个人,的确可疑,观察中发现,这俩腰里都挂的黄穗辫子锁,从俩人衣着来看,不是简单人物,来军火库肯定有事儿。白天来看看,许是踩点,晚上还会再来。于是常聪儿增设了暗哨,并叮嘱瞭望哨,暗哨,晚上有人来,只许活捉,不能伤人,更不要弄出动静。安排好后,等待晚上结果。
夜晚,德武与王武来了。王武身子比德武遛呼儿,身子轻,扒墙,上房,动作稳当,王武与德武要求,先去查看看。德武点头同意,于是王武离开德武,悄悄地朝老爷庙大院走去。
王武翻过高墙,在隐蔽处爬上钟楼,举目仔细,朝大殿灯光处瞭望。灯光下一位当官模样的人,还在喝酒吃饭。再看四周,静悄悄的,没发现有啥动静。他要去观察配殿,随后轻轻落地,蹑手蹑脚,正准备,靠近配殿,两只乌黑的枪口,顶住了他脑门,枪口逼得太紧紧地,要对绝,拼杀,是不可能的,只好让人用枪逼着,走进老爷庙正殿。
常聪儿一口酒,一口菜,慢悠悠的,吃着,等着,等待不知情,事儿的到来,凌晨过后,听到动静,喝酒还是那样悠然自得,王武被抢逼着,进了大殿,他仍然头不抬,眼不看,听脚步声,知道有人来到身旁,嘴里问了一句:
“到这来都是弄军火的!你是什么人,也敢到这来?”
王武看他头不抬,轻声说道:“让兄弟把枪挪开,有话慢慢说”
其实王武,看到这个当官的,腰里挂个红色辫子锁,心中有数,不会有危险,才轻声说话。
常聪儿听王武说话,不温不火,不紧不慢,抬头用眼观察王武,随后摆手,让他们把枪挪开:
“说吧!是什么人”
王武轻轻撩起衣襟,取下辫子锁,愰着圈,揉动着,往前走了一步:
“你看看这个?”
“别晃了,我早就知道你有辫子锁。”
常聪儿,看来人架势,准有事儿,眼睛盯着王武:
“朋友,啥事儿”
“想让你见个人。”王武看他没声张,知道他看准了辫子锁。
“人就在门外,不知这会儿方便不方便。”
“我是这儿的头,没有方便不方便的。”常聪儿很自信。
“不过,事儿最好明天,找个地儿说,这年月,多个心眼儿好。”常聪儿直言不讳,说完,盯着王武面目变化。
王武觉得,有道理,没再往下说,只好顺其自然。同他约好时间,地点后,在当兵的指引下走出大门。找到德武,把里边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
滦江,十字街头,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生怕有祸事临头似得。十字路口的东边,有个茶炉,里边有两个茶桌,茶桌看不出原有颜色,显得很旧,但是,擦拭的很干净。德武和格格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品着茶香,王武站在一旁,时不时地,走到门外,翘首张望,等待 *** 军人的到来。
时间不长,一个头戴礼貌,一身绸缎,脸上挂着一副浅黑色墨镜,手里托着鸟笼子,学鸟叫,吹着口哨,进了茶馆。见到王武,他把鸟笼子放到另个茶桌上,一副江湖模样,双手抱拳,:
“是哪位朋友,约我来这儿。”
王武摆着手,稍有弯腰,把目光移向德武和格格。德武起身,笑脸迎着来人,双手抱拳还礼。格格却没理那茬儿,稳稳当当坐着,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大人大样的姿势,一言不发。
“这位是宝康格格,这位是姑爷。”王武向他介绍说。
来人一听,宝康格格,急忙单腿跪地,单手向地一指:“常聪儿,给格格请安。”
“你是常王府阿哥,常聪儿?”格格忙起身,双膝稍稍一弯:“你咋当兵了”早就听说常王府,阿哥,常聪儿,喜欢斗蛐蛐儿,养蝈蝈儿,无所不好,现在还当兵了,格格纳闷地问。
“嗨,阿玛,额吉都走了,要不是舅舅让我当兵,告诉我辫子锁的事儿,我都不知咋活着”
“可惜,堂堂的王爷竟然被撵出家门,死在大街上,你阿玛好可怜的。”格格说着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要不是我舅舅,压制我,不让我报仇,这会我指不定在哪儿呢!”
常聪儿边说边看着格格,然后将话儿转入正题:
“是你们约我吗?”
格格向德武一努嘴儿“是他,找你。”自从把旗王信物交给了德武,格格就把一切交给了他,所以不再是信物的主人。
常聪儿要给德武见礼,德武忙伸双手:
“不要客气了”
德武说着话儿,就把双穗八角钱币拿了出来。常聪儿一看旗王信物,单腿跪地,还是向德武行了礼。
“我需要炸药和枪支,你们那的仓库,好弄吗?”德武开门见山。
“虽然,库管很严,滦江的三浦大佐经常查看账目,这事可以办。”常聪儿虽有顾忌,还是配合德武,把需要的东西弄出来。别看表面上看大大咧咧,一副爱玩,与世无争的样子,他的心思很缜密,知道事情严重,一旦败漏,后果不堪设想,跟他这帮弟兄也会受牵连。如果没有旗王信物,这件事儿他真得仔细考虑考虑。
德武一看他答应了,很高兴,决定夜间运炸药。
当天夜晚,德武,马悦,王武在常聪儿的指引下,进入了库房。库房内炸药,手雷,枪支,摆的屋里,处处都是。
看着这些东西,德武非常眼馋。过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既然方便,就顺手牵羊,。咋地也要多带点回去。
他们炸药没少弄,手雷,驳壳枪,子弹,也没少装,足足装了两口袋。
装足之后,告别常聪儿,连夜就把这些东西,背进了石门山。
第二十节 狐狸的传说
“不得了啦!,石门山,狐狸精出现了......。”
王秀芝咋咋呼呼,满院嚷嚷。
讨伐队队长一龟田一郎,不知道啥意思,用一口笨拙的话儿追问:
“你的,说的,什么的干活?”
