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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八宗罪(佛门七宗罪)

为了彰显清廉,何悠这趟来河西村办案,没搞那么大的排场,随从仅是两个轿夫加一个县丞。

何悠在轿子中觉得颠簸,掀开轿帘,问县丞,“快到了吧?”

县丞紧着步子,跟在轿子旁,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回县令大人,估计还得一个时辰。”

“嚯!这河西村是扎在山沟里吗?”何悠张望着轿子外的景色,慢悠悠地说道,“啧啧,你看看,穷山,恶水……”

县丞接上话茬,“出刁民。”

何悠在县丞的帽子上“啪”地拍了一巴掌,“就你机灵,这还没到呢,你就知道人家是刁民啊?”

县丞堆笑道,“下官说错话了,该掌嘴。”说着便扇自己耳光,却是只见动作,未闻声响。

“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地方邪性,二十多年前闹河妖,好不容易神明显灵,河妖镇住了吧,这几年又开始接二连三丢孩子。这村子绝对有古怪,这村里的人,估计也不是善茬。”何悠把半个身子挂在轿窗上往前看,“和尚呢?”

县丞伸着脖子张望,“那和尚脚力好,走得快,早没影了。”

河西村从三年前就开始莫名其妙的丢婴孩了,当年村长来报案,说一年内丢了四个婴孩。何悠没当回事儿,觉得十有八九是山里的野兽叼走的,于是吩咐下去,给河西村拨了些散碎银两,叫村长给各家各户修高篱笆。

上个月,村长又来报案,说三年了,已经丢了十八个婴孩了。何悠心里一惊,这可是大案子,不管怕是不行了。但何悠从小娇生惯养,不愿亲自前往,本打算派县丞去村里替自己查案。

然而,一次何悠出门闲逛,被一和尚拦住,这和尚一身白色僧袍,浑身裹的只露了双眼睛。和尚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河西村的案子请大人务必亲自去办。”

何悠问其中缘故,和尚说,“大人是戊戌年生,如今二十有七了,却没有子嗣,这是命中少了与孩童的缘分。而河西村的案子若是被大人破了,降幅于十八个婴孩,这子孙缘,就算是添补上了。”

何悠一听,觉得这和尚有点神通。不仅知道案子详情,还知道他的生年,更重要的是,知道他一直因无后而烦恼。

“大人不必顾虑,小僧略会些法术,愿跟随大人同去河西村,能护您周全。顺便,也可增些修为。”和尚自告奋勇。

何悠觉得照和尚的说法似乎有些道理,要是真能添补子孙缘,这一趟,划算。于是,他带上了和尚,亲自来到河西村办案。

村长把何悠一行人迎到家里,恭维的话说了一箩筐后,瞥了一眼和尚,小心问道,“不知这位是?”

“我的护法。”何悠呷了一口茶,又吐了回去,“呸呸呸,这什么茶啊!你,废话少说,赶紧陈述案情。”何悠真不想在这穷乡僻壤多停留。

村长偷瞄何悠,心里嘀咕,这官老爷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岁,估摸着也就刚做几年官,但这官架子可真不小。于是他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把这些年,哪些人家,什么日子丢了孩子,详细说与何悠。

“这些婴孩,有何相同之处?”何悠问。

村长面露难色,“并无明显的相同之处,这些婴孩有男有女。有的丢失时还未足月,有的却是即将满周岁了。”

何悠一拍桌子,怒道:“怎么可能没有相同之处?给我想!”

村长两股战战,努力回想。

和尚在一旁开口,“生辰上有何相似之处吗?”

“生辰?各不相同啊。”村长翻看着名册。

何悠夺过名册,翻看了片刻,露出得意之色,“这相同之处,可不就在这生辰上,这些婴孩的生日,全是阳数。五月十九、七月初五、九月初九……且均在午时至未时之间降生。”他瞟了一眼村长,“连这都看不出来,这资质还能当村长?”

村长涨红了脸,不敢吱声。

县丞的马屁紧追了上来,“大人乃是文曲星下凡,须臾就能看出的端倪,山野莽夫自然是琢磨三年也看不出。”

何悠很是受用,思路也开阔了,正色道:“村里有几个稳婆?”

“就一个。”村长连忙回答。

“让她过来。”何悠道。

稳婆被带到,跪在何悠面前不敢抬头。

“大胆稳婆!”何悠厉声质问,“河西村三年来失踪的婴孩,均经由你接生,你必然十分清楚他们的生辰八字。说!你是不是偷婴孩的贼人?你又为何要挑选生辰为阳时的婴孩谋害?”

稳婆磕头如捣蒜,“大人冤枉啊,此事与小人并无干系。”

“那就上刑吧,我看你年级尚轻,二十个板子,还是挨得住的吧?”何悠眯着眼,往椅背上一靠。

稳婆登时汗如雨下,除了喊“冤枉”,什么也讲不出。而村长早已喊来了两个汉子,拿着木板,就等何悠一声令下了。

“打。”何悠懒洋洋地吐出一个字。

“慢!”一旁沉默已久的和尚忽然发声。

“怎么?”何悠瞥他,“大师另有高见?”

和尚朝着何悠行了个礼,说道:“也许这稳婆是没见过如此阵仗,恐是吓坏了,一时讲不出什么。贫僧斗胆,可否代大人询问一二?”

何悠微微抬颌,表示应允。

和尚站在稳婆前面,“施主除了在本村接生,可还有其他营生?家中几口人?”

稳婆答:“并无其他营生,小人是个寡妇,亦无儿女,自己一个人过活。”

和尚继续道,“仅靠接生过活,怕是不足以维持生计吧?但看施主体态圆润,不像是挨过饿,而且还佩戴了首饰。所以……施主是否收人钱财,将这些婴孩的生辰透露与他人?”

稳婆听了,顿时瘫软如泥,哆哆嗦嗦全都招了。

原来,三年前,村里的一个名叫武三的屠户杀了人,逃到了深山,村里人都道他做了土匪。一日,他潜回村子,与稳婆做了交易约定,日后村里若有生辰为阳时的婴孩降生,稳婆就在自家门口上扔个纸团,写明是哪家婴孩,以及生辰八字。武三得空便来,留下买消息的钱,再盗走婴孩。

和尚上前,正要请示,何悠做了个“请”的手势。何悠并不恼和尚抢了风头,反而乐得轻松,反正他对判案兴趣不大。而且旁人看来,和尚是自己的手下,手下再厉害,能被他收服,说明他更厉害。

和尚问村长,“这个武三,三年前杀了什么人,因何缘故杀人?”

村长迟疑了片刻,没看和尚,转向何悠,“依小人看,当下紧要的是抓捕武三。至于那起陈年旧案,待将武三归案后,再做审理也可。”

何悠眯着眼睛,冲村长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和尚。意思是,“我们和尚问啥,你给我老实答啥。”

“呃……”村长思考了一下,“当年,武三和我们村一个叫齐兰兰的姑娘相好,但姑娘家里没看上武三,逼她嫁给了外村一个小伙。后来,齐兰兰抱着孩子回村探娘家,武三就屠了人家满门。”

何悠瞪大了眼睛,问道:“连齐兰兰和孩子都一并杀害?”

“没,没错。”村长回答的底气不足。

跪在一旁的稳婆抬头瞄了村长一眼,这一细节被何悠捕捉。

“我看你是有所隐瞒吧?”何悠问村长。

村长一哆嗦,连忙道,“小人句句属实,既然案犯已经查清,就烦劳大人抓捕武三归案,武三罪大恶极,理应问斩啊。”

何悠拿茶壶砸了一下桌子,“本官办案,用得着你指挥?!”