王秀芝解释着说:“有狐狸精的出现,会有花姑娘找你,为你唱歌,跳舞,投怀送抱,迷着你,让你神魂颠倒,让你……。”她用手捂嘴儿,不往下说了。
龟田一郎听明白了,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笑嘻嘻地问:“真的吗?”
“你是我的队长,对我好,怎么会骗你呢?”
“呦嘻,呦嘻” 龟田一郎冲着王秀芝伸出了大拇指。
“要不你夜里,看看去?”王秀芝引诱他,把事儿说的一本正经地。
龟田一郎根据王秀芝的说法儿,当天夜里,到石门山下观瞧。远处看,夜幕下,果然有个乒乓球大小的火球,忽高忽下,忽隐忽现,左左右右,来回反复乱串。他看了好长时间。
王秀芝这一折腾,三浦大佐很快知道了,在这经营多年,多少了解点狐狸精的传说,他唯物,不相信是真的。第二天龟田一郎,把夜里所见,向三浦大佐汇报,说的有鼻子有眼。
多疑之心,促使他,探个究竟,于是,把萧志找来一问。萧志说得更邪乎:
“狐狸口中反复喷吐一个红色火球,是在吸收日月精华,时间久了,就会成仙得道。修炼成仙后,变成人形,在人群中作祟,是女人,它会变成男人,祸害人,如果是男人,它会变成漂亮女人,勾引男人,吸阳气,助它修行。如果你残害它,它死后也会报复你……”萧志滔滔不绝,把石门山的传说,说的有声有色。
三浦大佐微微一笑,摆摆手,“不会,不会,”一副不相信得样子。
“是真的,打猎的不打狐狸,原因就是狐狸有灵性,能附体,谁要残害它,谁就会倒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萧志见他不信,又接着说:“石门山的确有狐狸,有人曾经在石门山看过它,眼瞅它跑,象飞似得。再说了石门山是‘死胡同’,里边山势险峻,立陡石砬,没上山的路,只有狐狸才能攀岩。”
“既然山是‘死胡同’,你们搜山的时候,没发现啥。”三浦大佐一脸严肃地问。
萧志眨巴眨巴眼,若有所思;“还别说,您这一提,我想起来了。萧志猫着腰,倔着腚,点头接着话题:
“搜山时,发现有人的痕迹,有摆好的石凳,看样子有四五个人,围坐在一起似得。”
三浦大佐听萧志说了这些,决定让龟田一郎到石门山搜查搜查,顺便弄清楚,狐狸炼丹的原伪。为防止意外发生,让他多带些人手,预防有诈。他也怕夜里出现的火球,是人为所致,是抗日份子在作怪。
龟田一郎得到命令,心里也不踏实,怕抗日份子暗算,第二天讨伐队全体出动了。
第二十一节 聪儿的心事儿
一切准备就绪,德武向教书先生做了汇报。教书先生听有手雷,而且很多,感觉有些不妥。可是,石门山的一切,已无法改正。一向沉着,冷静的教书先生,毅然决定,通知卧虎山,让游击队接应常聪儿。在让德武去老爷庙,告诉常聪儿,马上撤离。为了常聪儿及弟兄安全,先让他们在卧虎山,躲避几天。
德武听过教书先生安排,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没敢耽误,骑马去了老爷庙。门口站岗的认出德武,知道他夜间来过,推开大门,让德武进了军火库大院。德武直奔正殿,找到常聪儿,说明来意。
常聪儿一脸不在乎,“没有那么严重,三浦大佐信得过我。”
常聪儿这样说,有道理的,三浦大佐在热河,滦江一代,好多身份特殊的人,他都认识,做满洲军的连长,还是他推荐的呢。
德武再三强调:“再不决定,后果严重,要为你这帮弟兄着想!”一
常聪儿,仍在迟疑。
“你相信日本鬼子吗?那是利用你,建立满洲 *** ,为 *** 着想了吗?,在满洲地界,制造了多少惨案,好多村子片甲不留,你不知道吗?”
常聪儿听德武说这些事儿,沉默不语。他知道日本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满洲 *** 在他们的统治下,国不像国,家不像家,满洲人的尊严没有了? *** 的威信没有了?满洲地界的子民出路在哪儿?想到这些,他有些绝望。他是旗人后代,满洲八旗精神还在,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日本鬼子算个屁儿!听德武说话儿,感觉到他接触了 *** ,他听说过, *** 为穷人打天下,能与他们在一起,不妨看看,能在一起共事儿一更好,如果不能,再作打算,总之,办事儿不能把‘弓’拉满了。再说按照祖训,只要旗王召唤,随时出征,打击外寇。现在旗王信物在德武手里,没有不服从的道理,常聪儿拿定了主意。但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队伍拉起来,明枪明炮,与鬼子斗。他主意已定,再不犹豫,做出了决定。不过,还留了一手儿。
“仓库里的军火,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就把它炸掉。”表面上看,常聪儿做事干脆利索,实际上,有他的主意。
德武看他,要把军火都带走,很高心,知道游击队需要这些。听说把军火库炸掉,德武又来了精神,如果在一个时辰内,把军火库炸掉,两地,两响,同时完成,影响更大,让人更解恨。德武同意了常聪儿的建议。随后安排撤离时间,告诉常聪儿,有游击队接应情况。
自从日本侵略,舅舅让他当兵,给他辫子锁,常聪儿就开始准备,八旗雄起,再展军威的事儿。为达到目的,一边表现阿哥爱玩,无所事事的样子,一边讨好三浦大佐,经常与他一起斗蛐蛐,玩蝈蝈,甚至把家里留下来的,仅存几件物件,让他欣赏,一次让三浦看一件玉佩,看后死活不撒手,说啥不给了。常聪儿有意不干,再三强调,是家传下来的,不能送人。最后三浦大佐让他当连长,才把玉佩给他。事儿随心愿,三浦大佐给弄个连长当当,也不错,还能带兵,带兵就能蓄锐。
其实,也是三浦大佐笼络人心,为我所用的用人手段,还把文物弄到手,他是双层收益。
几年来,他住在老爷庙,经常研究关二爷:关公的义气,武功能为,种种传奇故事,他学桃园结义,把手下弟兄,笼络一起,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这些弟兄看他义气,仗义,又是连长,拥护他,靠近他,是巴不得的事儿,可以说,只要一声招呼,这些人都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儿。
常聪儿想得多,办事儿靠谱,为了以后事情,早做了准备。他在可靠人家,挖地窖,今天一支枪,明天一颗手雷地暗藏军火。现在,按德武说法,事情可能暴露,把队伍拉出去,这些军火炸了,他舍不得,说把军火炸了,那是多个心眼儿,多存些军火,以备之需。
德武同意炸掉军火库的建议,常聪儿自然高兴。有游击队的接应,有地方能躲避,何乐而不为呢?
石门山的事儿,德武放心不下,没有与常聪儿过多说事儿,骑枣红马,急匆匆地回到了石门山,…..。
第二十二节 石门山大捷
石门山口。讨伐队沿着羊肠小道儿,分前后两队向山上走着。到了山口的平台地,龟田一郎,指挥三名日军,让他们先进山门,探索进山。
三名日 *** 过山口,到里边侦查了一番,其中一人回来报告,说没发现啥。龟田一郎这才带队,进了石门山。
进去后,他们脚踩石块,拨动灌木丛,细心地搜索着。
突然一声枪响,拿旗子的鬼子倒下了。讨伐队顿时进入紧急状态,他们个个端着枪,仰头四处观望……。
王秀芝看准时机,拨开灌木丛,抓着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绳索,顺着沟壑,攀过几步石砬子,躲在深密灌木丛中。
石门山内,两侧半山腰的灌木丛中,各有一人,瞧见王秀芝已脱险,看准事先放好的炸药,投掷手雷。
手雷,炸药,同时炸响,‘轰隆隆’响声连成一片……。
爆炸声,加杂着石块,在山口内,隆隆作响,石块处处横飞。响声过后,烟雾弥漫,透过弥漫的烟雾,看到横尸处处,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讨伐队,倒地一片。
整个讨伐队,全报销了。
德武看得真真切切,满心欢喜,拽着王秀芝,爬到山顶,与马悦,王武汇合一处。绕过一个山梁,顺着另一条山沟,悄悄地溜回了家。
讨伐队全军玉碎,石门山现场,狼藉一片,老爷庙的军火库又遭破坏,现场的军火一点没剩。一天中两大案件,令三浦大佐十分恼火,气得他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巴嘎雅路,巴嘎雅路。”一个劲儿地叫唤。
石门山内,讨伐队全军覆没,火药库爆炸声起,两地开花,民心大振,都说抗日游击队‘神’了。特别是石门山,鬼子一个没剩。
还有人说:“狐仙显灵,日本鬼子天良丧尽,坏事做绝,把狐仙儿都惹怒了,所以才被炸死,乱石砸死。”
两次行动,没有任何代价,消灭了整个讨伐队,捣毁了军火库,令教书先生对德武刮目相看。当着德武面,伸了几次大拇指,机智,勇敢,顽强,总之,经常用的名词,全用上了。
“要不是德武计划周全,没有他们黑天半夜的在石门山,用防风灯上下左右摆弄,龟田一郎就不会上当,三浦大佐也不会派兵石门山,今天的胜利,德武功劳最大。”王秀芝心里美滋滋地瞟了德武一眼。
“还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胆大心细,把鬼子引过来,再有能耐,我们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德武说。
“行了,行了。”瞧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教书先生瞧着他俩这样谦让,心里高兴,也很欣慰。他知道石门山,老爷庙,两处开花,民心大悦,影响很大,三浦大佐更不会罢休,会有大的报复行动,还要加紧防范,防止狗急跳墙,造成大损失。面对他俩,相 *** 赏,面呈严肃地说:
“我们的任务很艰巨,不但防范鬼子的报复行动,还要看到日本鬼子的‘无人区’‘人圈’计划’,还很猖狂,要做的事儿还很多,。”教书先生说着,看见王秀芝那身衣服,指点着说:
“回来了,把讨伐队‘皮’脱了吧!”