和尚对何悠说,“大人,我今晨早于大人一个时辰抵达此村,已经将武三抓获。此刻他正在村口等待,只等大人传唤。”

“快传。”何悠道。

不一会儿,一个汉子进来了。

何悠道:“大胆贼人,速将你所犯之罪交代清楚。”

武三老实跪下,老实说道,“小人偷了河西村十八名婴孩,前来伏法认罪。但其中缘由,还请大人允许小人解释。”

“讲。”何悠道。

村长的脸色有些发青。

武三道:“三年前,村里人都知道,河中出了个恶灵童,在河水里兴风作浪。淹了大半个村落,整个村子死了三十一口人。于是,村长便要将婴孩祭给河水里的恶灵童。恶灵童至阴,却喜食阳时生辰的婴孩,而兰兰的孩子,正是阳时的生辰八字。兰兰的父母愚昧,竟帮着村长偷了兰兰的孩子,祭给了恶灵童。兰兰知道后,一气之下自尽了。而牺牲了一个婴孩,也仅仅换来一季的风平浪静。”武三怒目眦裂,冲着村长,“于是,我杀了她那狠心的父母,却让这个禽兽侥幸逃脱了。”

村长退后一步,生怕武三扑过来,颤颤巍巍辩解道,“我这是为了全村百姓着想啊。”

何悠斥责道,“为了全村百姓?三年前村子的水患,村子里死了三十一口人,为何隐瞒不报?”

“我,我……”村长支支吾吾。

何悠不耐烦道,“你先甭插嘴,武三,你继续交代。后来,你又为何要屡偷婴孩?”

“我杀了兰兰的父母后,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于是想要遁入空门,就遇见了大师,”武三朝着和尚行了个礼,“大师说,我该赎罪,村子里今后有阳时生辰的婴孩降生,村长肯定还会拿他们去祭祀。于是,只要有阳时生辰出生的婴孩,我便偷了去,在山里偷偷养着,免遭村长毒手,也算是赎罪。大师已经通知了孩子们的父母,现在该是到了山中领回各自的孩子了。”

何悠一边听,一边点头,忽然觉得哪不对。猛然抬头看着和尚,“诶?和尚,这案子你门儿清啊。合着你早有预谋,一直在引导我办案。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大人息怒,贫僧确实早已了解此案,但贫僧位卑言轻,只能以这种方法求助于大人。”和尚不卑不亢道。

“呸!说的好听,你这叫求助?你这叫牵着本官的鼻子走!得得得,本官大人有大量,你赶紧接着审,麻溜的把案子破了,本官算你功过相抵。”何悠顺坡下驴,这桩案子牵扯不少,想到自己差点得过且过,糊弄过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和尚转向村长,“施主,武三已经交代清楚了,该你交代了。”

“我虽然以孩童祭祀恶灵童是有些残忍,好歹也换回了村民们的安康。一条人命,和一村子三百口人命,哪个更为重要呢?”村长仍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和尚道:“莫要避重就轻,贫僧且问你,为何三年前的水患,不将受灾情况上报?又为何,村里的婴孩丢失后,你又两番去县衙报案?”

村长嘴唇抖动,怯怯的看着和尚。

“贫僧替你回答,”和尚提高了声音,“三年前的水患,本是可以避免的。因为水患发生前两日,村里一个叫做刘生的青年找到了你,他说他算出河中有恶灵童蛰伏多年,将于近日现身,兴风作浪,引起水患。可你不以为然,当时,你作为村长能力不足,被村民诟病已久,而刘生在村民中威望很高。你唯恐刘生的风头盖过你,疑心这是他设计你的圈套。可发生了水患之后,你首先想到的却是掩盖自己的失误,你怕上面怪罪,遂将灾情隐瞒。又忌惮刘生将劝你防患之事外泄,你索性一把火把他家烧了个干净。你本打算每一季从村里选一个婴孩,祭给恶灵童,但符合条件的婴孩不断的消失,你只能以大量牛羊代替。但日子久了,牛羊供给不及,你只得报案,想借官力抓住贼人。殊不知,其实你才是最恶的贼人。而贫僧,为何知道的如此详尽呢?”

和尚逼近村长,“因为……刘生命大,皮囊毁了,可性命,还在。”说着,他扯下脸上的裹布,那是一张棕黑的,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

村长惊叫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往后缩。

“嚯噫!”何悠也吓得 *** 在椅子上颠了一颠,“和尚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这家伙把人吓的。按你们佛家来说,你这可是犯了嗔戒了。”

和尚那模糊不清的嘴,咧了一下,“贫僧又何止是犯了嗔戒?大人,贫僧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屋内闲杂人等散去?”