德武这才注意,王秀芝穿着讨伐队衣服,忙回到自己房间,找了几身件,递给了王秀芝。
王秀芝穿着德武的衣服,‘嘿嘿’直笑,双手不停地拽拽衣角,挽挽衣袖,英俊,漂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神情。
德武忙忙碌碌,格格看在眼里。两地开花,让她喜上眉梢。常聪儿,马悦,王武和他在一起,做的一切,让她看到了希望。阿玛的嘱托没有失望,旗王信物,初显成效。与此同时,格格心中默许,祈祷神灵保护,让他们多杀鬼子、不是有孕在身,也会拿枪,与德武一起杀鬼子。格格经常这样想。
正当人们议论,一天两个地方,杀鬼子,炸军火的时候,三浦大佐带着一队日本宪兵,包围了张家大院。,他们个个气势汹汹,没与张昆打招呼,进院挨门乱串。
大院的人都毛了,不知是谁犯事儿了,也有的人猜想,德武惹祸了,引鬼子抄家了。
德武看鬼子把大院围个严严实实,先是一愣,以为石门山的事儿发了,感觉不妙,心底毛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看到鬼子没冲着他,心里慢慢地有了底数,心里有数的德武逐渐冷静下来,静观其变,默默观察着。
“三浦,—咋了?在我家乱串?”张昆用最初与三浦大佐交往时的称谓,与三浦大佐打招呼。
“抗日分子活动频繁,有人举报,于你家有关。”狡猾多端的三浦大佐,一本正经,边说边进了格格房间,见了樱子,不由分说,指挥俩个鬼子架起就走。
张昆愣了,以为德武的事儿发,与樱子有关。他怕耽误时间,急匆匆,找到德武说:
“石门山的事儿,与你有没有关系,要是有,快走!”张昆有些慌神儿。
德武听父亲让他快走,心里没底,怕是石门山的事儿,没计划不周全,出现漏洞?让人抓住了把柄,转眼又一想:不会呀!连父亲都不知道的事儿,三浦大佐咋这么快就知道呢?他很冷静,也很沉着。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感觉到三浦抓人,有蹊跷,如果是事儿发了,三浦抓的不应该是格格的侍女—樱子.
第二十三节 三浦大佐的谋
滦江看守所,一反常态,戒备森严。从没有过宪兵,把手的看守所,门口换成了宪兵,且都是双岗。
外表上,给人以森严,恐惧,不可一世的日本人,又抓到了重刑犯。
实际上,三浦大佐与樱子,对面而坐,询问樱子,张家大院的情况。
“石门山讨伐队,全部玉碎,张家大院没线索吗?”三浦大佐与樱子用日语交谈。
“嗨,゙嗨,”樱子起身,身板僵直。
“属下无能,自从来到张家大院,格格,马悦,王武等人,说话,办事极其小心,就是出去办事儿,都不让我跟着。”
“八嘎!”三浦大佐火了。
“难道你不知道做啥?你是大合民族的臣民,是特勤处的特工,要把肩负的任务,担起来。”三浦大佐,攥紧了拳头,胳膊弯曲,眼睛瞪得老大,使劲儿地嚷。
樱子无言以答。两只眼睛盯着三浦大佐一个劲儿“嗨”“嗨”。
通过调查检测,石门山爆炸,有日本造,手雷碎片,讨伐队,皇军玉碎 ,军火库被炸,又在一个时辰,直觉告诉他,石门山与军火库,联手与皇军对抗。
军火库被炸后,人员无影无踪,,与张家大院有没有关系?
格格没来之前,常聪儿对他是毕恭毕敬,可以说,常聪儿是他一手栽培的,无辜的背叛,他有点不信。
“张大院有啥,可疑之处?”三浦大佐面孔严肃,紧紧逼问。
“有,没来得及报告呢!”樱子把张家大院,听到的,信物八角钱币,辫子锁,等大概情况,告诉了三浦大佐。
原来八角钱币的出现,没引起樱子的主意,八角币在格格的首饰盒里,就是个物件,格格经常摆弄着玩。来滦江后,德武曾偷偷拿,也没能引起她的怀疑。直到张昆喝酒闹事儿,才让樱子大吃一惊。在新京王爷家,好长时间,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日军杀人过多,张昆见事不公,喝酒,发火,埋怨满州 *** ,认怂无能,王爷们不为民做主,,格格还不会拿它,表明心迹,说它的作用,谁知道这个秘密呀?
三浦大佐,紧皱眉头,喃喃自语:“信物,八角钱币,辫子锁?”
“知道这情况后,要汇报新京特勤处,想通过三浦大佐汇报,没来得及呢?”樱子有些小心翼翼
“石门山,皇军玉碎前,张家还有啥情况?”三浦大佐继续追问。
“特勤处任务,监视王爷,随格格来滦江,没有新的指示,但是我继续监视格格,格格没离开,我的视线,只是看德武他们都在忙?”
三浦大佐眼睛瞬间一亮,忙问都有谁?
“马悦和王武,他们总在一起。”樱子回答利索。
“他们在忙啥?”三浦大佐紧追不放。
“有次跟踪过,看他们骑马走,我跟踪不上,不知他们做啥?”
“什么时间?”
“格格结婚的前一天,他们一宿没回来。回来后,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累。”
樱子的回答,都是一知半解,三浦大佐不满意,仍然紧追不舍。
“还有什么情况?”
樱子又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有个身穿警服的人,深夜来过,他们说啥?不知道;还有闹狐狸精的事儿。”说到闹狐狸精,樱子话儿多了:“德武和格格还把狐狸抓住了……。”
“够了!”,三浦大佐打断樱子子的话题。
一连串的疑问,都与德武有关,让三浦大佐不得不产生问题的严重性,看他家的特殊情况,不得不让他有所顾忌,县长的推荐,热河警署武术教官的保举,都是他一手操作的,去抓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上边是啥想法,说办事无能,闹不好会牵连地…..,
办事要有把握,有充分的说服力。三浦大佐不得不让樱子再回张家大院,不但要把八角钱币弄到手。还要让大院的人,对樱子有信任,办事儿不瞒樱子?
疑虑深思,久久不愿离去。好长时间,眼前一道亮光,诡异计谋,在三浦大佐脑海里突起。
“大和民族的臣民,特勤处的特工,一定要懂得该做什么?”三浦大佐微笑说的话里有话。
樱子明白,三浦大佐话的道理,但他不知三浦大佐的真正目的
第二十四节 侍女一樱子
来到滦江后,虽然偏远,特勤处不让她闲置,让三浦大佐与她联系,并让三浦大佐管理樱子,看看如何发挥作用。
三浦正愁没有人手,特勤处的来函,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这才演出一场,抓捕樱子行动,既然把樱子抓来,就不能无故的放回去,还要演戏,把戏演好,德武不会怀疑,才信任樱子,能够做到,有事儿不瞒樱子。
“大和民族,人员稠密,地少贫瘠,民族要发展,要扩充地盘,中国地广,资源丰厚,在这建立东亚共荣基地,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抗日分子,阻挠我们的计划,破坏我们的行动,我们要有对策,特勤处让你做卧底,让你对张家大院监视,搜集有用材料,就是为了大和民族,强大富有……。”三浦大佐振振有词,滔滔不绝。
樱子静静地听着,无言以对。
三浦大佐看樱子不说话,一个劲儿地鼓励她:“年轻轻的,要有信心,你聪明,灵巧,一定会完成任务的。”说着话儿,三浦大佐语风一转,神色狡猾而又诡异,对樱子说道:
“为完成任务,还要有所表现,让你受点苦,是让他们信任你,不然,你的任务不好完成。”说过之后,退了出去。
樱子看着三浦大佐背影,心里疑虑万千,如怀揣兔子一百爪挠心,心里乱哄哄的。
俩个宪兵,把樱子绑在刑具架上,用皮鞭一顿猛抽,樱子身上顿时道道血痕。
樱子的伤,都是皮外伤。为了演好戏,必须让人相信,没流血,是说不过去的。
皮外伤也很痛,樱子第一次吃这样的苦,心里一阵阵酸楚,身上疼,心里苦,无处诉,令他一片茫然。
樱子受刑的同时,三浦大佐吩咐手下,张贴布告,将樱子游街示众,然后滚木笼,处死。
樱子要被滚木笼处死,消息一传出,马悦和王武有些着急。他俩清楚,格格有孕在身,需要人照顾,樱子跟格格时间长了,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一但换个人,格格会习惯吗?在说石门山的事儿,是他们干的,与樱子无关,让女人‘顶雷’觉得过意不去。他俩把救樱子想法,与格格说了。
格格也这意思,樱子是日本人,来监视阿妈的,随她来到滦江,表面上看,没有做过与格格不利的事儿。格格的事儿,都做得条条是道,可以说无可挑剔,她被处死,还是滚木笼处死,于心不忍。一起生活,时间这麽久,突然间去了,她心里难受。
听马悦与王武说后,格格要找三浦大佐,把樱子救回来。于是,她与德武商量,德武有些心虚,再看格格有孕,有些不情愿地説:
“都是日本人,不会那么狠吧?”