“行行行,依你。”何悠有些可怜和尚,估摸着他还有冤屈要诉,还有苦水要吐,不想被无关人听了去。

和尚对众人说,“屋内,除了大人,村长,武三,稳婆之外,其他人请回避吧。”

他人退去后,屋内仅剩五人。

和尚问何悠,“刚才大人提到了嗔戒,您可知,这嗔是属于佛家所说的,五毒心的一毒?”

何悠点头,“略懂,这五毒心分别为,贪嗔痴慢疑,其中痴毒最为深重。”

“没错,修行便是要清除这五毒心。”和尚环视屋里的四人,“这屋内,包括贫僧在内,每人便是一毒。”

四人皆震惊的看着他。何悠怒道,“和尚!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你胆敢将本官与这几个嫌犯混为一谈,看我不治你个蔑视朝廷命官之罪。”

和尚丝毫不惧,回顶道,“大人担得起这‘朝廷命官’四个字吗?你做官这些年,虽不至鱼肉百姓,但又何曾将百姓的苦难放在心上?就是因为你惫懒懈怠,判了多少冤假错案?这次要不是我诓你来河西村,河西村的婴孩,还要丢失多少?你这一毒,便是‘慢’。傲慢,怠慢。”

何悠眼角一颤,说不出话来。

和尚又转向其余三人,“稳婆之毒,是贪,贪图钱财。在不明武三真实意图的情况下,狠心以婴孩的性命,换取钱财;武三之毒,是嗔,遏制不住怒火,残忍杀害他人;村长之毒,是疑,疑心我觊觎你的村长之位,酿成一连串的大错。”

和尚转身背对众人,“我之毒,是痴,罪孽最为深重。”

四人神色各异,均不甚明白和尚的意图。

和尚回过身,继续道,“我们五人均是这村子里出生的人,大人也无需隐瞒,令尊当年不过是河西村一个农人,倒卖黑猪发迹后,离开河西村进城做生意,赚了个盆满钵满,才能替你买下这个官。”

何悠瞪着他,尴尬的挪了挪 *** 。想破口大骂却不敢,此刻,他对和尚有些畏惧。

和尚接着说,“在二十七年前,河妖作乱,当年的村长也是以孩童祭之,以图换得村民的平安。可孩童刚一入水,忽然间天降祥龙,将浮出水面的河妖一口吞了。村民们一时欢呼雀跃,朝拜祥龙,竟忘记救出那沉入河底的孩童。那孩童本是高僧转世,六道轮回后,即可成佛,谁知竟经历这等险恶凉薄之事,失了佛心,于是他在河水中不生不死,积深怨,发五毒,祸患人间。”

“你就是恶灵童?”何悠顿悟。

和尚说:“我是,你也是,我们五人都是恶灵童的转世。恶灵童将魂魄一分为五,只不过痴毒深重,我与恶灵童同用一个灵魂。”

“所以你当年才能预知恶灵童要发水患!”村长恍然大悟。

武三疑惑,“既然恶灵童发愿要以我们五人报复河西村,你又何以与它作对?”

和尚答,“三年前,我机缘巧合接触了佛理,虽未出家,但越钻研越觉得清明。终于离暗出明,将自己的魂魄脱离恶灵童,想要阻止这一切。于是,才有了我们五人如今在此的一聚。”

“那你,打算如何?”何悠起身,与四人站在一起。

和尚双手合十,“我们五人本就是五毒的化形,如今唯有一同消失,恶灵童才会从这世上灰飞烟灭,还给河西村一方平安。我们五人罪孽深重,该做个了断了。”

其他四人均沉默不语。

“大师说的有理,今日我们各自回家,交代好后事,明日一同回到这里,领死。”何悠从未有过的严肃。他想,自己这一辈子,起码得有一次,有个父母官的样子。

其余三人也依次说道,“我同意。”

那一天,河西村里和往日并没有不同,只是河面翻涌了几下,而后就平静的异常。

从此,河西村世代太平,再无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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