正在这时,常聪儿风风火火,拿张布告,找格格来了。
“这是你的人,我不能看着不管。坐囚车游街,滚木笼处死,这是打你的脸,说什么也要把她劫下来。”常聪儿心急火燎地说。
自从炸了军火库,常聪儿随王君勉到了卧虎山,天天没事儿,正在闲饥难忍的时候,卧虎山侦查人员拿着布告,从县城回来,说德武家出事儿了,格格的侍女让鬼子抓了,要游街示众,滚木笼处死,他一听就急了,拿着告示,来到张家大院,说啥也要劫囚车,把樱子救下来。
张昆见来人,进德武的房间,知道为樱子而来,想知道德武与格格有啥动作,听他们议论,救樱子,他要参与,没等他说话,德武直勾勾地说:
“这事不用你参合,年龄大了,在家带着吧!你也管不了这事儿。”
“咋着,还瞧不起你爹了?我有我的办法儿。”
张昆怕格格参合,过度紧张,着急,才这样说。
格格有孕在身,怀里有他的孙子,咋着也不能让格格有闪失。三浦大佐与他相识多年,多少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就是三浦大佐不讲情面,他年龄大了,不能让儿子承担这份儿危险,更不能让格格有闪失,伤了孙子。
“有我们在,你老不用操心了。”常聪儿劝张昆。
“不可以,我必须去,没我的话儿,你们都不能出头!”再说,常聪儿过去与三浦大佐很熟,你要是去做这件事儿,明摆着,狼入虎口不说,还要连累大家,这事就你不能去。
常聪儿看老爷子,决意坚决,也有道理,没再说。德武干瞪两眼,也说不出话来。格格知道公公,为她着想,双膝一弯,轻示一礼,和言相劝:
“都是年轻人的事儿,你老别管了”
“这事儿我管定了!”张昆有点急了。
张昆说话坚决,一屋子人无言相对。不过,都有把樱子救回来的想法儿。
囚车,木龙内,樱子血迹斑斑,浑身是伤。
囚车,前后都有日军鬼子,他们牵着两只狼狗,狼狗窜窜跳跳,要不是牵着,随时都会撕咬被捆绑的人。,一名 *** 军,鸣锣开道,边敲锣,边大声嚷嚷:
“快来瞧,快来看呀!这就是反抗皇军的下场……。”
大街上,瞧热闹的人少,稀稀拉拉的,人们见囚车,躲躲得远远地。有的商户,看囚车来了,把门窗都关上了。
第二十五节 为 格格的侍女
滦江大街,一块宽绰地界儿,被日本人押解的人群,集中在空地中央,德武,马悦等人也在其中。
人群的外围,一圈儿鬼子,手里端着枪,随时做枪击准备。蓝黝黝的钢盔,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的直射下,贼亮贼亮的,透着鼓鼓杀气,压抑着人们喘不过气来。
囚车缓缓而来,鬼子把樱子,接下囚车,又把她吊在空中,脚下立着圆筒木笼,木笼内,满满的钉子尖。两只狼狗窜窜跳跳,不是鬼子牵着,它会扑过去撕咬被吊的樱子。
广场上空,空气凝固了。有人哀声叹气,有人双手抱着肩膀,低头不语。德武等人都瞪直了眼睛。
三浦大佐把军刀立在脚前,双手戴白色手套,巡视人群,看到张昆在现场,狡洁的脸上,透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时间差不多了,一只手离开军刀,向前挥手。
鬼子翻译官,打破了沉静,站在一旁振振有词:“破坏大东亚共荣,这就是下场,只要是反日,结果都是这样。”随后大喊一声:“行刑!”
刽子手把吊起的樱子,放到圆筒木笼里。(据载,这种刑具,美其名曰“滚绣球”就是把人放进去,滚动,钉子扎,血流过多致死)
张昆在无法忍受,看着刚要滚动的木笼。一股股怒火从心底升起,直奔脑门儿,一声呐喊,脱口而出:“住手”
来到三浦大佐面前,大声嚷嚷:
“她从新京来,都不出门,咋就是抗日分子了!”
“有消息说,她与八角钱币有关。八角钱币是个信物,是组织反抗大日本皇军的,联系反抗分子的接头信物”三浦大佐边说边盯着张昆不放。
张昆一惊,八角钱币的事这么快,让三浦大佐知道了,他不敢深信,暗下嘀咕:是在咋呼吧?听格格说的情况,八角钱币 没公开用过,他们怎么会知道,与反抗组织有关。既然是咋呼,索性就让它去弄吧,反正市面上这些东西不少。能把樱子救回来比啥都好。张昆不知道樱子真实身份,想到的是,她是格格身边的人,格格有孕在身,不能让樱子有事儿。救樱子,为格格,更为未来的孙子。
“我不管那些!她在我家,很安稳,有事儿我但着。”张昆快言快语,直通通地说。
“你要担保,他没事儿,就把八角钱币拿给我,不要在家呆起来,没完没了的,快点做县长该做的事儿”三浦大佐一看计划好的,一步步地实现,心底暗自高兴。
“他是格格带来的娘家人,她的事儿,我不能不管,那个玩的物件,我给你。”张昆满口应承。
“她是你儿媳妇家的娘家人,你要把他接回去,给你面子,你要为皇军做事儿。”三浦很狡猾。
“我答应你,你放人吧!”张昆答应的痛快。
樱子被抬回张家大院。大院的人都去看她,看她受伤的样子,大家都很心痛,很气愤,心疼她,更恨日本鬼子,心狠手辣,想出这损招刑具折磨人。
一个姑娘,无故折腾成这样子,张昆着急,拿来祖传刀伤药,找格格给她敷上。
樱子受伤,虽是皮外伤,疼,很厉害。痛苦中,想张昆冒死相救,拿刀伤药,见格格轻轻敷药,细心照顾,心里感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难受。自从离开家,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皮鞭,囚车,木笼。种种印象,历历在目,虽是特勤部的特工,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她,泪水悄然流落,心里一阵阵翻滚,愧疚感,油然而生。
德武很冷静,知道父亲拿八角钱币,换回樱子,有他的想法,可是钱币的重要性,父亲知道的。难道又是,利用矛盾,化解矛盾,利用矛盾,大胆而进,利用矛盾,求化险?这是险着呀。再说,三浦大佐对这件事儿,知道的清楚,与樱子不无关系,不然,三浦咋知道的。张家大院唯一怀疑的,该是樱子。
想到樱子,德武更纳闷,都是是日本人,咋就这么狠。想三浦大佐下毒手,说樱子是反日分子,肯定有文章?肯定之肯定,就是否定,鬼子这样做,就是‘此地无银,’说明樱子是有背景的。他肯定了樱子的身份。他找到教书先生,把八角钱币的事儿,和诸多疑问,说了一遍。
教书先生对他,给与肯定。同时告诉德武,辫子锁是目前人们喜欢的物件,很多人都在腰间挂着,把玩,很多货郎摊有出售,如果像说的那样,满清后裔这样,东三省这样,处处都是这样,是人心所向,日本鬼子快要完蛋了。无论三浦大佐,怎样折腾,都是,瞎子点灯一白费蜡。
第二十六节卧虎山的日本医生
樱子受刑,伤口严重,传到了卧虎山,王君勉知道后,马上派来医生。医生来到张家大院,进屋为樱子,诊治,查看伤口,不自觉地,用日语问樱子,身上哪儿疼痛。樱子疼痛中,听到家乡的口音,心情非常激动,在这个环境下,能见到家乡人,能不高兴吗?也用日语回答了,医生的问话。
一屋子的人,呆了,日本人,两个都是日本人,张昆愣了,德武急了,就连格格也瞪大了眼睛。
日本医生叫酒井一郎,随开拓团来中国的,因开拓团进驻的地方,有烧焦的房屋,耕种过的土地,知道有人曾经在这生活,随口一问:这儿的人呢?房子都烧了,人去了哪里?开拓团的团长听后,很生气,气急之下, *** 地踹了他一脚,他气不过,与团长打起来,怎奈,一个医生,身体不如团长壮实,体力不支,被团长打得鼻口冒血,一怒之下,跑出了开拓团。
说来也巧,在逃跑路上,发现草丛中,有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人,走过去,轻轻用手试探,鼻孔,还有气息,做医生的,救死扶伤,是本性,看到有人负伤,唤起了同情心。学医的,了解人身体自然状态,什么时候需要要啥,懂得人再什么情况下,应该补充啥,于是找来水,捏开伤者的嘴,喂下少许的水,过了一会儿,伤者渐渐苏醒,又把自带的干粮捏碎,用水泡后,喂给伤者。经过精心照料,伤者慢慢好起来,
受伤的人,是王君勉。
游击队刚刚成立,使用的武器,只有大刀,长矛,鸟枪啥的,打仗,对鬼来说,那些东西够不成威胁。通过侦查得知,鬼子的弹药库情况,深夜带人,悄悄来到弹药库,他们摸掉岗哨,毒死狼狗,拿出武器。出来时,被撒尿的鬼子,偶然发现,一声大喊,引来鬼子的枪声,他们慌忙撤退,鬼子紧追不放,为了做掩护,王君勉命令分开走,在另个方向,故意闹出动静,吸引鬼子,王君勉向山上跑。跑到山顶,眼见鬼子扑了过来,王君勉一时情急,不顾山势险要,顺着山坡,连滚带出溜儿,滑向山底。到了山底,连摔,带砸,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渐渐苏醒,艰难地向前爬行,爬出好远,终因失血过多,再次昏迷。
醒来后,发现身边有人,知道救了,很想感谢,因伤口疼痛,说话吃力,忍痛微笑,感谢他,可他面无表情,也不回话,王君勉以为是个哑巴,不再与他说啥,用眼神儿与他交流。
一晃就是一天,经过精心照料,王君勉能够坐起,向他比划,背他走。
他二话没说。背起王君勉就走。王君勉在他的背上,指点着......。
费好大劲儿,酒井一郎才把王君勉背到。一个偏僻山村,很多人把他俩,接进屋内,为他倒水,为他拿来吃的,这些人都很亲热,令他暖暖烘烘的,有种到家的感觉。当他向人们感谢,站起来弯腰鞠躬时,他们的脸都变了,有的攥紧了拳头,有人撵他出去,大声说的话,他听不懂,感觉到,他们不欢迎他,让他离开这儿。他瞪着眼,呆呆地,茫然了。
正在为难时,王君勉苏醒过来,向他们讲了好多话,他们才恢复原有的笑容,
酒井一郎知道,是在劝说他们,不要冤枉他。他的心这才稳定下来,在游击队扎了根,做了游击队专职医生,没想到,在这遇见了本土人一樱子。
俩个人,日语交谈,让大家伙儿,忐忑不安,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是啥样的结果。
酒井一郎,听过樱子的话儿,一时语噻。一会儿后,他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樱子,
德武,虽说不太懂日语,但是,他两说话内容心里明白,听樱子说的话,怨恨,惊诧,一个劲地在心底翻腾。樱子是卧底,把信物一八角钱币,告诉三浦大佐,又把她派回来,还把他打成这样,让他不屑一顾,再看酒井医生,还在劝说樱子,做人的道理,做人要懂得感恩……。
第二十七节 信物一八角钱币
第二天张昆找德武,要信物一八角钱币,交给三浦大佐,德武不给。信物,作用太重要了,不能有闪失。再说,信物是王爷的,王爷给格格的,送给日本人,王爷知道,咋想?交给日本人,格格t同意吗?满洲八旗子弟同意吗?
“我跟格格说去” 张昆见德武不情愿,一脸不高兴,一甩袖子,走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叨咕:“蛤蟆唱大戏,上不了台面。”
找到格格,张昆要信物一一八角钱币。
格格听公公说,要把信物,交给日本人,从心眼里不同意。再看公公,一再坚持要它,只好沉默不语,摆出徐庶进曹营的样子。
张昆看格格不说话,知道心里想啥。也是,王爷的信物,召唤子弟兵的信物,交给侵略我们的鬼子,让子弟兵咋想?东北成立满州 *** ,满洲子民,甘心忍受,任他们宰割,那不是杀了爹娘,还要乞怜,求给一碗饭吃吗?再说,信物的作用,召唤子弟兵?没有了信物,早早积蓄的力量,不是大江东去,付之东流了吗?
“格格,来日方长,成事儿,不在一时一事儿。目前把樱子救回来是主要的,瞅樱子,让犊子折腾啥样了。把八角钱币送给他们,保住樱子的命要紧。”张昆一再劝说。
张昆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他知道信物的作用,更知道失去的后果。他了解日本人在滦江的状况,更了解三浦大佐的处事儿,为人。日本人掠夺物资,要在滦江建立工厂,需要人手,在县城里,表面上会给县长的面子。把信物给他,几天后找机会再弄回来,三浦大佐不是惦记,那个铜盆,洗脸盆吗?
格格瞅公公固执,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趋势,不给他,没法说了,一时无奈,把信物交给他,嘴里嘤嘤细语:
“把信物交给日本人,会死很多人的。”
“不会,不会。”张昆摇着头,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昆答应三浦大佐时,的确没考虑太多,把樱子救回来,又没有别的办法,情急之中,办的这事儿。回来后自知,事儿办的仓促,盲目。不该把信物交给日本人。毕竟他太了解三浦大佐,也知道在人员稠密地区,特别是县城,乃至省城,不会有大杀戮的,除非有足够的证据。
格格看公公,志在必得,成竹在胸的样子,再没说啥,低沉不语。
张昆看格格不说话,心中感觉,格格默许了,为了让格格理解,他的一番苦心,在嘴里嘟囔了一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院里沉静静的。德武,格格,老爷子,嘴里都像含着冰块儿似得一没话。樱子清楚,这些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说给三浦大佐,八角钱币是信物,辫子锁听从八角钱币的召唤,自己也不会伤成这样,没有三浦大佐残忍的伤害,也没有张昆的慷慨相救,没有一家人对她细心照顾,她有些愧疚,懊悔。让这家人的善良,仁义感染了她,她恨自己,不该来这,虽然说不来不行,以死抗争,不来是可以做到的。
第二天,张昆将八角钱币一信物,交给了三浦大佐,同时要求三浦大佐,用完后还给格格。还重复了,这是物件,,说信物,能召唤好多人,我不信,不然你们调查调查吧!
三浦大佐拿着八角钱币,听张昆侃侃而谈,捋着黄穗,一脸深思:‘张昆把这个物件拿来,说明不应该有召唤作用,如果真的有作用,能顺利弄到手吗?’三浦大佐对此产生了怀疑。
“这就是人工磨成的,普通钱币,是辟邪的。这样的东西太普通了,谁都能做,拿这样的东西做信物,你也信?…….。”张昆喋喋不休。
在这经营多年的三浦大佐,可以说是中国通,特别是东三省地区,民俗方面事儿,知道不少,压胜,辟邪,把玩,这类东西多的是。让张昆这样一说,对自己的作为,产生了疑虑。不过,他还是决心,弄清楚八角钱币,与信物,有无关系。
三浦大佐拿着八角钱币,想张昆说的话,不无道理,该怎样落实,有他的主意。于是,在滦江县城内,按家逐户,地摊商户,地毯式搜查,见有辫子锁的人,统统集中起来,进行拷问。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说来也怪,本来辫子锁是满族人喜欢的物件,满清人腰间挂物件,历来已久,他们骑马,把玩,两不耽误,深受马上民族的喜爱。令人称奇的是,不知啥时,人们一窝蜂似得,都挂辫子锁,做买卖的,做工的,没事捋着腰间辫子锁,成了一种时尚。许是辫子锁作用,有指所向,人们默契,约定俗成吧!
一天的功夫,集中起来的人太多了,县城的人家,几乎每家都有。他们相互打听,互相对看,才知道集中的人,都有辫子锁。
看得出,都是根据个人爱好,顺手随便用丝线,棉线编织而成。样式,基本一样,颜色,五花八门,有:红,黄,白,蓝,还有黑色的。
这些人,接头接耳,纷纷议论,相互打听,不知何故。
看着这么多人,三浦大佐疑虑重重,想在这群人中,寻找信物答案,有所茫然,这么多人都有辫子锁,太可怕了。明知不为而为之,他还想找个答案。他半举手中的八角钱币,声无大气说:
“知道这是什么吗?”
人群中一片哗然:这个说‘把玩的物件’,‘那个说在室内挂件,辟邪的’。
“这个钱币,是八角的,你们谁见过?”
人们更哗然:谁都会磨,也可以用剪刀剪,有啥稀罕的。
“这是信物,是反抗份子,秘密组织,破坏大东亚秩序的信物。”三浦大佐一声高过一声。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有的低头不语,有的抬头,翘首观望,想看得仔仔细细。
折腾好长时间,毫无结果,三浦大佐一时无奈,扫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